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禹王示下。”
“薛帅久在东南,对海事了然于胸。就是不知道薛帅对咱大明西南那几个国家有没有什么了解。”
薛显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道:“大王是打算对西南各国动兵?”
陈云甫的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但只短短一瞬就恢复。
这个薛显太没规矩了,现在是他问薛显,薛显竟然还能反问。
“对,孤打算,对天竺,也就是如今的北德里苏丹国动兵。”
“阿拉伯有个豪商叫做蒲顺,他的家族在天竺也有些生意,在加尔各答一代有很多港口,如今刚刚扩修了一个孟买港,可以用作我军使用。”
薛显很是诧异:“天竺?大王怎么想起来对天竺动兵了。”
杨士奇这功夫都听不下去了,面色倒是古井无波,起身走了出去,没片刻转回,在陈云甫耳边言道。
“大王,刚收到南京来的消息,蓝帅给您写了封信。”
“怎么说。”
“蓝帅说,王弼目无法纪、贪功冒进实死有余辜,蓝帅支持您处决王弼父子的王令,并在漠北遥祝大王圣躬万安。”
说是耳语,但杨士奇的声音可是不低,保证薛显听的清清楚楚。
后者的眼角抽了好几下,立马起身道。
“大王要对天竺动兵,臣请战做先锋,愿为大王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杨士奇直起腰,看向薛显笑道:“薛帅戎马半生,还是歇歇吧,海波万里,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问题来找大王呢。”
后者的脑门顿时沁出汗珠来,看向陈云甫吞下口口水,噗通就给跪了。
“臣、臣知错。”
“士奇,瞎说什么呢。”陈云甫没看薛显,而是冲杨士奇喝斥道:“孤和薛帅在聊军机,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出去!”
“是,臣知罪。”
杨士奇做够了戏,告罪一声转身就走,当然,过薛显身边的时候没忘停一下脚步,留下一声冷哼。
等杨士奇走了之后,陈云甫似乎这才想起薛显来,哎呀一声说道。
“薛帅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他让起,薛显却不敢起,只俯首道:“臣知错了。”
“薛帅何错之有。”
“臣、臣有失言之罪。”
“我大明已经没这条律法了。”
薛显冷汗涔涔的说道:“律法可以改,但规矩臣不能忘。”
陈云甫见薛显吓的实在够呛,便起身走过去扶起后者,还替其整理了一下装束:“薛帅啊,你是一个将军,是我大明的将军,军人得有军人的规矩,服从命令听指挥才行,当兵的不服军令,是要论斩的,你说是这样吧。”
“是。”薛显抬起胳膊想擦汗,又吓的赶忙放下,束手束脚的低头应声,任由汗水划过鼻子掉在地上。
“孤,打算派军往孟买,思来想去,薛帅是我大明不二之人选,这个重任非薛帅莫属。”
薛显立马表态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大王扫荡不臣。”
“好。”
陈云甫很是开心的哈哈一笑,拍了拍薛显的肩头道:“有薛帅这话,孤心里就踏实多了,薛帅早做准备吧,等孤回到南京之后,命令就会下到薛帅这。”
“是。”
“去吧。”
“臣告退。”
等到薛显离开,杨士奇重新走了回来,沉着脸说道:“大王,薛显太猖狂了,他眼里,还有一点上下尊卑吗。”
陈云甫问他一句话,他能反问陈云甫两句。
这哪里是没有上下尊卑,简直就是目无君上!
“他这是觉得,孤不如太祖高皇帝。”
望着薛显离开的背影,陈云甫的目光也很清冷:“不过规矩是孤改的,孤让他这一次,仗打赢的话,功照赏过不究,打不好,就让他去和王弼做伴吧。”
“大王太仁慈了。”
杨士奇替陈云甫打抱不平。
“行了,不说他。”陈云甫将此事揭过,转口说道:“现在蒲顺把钱送来了,咱们这边也不能食言而肥,该进行相应的准备了。”
杨士奇点点头,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你不问问孤,为什么要同意替蒲顺那个阿拉伯人打仗吗?”
杨士奇就展颜一笑:“大王做什么都一定有大王的道理,臣这些年伴驾大王身边看的真着,大王做的每一件事,时间都证明是正确且与国有利的。”
“你啊。”陈云甫笑骂一句:“你现在拍马屁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
顿上一顿,陈云甫继续言道。
“别的君王开疆拓土,要的是草原、三韩、西域,因为那里地广人稀,可以很轻松的就去开辟几千里甚至上万里的疆域,像盛唐那样的疆域,看着多么让人心醉。
但在孤眼里,十个草原和西域绑在一起,都不如一个天竺,也叫印度。”
“为什么?”
“因为拿下印度,我们大明,每一个孩子,都相当于踩在五个奴隶的头上成长!”
让每一个大明的孩子,踩在五个奴隶的脑袋上成长。
就像东印度公司的那句话。
伦敦学校食堂里的从来不是面包,而是印度人的尸骸!
第四百四十章 工时、工资、工休
既然来到广州,那么又怎么可能不到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广州交易所看看呢。
看看这个跨时代的产物,看看这个方兴未艾的金融行业。
“股票。”
望着手里这张写着广00001的陈家商号股票代码,坐在广州交易所二楼的所谓贵宾室,陈云甫将手里这张股票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望着面前的陈希呵呵一笑。
“陈公,也算是我大明经商的第一把好手了。”
“不敢当不敢当。”
“自从陈公家的商号进入广交所以来,没少赚钱吧。”
陈希小心翼翼的说道:“托大王的洪福,眼下我陈家的股票报三千四百五十文,老夫一家确实赚了几千万两,眼下国朝刚刚平定漠北,举国欢腾,老夫愿出二百万两,以资军费。”
“哈哈哈哈。”陈云甫笑着摇头:“陈公能赚钱,孤也替你开心,但孤不是来打劫的,真就只是来向陈公道一声贺。”
这陈希倒是挺上道,就是也太拿陈云甫当土匪了,来广州,一定是来刮地皮的吗?
陈希讪讪一笑。
“孤今天请陈公来,一个是看看咱们广交所的繁荣局面,二一个,也是应了嗣宗所请,想问问陈公,是不是觉得孤定的商税太高了。”
大明本土的商业税收是阶梯税法,像陈家这种营收,税比已经达到了四比一的比例,因为之前央行经济司不是去了辽州吗,辽州那边的税赋天花板才十税一,所以消息传到国内,就显得中州本土税赋太重。
胡嗣宗作为广东的父母官,广东又是中州商业大省,因此为了担心广东商人流失严重,所以和陈云甫反应过,看能不能酌情减少一些。
陈希嘴角发苦,他当然希望国家给商人减税,可陈云甫问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谁心里有数啊。
反正自己现在赚的也够多了,稳稳当当的比什么都重要,少赚点也无妨。
“回大王的话,老夫觉得,如今国朝的税法,还算适当。”
“陈公若是说适当,那孤可就不改了。”
“不用改不用改。”
眼见陈希睁着眼睛说瞎话,陈云甫忍俊不禁的哈哈一笑。
“说实话,孤既然来了,还特意请陈公你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商人,再减减负。”
这话一出,陈希的眼腾一下就亮了起来。
“你们广东,一直以来都是我大明在商业领域的先驱省,如今呢,又是我大明的经济试点省,这有什么好事,孤当然是先想到你们广东。”
陈云甫说出自己打算给广东减负的原因:“税赋太重,你们赚的也不多,商人嘛,谁不想多赚点钱呢,从国家政策这里赚不到的钱,就难免会从别的地方想着找补,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虽然陈云甫的话没有挑明,可意思陈希这种大资本家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头上面国家政策不给的钱,那就只能想办法从脚下面的工人身上省出来了。
压榨工钱、增长工期,这是最原始的资本盘剥方式。
“老百姓一个月辛辛苦苦做工,没日没夜的就赚那么点钱,从他们身上挤不出多少油水来,因此,孤给你们广东减负,你们也得给工人减负才行。”
陈希立马保证道:“大王放心,老朽立马让我陈家所属各商号立刻给工人加工钱。”
资本家说给工人加工钱的话不要听,全当放屁就成。
陈云甫要是信,那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是加工钱。
从一百文加到一百一十文也是加工钱,从每天工作五个时辰变成六个时辰不就行了。
所以陈云甫压根不会由着陈希说什么就听什么,笑眯眯的言道。
“孤这里也有一个打算,陈公听听。”
“恭聆大王圣训。”
“那就是拿广东做试点,实行每日五个时辰的工作制,并且设定最低工钱标准,并且一个月,每旬要给工人最少两天的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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