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探路,看看这条路跟计划中的有多大偏差,是否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是否有缉毒警察的出现,二来他俩先把食物沿路放好,这也给我们真正运毒时减少了不少负担,至少我们不会开始时就人人背包吃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罂四人出现了,他们可是比我们提前半小时下车的,靠着脚力却在一个时辰后撵上了我们,这速度可真不慢。
可胡子却一点缓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他把罐头丢给这四人后就命令他们快吃,吃完好继续上路。
而且趁着王罂他们吃饭这功夫,胡子又把运毒的规矩说了出来。
首先他强调了这一路上所有人都不许喊累,什么时间休息什么时间启程都由他胡子一人说了算,尤其就算遇到了雷雨天,甚至是下雹子,那也不能停。
第二点就是睡觉的问题,每人一天只有六小时的睡眠,而且在睡眠过程中我们七个人还得分成四组抓阄站岗,胡子自己一组,剩下六人分成三组,每组站岗两个小时,负责监视周围环境的一举一动。
第三是用来应付紧急事件的,胡子说这次运毒路线是他新选的,在理论上不会出现意外,遇到什么生人,但凡事有万一,如果真的遇到陌生人了,胡子会带着我们不惜一切把这陌生人给杀掉。
前两个要求我听了没什么,虽然苦了点,但不是个事儿,只是对于杀掉陌生人这话,我心里听得既震撼又难受,我知道胡子这也是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但如此血腥的手段却真的有点触及我的底线了,毕竟从我个人角度出发,胡子这些毒贩子才是该死的,那些无辜的山民难道走个道还有错么?
也许是我这时想的太多面上不经意流露了什么,巴图偷偷捅了我一下对我使个眼色。
我急忙低头收了收心。
接着我们又启程了,也真跟胡子说的一样,直到晚上到达下一个存放口粮地儿前,我们真的一刻也没停歇。
本来我和巴图是七人里最轻松的两个,可到最后就数我俩落后,尤其像王罂这帮小伙,走路都能走急眼了,他们为了减少自己的负担,竟然把裤腿衣袖都撕了下来。
看着他们裸露在外粗壮的小腿肚子,我心说自己算是遇到高人了。
落脚之后,胡子跟我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天一天下来,我们走了整个路程的一半,王罂他们听得直叫好,毕竟要是照这速度顶多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就能赶到西双版纳。
可我和巴图却是强颜欢笑,我俩可不是冲着运毒来的,尤其分给我俩的毒还都喂了虫子,如果明天还遇不到美杜莎,我们只好改变策略想办法联系警方把胡子这些人绳之于法。
至于美杜莎嘛,我不乐观的想,等回到西双版纳后,我和巴图只好自行在走回来,在这附近转悠一阵时间,争取能与它来次邂逅。
但也不知道该说我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等我们睡了一觉起来后,周围下起了灰霾。
满天的灰色粉尘像幽灵一般的飘着,整个空气中充满了又涩又臭的气味,更令我们头疼的是,在灰霾的影响下,周围的能见度很低,就连五十米开外的枯树看着都模模糊糊的。
胡子气得直跺脚,王罂那些人也都粗口骂着晦气,而我偷偷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我分明看的出来,巴图打心里也跟我一样,偷着乐呢。
第十二章 灰霾与美杜莎
这次我们的行程明显慢下来许多,甚至都有些举步维艰的感觉。
这条路不仅是我和巴图,就连胡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走,所以碍着灰霾,总会出现走错路的情况,最严重的一次,我们竟然走到了悬崖边上,当时幸亏有人发现的及时,叫住了前头带队的胡子,不然保准这爷们从千米以上的高空坠下去。
胡子随后就变得小心谨慎,但他这谨慎法也谨慎不倒哪去,毕竟三天时限的急行军本来就跟灰霾有冲突。
转眼到了中午时分,灰霾还是浓的满天,胡子拿出指南针看看后突然叫停。
我和巴图面上装出一副惊讶样,但心里却抱着旁观瞧热闹的心态。
王罂忍不住问道,“头儿,怎么了?”
胡子左瞧瞧右看看,我知道他真的是想瞧清楚周围的环境,可他这么做也只是徒劳。
“妈的,咱们走错了。”胡子骂着说道。
王罂他们都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凑到胡子身边。
“头儿,你确定?”王罂追问道。
胡子犹豫一阵,“周围什么鸟样子也看不出来,走没走错路我还确认不了。”
我看他们多少一副迷茫样,心里也担忧起来,不过我倒不是为这些毒贩子的行程担心,反倒我在想今天的饭怎么解决,我本来饭量就不小,这两天饭还不管够天天还得练脚板。
我把主意打在巴图身上,别看巴图这时一副低调样,但我知道这小子的能耐大,尤其路感极强,要是他能给胡子出个主意,弄不好还能把错路给掰扯回来。
“老巴。”我凑过去悄声问道,“你能给大家指指路么?”
巴图没瞒我,偷偷嘿嘿一笑说道,“这帮猪让我说什么好呢,一个钟头前他们就在这附近走过,现在只是偏离了一点距离他们竟然都认不出来了,哎。”他还叹了叹气,尤其他看着胡子的眼神都有看阿斗的神色了。
其实巴图这话让我都有些尴尬,毕竟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嘛。
我又心里措词想说动巴图去帮忙,可这时巴图脸色却严肃起来。
我受到气氛感染心里也紧张起来,我知道巴图一定是发现了某些我没发现的东西。
巴图稍微挪了下步子,露出他原来踩过的地方并悄声对我说道,“建军,你往地上瞧瞧,但别惊动胡子他们。”
我假意鞋松了蹲在系鞋带,趁着机会向那里看去。
我们七人为了便于走山路,穿的都是胶底鞋,可在巴图鞋印下那地方却有一个圆形的深凹到土中的痕迹,而且我有看了看周围,这种圆凹坑就像被人走出来的似的半米一个、半米一个的一直延伸到远方。
我边琢磨边站起身,凭我的猜测这凹坑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被一个装有假腿的人走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觉得没什么嘛,我心说难不成山民就不能有残疾人么?
巴图看出我的疑惑表情,他又用话引导着我,“建军,你有多重?”
这下我明白了,甚至在想明所以后我脑门一下就见了汗了。
先不说我体重多少,就拿我们七人中的王罂来说,他个子高长得壮,照我看足有一百六十斤往上,可就王罂的体重在走现在这条路时,鞋印也只是留下浅浅一层。
而反过来看,装假腿的人假腿都是木头做的,那东西比正常的腿要轻很多,但饶是如此,他还能留下这么深的脚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尤其这附近除了圆形凹坑就只有浅浅的胶鞋印了,我可不认为这世界上会存在一个双腿都残疾的胖子会在这鬼天气中满山里溜达。
我立刻又想到了藏地尸犬,就是宁古村那个瘟神,我心说莫不是巧合般的在这地方也存在这种妖吧?
甚至在思维的一步步引导下,我都把存在尸犬这种可能给全盘肯定了。
“老巴,你觉得墓在哪呢?”我一副神经兮兮的样看着周围问道。
巴图一惊讶但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拿胳膊肘捅我一下,“建军,瞎想什么呢?尸犬那可是频临灭绝甚至已经灭绝的稀有物种,你当你谁呢?没事就能见到一头。”
巴图这话调侃意味极浓,我被弄得一尴尬但心里的担心也少了许多。
“那你认为这脚印是什么?”我回过神反问道。
“美杜莎。”巴图很肯定的回答。
“啊?”我惊讶一声,其实这时我还没绕过劲来,思维还在误区之中,“老巴,你是说美杜莎装了假肢?”
巴图气得仰天看了看,看样他是没有再拿话引导我的耐心了,索性直言道,“她有没有假肢我不知道,但能在这里出现这么怪异的脚印,除了美杜莎还能有谁?而且……我心里对美杜莎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但这时说出来还有些唐突,建军,咱们在走走看。”
我真的很反感巴图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但我知道他就那性格,在心里没把握之前他都不会乱说乱讲,我也只好压了压自己的好奇心,把巴图给我的悬念暂时埋在心里。
不过顿悟般的我又想到了一件事,甚至我都打了一个哆嗦问道,“老巴,美杜莎在我们周围?”
巴图微微点头,“建军,刚才我说过,这附近咱们来过一次,咱们悲观一点看的话,美杜莎现在不仅就在我们周围,甚至她一直在远远的跟着我们。”
我自认自己不是吓大的,但巴图这猜测却让我觉得腿有些软,被一个恶心的妖在灰霾中跟着,换做谁都得吓得不轻。
我把目光又向胡子他们看去,别看在心里我把胡子当成势不两立的毒贩子,但老话讲,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是战友嘛,对付美杜莎,我不介意和胡子他们临时团结一下。
“我把这坏消息告诉胡子他们。”我跟巴图说完这就要迈步向胡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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