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我便把黑金古刀拿出来看,也包括外面的盒子,一点一点地去摸,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有时甚至想把盒子拆开来看。
我也曾背着闷油瓶问胖子的意见,可惜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居然问我会不会裘德考复活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在闷油瓶看着窗外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想问……能不能把这把刀借给我?”
我心里不由得苦笑,但脸上还是露出很正常的微笑:“这把刀本来就是你的,谈不上借。”
“毕竟是我弄丢,你又买回来的,现在是你的。本来我想再从你手中买下来,可是……我一时没想到从哪里弄到足够的钱。”
“你跟我之间真的没必要这么客气。”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语调中的酸楚,“我的就是你的,不仅仅是黑金古刀。”
听我这么说,闷油瓶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但是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不知道是他有意抑制住了,还是本来他的情绪就是如此短暂。
闷油瓶拿起我眼前的黑金古刀,摆弄了两下。我看得出来,虽然他十多年没碰这把刀了,却还是如当年一般顺手。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只是想试一下,绝不会这样正式地跟我说“借”,他一定是想拿着这把刀去做某一件事。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不管你去那里,都要带上我,这是给你刀的条件,也是唯一条件。”我必须时刻跟着他,不能再让他从我眼前消失了,虽然我也知道,倘若他真的想消失的话,不管我怎么说也是徒劳。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十年前的你也是这样任性吗?”
不知为何,听他问起从前的事,我忽然很想哭。下山以来他几乎没有问过我什么问题,更别说是我们当年共同的经历了,我本以为他对失去的记忆毫不在意的……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如果你把这称之为任性的话。”
“好吧。”闷油瓶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我正准备把这些年我锻炼的成果、积累的经验、对他所能起到的作用长篇大论地说给他听呢,他却直接答应了我,让我一下愣住了,张着嘴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闷油瓶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的安全我不负责。”
“谁要你负责了?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事自己能担当。”我嘴硬地说道。不是说我对那些诡异的地方完全没有恐惧感了,只不过我了解闷油瓶,哪怕他失忆了,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会不管的。换句话说,只要是闷油瓶能出入的地方,他就可以把我安全带出来。如果连他都没办法出来了,那么估计进去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能跟他死在一起也算是这辈子没留什么遗憾。
我不禁有些自责,我早该知道闷油瓶离开青铜门是有事要出来办,绝不可能仅仅因为我们在外面砸墙。
“这次是要去哪里?我好提前买票、准备装备。”我问他。
☆、第 7 章
“往西。”闷油瓶只是简单说了这样两个字。
“往西?”我不是很明白,可以说相对于我们现在的位置,中国绝大多数的地区都在我们西边。
我看得出闷油瓶很不想张口,可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道:“去天山。”
我更加不理解了,干嘛去天山呢?难不成那里还有个云顶天宫,还有个复制版的青铜门?那么这个世界上未免青铜门太多了点,单单靠我们老九门的后代也看守不过来啊。可不论闷油瓶为什么去天山,只要他开口了,我就不能提出任何异议,不然他闷声不响自己走了那就糟了。
既然是去天山,那么登山装备是必不可少的,并且我们刚从长白山回来不久,带回来的许多装备都还能用,替我省了不小的一笔钱。
“人数呢?要不要我带几个帮手?”我问。
闷油瓶沉默了,居然没有立刻摇头。难道他真的需要帮手吗?是什么样的地方连“张起灵”都觉得一个人无法到达的?难怪之前他没有拒绝我的加入……
我正思索着呢,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许久未曾联系的解语花。看见小花的照片在手机屏幕上闪动时,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喂?”我接通了电话。
“听说你把他找回来了?怎么从北京过的时候也不先带来给我看看?毕竟我也是好多年没看见他了不是?”没想到小花张口说的竟是这个。
“我们是坐飞机回来的,没路过北京好吧?”对于小花不适时的捣乱我很是无语,“而且凭什么我带他去见你?你想看他不会自己来我店里啊?”
小花呵呵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打算明天就飞去找你们。”
“喂!你别来!”我脱口而出。虽然我跟闷油瓶不是明天马上就要启程去天山,可他这时候来毕竟不是时候。但是转念一想,闷油瓶不是需要帮手吗?以小花的身手再合适不过了,问题在于我是不是要拉这个老朋友下水,而他又是否会放弃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去帮我们。于是我解释道:“不是不欢迎你来,只不过我们还有事,很快就要走了。”我没告诉小花是什么事,是想试探他一下,如果他追问我再告诉他,顺便问他要不要加入;倘若他毫无兴趣,转而说其他话题去了,那么我也就不为这件事叨扰他了。
“去哪儿?要是下斗就带着我,好久没去早就手痒了。”
听小花这么说,我心中一喜。其实到底去天山做什么,我完全没底,谁说闷油瓶去的地方就一定是古墓呢?“这个……我也不清楚,要么你直接问他?”我自己不方便一直追问,但是如果小花去问就没这个顾虑了。
我捂着手机话筒的位置,轻声问闷油瓶:“虽然我知道你一定记不得小花了,可是……还是跟他说几句话吧?”
闷油瓶什么都没说,直接从我手中接过了手机。
我听不见小花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闷油瓶在很长时间的静默后,说了个“好”字。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闷油瓶,他却把手机交还给了我。
“喂!你搞的什么鬼?”我大声问小花。没想到过去了十年,情形却丝毫没变,有什么事情还总是瞒着我。
小花仍是笑着说:“总之这次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只要负责装备就好。”
又是让我负责装备!难道我脸上写着“后勤”两个字吗?!但是想想小花愿意加入终归是件好事,我也就暂且不计较那么多了,不管有什么帐等回来以后再算。
告诉了小花,自然不能不告诉胖子。我才刚一开口,胖子便果断要求加入。
曾经无数次我后悔过,后悔张家古楼那次不该把金盆洗手的潘子再卷进来,潘子的结局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
然而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还是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把能找到的朋友都卷入了。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都会让我内疚终身,只是如果我不找他们帮助闷油瓶的话,或许我连内疚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倘若闷油瓶在天山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独活。
为了确保此行能够安全归来,我嘱咐王盟不要图便宜,所有的装备都买最好的。大概过了五天,我要的东西便全部备齐了,通过陆路往西部运送。期间,王盟曾多次要求加入我们的队伍,并抓住每一个机会向我展示他的肌肉,但我始终觉得,既然这么多年来都没让他涉险,没必要最后一次反倒把他扯进来,不知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斗。
小花说为了避免太过显眼,我们各走各的,所有人员都在乌鲁木齐碰面。
我并不希望再下斗冒险,可是回想起我们当年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便热血沸腾,也就不那么担心害怕了。
我们坐的是凌晨的飞机,一路上胖子跟我说说笑笑的,闷油瓶则一直撑着头看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气氛就像是要去旅游一样。整架飞机上不超过十个人,其他人都在睡觉,能听到的除了飞机的轰鸣便全是我们的声音。
到达乌鲁木齐机场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打开手机,有一条小花的短信,告诉我们他找了车在外面等着。
走出机场,果然看见一辆吉普,司机正开着车窗抽烟。
司机跟我确认了一□份,我们便上车了。
车奔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停在了一栋大概八十年代末建造的小楼前。小楼只有两层,并且面积不大,有点像老式的别墅,可如今墙皮脱落,倘若只从外面看,很难确定是不是已经废弃了。
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随即吉普车便开走了。
“花儿爷在楼上等着呢。”他对我们说道,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的脚踩在并不结实的木板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夜里听着有点渗人。
二楼有灯光,看来小花在等我们,并没有睡觉。
一上楼就是一间客厅,只有墙角的一盏落地台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沙发上坐着三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小花、霍秀秀、黑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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