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也发觉自己的异样,她赶紧转移话题:“掌握了朝堂之后,陛下又将何为?”
“嫣儿,朕不是一个权力欲特别强的人,但朕既做了大明的皇帝,就要为大明的未来谋划,为大明的子民分忧——嫣儿放心,朕不会像万历帝那样,只会躲在宫中造人,尤其不会躲在嫣儿的勖勤宫!”
“陛下就会欺负人!”张嫣给了没节操的朱由检一个白眼,随后她自己都笑了,一抹艳红偷偷飞升。
“哈——”朱由检打个哈欠,“嫣儿,这一个月来,朕为魏忠贤的事,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朕现在困了……”
张嫣的目光已经好久没离开过朱由检了,她狠狠心,从椅子上站起来:“陛下随臣妾进来吧!”
朱由检跟在张嫣的后面,在熟悉的勖勤宫穿梭。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到了以前的卧室。
床的位置没动,但床上的锦被换了,换成了波浪纹的水绿蚕丝被,枕套却是大红棉巾。
“这是谁的寝房呀?如此雅致宜人。”
张嫣娇嗔:“陛下不是困了吗?怎么有兴致欣赏床单?”
“是困了,朕要上床了——谁给朕暖床呀?”
“暖床?”张嫣惊得就像是刚刚离开母体的小白兔,随时准备从朱由检的身边逃开,“陛下,这房间的炭火,日夜不息,现在也不冷呀!”
“日夜不息?谁这么浪费?大明连辽东的军饷都发不出……朕要治她的罪。”
“治罪?”张嫣一扬脖子,将雪白的颈脖大半露在朱由检的余光中,“那陛下就抓臣妾吧!”
“原来是嫣儿……”朱由检嘿嘿一笑,“但这罪还是要治,就罚嫣儿……为朕暖床吧!”
张嫣欲待要逃,朱由检已经勾住她的纤腰,右手抄起腿弯,将她横抱起来,在房中旋转了几周。
张嫣娇呼,她的双脚刚刚离地,身子不踏实,右手不自觉攀上朱由检的后脑。
朱由检前行两步,将张嫣轻轻放到水绿蚕丝被上。
张嫣害羞,她微闭起眼睛,双手摸索着掀开被角,一骨碌钻进丝被中。
……
十一月二十一日,“失踪”三天的朱由检,再次来到皇极殿。
一群阉党大臣依次跨入大殿,参拜朱由检。
“免礼平身吧——你们可曾想好了?”朱由检面无表情。
“臣等……”大臣们纷纷将手伸入袖中,现银太重,他们都是将贪墨的银两书目写在纸上。
“很好,你们抓住了朕给你们的唯一机会。”朱由检的语气异常严厉,谁知道他们的袖中准备了几张备选的宣纸。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却还是拢在袖中。
“现在讲你们的诚意交出来。”朱由检向曹化纯一示意:“化纯!”
“是,陛下!”曹化纯同样面无表情,他走到大臣们面前,一一接过他们的“诚意”。
他数了数,一共二百四十六份,一份不少。
“你们选择了相信朕,朕现在就看你们的诚意,如果你们真的有诚意悔过,朕绝不食言。”朱由检先给大臣们吃颗定心丸。
曹化纯回到后殿,飞快地计算着。
一盏茶功夫,他来到朱由检面前,轻轻耳语几句:“陛下,一共九百七十六万两。”
“这么多?”朱由检又惊又喜,但他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诸爱卿,刚才化纯说,大部分爱卿都表示了自己真诚悔过的决心,你们当中有两到三成的人可以保持原职,六到七成的人减品将职,大约一成的人因为诚意不够,悔过不彻底,将被削职为民——你们表现了一定的诚意,但不彻底,削职之后,朕也不再追究你们的过错。”
“你们所有人,都自由了,今后任何人都不会因为你们过去的过错,而让你们遭受牢狱之灾。”
“你们当中的九成,还将继续为大明社稷服务,是朕的肱骨之臣。”
“谢陛下洪恩。”虽然现在不知道谁将保持原职,谁将减品将职,谁将削职为民,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保住了性命,免去了牢狱之灾,比“五虎”“五彪”他们强多了。
大殿前立刻喧闹起来,有两名年轻的官员,竟然相互拥抱着,公然在朱由检面前跳起了“广场舞”。
“诸爱卿。”朱由检的话,让大臣们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大殿前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他们站立的位置,是杂乱无章的。
朱由检的声音低沉有力:“诸爱卿勇于改过自新,朕心甚慰,然而,你们能保证今后不再贪墨吗?”
“臣等定恪尽职守,遵纪守法,为君分忧,为民解困……”大臣们好像在背党章,整齐又熟练。
“诸爱卿如此表态,朕心甚悦!为了让你们记住今日之言,朕必须给你们一定的约束。”朱由检目视曹化纯。
曹化纯捧着一张巨幅白纸,面朝众臣,高声宣读:
“我保证恪尽职守,遵纪守法,为君分忧,为民解困……如果贪墨超过十两,或者一年内接受馈赠超过十两,轻则削职为民,重则腰斩于市。”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搞出这么一出。
“诸爱卿,这是你们刚才的誓言,也是朕对你们的约束,只要你们在白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你们过去的一切罪行,都将被抹去,安心等着新的任命吧!”
抹去罪行是好,但贪墨十两,就被追究责任,甚至腰斩,这也太苛刻了,连《大明律》上都没有,简直比得上太祖。
“诸爱卿放心,今后你们接受的馈赠,如果超过十两,或者不清楚它的实际价值,只要交公,你们就没有责任。现在,诸爱卿排队签名。”朱由检向龙椅上一靠,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曹化纯取来文房四宝,搁在大殿前的方桌上。
谁也没有上前,大臣们都在揣摩朱由检的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由检歪靠在龙椅上,他一也不着急。
“好,我签。”半晌功夫,李春烨第一个站出来,他挽起长袖,拿起毛笔,蘸上浓浓的黑墨,郑重地在白纸上签下“李春烨”三个大字。
随后,黄立极、施凤来也签下名字。
突然,曹化纯的话幽幽想起:“签过名字的站到左边,没有签名字的站到右面。”
剩下的大臣们都是表情严肃,如果不能贪墨,就凭那俸禄,养家糊口都不够,他们妻妾子女众多,比不得只有一个妻子的平头百姓。
但李春烨等人已经签了字,他们无路可退,曹化纯的话更是将他们逼入绝境。先保住性命要紧,他们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最后,都是在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曹化纯数了数,二百四十六个名字,一个都不少,于是向朱由检头。
“诸爱卿,历史已经翻过一页,你们再不是待罪之身,不日朕将宣布你们新的职务,在新的职务任命之前,你们继续现在的工作。”朱由检顿了顿,“不要责怪弹劾你们的人,在新的任命下达之后,朕绝不希望,在朝堂之上,还有党争。”
第127章两千七百多万两
大臣们还没完全离开大殿,朱由检就迫不及待地随曹化纯来到后殿,一大叠宣纸堆放在案桌上:“化纯,真有这么多?”
“陛下,不会有错,奴才算过两次。”曹化纯轻轻拍打胸部,尽量让心跳缓下来。
朱由检大喜,他一张一张仔细端详,就像看着自己初生的孩子,“化纯,谁的最多,少的有多少?”
“回陛下,最多的是刑部尚书徐兆魁,有一百万两,最少的是工部的几名给事中,只有数千两。”曹化纯压低声音,他不知道朱由检的心思,到底是银子交的越多,说明他越有诚意,还是银子交的越少,说明贪墨越少。
“哈哈,辽东军饷有了,海军军饷有了。”朱由检喜不自禁,加上从魏忠贤、客映月等人府中查抄出的四百六十万两,他一下子增加了一千四百多万两,这几乎相当于大明一年的税赋收入。他才不管曹化纯的想法,他相信,东林党手中的银子也不在少数。
朱由检走后,大臣们还在回味朱由检的每一句话。
新的职务下达之后,不能再有党争?
“现在新的职务还未任命,我要弹劾东林党。”
不知是谁,抓住朱由检话中的漏洞,他要将失去家财的怨气和签字时的窝囊气,尽情发泄在东林党的身上,要不是东林党集体弹劾,他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既然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那东林党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是呀!”更多的人回过味来,这到底是朱由检的过失,还是朱由检故意留下的尾巴?
“走,回去写折子。”趁现在还没有致士,怎么也得咬东林党一口,众人小跑着离开皇极殿。
京师的风声再次吃紧,不过,这次担惊受怕的却是东林党人,他们没想到自己一手挑起的祸端,最终砸到自己的脚背。
被朱由检漂白了的阉党成员,发了疯似的,向朱由检上折子弹劾东林党人,不管他们手中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朱由检再次下达戒严令,任何官员不能离京,尤其不能携带银两离京。
十一月二十三日,朱由检召见内阁次辅施凤来,命他在一天之内,整理出所有弹劾东林党人的奏章,列出有关人员,并附上他们贪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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