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捞钱 (我爱白斩鸡1955)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我爱白斩鸡1955
- 入库:04.13
“君侯如此精明,又岂会看不到此点,又何必框我?”
王安听罢,暗自点头,对贾习有了更深的了解。
显然此人是个实干派,且善于审时度势,哪怕隐居此荒野之地,对天下形势也依然了如指掌。
一念及此,王安对这贾习更加喜爱,于是上前握住的对方双手,恳切言道:“如今天下浩荡,民不聊生,百姓日益艰难,犹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每思及这些事,我便心忧如焚。
“在下欲请贾公出山助我,随我一同造福地方百姓,不知贾公意下如何?”
见对方对自己如此礼遇,贾习心中微动,旋即又想起什么,却又摇头拒绝了王安的邀请。
“老朽一山间野人,无德无能,如何能随君侯做事?”
“君侯还是另寻才德之士为好!”
“贾公过谦了。”
王安却是连连摇头,声音越发恳切;
“贾公之智,实在是在下生平罕见,还请贾公随我下山,为我出谋划策,我实在需要仰仗你的智计……”
“不了……”
贾习用眼角余光扫了扫王安身后众人后,却却依然干脆利落地拒绝王安的邀请。
“老朽已是垂垂老矣,实在不愿为仕途奔波,还望君侯见谅!”
可哪怕贾习态度如此坚决,王安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却依然没有放弃,越发恳切地说道;
“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昔太公望(姜太公)年七十依然屠牛于朝歌市,乃至于八十才得遇文王,领大军伐商,到了九十方能封地于齐。”
“如今贾公才区区60有余,正是春秋鼎盛,又何谈老迈?”
“老夫岂能与太公望相比!”
不论王安如何劝,贾习依然拒绝出仕。
“太公望乃兵家之祖,一代武圣,老夫乃一介腐儒,百无一用,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贾习却依然不从,王安也是无奈。
身后的关、张、吕等人见此越发不耐,要不是估计王安在此,众人肯定要给点颜色这个不识抬举的老家伙瞧瞧。
其实这老头如此不识抬举,王安心里也是恼怒不已,可为了维持人设,却不得不强压怒气,还要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表情,与对方约定互通书信后,才勉强作罢。
可眼见无功而返,心情低落却是难免,最后王安只好领着众人下山,乃至于贾逵被贾习留了下来也没有过多理会。
“祖父,王大人很厉害的,为何祖父不愿意出来辅佐他?”
望着王安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贾逵正色问道;
“哎!”
贾习叹了口气后,幽幽说道;
“小逵,我与你直言好了,此人能三番五次大破鲜卑人,的确是个人杰,这点我是知道的。”
“那为何还要婉拒?”
——贾逵满脸不解地问道——
“难道祖父当真年纪大了,不愿意奔波劳累?”
“这是什么话?”
贾习摸了摸自家孙儿的头顶,笑着说道;
“方才这王安不是才说起太公望八十为天子师,九十而封于齐吗?老夫才区区六旬,又岂会服老?”
“那又是为何啊?”
听说祖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愿出仕,贾逵越发好奇。
“那是因为此人的妻族!”
摸着下巴的胡子,贾习终于揭晓了答案。
“此人的正妻乃是辽西太守赵苞之女,那赵苞与十常侍之一的赵忠份属同族,二人早已割裂,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此子娶了赵苞之女,那就免不了与赵忠有了牵扯,如今天下士人皆与宦官势不两立,试问又有谁会甘心为这种人驱使?”
“所以王大人娶了赵家女乃是走一步臭棋?”
贾逵终于听明白了祖父的意思。
“当然是臭棋!”
——贾习嗤笑道——
“此人自以为聪明,想在这宦官和士人之间左右逢源,可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天下哪有好处占尽的道理?”
“哎!人性如此,私心作祟下,哪怕再聪明的人,都会被利益给遮闭住双眼,乃至于看不清形势。”
“看着吧,就凭此种关系,这天下就没有真正的智谋之士会为他效力!”
“要不是老夫见他此来的确诚心,方才甚至连话都不会跟他多说一句的。”
“可是……”
贾逵斜着小脑袋,正努力思索着什么。
看孙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习摸着对方的头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好叫祖父得知……”
贾逵抬起头来,昂首挺胸地说道;
“孙儿只是在想,既然祖父曾言将来天下有变,礼崩乐坏,到那时如王大人这种善战之人,还会不会为士族所接受?”
“这……”
贾习摸向孙子的手顿时僵住,愣在当场,默然良久,甚至不知孙子何时已然走远,只留下后者的话依然在耳畔徘徊。
“祖父好生保重,孙儿要去投王大人了!”
第214章 招揽2
待王安领着众人走到半山腰时,先前还和颜悦色的他却忽然止步,扭头看向山上草庐,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君侯,此人如此不识好歹,且待我带人去放把火!”
莫护苟见状急忙跳出来, 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就不信,把这老东西的家给烧了,他还敢不从君候!”
“放肆!”
王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呵道;
“你当我王安是何许人也,若不辟人便要族人吗?”
“如果当真如此,我与那残暴无道的桀纣又有何区别?”
见王安声色俱厉,莫护苟知道此番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缩了缩脖子,慌忙跪地叩首谢罪。
王安也没多理会对方,只是扭过头去,继续盯着远处草庐,却是一直无言。
“君侯莫要生气。”
——此时一旁的简雍出声相劝——
“正所谓人各有志,君侯何必强求一隐居老朽。想来其人也是过惯了闲云雅鹤的日子,不愿受到束缚……”
“不是宪和想的那样。”王安直接打断了简雍的话,摇头叹道。
“我并没有强求贾公如何如何。只是思及此前在雁门,在渔阳,在辽西连番大战,出生入死,这才好不容易换来了朝廷加封亭侯。
“不料我如此努力,得了高位,这些士人却依然无视与我,故心有不平罢了。”
其实这也是王安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按理说我都是配紫带金的人了,论家世、论爵位、论战绩,每一项都是上上之选。
此番为了招揽这贾习,可谓是降尊降贵到了极点,对上谁都敢拍着胸脯自夸一句礼贤下士了。
可为什么这贾习就是不愿意从我?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王安最终还是把这个问题给抛了出来;
“这……”
简雍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安不禁心生疑惑。
“宪和,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道来。我又并非心胸狭窄之辈,岂会因一二言就轻易怪罪与你。”
“好叫君候得知……”
既然被王安问起,简雍一咬牙,再也不管身旁的牵招频频对其打眼色,一步上前,拱手说道:
“在下的意思是此事或许与君侯的威德、地位、出身这些无关。”
“哦?”
王安愣了愣,满脸狐疑地看向简雍;
“宪和这是何意,还请细细道来。”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这也许是主君与主母的婚约之故。简雍丝毫不做掩饰,肃容说道:“想辽西赵太守与朝中赵常侍的关系……所以让这些士人有所疑虑罢了。”
“竟有此事!”
王安闻得此言,着实吓了一跳。
不是赵苞从小就与赵忠割裂了吗?
就这还要被人疑虑?
这道理讲不通啊!
然而思索良久后,王安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此前是被现代思维所束缚了,低估了汉代人的乡土、宗族观念。
要知道汉代人特别讲究血浓于水,对宗族和乡党都是极为重视的,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赵苞虽然从小便与赵忠分了家,还曾在不同场合当众痛斥赵忠。
可毕竟其人确实没受到任何来自北宫的打压,升官速度还不慢,再加上与赵忠那未出五服的关系,又如何不会让天下士人生疑?
而王安身为赵苞的女婿,自然而然就被这些士人给一并疑上了,只是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而已。
一念及此,王安的脸色阴沉不定。
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此前他还想着与赵芸成婚后,能在宦官和士人之间左右逢源,好处占尽。
可如今看来,好处虽然也有,被朝廷封侯,还一下子就成了议郎,将来只要外放便唾手可得一2000石高位;
可坏处也是致命的。
如今被士人给疑上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文士会投靠我。
这真是喜忧参半!
想到这,王安满脸的不甘,心中更是无限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