他看我这是送客了,心里虽有些疑惑,但也没说别的,只是略微有些担心的说,“那好,我就先走了,要是鱼爷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王富贵帮忙的,可千万不要客气。”
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喊住他指指那个台球料的九转乾坤炉,“这个你也抱走。”
“好,这东西放在在鱼爷这里的确是不合适。”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弯腰抱起那个大台球走了。
我看他走远,赶忙把门关上,开始找那个日记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我找了一个遍,没有?我努力地回忆着昨晚从聚美斋出来,伊山羊待过的地方。我开门出去,看了看我停在门口的侉子上,也是没有,这可奇怪了。那可是伊老太爷的遗物,伊山羊肯定是会妥善保管,指定不可能随手就扔了。
深秋的天气开始渐渐寒冷了,我缩在我的太师椅上,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助过。这十几个小时是我这辈子过的最漫长的一段时光,我很疲倦,缩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一幕幕的画面从我眼前掠过。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些画面里冷的瑟瑟发抖。
我忽然觉得身上一重,我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站在我前面,手里拿着我的外套正盖在我身上。
“小桃?”我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你怎么来了?”我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生疼,不是做梦。我被昨晚小路那个梦搞到神经衰弱了,怕眼前的女孩儿也是从我梦中来。
“哥。”小桃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眼圈有点红,饱含着委屈的喊了我一声,我心里一颤。赶忙站起来,帮她把背上那个沉重的旅行包摘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又有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张罗点什么。
“哎,对,你吃早饭了没?”我抬起手腕看看表,才九点半。
她撅着嘴巴摇摇头,脸上身上都有点风尘仆仆的颜色。我说走我带你去吃点饭。她摇摇头,说不饿。
“那我给你倒杯水。”我赶忙找出干净的杯子,想去给她倒水,走到饮水机前面才发现水桶里面早就空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我赶忙找出干净的杯子,想去给她倒水,走到饮水机前面才发现水桶里面早就空了。我有点尴尬的看看她,她看见我尴尬忙说哥我不渴。我转了一圈就只找到了刚才门口张大妈给我的那个纸袋,里面还有几个包子,还不是很凉,我拿起来递给她,有些无奈的说,你哥这儿就这几个包子了。
她红着眼圈接过去,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哇的哭出声来了。我赶忙过去安慰,怎么了这是?包子不好吃啊?她扑到我肩膀上哭着摇摇头,绝望的哭道,“哥,我哥不见了。”我听得有点迷糊,就抱了抱她,扳着她的肩膀替她擦了擦眼泪,把她摁在凳子上,安慰道,“小桃你别着急,你慢慢说。”
她把嘴里的包子嚼了嚼,咽下去。抽泣着又咬了一口,说,“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到他了,家里电话打不通,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回来一看,家里都空了,像是搬家了。路姐姐也不见了。”
我听她说的越来越迷糊,伊山羊不见了?那现在躺在医院那位是谁?电话打不通我是知道的,难道是真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你别着急,你哥在我这儿,没事。”我安慰她说,她听到我这么说赶忙扭头在店里寻找,我说,“他不在这儿,你先吃,吃饱了我带你去找他。”我跑出去从张大妈烟摊上拿了一瓶营养快线,拿回来打开给她。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营养快线。看来是饿惨了。我说你别着急,慢慢吃。不够我再去给你买。
她点点头,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回来三天了。”她抹了抹嘴,抽泣着说,“我在北京找了我哥所有的朋友,他们都说不知道。”三天了,看她的样子,这三天应该遭了不少罪。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说,“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她摇摇头没说话,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知道她这三天她肯定是吃不下喝不下,也哭了无数场,心里一阵酸疼。我去张大妈那里要了一点热水,湿了一条毛巾帮她擦了擦脸。
她摇摇头没说话,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知道她这三天她肯定是吃不下喝不下,也哭了无数场,心里一阵酸疼。我去张大妈那里要了一点热水,湿了一条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她几口把剩下的包子填在嘴里,打了个饱嗝,提溜着她的大旅行包,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肘……”
“吃饱了?”我一下子被她逗乐了,学着她的样子说,“行,咱肘。”伸手抓起外套,刚要穿,啪的从我的外套里掉下来一个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日记。我拿着日记有点发呆,心想这日记本怎么会跑到我衣服里来?找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
“介是啥?”小桃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看我拿了本日记,就有点好奇的问,我把日记递给她,问道,“你见过这个东西么?”
她接过去看了一眼,一下子噎住了,在那噎的呜呜的叫,我赶忙给她营养快线瓶子让她灌了一口,我帮她捋了捋背。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惊讶的指着上面伊笑升三个大字说道,“这不是我爸的名字么?”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没见过这个日记本,伊山羊可能是不想让小桃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他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相互都很依赖。伊山羊从小就把小桃保护的很紧,生怕她磕着碰着。伊山羊那些年那么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要给妹妹一个好的环境,把她送出国自然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说白了玩古董就免不了跟黑道白道的打交道。不一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了。这些年在这行子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我着实的经历了不少事,见识了不少事。
“先收起来,等一会儿再看,刚才我也在找它,最近发生了些事,可能这本日记能告诉咱们点什么。”我穿上外套,拿出头盔递给她一个。她接过来,有点跃跃欲试的说,“哥,咱们要骑摩托车啊?”
我说恩,她说一会儿我让我骑吧?我说你会骑么?她可能是因为有了哥哥的消息,或者是见到我终于有了点依靠了,小女孩活泼的本色此刻显露无疑。她撇着嘴,说,你少小看人。然后低头从她的大包里翻出来一个奖牌,上面用英文写着,F-I-M。我说这是什么?她撇着嘴说没见识,这是国际摩托车运动竞技赛的会员徽章。
我惊奇的说,你真会骑啊?
她从手腕上解下一根头绳,利索的把头发扎了一个马尾。将头盔带上,说,肘。我说你嘴里还有包子啊?她说没有啊,她说现在美国的华人年轻人都这么说。我说那好,咱肘。
当她看到我的侉子的时候,她完全被惊呆了,呆呆的看着我的爱车很久,然后可能不知道怎么说,就说,哥你可够酷的哈。
我说你还骑么?她立刻麻利的背着她的包跳进挎斗,说我这次还是当回钱小样吧。
她紧了紧头盔,做了个希特勒的手势,说,肘!
我踩了两脚,把车发动起来。朝医院方向跑。小桃在旁边兴奋的大吼大叫,可能是因为快要见到哥哥了,她心情好了一点。我心中的阴霾也被她稍微驱走了一点。虽然事情一件儿也没解决,但是看着身边兴奋的小桃,也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毛主席保佑我,将这世间的一切牛鬼蛇神全部扫除。
路过个ATM,我让小桃等在车上,我去取了五千块钱。然后拿了一叠递给小桃,说你这一阵穷坏了吧?一会儿去买身衣裳换换。她很不客气的把钱装到兜里,给我敬了个巴顿式的军礼,然后说,肘。
她现在心中根本没有别的任何想法,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见到她已经消失了两个月的哥哥。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哥哥为什么消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她这个年龄总是做着这样那样的关于青春幻想与未来的梦。我不忍心将她从梦中惊醒,我怕她从梦中醒来,看到现实的丑恶,会让她一下子横死在我的面前。她坐下的这辆侉子,她并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甚至她从来没有问过我将把她带去哪里。她只知道,等侉子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她将见到她的哥哥。
“医院?”当我把车停下的时候,她猛的扭过头看着我,眼神如刀。我赶忙解释,“昨晚你哥喝多了,酒精中毒而已,不要紧。”
她听我这么说,才面色稍缓,从侉斗里跳出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拿个小镜子照了照,把镜子递给我,说,拿着。我老老实实的接过来,举着让她照,她从包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往脸上扑了些粉底,然后问我,这样行么?我说,肤若凝脂,美若天仙。
这个细心的小姑娘,生怕被她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为她担心,而在精心准备着她的妆容。粉底,遮盖住她的泪痕,眼影掩饰了红肿的眼圈,口红抹掉了嘴角的苍白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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