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手下留情!”
一声惊呼后,刘延昭只觉得右膝被人给挡住了,却是一只穿着黑sè马靴的脚,这时他才看清偷袭之人,竟是三郎刘延光。
脚有些微麻,二郎刘延定心中很是惊讶,虽说六郎平时武艺不逊于二人,可是身手何时有了这般干净利索?
掩饰住惊讶,忙将愣住的三郎拉开,刘延定笑着打量了刘延昭几番,“还以为六弟伤势在身,不便参加今rì军中cāo练,却没想到身手更加了不得了,看来为兄的担心是多虑了。”
“延昭雕虫小技倒是让兄长见笑了!”
对于二人的打趣刘延昭则是谦虚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反应怎么变得如此敏捷,也许是前世竞技游戏玩的较多,无形中将反应能力练出来了。
“六弟不要这般说,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难道还会笑话你不成?”
吃了瘪的三郎笑着上前搂住了刘延昭的肩头,看得出来,他语中是真心的欢喜,后者也被感染的再次笑了起来。
“好了,三弟,既然六弟身体无恙想来会一道去营地cāo练了,大哥在前院等着我们,怕已经是着急了。”
刘延定上前对着两人胸口各是一拳,接着将三郎给拽走,“你给我快些回去换上甲胄,别在这耽误六弟,六弟,你也动作麻利点,可别连累我们被爹责罚。”
连声应下之后,看着二人说笑离去,刘延昭心却是莫名的生出一丝慌乱,去营中cāo练必定会与他现在的爹,骁勇善战的刘继业相见。
对于刘继业,刘延昭心中还是有些惧怕,要不然昨夜在得知他并未回府时,也不会感觉有些庆幸。
此儿最类我!
这句话是刘继业说的,说明他对六郎还是很为了解,恍然间,刘延昭心中竟打起了退堂鼓,营中cāo练,说不定会露出更多的马脚,要不,就暂且称身体不适来躲避一番?
可是,没多久,这念头就被刘延昭给否定了,来都来这世上了,从此杨六郎就是他,连生他的亲娘折赛花都没有感觉不妥之处,那还惧怕什么?
更何况军营他是必须要去的,弃武从文并不代表刘延昭从此不问军旅之事,刘继业练兵是有一套,但或许他能给出些建议。毕竟前世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策略之类,研究攻略时也看不少cāo练布兵之道,就算这些都派不上用场,不还有二十一世纪先进的理论不是?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想到这,刘延昭不禁安心了不少,记着大郎等人还在前院等候,当即大步走进屋中,胡乱的梳洗一阵,将那还未熟悉的铠甲再次穿在了身上。
第五章 营旅
换上昨rì脱下的铠甲,刘延昭顿时感觉身上沉了不少,好不习惯,只能苦笑连连,左右摆了摆身子以适应这身铠甲的重量。
对着铜镜稍作了整理,刘延昭便大步往外走去,不过在跨国门槛之时,下意识的回首看了一下屋中,并未凌乱,这才放心的关上房门离去。
还未走到前院,便见一个活泼的身影从远处蹦跳着迎了上来,整个刘府上下,除了八妹,还会有谁?. .
“小鱼儿,天还未大亮,你起这般的早作何?”
“人家是担心六哥,所以特地起来想去你院子里看一看,现在见到六哥无事,小鱼儿也能松了口气。”
拉着刘延昭的手,八妹嘟着嘴说着,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小大人,但看在眼里却很是可爱。
“没枉六哥平时疼你!”
在八妹粉嫩的脸上轻轻的捏了捏,刘延昭的心情顿时愉悦了几分,逗着八妹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去。
“对了,六哥,今天起的最早的可是七哥了,因为要去营地接受cāo练,所以他显得特别的兴奋,这不,鱼儿来的时候还缠着大哥问东问西的。”
七郎今rì去军营?. .
听到这个,刘延昭倒是微愣了一下,不过想了想,也释然了,七郎快十六岁了,在古代已经算是男子汉了。
更何况刘家除了四郎之外,其余之人都在军营之中,属于正宗的将门,七郎不去军中磨练还能去何处?
到了前厅,果然见到身穿甲胄的七郎,只见他脸上满是喜sè,而大郎等人则是满脸苦笑,“七弟,你就不要再问了,为兄昨夜特地睡前才告诉你,就是为了能让你消停些,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让人不得安生。”
“五哥,哪有你这般的哥哥,对自家兄弟还推三阻四的,小弟以后还是跟着六哥好了!”
七郎哼的一声转身往刘延昭身边走,身后其余之人则是忍俊不禁,刘延昭也被眼前景象给逗乐了,“七弟,怎么了,竟要与几位哥哥较气来了?”
“七弟这是想在营中混个官职,这不,六弟你来了,平rì里,这家伙就听你的,如此头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来,八妹,吃些点心去,今rì可有你喜欢吃的莲蓉糕!”
见到刘延昭,大郎刘延平率先用嘴努了努七郎,像是将一件难缠之事给抛了出去,与二郎等人笑着走进屋中,用早膳去了。
“怎么了,七弟,还不跟六哥进去吃些早点,好去营中报到?”
七郎却是没有移动脚步,抬着首眼巴巴的望着刘延昭,“六哥,我真的只能做个普通的士卒么?”
“还在担心这个?”
刘延昭笑着上前搂着杨延嗣的肩头,“赤金藏于尘,而尘终难掩其锋芒,我们的七郎还担心不能独当一面,放心吧,臭小子!”
吃完早点,刘延昭兄弟几人骑马往着营地行去,而八妹则是跟着折赛花做今rì的功课去了。
“哒哒哒~!”
马蹄声敲打着青石街面,刘延昭心再次提了起来,他这是要去军营,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场景会和那些古装剧中相同么?
见到刘继业的时候会不会紧张?会不会让他看出破绽?
“六弟,六弟!”
在刘延昭机械的驾马而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唤声,回过神,却见大郎等人皆是放慢了速度望着他。
“六弟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可是不像平时的你啊!”
“是啊,这又不是你第一次去营地,紧张的也该是七弟才是!”
三郎接了一句,让其他人将目光投向了刘延嗣,后者拉着马缰的手都有些发白,明显的是内心极为紧张。
“延昭是在想些事情,所以一时走了神,哥哥们莫怪!”
虽然才与这帮兄弟结识一rì,但刘延昭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打趣,心中也高兴能有几位哥哥来弥补前世无兄弟姐妹的缺憾。
“哦?六弟又有了新的练兵之法?”
兄弟几人都是行伍之人,听到刘延昭的话,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善于捣鼓的六弟在练兵之上又有了新花样。
“说不得,说不得!”
在期待的眼神之中,刘延昭笑着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继而抽起鞭子疾行上前,留下身后一阵笑骂之声。
“吁~!”
勒住了马,刘延昭随着大郎等人跃下了马,终于到了营地。军营重地,禁止擅自进入,当然车马更是不被容许。
这规定是刘继业亲自所定,因而别说刘延昭等人,就是主帅刘继业也是以身作则,从不逾越。
“属下见过各位小将军!”
营外当值之人见到刘延昭等人,握着长枪行了一礼,继而放他们进入营地之中。学着大郎等人,将缰绳丢给一旁走来的士卒,刘延昭随着他们一同往里走去。
肃杀凝重!
这是首先闪入到刘延昭脑中的印象,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永远感觉不到那份真正的底蕴,而这军旅独有的氛围也只有踏入其中才能有所体会。
也许快到了cāo练的时间,不时的可以看到一队穿戴整齐的士兵匆匆走过,经过大校场之时,刘延昭瞄了几眼,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请通报将军,刘延平等人求见。”
大郎对着一座较大屋外的守卫和气的说着,其中一人点首往里走去,营地之中,即便他们是刘继业之子,也无半点特权可言。
或许是真的被营地的环境所感染,刘延嗣一路走来没有吭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亮银枪。看在眼中,刘延昭当然要上前去安慰了一番,“七弟,不要慌张,但是得记住营地之中已经没有父子兄弟之称,有的只是服从命令,明白了么?”
“延嗣明白!”
七郎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进屋通报的士卒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见过王副将!”
此人正是刘继业副将王贵,他也是军中老人了,本是刘继业的麟州老乡,一直跟随他至今,为人忠厚,深得将士们的尊敬。
“几位贤侄,王叔不是说了,在你爹之外的地方不必这般多礼的吗?”
王贵右手放在嘴边,做着说悄悄话的模样,待看到刘延嗣之后,却是放声笑了出来,“这不是七郎么,难道是将军想通了?”
“王叔父说的是,七郎今年已满十六,所以爹说让他到营中来磨练一番,以好rì后保家卫国。”
“说的是,虎父无犬子,看着七郎也是俊朗不凡,想必rì后定是位了不得的少年英雄,真是让人欣慰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