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红秀走到门口对吴大郎喊了一嗓子,“你那喝蒙了的好兄弟醒了,给他下些面条吧。”
安排完吴大郎,红秀给战辉倒了杯水递了过来,“口渴了吧,先喝些水,待会吴大郎就能做好面条送过来。”
“夫人我头疼。”战辉喝完水一脸求安慰道。
红秀白了一眼战辉,“昨晚你那舍我其谁的劲头呢,怎么不嚷嚷着弊在个人利在千秋怎么能不饮酒了呢?
刚说完不让你喝,你扭头一坛子酒一口全喝了,还把坛子摔了,把你厉害的。”
战辉把杯子放到一旁,龇牙一笑,“我这么猛了吗?连你的话都敢不听了?你这绝对是诓我,不然我早就被你收拾了。”
红秀撇了撇嘴,“战大将军还说什么了,有不猛的时候吗。”
战辉没接着这个话茬往下说,伸手拉了红秀的手往自己头上一放,“男人都是喝完一条虫,你有挤兑我这功夫还不如给我按按。”
红秀哼了一声,“躺下,真是个冤家,当着外人的面那么对我,我还得给你按头。”
战辉直接往红秀腿上一趟,闭上眼睛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这辈子就落到我掌心里了,别想跑了。”
红秀叹了口气,“就是嘴会哄人,以后你能不能别那么饮酒了。伤身体不说,酒后失言也容易惹出麻烦,幸亏这是在自家府里。这要是在外面,一个大不敬是跑不了的。
你这个贪酒和酒后失言的毛病被有心人抓着了,太容易让人设圈套了。”
“你不是都说过了,我是进了朝堂是活不过三天的,所以我也不和外人喝酒,连京城能不去都不去。
等回去了就猫到村里,想喝酒了和自家人喝,说啥都不怕传出去。”
说完,战辉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懊恼道:“夫人,我忘了咱俩现在的备孕期了,白白浪费了两天的大好时光。”
红秀被战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这个时候还在意这个。”
“当然了,酒精完全代谢出身体至少要两天的时间,我喝了那么多,估计两天都排不完。”战辉郁闷道。
红秀无奈道:“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心里真觉得憋闷,咱们直接给陛下上书,请陛下准许歇息歇息吧。
光看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觉得累,而且往往都是两三件事同时做。
太耗费心血了,总这么下去,钢筋铁骨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情形下,你又用那个歪主意,眼见着你身子都有些吃不消。”
战辉琢磨了一下,“从幽州出来,就一直马不停蹄得在忙,确实有些累。不过你要这个理由和你大爷请假,估计你大爷不能准,因为劳神费心的事谁也没他累。
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即便是累死了,这不是应该的吗,所以还是按原计划吧。”
红秀轻拍了一下战辉,“你哪来的那么多歪理,这世上可没你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真要这样了,陛下那不成了暴君了,这话你可别在外面瞎说了。”
顿了顿,红秀继续说道:“即便有了身孕,咱俩回去成婚,可完后你怎么办啊。”
战辉无所谓道:“这一来一回的不得大半年过去了,到时候再拖一拖,估计也就没事了。”
红秀想了想,摇摇头,“还是先上奏告假吧,不行再按你的法子来。”
战辉点点头,“随你吧。对了,黎青过来了吗?”
“晌午就到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秀停下手在战辉的脸上抚摸了两下,一脸心疼道:“什么时辰你也别召见了明天再说吧。待会吴大郎把面送过来,你吃完就歇息。
另外,你想打问的事,柱子都和我说过了,我问过黎青了,腊真和毡市两部从深州能乘船过去,沿着海岸走大概一千多里。”
战辉坐了起来,“还有别的吗?”
“其他的就是如你所说的,生夷人阴险狡诈,不讲诚信的两族间的血泪史了。”
战辉刚想问问黎青说没说这些生夷人的人口规模之类的,吴大郎端着一大碗面走了进来。
战辉本想起身下了床榻到案几上去,结果被红秀拉住了,起身把案几搬到了床榻上。
吴大郎把碗端饭案几上,推到了战辉跟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米酒得味道怎么样?”
红秀眼角跳动了几下,目光不善的看向吴大郎。
吴大郎见状,赶忙开口道:“我可不是想让他再喝,只是问问和高粱酒的口感相比怎么样。”
战辉夹起面条先吃了几口,“你自己没尝吗?如果是纯稻米酿的,这个口感绝对可以。如果和麦子一起酿的,味道也还说的过去,不过和高粱比起来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那没办法了,这是加了麦子的,我也只能酿成这样的了。”吴大郎一探手开口道。
战辉无所谓道:“没事,差不太多,你这段时间就抓紧弄酒坊吧。”
说完,战辉扭头看向红秀,“酒方子给你大爷了,是不是得让你大爷的人过来接手。另外白砂糖也是吴大郎鼓捣出来的,要个爵位你大爷应该能给吧。”
“你看着安泰就是了,现在不管是内府还是外府,都不太缺钱,估计陛下未必会派人过来。
至于吴大郎要个爵位,问题应该不大,白砂糖一旦产量上来,利润不比丝绸差。”
战辉看向吴大郎,“听到了,爵位应该没问题,这把你急的,我还没醒酒呢就问口感好不好。”
第495章 周王的领悟
翠绿甘蔗苗长势很是喜人,如果没有意外,秋天收获的时候就能全部变成白白的砂糖。
不远处的水田里,夷人们正将从秧田里取过的秧苗插在田里。
勤快些的一颗一颗的插秧,图省事的一把一把的将秧苗直接甩进田里。
战辉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满心欢喜,没想到岭南的夷人会爆发出这么高的热情。
到了收获的季节,领南的百姓不但可以增加收入,大武多了蔗糖多了稻米,也更加的有底气。
如今深州那边的船坊可以说是日夜不停的打造海船。
以岭南稻米的种植规模,即便镇北真起了蝗灾,通过海运将稻米运到秦州。
再从秦州为中转运往镇北各处,只要没有饿肚子的担忧,蛮族就无法撼动镇北的防线。
至于江南,不短江一线有了神策军和各处的募兵军团加入,已经跨江向南推进了二百余里。
镇南卫也已经将闽南拿下,地方上是事物处理完,就可以从岭南闽南两处出兵。
自下而上和北边跨江的禁军形成南北合围的态势,光复江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旦江南彻底平定,镇南卫与禁军再挥师北上,蛮族也就没法蹦跶了。
只要天宝皇帝不作妖,不像某位光头那样,只有指挥一个连的能力,非要指挥大规模战役,大武可以说是无虞了。
“又想什么了,半天不吭声还笑的这么开心,这边太热了,才三月末就这样。
到了伏天真不知道会热成什么样,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回了府吧,还有不少东西要归置呢。”一旁的红秀摘了草帽一边扇风一边开口道。
战辉指了指农田,“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或许根本就再也不会过来。当然要多看看我努力的成果了,这些甘蔗一旦长成可以称得上大武的钱袋子中的一个了。
那些稻田不久的将来就是大武的米袋子之一,以后运往各处,百姓选择的口粮也就多了一样。
这么喜人的景色,真是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红秀撇了撇嘴,“再好看有我好看吗?你现在看我都没有看田亲。再说了,能开这么多田出来,还不是各州县放了大把的无利钱出去。秋收的时候要是钱收不回来看你还能不能笑的这么高兴。”
战辉龇牙挤出了一丝笑容,不敢再和红秀掰扯了,连续的播种要娃,终于理解了未婚男人的梦,已婚男人的痛这句话的含义了。
“夫人说的是,天太热了别给你晒黑了,咱们现在就回城。”
回到百州城,周王,东方不败还有于海龙都已经在府里候着了。
周王见到战辉,立刻苦着一张脸,“姐夫,你把我也带走呗。实在是适应不了这的气候,而且这地方太没意思了,半个诗会有一半人是长胡子老头,剩下的一半少年郎的文采还稀疏平常。
您带我回海州,幽州或者是靠山村哪都行。”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是镇南卫的行营大总管,现在岭南的战事还没结束呢,你跟着走什么。
老实待在这看着于海龙怎么操练军卒的,你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回了京城你信不信陛下打你的板子。”
周王噘着嘴往凳子上一坐,“还学什么啊,我现在除了铸炮,其他的全都会了。您的打法不就是火炮轰完大军冲,大军冲完火炮轰吗,这个精髓我都学会了。
再说开源进项这一块,每到一地先看看当地的特产是什么。
可以售卖的就大力扶持,然后广销各道,给当地百姓增加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