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巴图这么敏感的舌头吓了一跳,但令我更加吃惊的是,如果这毒品是4号的话,那可真了不得,拿78年我退养前黑市的价格来计算,每克15~20纯度的毒品都能卖到二百元左右,而这4号海洛因的纯度足足有95,这什么概念?我保守估计这桌上这摊毒品足能让一个四口之家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
我脑门见了汗,甚至眼神中也现出一丝狠色,我拿起一张白纸把这毒品戳起来后就要倒在水池中,可巴图却急忙拦住了我。
“建军,你要干什么?”他情急之下嗓音都有些大。
“我不会帮胡子运毒的,不倒掉干什么?难道找几个瘾君子过来让他们过过瘾么?”我不痛快的回答道。
其实我一开始就打了着这种主意,我心说等捉了美杜莎后我就想办法把胡子这些人抓到警局去,让这些毒贩子今后在监狱中度过余生,既然如此那我还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吞毒呢,反正这运毒路上胡子也不可能让我们把毒吐或拉出来挨个检查吧?
可巴图却不理会我的回答,反而强行的把毒品抢了过去。
我知道巴图收藏毒品,而且捉尸犬那次也正是靠巴图的注毒救了我一命,但这次毒品量太大,我真不希望有任何人触及它。
“倒掉。”我走到巴图身边再次强调道。
巴图耍起了滑头,甚至还对我连连作揖,“建军,我的好兄弟,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把这毒品送给我么?”
我皱眉看他好一会,“巴图,你给我个解释,你要这毒品干什么?别说你为了捉妖以备不时之需,这毒品你根本用不完。”
巴图知道我现在火气很大,他嘴上说了一句让我看个东西后就把裤带解了下来。
我刚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我心说毒品跟你脱裤子有什么必然联系么?但没想到巴图这裤带里还另有玄机。
他这裤带分为里外两层,等他把缝线挑开后我发现这裤带中间的夹层中竟然爬满了小虫。
我吓得不由倒退两步,尤其细看之下这小虫分明就是巴图笔记中提过的专钻人脚板寄生人体的双头虫,我当时还看过这虫子的黑白照片呢。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
巴图急忙做了个嘘声,并很宝贝的指着双头虫,“建军,这虫子是我一次捉妖时弄来的,我觉得它是水蛭的一种变异体,别看外形恐怖,但却有大用途。”
“有什么用途?”我接话道。
巴图没急着回答,反而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针挑起一个双头虫丢到了毒品上,本来这双头虫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但在它碰到毒品的一瞬间,这小家伙竟然就像饿死鬼一般拼命地吃起毒品来。
“建军,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双头虫的妙用的,它嗜血嗜毒,如果我先把这妖虫喂饱了毒品,再让它吸一个人血的话,这人会在一段时间内兴奋到极品,甚至在速度和体能上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但事后这人并不会有毒瘾的迹象,你说这虫子是不是个宝贝。”
我听得直咧嘴,心说这还是个宝贝?明显是个祸害,不过经巴图这么一说,我对虫子的恐惧感也不那么强了。
我知道巴图是个怪异的人,他就喜欢这世上的“奇珍异宝”,不然也不会选择做捉妖这种事,而话说回来,既然这毒是被虫子吃了那我也无所谓了,就当送巴图一个人情吧。
看到我的妥协,巴图嘿嘿乐了,急忙赶时间般的把他裤带上的双头虫都挑到了毒品堆上。
这帮双头虫嗜毒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我们分得的两袋毒品就被吃的精光,而这时敲门声也响了起来,胡子在外问道,“你们行了么?”
第十一章 返程
刚才我和巴图起了争执耽误了很多时间,被胡子一催促我才意识到原定半个小时的吞毒时间已经到了。
别看双头虫已经把毒品吃完,但现在至少还需要三五分钟让巴图把这些虫子从新放在裤带上并将裤带缝好。
我对巴图悄声说句你快点,我去拖胡子一会后,我就急忙让门口走去。
我知道对于吞毒后的胡子他们来说,时间可是宝贵的,拿分秒必争来说也不过分。
我怕如果我们没找到一个绝对好的理由拖延一下,保不准胡子会破门而出。
我急忙用自己身子顶住门并拿出一副有气无力兼痛苦的声音对外喊道,“胡子,你在等等,我们马上就好。”
胡子没回答,只是又重重敲了下门以示警告。
这种情形对我来说还真有点拧巴,胡子催的我心慌,可巴图却拿着针线小心的磨洋工般的缝着裤带。
倒不是说巴图这人办事有多懒散,而是缝裤带绝不是糊弄的活儿,如果一个不小心少缝了个地方,那巴图面临的可就是一场灾难,至少被双头虫钻到腰间吸血那是肯定的。
等巴图把裤带缝好后,我都不知道胡子又催促多少次了,甚至他的语气也越来越粗,骂爹骂娘的话都出来不少。
我急忙打开门,对着胡子连连抱歉,当然,这时我还装出一副刚吞完毒的不适样,用手缓缓的揉着肚子。
胡子瞪了我一眼又往正在系裤带的巴图望了望。
“怎么回事?”胡子怀疑道,“你们拿的不是套子么?脱裤子干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巴图却放了一句狠话出来,“我俩实在吞不进去,只好塞进去的。”
我和胡子都被说的一愣,等胡子缓过神后,拿出一副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俩,“你们真是个奇葩。”
随后胡子带头,我们七人一同向车站赶去。
入境时我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都双手空空来的,可出境时,每个人都要经过缉毒的检查。
其实81年的检查不像现在这么繁琐和精准,就是过个安检门,在被检查员搜个身就算完事了。
胡子对我们特别强调了一句,他让我们一定要沉得住气,面上不要露出任何的紧张,只要像个没事人那般走过去,这安检对我们的威胁不大。
我们六人都点头附和,可一接近安检时,除了我和巴图,这五人多少都出现了一丝的紧张,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鼻息都加粗了许多。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压根就没吞毒,就算现在拉我去做X光也压根检查不出什么来,可巴图的沉稳可真让我打心里暗自佩服,毕竟他还带着一裤带喂了毒的妖虫。
这次我们运气不错,有惊无险的过坐上了客车,随后胡子又偷偷跟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七人分成两组,王罂那四个小伙一组,我、巴图和胡子一组,在出了缅甸境后,分批下车。
王罂他们最先行动,这黑小伙也真不简单,竟然懂得缅甸语,跟司机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话又连连做着抱歉的手势后,带头走了下去。
之后胡子一直留意的看着窗外,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或等什么,反正客车又开了半个时辰后,他起身跟司机也交谈了一通,并如愿的带着我和巴图下了车。
(按日记所提,缅甸境内对毒查的不严,而到了国内,客车随时可能被拦停,并有缉毒犬上车闻味,像胡子这群毒贩子只能选着用脚力运毒。)
这里环境可不咋样,放眼望去压根就找不到一丝绿色,而且这里还四面环山,让我心里多少有种压抑的感觉。
胡子也不解释什么,拿出个指南针选好方位后就带着我俩进了山。
我们靠着脚力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看的出来,这山里以前是个绿意盎然的地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在这里却都是大片的枯树和干死的野草。
胡子带我们走到一个歪脖子树前,随后他就动手刨起了树洞。
这树很粗,但树干却却有一个很大的树洞,凭我猜测,这树以前是个熊窝。
我本来不知道胡子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可等他从树洞里挖出两个大包裹后,我有些明白的暗中点了点头。
第一个包裹里装的是七把小砍刀和三只五四手枪,我们各自分了一把刀和一支枪。
之后胡子打开了第二个包裹,这里面装的都是些吃的,就是王罂前一阵买的那些军罐头、压缩饼干这类的,只是在数量上少了很多。
胡子不客气,拿出罐头分给我俩,只是他却特意强调我们不能多吃,垫个底就行了。
我明白胡子这话里的意思,对于藏毒的人来说,现在肠胃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决不能加重负担。
只是话说回来,我和巴图也没吞毒,尤其刚才还像急着投胎那般走了一大通,我这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看着我狼吞虎咽吃了一盒罐头后还盯着空罐头盒直流口水,胡子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再忍几天。”胡子说道,“到了西双版纳后,我做东请你好好吃一顿。”
我知道自己的吃相把胡子给吓住了,急忙收了这幅表情,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索性多问了一句。
“胡子,前阵王罂买的那些吃的,是不是都分批藏在了这条路上?”
胡子打了个响指,那意思赞扬我的聪明,他指着树洞说道,“一路上有七个这样的地方,咱们不会饿肚子的。”
我面上乐乐点点头,但心里却被他们这么狡猾的手段给惊住了,我心说王罂两人不迟劳苦的先走一遍路,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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