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通宝!”徐明远眼睛一瞪,直接翻身坐了起来。一贯通宝可不是小数目,永隆通宝是当今皇上下令铸造的,千文成一贯。据说那永隆通宝四字还是当朝太师所书,只是听说这朝中太师之位已空虚多年,也不知到底为何人所书了。五文钱便能够在路边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肥肠粉,可想而知一贯通宝对于现在的徐明远来说意味着什么。
徐明远的反应让周斌杰吓了一跳,赶紧坐起身来。白墨楼也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明远,声音清淡的说道:“不就一贯通宝吗,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再说那第一也和你没什么关系,那些不缺钱却喜欢名的书院俊才可多着呢。”
“小胖,有这么个生财之道竟然不早点和我说。”徐明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斌杰说道,白墨楼的打击对他根本造不成半点伤害。
“远哥,你不才刚问嘛。”周斌杰表示很委屈。
“算了。”徐明远摆了摆手,微微仰头道:“别的不说,要说骂街,这书院还能有人骂得过当年摆平东西城大妈骂街的我?”
“嗯!”周斌杰一惊,眼睛差点瞪出眼眶,仔细一想又是叹了口气道:“远哥,咱们自己人,吹牛就节制一点吧。”
白墨楼原本也是眼睛一亮,不过听了周斌杰的话,不禁噗嗤一笑。
见两人不信,徐明远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道:“当年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说了那句话,惹了众怒,一场骂战就从对街两家演变成了东西城的旷世骂战。那时候我本着那边给饭吃就帮哪边的精神,领了饭那可是出了十二分力的。
不过到了后面,两边的大婶都认识了我了,我就有些苦恼了,昨天才给饭吃,总不好今天就帮着别人骂她吧。所以最后我想了一招,旗帜鲜明的提出了东城女子比西城女子媚一分的宣言,这才平复了双方的怒火,达成了东西城共识,让蜀州城能平静的过个好年。不然你以为寒冷就能冷却女人对容貌的热情?”
周斌杰挠了挠头,却是判断不出徐明远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些苦恼。白墨楼倒是收起了笑意,坐起身来,不置可否道:“是骡子是马,三天拉出来留留不就知道了。”
“嘿,你们还不信,要不咱们三个来赌一赌?就赌三天后的辩论我能不能拿第一。”徐明远搓了搓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啊!”周斌杰笑着应道。
“赌什么,赌注太小我可没兴趣。”白墨楼拿起一片落在肩头的竹叶,不怎么感兴趣的说道。
徐明远歪头想了想,沉吟了一会说道:“要是我拿了第一,你们俩一人再输给我一贯通宝,要是我没拿第一的话,我就管你俩叫哥怎么样?”
“好,成交。”白墨楼一弹手中的竹叶,直接应下。
“远哥,到时候你叫我杰哥我就却之不恭了。”周斌杰嘿嘿笑着。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钟声从书院钟楼传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午休了,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书院西门桂花巷新开了家酒楼,听说白斩鸡不错。”周斌杰伸了个懒腰,努了努嘴道。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院长那里一趟,中午就在他那里解决了。”徐明远喜滋滋的说道,摆了摆手便是转身向着亭外走去。边走还边轻声嘀咕着:“骂一次街就能赚三贯通宝,简直就是推开了赚钱的大门啊,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我七岁就来书院了,师父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
第七章 她有一剑胜万剑
周斌杰和白墨楼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平日里因为曾清怡的缘故,书院学生都不会到桐院去。而院长对于蜀州城里权贵大族的宴席也是毫不热衷,更别提在桐院宴请他人了。
而徐明远这么随意的说他中午要在桐院吃饭,看样子还是常客的模样,也是让他们俩对徐明远和院长的关系多了些疑惑。
周斌杰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徐明远问道:“远哥,刚刚你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啊,在王先生的课上都敢笑出声来。”
白墨楼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徐明远。
徐明远停下转身看着周斌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措辞,笑着说道:“当年曾清怡打你的时候,是不是一边打,一边念叨着什么啊?”
“这个嘛……”周斌杰皱着眉头仔细想着,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门说道:“她好像念着什么笨明远,死明远,还不回来……”
一向不苟言笑的白墨楼此时却是不禁笑出声来,要是被别的学生看到,非得惊掉下巴不可。
“原来当年女魔头是因为见不着你,才拿我撒气啊。”周斌杰也是反应过来,一脸幽怨道。不过此时徐明远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听见周斌杰讲话,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徐明远,我看女魔头跟你更般配啊!”周斌杰在怒吼。
徐明远刚走出竹林,背后传来了一声幽怨的怒吼,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仔细一想周斌杰的可怕诅咒,不禁通体一阵恶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早上被曾清怡抽了一鞭的后背,应该已经结痂,竟是没有多少刺痛感。想起之前对周斌杰说过的话,不禁有些悲凉的想着:“难道连身体都已经适应了那小妖精的折磨?习惯成自然?这太可怕了。”
徐明远有些苦恼的想着等会见到曾清怡那个小妖精后,该怎么让自己少受点皮肉之痛,要是进了桐院,那可是连曾夫子的话也不管用了,完全就是那个小妖精地盘。
他手里提着一根尾端还挂着一张青竹叶的竹枝,这是他刚刚在那竹林里折的,虽然比起曾清怡那根细竹还不堪,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桐院离竹林不远,过了两间学舍便是能够看到那棵伸出院墙的高大梧桐,枝叶繁茂,洒下一片阴凉。
徐明远走到院门前,刚要伸手推门,一声娇喝从后边传来:“笨明远,接剑!”
徐明远下意识的便是向着左边蹦出去半丈远,不过这次没有直接转身就跑,而是握住手中的竹枝,看着曾清怡那以细竹为剑,笔直刺来的一剑,抬手也是一剑。
曾清怡的剑,直而轻灵,看似没有变化,其实又蕴含着万般变化。这也是在那书院门她能够在最后一瞬间改刺为抽的缘故,这可不是简单能够做到的。
徐明远这十几年下来一直被曾清怡磨砺着,对此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而且他还知道曾清怡就练一剑,这一剑可化万剑,万剑便是一剑。
徐明远一直很好奇这小妖精的师父到底是谁,能够教出这样变化无穷的一剑,在江湖上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
和教曾清怡剑法的高手相比之下,徐明远觉得他师父教的就有些拿不出手了。这些年云游天下,他师父带着他到处爬山去找一些白发苍苍却为老不尊的老头偷师,半壶酒换来的一招半式,徐明远才不相信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迫于师父的淫威,他还是把全部招式都练了个遍,这些年练的招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所以说在练剑上,他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只练一剑,一个练千万剑。
每次出他师父都说只要练了这一招,回来准能打得过曾丫头,但是每次徐明远信心十足屁颠屁颠跑到书院,结果还是被曾清怡一剑给打趴下了。
之前在书院门口徐明远避而不战,一来是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器,二来是他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曾清怡大战三百回合,要是最后被曾清怡撵着满书院跑,恐怕还要更丢人。现在就不一样了,刚好把这次偷师学来的招数拿出来试试,说不准还能多撑一会呢。
再看此时,徐明远提着竹枝,犹如提着一把软剑,只是枝头那张被风吹的微微颤动的竹叶显得有些可笑。
不过徐明远此时脸上没有半分嬉笑之色,手腕轻轻一转,剑尖画出一个圆,刚好就在曾清怡竹剑之前。
这是前年在那武当山上,徐明远师父和一个长眉老道下了一下午的棋,他师父惨胜一子后,那老道教他的一式剑法,说是太极剑法里的一式守式。
当年徐明远在那武当隐仙岩看着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三步悔一子,还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模样,差点没忍住一脚踹掉棋盘的冲动。
这一式剑法没头没尾,就是直接从那太极剑法之中截取出来的一式,要是给一般人根本不知从何练起,更别说发挥出原本的。
但徐明远就不一样了,他从小练的就是这种没头没尾的招数,这一式剑画太极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曾清怡的细竹直刺徐明远用竹枝画出的太极中心,只是一瞬,那片在枝头飘摇的竹叶便是化作了碎屑,四下飘散,竹叶切口极为平整,应该是被剑势所裂。而徐明远手中的竹枝也是弯向着徐明远,有些不支。
不过被徐明远的太极一挡,曾清怡手中竹剑的威势也是减了几分,不过竹剑依旧未停,只要徐明远无法摆脱这一剑,那结果只会是曾清怡胜。
徐明远面色一变,曾清怡这一剑看上去未动,其实竹剑一直在轻微的颤动游走,灵巧的犹如一条游鱼,一直在寻找太极中的缺口和弱点。只要竹剑找到了缺口,或者是两者再僵持一会,那徐明远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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