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物品没存在老树洞里,而是被埋在了地下。
王罂用脚步算出了准确位置,接着大家一同用手挖了起来,本来我还寻思就这么挖多费劲,他们怎么不事先在身上带个家伙事呢。
可就像驳我面子似的,挖了不久就有两把铁锹先出了土,这下省事了,有两个小伙拾起锹没几下就把物品都起了出来。
这是个大铁箱子,里面吃的、喝的、药品一应齐全,甚至还有一些咖啡豆。
不得不说,胡子这些人考虑周道,在运毒路上也都分阶段准备了不同的物品,就拿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是人困马乏,明天启程前要是吃上些咖啡豆,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尤其在进食后,胡子挨个问着我们身体有什么不适的么?我这时故意挨近胡子留心听着其他人的回答,王罂他们确实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不适感,有胃痛的,有小腹账的,还有恶心的等等,等胡子问我时,我就把王罂这些人的症状综合一下,说了一个自己听得顺耳的理由。
至于巴图嘛,胡子压根就没问,直接给他塞了五片黄连素药片,叮嘱他把这药全吃下去。
我看的只替老巴叫屈,我心说五片黄连素的,我平时跑肚拉稀的吃两片就能好,这五片要是被巴图全吃下去得什么概念?我估计最近一阵巴图有的罪受了,弄不好一周他都不用去厕所蹲坑了。
而在胡子一脸关切的监视下,巴图头次在我面前吃了这么一个闷亏。
到睡觉前,我们四组人又定了站岗顺序,我和巴图被排到了第三组。
打心里说,我最烦的就是中间组,睡一个觉中间还得站两个小时的岗,很伤神而且还容易睡不醒,但这事我也没能力去调整,只好捏鼻子认了。
也说这里的环境真的很怪,灰霾都下了一天了,晚上不仅没散反而还浓了起来,被它连带着温度也下降了不少,光说我自己就被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这些人一商量,索性抱团睡,说白了就是人挨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刚开始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弄得这么暧昧心里发毛,可当我感觉到别人体温给我带来的温暖后我也就对这种暧昧见怪不怪了。
我们谁也没多说什么话,挤在一起后就各自睡了过去,六小时的睡眠真的很少,能多睡一点是一点。
我只觉得好久就过了五分钟似的,就有人把我扒拉醒了。
我迷糊的扭头看他,这人是胡子。
“该你和巴图站岗了。”胡子说道。
我点头应着,爬起来给胡子腾个地方。
胡子是自己站岗,所以他就在人堆旁边,而我和巴图是两个人,为了安全起见,我俩在人堆的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坐着。
其实就我现在这状态,我这么坐着都能睡着了,但我知道自己千万不能睡过去,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是在尽职,我拿出旱烟一会一根的借着提神。
这样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看着手表心里出现一丝欣慰,我心说在再熬上一会就还能睡个回笼觉了。
可突然间巴图却猛的一回身向我这边看来,而且他那表情冷的都似要滴出水。
我吓得一激灵,心说这怎么了?难道老巴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么?
第十四章 凶铃再现(二)
我顺着巴图的眼神望去,这是我们休息地方的正北方,也是我负责监视的区域之一。
不过隔着暗夜中的灰霾,我还真瞧不出个什么,只觉得一片片的浓雾向幽灵鬼神般的虚无缥缈着。
巴图站起身向我这边靠来,我问他怎么回事。
巴图扭头看了胡子他们一眼,这帮爷们抱团睡得极香,他压着嗓子拿出我勉强能听到的话语说,“建军,远处有铃声。”
我惊讶的差点张大了嘴,其实一说铃声我脑海中立马就想到了药农,但我知道这次的铃声绝不会是药农发出的,世上没有这么傻的药农,大半夜去采药的。
我知道这次是美杜莎没错,我粗喘了几口气,问巴图接下来怎么办?是战是退?
巴图其实也没什么主意,他侧头想了想,“咱们先等等看,就算要跑也得见到美杜莎长什么样再说。”
我点头说声好,随后我俩都把手枪拔了出来。
我知道巴图不想惊醒胡子他们,这次我也没冲动的拉枪膛。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不过这十几分钟对我来说却显得很漫长,尤其铃声隐隐响起后,我觉着那叮铃叮铃的声音好像有股魔力般的震慑着我的心魄。
这时我又看了胡子他们,估计他们这两天的体能透支也能厉害,他们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
最终借着诡异的月光,灰霾中显露了一个人影出来。
我看着这人影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说它是人影还真有些牵强,依我看叫它是能移动的木桶更恰当一些。
这人影足足有两个人并肩站着那么宽,而且模糊间能看出它的头发又长又乱,蓬松松的把它脑袋弄得更个刺猬一般。
或许我和巴图没猜错,这美杜莎就是个残疾人,因为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副很费劲的样子,但与此冲突的,她行走的速度却很快。
在我正犹豫是否开枪射击的时候,巴图却一脸坏样的看起这帮毒贩子来。
他走到人堆前对着一个小伙就使劲拉扯起来。‘
看样小伙是睡迷糊了,以为该自己站岗了,他打个哈欠对巴图一点头,这就给巴图腾地方。
巴图又轻轻晃了晃他,并跟他耳语了一通。
我不知道巴图怎么说的,但很明显在巴图这番话的引导兼刺激下,小伙皱眉望着灰霾中的美杜莎,随后就拿起砍刀骂骂咧咧的迎了上去。
巴图嘿嘿干笑着,拿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为了捉妖考虑,巴图这么做不可厚非,找个人去试试美杜莎这没什么错的,可反过来看,这小伙也是个人,虽然他运毒犯法,但制裁他的也不应该是美杜莎吧。
我看着灰霾中的情景,小伙走到美杜莎身边后也没见他动手,突然地这小伙就惨叫着乱舞乱跑起来。
他的刺耳的叫声也终于让胡子惊醒。
胡子噌的一下坐起来叫了声六子(那小伙的名字),随后他就四处打量着。
等他看到霾中那两个影子后,胡子吓得哇的一声。
王罂这些人也都被惊醒,只是还未回神下他们都望着胡子不明所以。
我咔的一声把子弹上了膛,只等胡子喊声攻击后我就把六发子弹全部打到妖女美杜莎身上。
可胡子是下了命令,但不是进攻而是全体撤退。
我一愣神,心说胡子这爷们儿难道被吓破胆了?
巴图本来都跟胡子他们跑了,但看我这傻站着的架势,他急忙跑回来拉我一把,嘴里还不满的说道,“还不快跑,就你这样,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我呸了他一嘴心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讽刺我还是激励我?
胡子这一带头跑了很久,直到他累的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我们这些跟着的也好不了哪去,我就觉得自己满嘴都是鲜腥味。
但我和还没什么,王罂他们都有两人拄着腿哇哇的干吐起来,毕竟肚里塞着一个装毒的避孕套,这么一路狂奔换谁也吃不消。
“头儿,怎么回事?”王罂缓过气后问道。
胡子还心有余悸,指着身后那片灰霾,“美杜莎……美杜莎真的来了。”
“头儿,美杜莎不是那个药农么,白天被你打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能是他呢?”
我和巴图也假装不知情,拿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胡子。
胡子简短的把美杜莎的事说给大家听。
王罂他们听完后各个沉着脸,而我听完后就觉得有些失望,胡子现在说的和他在警局录得口供没任何出入不一致的地方,合着在他嘴里是真套不出更多的线索了。
最后王罂发了话,建议胡子带头一同回去看看。
胡子脸色难看,我看得出来,他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彻底胆寒了,只是六子肚里还有一包毒品呢,不回去的话也意味着这包毒品的丢失。
最终还是钱在作祟,胡子一发狠,吆喝大家跟紧些,我们又原路返了回去。
只是等我们来到凶发地后却并没发现美杜莎,隔远只能模糊的看着六子躺在了地上。
王罂三人手握砍刀充当起先锋来,最先向六子靠去。
我、巴图和胡子各拿手枪,一步一营的随后跟上。
王罂他们走进看到六子模样后,都恶心的捂嘴干咳着。
胡子气得骂了他们一声没见过世面,可当他走近后也拿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咳起来。
我也好过不到哪去,因为六子的惨状不仅刺激着我的眼球,更挑战我的神经,冲击着我的忍耐极限。
六子双眼肿的老高,而且现在还不时流出一小股的鲜血,而他的肚子竟被美杜莎活生生给撕开,乌青的肠子散在外面,不仅还冒着丝丝热气,六子的手脚更是不时的微抖一下。
我知道从医学角度出来,六子算是个死人了,只是他的末梢神经还没死,还不时的发出一个指令让六子小小的“诈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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