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秉儒和罗明宽,领着一众兄弟返回来了,好几位兄弟都负了伤,个个蓬头垢面的,姚秉儒嘴里兴许钻进了灰土,“呸”地朝外吐了一口,看着陈叫山,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狗日的刘大炮,火力太猛……”陈叫山仔细数了数,发现姚秉儒又失去了五位兄弟,叹了口气,拍拍姚秉儒的肩膀,“秉儒,咱朝山上转移吧……”
姚秉儒有些不服气,不甘心,对陈叫山说,“狗日的刘大炮,将我民团的一百多号兄弟,顶在最前面,让我的兄弟来打我,兄弟们不忍心,故意朝天开枪,我也不忍心打我的兄弟……好嘛,他们狗日的就在后面放冷枪,用炮轰……”
大家略作停留,便朝山上转移,走了一阵,见受伤的兄弟,流血太多,便停下来处理伤口。取湫队的兄弟们,个个将自己的袖子,用刀割断了,撕成条,为负伤的兄弟包扎。有两位兄弟大腿上中了枪,鲜血流个不停,索性抓过一把土,咬紧牙关,朝伤口处按去,而后将布条使劲一勒,对姚秉儒说,“大哥,你别看我们,没事儿,挠了个痒痒,咱继续走……”
陈叫山暗暗感慨:姚秉儒的民团,守护太极湾多年,多少棒客土匪,屡屡败北丧命,姚秉儒手下这帮兄弟,果真英勇无比,能征善战,尤其随姚秉儒一起过河的这十几个精英,真是个个皆硬汉啊!而姚秉儒调教有方,训练有法,在兄弟们中间,有极高威望,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太极湾民团,完全就是一支“姚家军”!然而,现在民团大部分兄弟,被混天王和刘大炮控制,迫不得已,又来打姚秉儒,真是令人气愤而又无奈……
姚秉儒见几位兄弟负伤太重,不宜快速行进,便说,“兄弟们,歇歇吧……这里山高林深,刘大炮的大队人马,不可能进来,我的那些民团兄弟,也会故意磨洋工,放我们撤退的……”
“轰——”一颗炮弹打在了东边的高坡上,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姚秉儒笑了笑,将手枪朝腰里一别,“刘大炮就只会这一招,妈的,摸不清我们的方向了,就乱开炮!好嘛,咱现在就悄悄地,一枪也不打,让他狗日的好好轰,只要他炮弹多……”
大家在山林中静静地坐着,看太阳一点点从头顶上转移,迟迟没见有人攻上来,山下也一片静寂,只听得林子里的野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姚秉儒坐在一块石头上,将瘫婆抱在怀里,抚摸着瘫婆的一头白发,无限感慨地说,“唉,估计是我那些兄弟,故意将刘大炮引到别处去了……兄弟们,我姚秉儒对不住你们啊……”
太阳逐渐西移,树林里的光线幽暗了起来,陈叫山蹲着,手里捏着小树棍,在地上划来划去,而后,又伸出一脚,将划下的那些道道,全部抹平了,走到姚秉儒跟前,说,“秉儒,今儿晚上,我们是不是可以趁黑摸到太极湾去,将你手底下那些兄弟,全部策反过来,里应外合,给混天王致命一击?”而后,便将自己的具体想法,与姚秉儒进行了一番探讨……
姚秉儒听完陈叫山的战略部署,将头仰着,闭着眼,鼻子深吸一口气,“嗯,这个方法可行……”
第一百一十章求教
姚秉儒将娘交于兄弟们照顾,与陈叫山来到一僻静处,折下一截树枝,在地上划出了两条并列的曲线,在曲线之间,这里划一道,那里划一道,一连划了三道,而后在曲线上方,划出了一个太极八卦图形,在八卦图形中间,又划出了许多的小方块……
姚秉儒将树枝捏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地上的图形,而后,以树枝指指点点,“陈兄,你看……这是虚水河,从北面流来,到这里拐了一个弯儿……在这儿,又连着拐了两个弯儿,就形成了水绕湾,湾倚水的太极八卦格局!这是铁索桥,这儿是吊桥,这儿有一条河底秘道……这儿便是太极八卦阵,共有八门八锁,八镇八关。其中,乾、坤、震、坎、艮、兑六门,完全是死门死锁,闭镇闭关。离门为半生门,半镇半守,与艮门助联,才能形成生局,唯独巽门是生门,因此有无巽门,难生局之讲究……”
陈叫山似懂非懂,频频点头,却一直眉头紧皱……
“依我估计,现在的吊桥附近,混天王必定派重兵把守,河底秘道则肯定被彻底封死!另外,太极八卦阵的巽门,也必定是重兵把守……”姚秉儒深吸一口气,咬咬嘴唇,将树枝又朝下一点,“因此,我们可采用佯攻吊桥和秘道,暗过铁索桥的办法……陈兄,你看,从索桥登岸翻坡,下进便是艮门,艮门是死门死锁,混天王必定疏于防守,而我在一年前,早已在艮门通道内,掏挖了一条暗道,可以进离门,而后联坎门,便可从巽门里走出去……”
说到这里,姚秉儒叹了一口气,又在地图上划了起来……然后,又用树枝点着图中一处,“这儿,是民团寝房,我的大部分兄弟,都住在这里……这儿,朝南边,就是枪械库……顺这条路,一直西进,这儿便是信鸽房,是混天王的重要信号机关!过信鸽房,便是混天王的公馆,公馆的后花园内,又有一个太极八卦阵……”
一气听了这么多,陈叫山的眉头逐渐展开了,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成竹在胸,大胜在即的氛围……便问,“那依你之见,我们何时开始行动呢?”
姚秉儒站起身来,丢掉树枝,拍拍手上的尘土,背着两手,看向西空,一轮红日,已经渐渐下坠,视线贴着树林上方看去,夕阳只余下一道金红色的沿沿了……
姚秉儒伸手揽过陈叫山的肩膀,笑着说,“计划是不错的!不过,万事俱备,仍欠东风啊……”
陈叫山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是一皱,“还欠什么?”
“我们要想暗过铁索桥,顺利入艮门,出巽门,策反兄弟,包围混天王,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姚秉儒回头看了看休息的兄弟们:横七竖八地躺着、坐着、蹲着,几杆长枪,靠在树上,歪斜着,烧火棍一般……姚秉儒收回视线,说,“我们必须猛烈佯攻吊桥和秘道,只有这样,才会迷惑混天王和刘大炮,我们攻得越猛,他们就越认为我们是死脑筋,糊涂虫,愣头青,这样,我们才越有机会……铁索桥已经被动了手脚,艮门又是公认的死门死锁,因此,铁索桥的防守力量,必定薄弱,只要将刘大炮的大部分人手,牵制在吊桥和秘道附近,我们就能越过铁索桥了……可是陈兄,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拿什么去攻击吊桥和秘道?枪和子弹,都所剩不多,自保都不够,还怎么去佯攻?”
陈叫山一脸肃然,点点头,心说:是啊,连我的盒子炮都没子弹了,兄弟们枪里的子弹,恐怕也不多,打不了几枪,就断了火,还如何佯攻?如何牵制刘大炮?
好几位兄弟以为陈叫山和姚秉儒,想出了破敌之策,纷纷围过来,结果一听,纷纷又陷入了失望、茫然中……
这时,有泥瓦岭的乡亲,指着东北方向说,“快看,孟伯又在点狼烟了……”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孟老汉家的方向,果真腾起了高烟。s。好看在线>
“估计孟伯又有什么重要事儿呢……”大果走过来,对陈叫山和姚秉儒说,“要不,我们到孟伯家去看看?”
陈叫山想了想说,“也好,你跟乡亲们先到孟伯家里去,看看情况……如果需要我们过去,你们就再点一次狼烟……”
树林里逐渐起了麻影,陈叫山和姚秉儒静静坐着,头脑中都在思考着问题……
“快看,狼烟又起来了……”鹏天眼尖,第一时间看见了狼烟,大声呼喊着……
陈叫山和姚秉儒,便带着兄弟们朝孟老汉家赶去。天已经黑透了,山路不好走,取湫队的兄弟,便将民团的几位负伤兄弟背着走,除了七庆较瘦,背不动,其余的取湫兄弟,挨个背一阵,换着来,不大会儿功夫,便到了孟老汉家……
先行到达的乡亲们,已经将陈叫山和姚秉儒的情况,向孟老汉讲过了,所以,当姚秉儒和陈叫山一同前来时,孟老汉并不感到诧异,而是迎上前去,“姚团长,欢迎你啊……”
孟老汉吩咐芝兰和几位妇女,找来草药,分门别类捣碎了,为民团负伤的兄弟敷上,并重新包扎了一遍……
听了姚秉儒和陈叫山讲诉的破敌之策,孟老汉抚着白须,笑笑说,“老朽有几点拙见,其一,光是佯攻吊桥和秘道,而不强渡过河,不足以迷惑敌人;其二,铁索桥看似防守薄弱,可万一混天王在那里埋伏了重兵呢?突击的人过了河,一旦伏兵突然杀出,那索桥又是有问题的,退不能退,进不能进,人数又少,可不就麻烦了么?其三,姚团长你说你在艮门里挖了暗道,能通到生门中去,可你能确定这件事儿,混天王一点都不知道吗?万一混天王来一个将计就计,那可怎么办呢?其四,今晚就攻击太极湾,时间太仓促,另外,太极湾的防守必定严密,实在不妥……”
姚秉儒和陈叫山暗暗点头,觉得孟老汉言之有理,真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陈叫山便问,“那依孟老伯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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