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两人十几丈远的地方,凤舞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想:“殿下真无聊,跑到冰面上挨冻还这么高兴。”
两人玩了好一阵,武承嗣推的满头大汗,终于停下休息。
上官婉儿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说:“殿下,您出了汗,容易着凉,咱们别玩了吧。”
武承嗣看了看天色,说:“时辰尚早,咱们还可以干点别的,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上官婉儿长期被关在宫中,进周王府后,因体内残留毒素,一直将养至今,故而这次出门心情极为欢快。
当即道:“我想看戏!”
武承嗣微笑道:“好,咱们就去看戏!”
两人上了马车,朝着广陵园而去。
马车上,武承嗣忽然道:“婉儿,你如今身体养好了,不用住在医楼了,我想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小院,你喜欢什么样的?”
上官婉儿连连摆手:“不用了,殿下,我已经和徐姐姐商量好了,等病好之后,就住进她的清竹院。”
武承嗣也不勉强,上官婉儿与徐文清意外的合得来,他也乐于见到二人相处和睦。
不久,马车行驶到广陵园,刚好最近几日上了一场新戏曲,名为《薛仁贵炮打拔换城》。
武承嗣刚来这个时代时,原本对戏曲极不感冒,然而时日久了,竟也觉得戏曲有些意思。
三人一同看了新戏,正商议着接下来去哪里玩。
忽然,一名亲卫来到包房,拱手道:“殿下,杨泰求见。”
武承嗣皱了皱眉,难得的休息日,好不容易能陪上官婉儿玩一天,他很不愿意被打扰。
上官婉儿笑道:“殿下,太后殿下无论在做什么事时,只要有大臣过来,都会立刻接见,您这点上可得向她学习。”
武承嗣苦笑道:“姑母精力过人,我可比不上。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灭掉倭国、打败吐蕃、突厥后,放下公务,微服去杭州,过几天轻松快活的日子!”
上官婉儿眸光发亮:“那您一定要带我一起去!”
顿了一下,威胁道:“您若不同意,我就去找李姐姐她们告发您!”
武承嗣摸着额头,没好气道:“真不该告诉你的。”
上官婉儿抱着他手臂,如同只小狐狸般笑道:“反正从今往后,您去哪里,婉儿都要跟着您!”
武承嗣笑道:“那我以后去军营时?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吗?”
上官婉儿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我可以帮您记下些小事,您就可以不用在这方面花精力,专心将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
武承嗣笑道:“嗯,让你做贴身小秘倒是个好主意。”
上官婉儿奇道:“小秘是什么?”
武承嗣笑而不语,转头向亲卫道:“去请杨副监进来吧。”
杨泰很快跟着亲卫进入包房,他表情十分惶急,拱手道:“卑职见过王爷。”
武承嗣一抬手,道:“杨副监不必多礼,是不是神火营出什么事了?”
杨泰急道:“王爷,王沉夫妻已到长安,他们……他们现在有危险,还请王爷救救他们!”
武承嗣表情一凝,立刻站起身道:“他们在哪,立刻带我过去!”
(../72101_72101093/691839801.htl)
....
第434章 与武媚翻脸
武承嗣、上官婉儿、和凤舞等亲卫,跟着杨泰,朝城西急行。
马车上,武承嗣这才向杨泰问道:“他们有何危险?”
杨泰沉声道:“殿下,王沉夫妻在蜀地时,家中遭贼人袭击,后来一路来长安,路上又遭贼人追杀。多亏秦州王长史和陇州牛都尉帮忙,才总算平安到达长安。
本来卑职和王沉夫妻、英王、牛统领准备一起来拜见您,但路上太后派人,让王沉夫妻还有英王殿下入宫。牛统领不肯,正在与他们对峙,卑职这才急忙来向您求救!”
武承嗣眉头一皱,暗暗寻思:“太后让英王入宫就是了,为何还要让王沉夫妻入宫?”
忽然,心中一惊,想起王沉曾帮沛王谋害武媚,莫非武媚打算秋后算账?
但那件事之后,他找武媚求过情,希望她宽恕上官婉儿和王沉夫妻,当时武媚也答应了。
他想了一会,慢慢道:“太后会不会只是想见见他?”
杨泰垂目道:“殿下,追杀王沉夫妻的那伙歹人,就是太后殿下派去的暗卫!”
武承嗣心中一凛,心道:“这样看来,姑母当时答应我并非真心,恐怕心中并未放下这事。”
不久,马车来到一条大街,接上气氛紧张,一队千牛卫与一队穿着淡黄铠甲的千牛卫对峙。
千牛卫人数远胜,本可强行带走王沉几人。
但王沉手中有周王令牌,军中之人个个对周王敬服,带头的千牛卫将领不敢得罪周王,只下令包围对方,不敢冒然动手。
这才形成对峙局面。
见武承嗣到来,不仅王沉几人松了口气,千牛卫将领也松了口气。
他率先上前,下马行了一礼,道:“见过周王殿下。”
武承嗣下了马车,挑眉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那将领急忙道:“回殿下,末将奉太后之令,带英王殿下和一对夫妻入宫问话,那对夫妻亮出您的令牌,故而末将不敢擅动。还请殿下指示,这事末将该如何处理?”
武承嗣道:“你直接回去向太后殿下复命,就说这对夫妻本王暂且带回府了,稍后本王会向她解释。”
将领拱手应是,命人带上李显走了。
牛勇见武承嗣话中并未要求留下英王,便没有阻拦千牛卫。
李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跟着千牛卫离去了。
千牛卫走后,王沉夫妻正要上前行礼,牛勇飞速从二人身边窜过,单膝跪地,大声道:“原左武卫校尉牛勇,拜见大帅!”
武承嗣微笑着将他扶起,笑道:“你现在也是陇州折冲都尉了,行事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牛勇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末将是太久没见到大帅,故而太过激动。”
这时,王沉夫妻也过来了,两人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武承嗣道:“起来吧,你们先随我夫人回王府,在书房等着,本王要入宫一趟,回来再向你们问话。”
转头又对上官婉儿嘱咐了几句,便与众人分别,带上几名亲卫朝大明宫去了。
回王府路上,上官婉儿向王沉夫妻询问他们路上的遭遇。
她问的很仔细,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
当她得知太后命手下抓沛王和殷王时,下了死活勿论的命令,脸色立刻就变了。
沉默好久,她轻轻道:“那些暗卫有没有说太后为何要杀你们?”
王沉摇了摇头:“他们没说。”
王夫人忽然道:“那位沛王殿下好像知道,只不过我们向他问起时,他不肯告诉我们。”
上官婉儿浑身一颤,这之后没有再问话了。
将三人送回王府后,她带上几名侍卫,独自出了王府。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一阵,忽然朝着皇城方向去了。
进入皇城,她径直来到天牢外,亮出周王府侧妃身份后,天牢监使亲自出来了。
“卑职见过王妃殿下!”
上官婉儿道:“监使不必多礼。”顿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原内室省副监窦文鸣关在天牢中,他还活着吗?”
监使一怔,道:“两个月前就被太后殿下下令处死了。”
上官婉儿忙问:“他是怎么死的?”
监使迟疑了一下,答道:“太后殿下下旨,说此人罪大恶极,命人用绳子直接将他勒死了。”
上官婉儿咬了咬嘴唇,又问:“那原羽林卫大将军权知节呢?他还活着吗?”
监视脸上露出丝古怪的神色,道:“也死了,一个多月前被太后下令赐死。”
“也、也是被太后派人勒死的吗?”上官婉儿颤声道。
监视点了点头,为自己辩解道:“这样处死犯人确实不合规矩,但太后殿下有令,卑职实在不敢不从!”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王府医楼。
她原本打算今日搬到徐文清小院,但突然间对什么事都没了兴致,躺在榻上,脑海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服侍她的丫头玉屏进入医楼,小声提醒道:“夫人,晚膳已经做好了,王爷也回来了,您是不是该去用膳了?”
上官婉儿吃了一惊,坐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吗?”来到窗边,天色果然已变得昏暗。
她并未立刻去饭厅,又回到榻上坐下,问道:“玉屏,王爷回来多久了?”
玉屏道:“有一个多时辰了吧。”
上官婉儿绞着手指,低声道:“他回府时脸色怎么样?”
玉屏愣了愣,道:“小婢不知,您想知道的话,小婢现在就去打听一下。”
上官婉儿点头道:“你去吧,顺便去一趟饭厅,和王爷说我身子不适,就不过去用膳了。”
玉屏答应一声,离开了小楼。
过了良久,她回到楼内,轻声道:“夫人,小婢打听清楚了,王爷回府时神色不太好,似乎有些不高兴。”
上官婉儿心中越发沉甸甸的,又问:“那对夫妻呢,王爷怎么安置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