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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 (一剑封喉)



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事已至此,既然陈叫山已经跟自己认了亲兄弟,自己假戏真做也好,装聋作哑也罢,只能将这出戏演下去……

不演下去,又能怎样?

脑海中飞速地想了这么多,姚秉儒也便将头低下,略略叹息,做唏嘘、无奈、纠结、压抑之状……

兄弟们见姚秉儒如此,越发体会到了他们大哥心中的苦楚和难处……

陈叫山则将胳膊搭在姚秉儒肩膀上,使劲捏了捏,而后,猛然后退一步,将裤腰里的盒子炮拔出来,“扑通”一声跪下,跪在姚秉儒面前,双手将盒子炮,向姚秉儒递上,“秉儒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兄弟的难处,知道兄弟心里的苦……兄弟对我的一片情谊,我陈叫山远在乐州,无以为报,愧首汗颜,日夜难安……我不想让兄弟为难了,让兄弟为难,我陈叫山心如刀绞……秉儒兄弟,你就把我的人头取了去,我陈叫山死不足惜,能消除兄弟心里的苦,我自能含笑九泉了……”

兄弟们皆是一愣……

姚秉儒未曾想到陈叫山忽然会来这么一出,当真是异峰突起,峰回路转,却又令自己难以应对啊……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又感觉有东西堵在喉咙口上,说不出一个字来……

黑色的盒子炮,被陈脚上高高捧着,在清晨的阳光里,闪着黑色明光,这光芒,刺射着姚秉儒的眼睛,姚秉儒眉头紧皱……

瘫婆是个双目失明的人,多少年来,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对世间的一切感知,只靠耳朵,只靠心,去听,去想……

而今,除了陈叫山是在假认亲兄弟之外,瘫婆对于陈叫山与太极湾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然全部了解……听见陈叫山说到“人头”、“死不足惜”、“含笑九泉”这些字眼,眼睛虽看不见盒子炮,但已知情势紧张……

“儒儿,你不能犯糊涂……”瘫婆大喊着,两手在空中一抓,竟从床上摔了下来……

“娘,娘……”姚秉儒一步跑过去,将娘扶在床上,见娘的白发散乱在额前,遮罩着那空洞的眼眶……

一霎时,姚秉儒竟热泪盈眶“娘,娘……儿子知道的,儿子知道的……”

陈叫山将盒子炮丢在一边,也跑向瘫婆,兄弟们也跟着呼啦一下涌进屋来,去看望瘫婆,一个个都喊着——“娘……”

“姚团长,姚团长……”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以及太极湾二当家刘大炮的喊声……

第一百零六章告密

听闻刘大炮领着人马,兴冲冲而来,姚秉儒略一愣怔,与陈叫山对视一眼,牙根一咬,说,“兄弟,委屈你一下……”说着,将床沿的围布一撩,陈叫山立时会意,冲姚秉儒和一众兄弟,点了下头,一缩身,便钻到了床底下……瘫婆也很配合,一拉被子,躺下了,装作生病的样子……

“姚团长,咋样,婶子说通了没?”刘大炮从马上一跃而下,几步奔来,扯着嗓子吼喊着,一进堂屋,一偏头,看见一众兄弟都围在床前,一愣,可嗓门还是大,“婶子这是……”说着便朝睡房走来……

姚秉儒几步上前,拦住刘大炮,“我娘今日生了病,不大舒服……”刘大炮“唔”了一声,罗明宽也走过来,一伸手,“刘哥,咱们到外边说话……”

陈叫山静静趴在床下,听见他们的说话,心里更明白了:姚秉儒手下兄弟,都管瘫婆叫娘,刘大炮却大大咧咧,一口一口个婶子,足见刘大炮与姚秉儒之间,关系并非特别亲密……

“一点琐碎家事,劳烦大炮哥跑一趟,秉儒心下有愧啊……”姚秉儒与刘大炮及一众兄弟,立在堂屋门外,姚秉儒略略停顿,深吸一口气,“对了,大炮哥,卢家取湫队的人,抓住了没有?”

刘大炮将络腮胡子一捋,哈哈大笑,“都说陈叫山英勇过人,我看是个屁……听见我刘大炮出马,吓得他娘的跑个球子喽……”

“刘哥大名,威震四方,各处好汉听了,无不闻风丧胆嘛!”罗明宽一番恭维,刘大炮十分受用,肚子挺了起来,笑着将络腮胡子,捋了一遍又一遍……

陈叫山在床下,听见姚秉儒对刘大炮说的客气话,以及罗明宽恭维刘大炮的话,心里一乐,越发觉得:刘大炮与姚秉儒一众人,关系非但不够亲密,甚至还有间隙:真正的好兄弟之间,哪有那样说话的?又是“劳烦”,又是“有愧”的,听着就生分;至于什么“大名威震四方”,那种恭维之语,看似捧人,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若是放在卢家卫队兄弟中间,遇上这样的事儿,兄弟之间,兴许会说,“你狗日的腿还快哩……”,或者是,“你狗日的,老虎不吃人,恶名在外嘛”……

姚秉儒一转头,看见刘大炮带来的那几个兄弟的马上,绑着几个麻袋,麻袋一动一动的,里面好像装着人,便笑着问,“大炮哥,这麻袋里装的是……”刘大炮肚子挺着,嘴巴撇着,“嘿,今儿跑了一趟,卢家卫队的人没抓着,倒给咱大哥,物色了几个皙气女女,也算没有白过一趟虚水河嘛!哈哈哈……”

刘大炮的几个兄弟,见一个麻袋动得太猛,抬手便朝麻袋上打了一枪托,“寻死觅活的做啥?让你们到太极湾享福哩,又不要命……”

姚秉儒手下的兄弟见此情形,都眉头紧皱,看向姚秉儒,姚秉儒却朝刘大炮拱手笑笑,“大炮哥辛苦了,就请先回吧!我留下来照顾我娘几天,你给咱大哥知会一声……”

刘大炮将长枪一抛,从左手抛到右手,接住了,“好嘞——那我们就先回了……”披风一甩,大步便走,翻身上马以后,又笑着说,“这回弄的女女多,大哥估计一时半会儿享用不过来,你早点回来,给你分几个,尝个鲜,哈哈哈……”

待刘大炮一伙人彻底走远了,马蹄腾起的黄烟,也完全散尽了,姚秉儒一拳砸在门框上,“他娘的什么东西……”

瘫婆耳朵可灵哩,听见刘大炮已经走远,从床上坐起,在空中抓了一下,“儒儿,儒儿,你过来……”陈叫山一下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把握住瘫婆的手,“娘,你有啥事儿?”瘫婆腾出一只手,摸到了陈叫山脑袋上,肩膀上,笑盈盈地说,“陈队长,你也是个标致娃啊,个子赁高,比儒儿还要高哩……”陈叫山便说,“娘,以后你就喊我叫山就成……”瘫婆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叫山……”

姚秉儒走到床前,“娘,啥事儿啊?”

瘫婆还是握着陈叫山的手,并未松开,“儒儿啊,你在鸡棚弄那啥坑,我说别弄,你非要弄,说是防棒客哩,结果咋,叫山的三个兄弟就送了命……”姚秉儒与陈叫山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并未说话……

“儒儿啊,你回头把那啥坑给填了……”瘫婆接着说,“还有,那几只闷心货,打鸣都没个准点儿,养着干啥?今儿就杀了,你跟叫山和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

陈叫山一听这话,连忙说,“娘,鸡就别杀了吧!养那么大了,多不容易……”姚秉儒一听,晓得陈叫山还不清楚娘的脾性,娘说过的话,是定要照办的,决不可推脱,否则娘生气了,想再消气,就不那么容易了,便说,“成,我现在就去杀鸡!”

姚秉儒吩咐兄弟们将三只大公鸡逮住,全都杀了,亲自扯了一把稻草,点着了,熏烤着公鸡身上的细毛,边熏边吩咐,要兄弟们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全部派人看守放哨,并抬手指着院东南那棵梨树说,“那梨树下,埋着几坛子老酒呢,挖出来!”罗明宽一听,说了声“好!”便去偏厦取来锄头,袖子一挽,朝手心吐了口唾沫,与几位兄弟挖了起来……

陈叫山一见这架势,心里充满了一种暖暖的感觉,想蹲下来跟姚秉儒说几句话,姚秉儒烤过了公鸡细毛,却亲自拎着去了厨房,拿起菜刀,开始剁起了鸡肉……

有几位兄弟见陈叫山跟着去了厨房,便走过去,对姚秉儒说,“大哥,鸡我们来弄,你和陈哥好久没见了,好好谝谝去……”

陈、姚二人,来到屋后小竹林,站定后,陈叫山欠身拱手,“兄弟,今日之事,当真是让你为难了……”

姚秉儒长叹一口气,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也都棘手难办,你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

两人在竹林里一番长聊,陈叫山将自己全家饿死,独留一人,如何一路逃难,来到乐州,怒杀恶犬,受夫人赏识,成立卫队,又如何调查灾民女子失踪一事,如何得罪了保安团余团长,萃栖楼、春云苑等等一众势力,种种矛盾,聚合一处,诸多因缘,促使自己踏上了取湫之路,以及在路上遭遇的一系列艰辛磨难,危机四伏……一口气讲了个八九不离十……

姚秉儒背着两手,静静听着陈叫山一番讲述,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感慨,“当真是我错听了谣言,被人蒙蔽,陈兄这般大仁大义,我却一度不信,唉……”

厨房里的公鸡,已经焖熟了,香味飘至小竹林……

陈,姚二人,一番推心置腹长聊,皆觉相见恨晚,俨然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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