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镜盾,稠可多再次从屋顶出来,来到另一处房屋,再度从屋顶进入屋内,这里面是弩弓。稠可多见过郑军的绞车弩,也看过缴获的连弩,这种摆放在地上的弩弓明显是一种新型的弩弓。
****堆往在弩弓一侧,稠可多先取了一根****在手,****粗如儿臂,长约四尺,将弩前搭在弦上,稠可多用力往后拉,弦力约在二石,普通军士无法用手拉来,这个力度适合用脚蹬踏,难怪科托夫称他为脚弩。一连查看了数处房屋,稠可多大概估算出镜盾的数量在三千左右,而脚弩只有千架,****的数量约在十万。
茶楼,刘景瑁幽幽醒来,浑身剧痛难忍,忍着痛疼喘息了几口,鲜血从嘴中汨汩冒出,刘景瑁估计自己的胸骨怕是尽断。屋内很安静,那个黑衣人已经走了,不知陶叔怎么样了?刘景瑁竭力抬身向怀中探去,那里有报信的烟火,作为一名斥候,陶叔不只一次地教诲过自己,只要有口气在就要把情报送出。
“呯”,烟花在屋中炸响,刘景瑁不知道是否被巡逻的兄弟听见,强忍着不昏过去。很快,马蹄声传来,刘景瑁心神一松,再度晕了过去。
镇西暗哨一死一重伤的消息很快报到值守的江安勇处,江安勇下令在镇内大搜,军械营旁又发现两名兄弟被害,不用问,有人潜入了军械营。江安勇下令将军械营团团围住,绝不能放奸细离开,新研制的军械是此次制胜的关键,若被戎弥细作探知,肯定要为战力增添变数。
江安义闻讯后亦赶来,听过江安勇的禀报后,江安义道:“不能让细作在军械营中久呆,若是毁坏了军械就算拿住细作亦是得不偿失,燃起火把,我要入营。”
火把光中,江安义步入营中,纵声喝道:“朋友,你被重重包围已无路可逃。你杀我军中将士,江某身为大军主帅,愿与你一决高下,替死去的弟兄报仇,你若能胜我,江某便放你离开,绝不为难。”
稠可多站在屋顶之上,看到军械营四周的火光亮起,将整个军械营圈在其中,帐蓬内休息的兵丁纷纷穿戴整齐,将军械营的路口守住。
是江安义,稠可多眼神一亮,他是个武痴,败在江安义手中后一心想着报仇,两国交战对他来说反是小事。听到江安义的话语,稠可多朗声应道:“甚好。”
稠可多解开扎紧的衣袖,夜风吹得衣襟飘舞,有一种随风而去的畅意。江安义抬头看向屋顶的稠可多,屋顶的黑影与漆黑的夜空融成一体,似有顶天立地之感。
江安义长啸一声,身形斜冲而起,朝着屋顶冲去,豪气十足。稠可多袍袖一展,有如雄鹰展翅,两脚如爪,朝着江安义的身形踏去。江安义双拳挥出,直击稠可多的足心,稠可多知道江安义的内功怪异,不敢硬接,左手袍袖迎风一鼓,身形居然在空中玄妙奇奥地划出一道弧线,从江安义的左旁划过。
掠过江安义身侧时,稠可多右手并指,一股劲气似箭直戳向江安义的肋下,江安义呼气外吐,衣襟向外一鼓,劲气击在鼓胀的衣襟上发出一声闷响。江安义旋身而踢,有如旋风般朝着稠可多袭去。
两人在空中停留的时间不过一个呼吸,给人的感觉却如骤风暴雨,江安勇暗暗心惊,换了自己与来敌交战,怕是要被逼得后撤。
江安义和稠可多相继落地,相隔丈许,稠可多心中暗凛,自己这几年苦修不辍,得天罗法王倾心指点进益很快,自觉再遇江安义能胜他一筹,可是一交手发现自己有长进江安义也没停滞不前,刚刚交手与自己不相上下。两人相对而立,一动不动,风吹着火把烈烈作响,四周一片安静。
身处敌营不宜久呆,稠可多从袖中探出一把银弯刀,脚步飘忽朝着江安义袭来,江安勇身在数丈之外,看到稠可多身上的黑袍有如黑云压顶,身法难以捉摸。江安义一皱眉,他已经认出来敌是稠可多,此人身法十分怪异,出手的角度十分刁钻怪异,与中原的武学迥异,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明玉心经从经脉中流过,江安义查觉到稠可多飘忽的身形从左侧而来,左拳扬起,元玄真气凝成气柱直击而去,稠可多并不硬接,体内气息变幻,身形随之飘挪,银刀划出弧线,抹向江安义的腰间。江安义化拳为掌,拍向银刀的刀身,稠可多手腕翻动,刀刃立起迎向江安义的掌心。江安义劲气一吐,元玄真气与透刃而出的真气先行碰在一处,“呯”然之声响起,劲气吹得火把摇曳不定。
再度前往天罗教习艺,稠可多在天罗法王的指点下研习出一套刀法,刀法与身法、步法配合,迅如疾风,转瞬之间便能斩出数十刀,一经施出,真如刀山刀潮涌向江安义。透刀而出的真气,却如缚体的蛛网,不让江安义从刀海之中挣脱。
江安勇在旁边着急,高声喊道:“哥,用兵刃。”说着,将手中拿着的砍刀朝江安义抛去。稠可多身形一退,让江安义接过刀,才又重新朝前袭来。执刀在手,江安义精神大振,久未逢敌着实寂寞,今夜可以畅快畅快。
密集的撞击声传出,周围观战的人只见两团光影在不断地滚翻,有些人看得目眩眼花,不要说上前争斗,便是看看也觉得心寒。一柱香功夫,两人身形分开,江安义向后趔趄几步,稠可多则抛飞而起,落立亦是站立不稳。
看了江安义一眼,稠可多身形再度掠飞而起,没有奔向江安义,而是朝着营外奔去。众军士纷纷举弓持枪,江安义喝道:“让他走。”
稠可多人在空中,用生硬的郑语道:“江将军,今日尽兴,来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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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战定乾坤(一)
根据稠可多探知的情况,戎弥军开始试探性地发动了攻击,领教过镜盾和脚弩的威力后,双方对彼此的战斗力有所了解,虎锐决定对郑军发动总攻。
七月初三,阴。戎弥军大举出动,飞彪、飞狮、飞鹰三军的旗帜皆在军阵中飘飞,而五千重骑则隐在阵列之后。正如张克济所猜想,五千重骑中三千是飞驼重骑,两千马匹,虎敢在众将的护卫下来到阵前,打量着对面的郑军。
两军相隔五百步,江安义同样在打量着对面的戎弥军,这十天来两军之间三千人以上规模的战斗发生了十余起,晚间还有劫营,此次戎弥军出动的规模超过两万人,看来是准备决战了。
江安义仔细分辨着戎弥军的旗帜,想找寻到重骑的所在,人数太多,没有看到重骑的身影。郑军背靠枭镇,出动了一万五千兵马,天气阴沉镜盾派不上用场,脚弩分成三路列于阵前。
虎锐冲卑俟斯点头示意,此次大战的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卑俟斯多次任过联军统帅,别说赤扣哲皮洛斯,便是佩里也有所不如。当仁不让,卑俟斯当即下令道:“科托夫,你率三千兵马先行冲阵,力求撕破郑军防线,往里突。费尼尔,你率飞狮军三千,从左翼协击,注意郑军弩箭;汉达,你领三千飞彪从右路进攻,你们两人稍后出发,记得牵制住郑军两翼,不让郑军向中合围。”
科托夫暗自咬牙,他率黑风煞投奔戎弥国后,陆续收拢了近千人,其他人除了被郑军俘虏外,有不少投靠了腾恭立,曾经叱咤戈壁的黑风煞已经成为了历史。卑俟斯摆明想用他吸引郑军弩箭,可是如今他只是戎弥军中的一名银护将军,大帅所命怎么不听。
虎锐任他为银护将军,给他补齐了三千人马,轻骑一千,步卒两千。千数轻骑是他黑风煞的老人手,科托夫可不想葬送在郑军弩箭之下,若没有这千人亲信,他在戎弥军中只能任由人欺侮。这些日子,不少将领借着替他报仇的借口,想从他手中勒索财物,科托夫不胜其扰,索性告到虎锐面前,虎锐大发雷霆才暂时阻住贪心。
举刀前指,科托夫率领所部的三千人马向前杀去。科托夫知道与郑军作战自己若不能立功受赏,将来到戎弥国的日子会很艰难,多年马贼的凶性激发,无非是舍命求生。
为防郑军的弩箭,戎弥国内送来了一批坚固的铁盾,科托夫让三百盾兵排成三排,在前开道前行,其他步卒手持圆盾跟在铁盾之后,圆盾上举护住头部;一千轻骑缓步在盾阵左右两侧,随时准备做出反应。
身后,虎锐一皱眉,不满地道:“这个科托夫,还说什么是纵横戈壁的大盗,本王看他分明是怯战了。擂鼓,催他快些,不要再拖拖拉拉。”
卑俟斯心中暗叹,科托夫的谨慎并没有错,只是君王有令不能不听。鼓声爆豆般响起,科托夫脸色一变,这分明是
在催命,再往前三十步便是弩箭的射程,这些日子的大战他曾参与,千只弩箭铺天盖地而来,射人人死,马中马亡。
“回快速度,往前冲“,科托夫没办法,只得高声下令道。
郑军阵内,九百脚弩一字排开,分成左、中、右三路,每路三排,箭已上弦、严阵以待,等候主帅下令。江安勇对江安义道:“大帅,戎弥军防御甚严,用弩箭射击见效不大,不如让我带人前去拦截冲杀。”
江安义想到军需官的禀报,点头道:“你率两千轻骑出击,杀散来敌。不可大意,注意安全,随时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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