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午我们没舍得停下来吃饭,只是边爬便往嘴里塞两块饼干,所以傍晚的时候一个个都饿得心发慌。本来我们是想一鼓作气爬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可是这一天以来,几乎经过的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坡度,总不能夜里也这么爬,只好停下来休息。
小花看向我,问道:“小三爷,说句话啊,我们是就在这冰上悬着睡一晚上还是连夜赶路?”
其实这些人里,除了霍秀秀,哪个都比我经验丰富,而霍秀秀起码身手比我强,由我来下令实在不合适。不过这次的事情算是我发起的,这也算是我的分内事。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大家休息吧,精力要留在后面。不过悬着睡觉睡不好是一方面,另外也可能会冻死。这样吧,我们在冰上凿个坑。爱斯基摩人不还住冰屋吗?睡在里面应该会暖和。”
胖子附和道:“我们一起凿,一小时应该能凿出来。还好不是长白山上,要是在那上面一凿,准得造成雪崩。说来也奇怪,这天山顶上怎么没雪呢?你要说这里常年不下雪,这些冰又是哪里来的?别告诉我又是人造的。”
“好像还真不是因为下雪,冬天这里也会下雪的,但据说夏天天山上的雪会融化成小溪流下去,我们来时见到的很多小溪都是这么形成的,可是这些冰却不会融化,或许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来一直如此。”霍秀秀对我们解释道。
说着,我们将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另一端固定在冰里,便凿了起来。正如霍秀秀所说,或许这些冰的确冻了成千上万年,所以硬度比普通的冰要大,也却也不是那么难凿开的。
太阳终于下了山,我们不得不打开两只手电照明。好在几个人合力,不一会儿便凿出一个大坑,朝斜下方伸向山里。
“差不多了吧?”我问。
忽然,霍秀秀惊叫了一声:“啊!这是什么?”身子猛地往后缩了一下。
我们迅速把她拉出来,两只手电都打到强光朝里面照去,只见黑漆漆的洞里露出一个小脑袋,而那个脑袋上赫然立着鸡冠形状的东西。
我低声惊呼:“难道这里有鸡冠蛇?不可能啊,蛇在这么冷的地方还不得常年冬眠?”
这时,闷油瓶却跳进了洞里。
“别进去,危险!”我伸手想拉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闷油瓶摆了摆手,竟然蹲了下去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对我们说道:“这只是一条青铜做的鸡冠蛇。”
☆、第 11 章
听闷油瓶这么一说,我们都放松了警惕,纷纷跳下去看。到了近处才发现,果然是条青铜鸡冠蛇,虽然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用工具将它身子周围的冰清理了一下,取出了整条蛇。这条鸡冠蛇的造型很逼真,大约一米长,是准备攻击的姿势。蛇身的花纹雕刻得很也精细,大概由于常年沉睡在冰层当中,没有受过多的腐蚀,因此能够清晰地看到原样。
胖子端详着这条蛇说道:“虽然这东西会勾起我一些不舒服的回忆,不过估计能卖个好价钱,毕竟保存这么完好的不容易。”
“你不嫌装备沉啊?还要再添上这么个金属的家伙?”我问胖子。
“能有多沉?就是登山累的时候也可以当拐杖用嘛。”胖子很不服气。
就在这时,小花用手电照着下方的冰层,说道:“恐怕我们装备都不要了也背不动。”
我们顺着他手电光束的方向看去,只见冰层下面不同远近的地方冻着无数条姿势神态各异的青铜蛇,远的已经不知道埋藏在多深的地方了。
我问:“这里难道是个鸡冠蛇殉葬坑?干嘛不用真蛇呢?”
霍秀秀在一旁笑道:“鸡冠蛇算是西王母养的,东华帝君那么爱西王母,又怎么会去西王母的地盘抓真鸡冠蛇殉葬呢?”
黑眼镜在身后补充道:“而且我认为这里不是殉葬坑,大概是顺水流到这里,然后被冻住的。”
我不禁咋舌,单单是这一个地方就有那么多青铜鸡冠蛇,那么真正的殉葬坑里得有多少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也就是这东华帝君跟西王母一定是有关系的。
睡在这些蛇的上面,心理上是很不舒服的,可却也不能因为这一点不舒服便要再换个地方挖坑,既浪费时间,又浪费体力。
我们又花了点时间把坑底简单打磨一下,以睡在上面不咯身子为原则。这一夜不同于在树林里,冰面上的野兽应该是很罕见的,主要需要提防的是一些其它预料之外的诡异东西出现,尤其是今晚,谁知道这些青铜蛇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轮到我和小花守夜了,我在前,小花在后。
大家将睡袋在洞里铺开,洞顶用一块厚毡布盖严。毡布的边缘洒了点水,瞬间便跟周围的冰冻成一体了。
我不需要在外面守夜,只要蜷在睡袋里睁着眼睛就行了,然后时不时打开手电照一圈洞里的情形。
大家都躺下了,我无聊地在黑漆漆的洞里到处看,只有毡布的缝隙里透过的星星点点的月光,可这光实在太微不足道,甚至不够我看见任何一件东西的轮廓。
忽然,身旁的闷油瓶坐了起来,低声对我说:“我们换,后天你再守夜。”
我犹豫着问:“可昨天就是你守的,连续两晚身体会受不了吧?”
“我没关系。”闷油瓶只是简单说了这么几个字,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在冰面上攀爬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刚一躺下我便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掉进了蛇窝,周围盘着无数条鸡冠蛇,大大小小难以数清。我的身上也有几条,那湿湿滑滑的感觉是如此真切,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心跳越来越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猛地坐起,发现周围还是漆黑一片。
刚想喘两口气舒缓心中的紧张,却被捂住了嘴,这个感觉很熟悉,是闷油瓶。
“别动。”闷油瓶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的意识这才真正苏醒,分明感觉到睡袋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会这些青铜蛇活了吧?那刚才的就不是梦了。
我身子僵硬,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越是紧张,感觉就越明显。过了一会儿,闷油瓶不再捂我的嘴,可是另一只手却还抱紧了我,不让我乱动。
我看向上方,见毡布跟冰之间有个拳头大的洞,大概我身上的东西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并且窸窸窣窣只能听到一点声音,如果是青铜鸡冠蛇全都变成真的不会只是这么小的阵势。想到这一点,我略微放松,可还是免不了紧张。
逐渐,那个东西顺着睡袋向上爬来,已经到了我小腹的位置。我很想问闷油瓶是让我等什么,却又不敢出声。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闷油瓶手臂出击带来的一丝风从我脸颊划过,紧接着咔嚓一声之后,那个东西便不动了。
闷油瓶打亮手电,我才发现我的身上躺着一只无头蛇,全身棕灰色的花纹,不算大,跟鸡冠蛇大小差不多,可明显不是一个品种。转头一看,原来蛇头掉在了睡袋边上,不用说,也是被闷油瓶弄掉的。
看见这条蛇,闷油瓶竟松了口气,把蛇头和蛇身一起从破洞处扔了出去。
天还没亮,但我绝不可能躺下再睡一觉了。
我轻声问闷油瓶:“这是什么蛇?虽然不是冬天,但是这么冷的地方它怎么能活动?”
“这是极北蝰,不怕冷的。”
“有毒吗?”从前我没有见过这种蛇。
“嗯,不过毒性不强,咬了顶多红肿一阵,上点药就不致命。”
我终于明白闷油瓶为什么松了口气,像这个级别的动物根本算不上我们倒斗的障碍。想想从前的经历,哪次遇到的东西不比这个凶险百倍?
闷油瓶继续说道:“它一进来就落到了你身上,我看不清是什么,隐约觉得是蛇,正准备收拾它,你恰巧坐了起来,差点惊到它。”
“哦……”我应了一声便沉默了。跟闷油瓶的这段对话终于让我又找到了一些当年的感觉,可同时对他恢复记忆的怀疑又增加了。
“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我问他。
“不知道。”
“可惜这一整天也没找到什么标记,不然还能跟地图对照一下。”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了句:“或许我们不在地图上……”
这时候小花凑了过来,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什么叫不在地图上?难不成我们已经移居到了火星?”
闷油瓶道:“我也说不清,只是种感觉。”
小花呵呵一笑:“好了,我看你是困得出现幻觉了。换我守夜,你们快去睡吧。诶?话说今晚不是应该小三爷守夜的吗?”
我把换了守夜还有遇到极北蝰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小花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居然没有听到,看来这些年没实践,警觉性差了许多啊。”最后又自嘲地笑了笑。
我倒觉得小花对自己太严格,有些小题大做了。那条极北蝰所发出的声音,即便是我醒着的时候也要仔细辨认才听得到,更别说小花是在睡眠状态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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