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忽然怪叫一声,叫道:“啊呦,糟糕,朕好想自从离开丰州之后,就没洗过澡,你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苏婉怡无奈一笑,故意捉弄着道:“以后不许上我的床了,脏死了都。”
王肃观跟着笑了笑,一本正经的道:“你们一路奔波,想来也辛苦了吧,跟朕一起去休息吧。”
婉怡笑道:“反正是坐船,就是刚下过暴雨,颠簸的厉害一点,哪有你成天在战场上拼杀的苦。”
说到这儿,婉怡神色一黯,泪水就要留下来了。
王肃观忙手忙脚乱的去给她擦眼泪。
那边的赵一毛虽然觉得时机不对,却也背着身子轻咳了两声,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苏婉怡忙定了定神,道:“我去帮帮爹爹,你先去看看吧,如今形势瞬息万变,千万不要因为我误了正事。”
王肃观最欣赏的便是婉怡的大方,笑了笑,在婉怡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去见这烦人的赵一毛。
“老爷,糟糕了,据说北凉王的大军已经停靠在了红河对岸,正在到处寻找船只,准备渡河,只怕随时都会打过来。”赵一毛一见王肃观过来,便将探子送来的消息交到了王肃观的手中,在一旁神色惶急的说道。
王肃观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没打过来吗?况且,朕这儿有的是水军,北凉兵跑步起来,优势就没有了,还怕他们做什么?”顿了一顿,面色一肃,道:“城门修好了吗?”
赵一毛点头道:“修好了,老爷您的一句话可比圣旨什么的管用多了,咱们都没有拨银子,都是李慈他们三人自己掏的腰包修城墙的。”
王肃观哈哈笑了起来,可是司马战和石信一直都没有送来消息,实在让他有些不安。
第五百零二章 :北凉王的死讯
一连过了十日,北凉军只是在洪河对岸寻找船只,并没有打过来。
按照北凉军的出兵速度,他们应该是一支心急大军,可是事情却出乎王肃观的意料之外,北凉大军竟然停驻在对岸连续多日都未渡河,倒让王肃观有些意外。
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在自己立足未稳的时候杀上来才是,可眼前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或许,是因为北凉王知道王肃观的可怕。
或许,是因为欣儿的原因。
可是,石信和司马战的消息,却在王肃观的催促下终于传来了。
石信放弃大道,为了深入到北凉王的后方,切断他的退路,竟然走入了深山老林,而司马战就轻松多了,在玄武山脉打了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追着三万残兵,压着阎罗炮浩浩荡荡的赶到云州与王肃观会合了。
只是,麻烦的是,那三万残兵从丰州以西的洛阳谷渡过红河,竟然与北凉王合兵一处了。
王肃观不得不佩服,大丰帝国毕竟还是有忠诚良将的,即便在贤丰已死的情况下,还是不肯投降,却跑去跟北凉王合盟来对付自己。
司马战一路杀了下来,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与王肃观合兵一处之后,共有二十五万大军之多,若是再加上石信手上的大军,论声势,没有任何一路反王能与王肃观相提并论。
最重要的是,王肃观的手上有世上杀伤力最强的武器阎罗炮。
司马战一来,立刻建议王肃观用水兵去轰他们,至少搓搓他们的锐气,将他们百战百胜的气焰打压下去,以后打起来就容易多了。
可对方的大军之中可能有欣儿,王肃观非得没有让人去骚扰他们,反而严令轻举妄动,违者杀无赦。
在双方僵持的过程中,王肃观与朝臣推举公羊严为大丰帝国的皇帝,向整个大丰帝国下发檄文,让所有反王自己来丰州请降,否则,犯我大丰者,虽远必诛!
这道檄文很快传到了所有反王手中,苏鸿治亲自执笔,里面陈述利害,最后用王肃观一句“犯我大丰者,虽远必诛”结束,就连声势最浩大的北凉王也胆战心惊。
只是一只都没有一个反王上京投降,意图很明显,无非是想先看看王肃观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将北凉王的骑兵打回去。
毕竟北凉王中有个名正言顺的六皇子公羊尚德,人家的血统可比所谓的公羊严要正统多了,乃是景泰生前最喜欢的六儿子,轮到谁也轮不到公羊严当皇帝的头上。
即便大家也都知道,最终的帝位肯定会姓王,公羊严过是一个傀儡,但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目前而言,公羊严确实不及公羊尚德正统。
眼看着快到十月份了,天气日渐寒冷,王肃观忽然收到蓉蓉从云州寄过来的信。
信中言道,蓉蓉和小帘在浔河城呆着未免无聊,都回到了云州,并且在云州安家了,正忙着置办家产呢,连似伊也不甘寂寞,从遥远的三圣城跑到云州了,等着王肃观回家呢。
如今的三圣城,只剩下梅人知和小如了,不过母子平安,大合帝国申常雨、万通吃等照看,最重要的是有小梅在皇后耳边吹耳边风,一切都渐渐上了轨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肃观看了信,忽然有些归心似箭,只是一直等的消息还没有等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对北凉用兵。
身边所有鹰眼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可竟无一人查到欣儿与北凉军之间的关系。
终于,北凉军还是过河来了。
司马战等将军多次跑来觐见,让王肃观将阎罗炮沿河摆开,在渡河期间先将他们轰到河中去喂鱼,只是王肃观却怎么都不答应。
最终,赵一毛这家伙将王肃观顾忌欣儿的消息说给了司马战、西门庆等将军,这些将军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将婉怡和同儿请了出来,让她们去跟王肃观说,沿河开炮。
王肃观妥协了,可是并非让他们去打人,而是放空炮吓人。
气势汹汹的北凉军,实在是不禁打,王肃观站在河边,亲自监督,才开了几炮,对方立刻掉头逃到对岸去了。
王肃观站在河岸之上,望着又逃回去的西凉大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可他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而就在他犹豫之时,利刃一声长啸,又出现在了蓝天之下,盘旋在红河之上,嘎嘎叫个不停,像是受到惊吓一般。
王肃观。立刻跳上小船,下令让士兵划船到对岸,一定要通过利刃找到欣儿。
可身边将军跪了一地,一个个都不肯让王肃观以身犯险,并且人人都建议王肃观乘势掩杀,杀到对岸,全歼北凉军。
王肃观没空理他们,不过还是妥协了,让风不语乘着小船追了过去,一定要找到利刃到底回到了谁的手中。
终于,王肃观忐忑的瞪了一宿,次日清晨,风不语才回来了。
“快说,那只鹰是谁养的?”王肃观将风不语悄悄拉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以防被婉怡和同儿听到,急不可耐的问道。
风不语竟然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的道:“老爷,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
王肃观皱起了眉头,气道:“朕让你去找那只鹰,其他的事情朕没有那功夫去理会。”
风不语刚刚得了喜得贵子,这些日子心情大好,那股子出尘之气越来越淡,更像个市井之人,不紧不慢的道:“我打探到的这个消息,对你绝对有用。”
这不,又卖起了关子。
王肃观真恨不得将风不语痛揍一顿,道:“快说!”
“北凉王在半个月前中了一箭,因年老力衰,重伤难愈,已经死去了。”风不语平静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王肃观讶然大叫:“什么!?北凉王死了?”
这个消息,真他娘的让王肃观振奋。
虽然风不语没有探到鹰跑哪儿去了,可总算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真是功不可没。
可是,为了严防有诈,他忙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就是那个养了鹰的人,哦,对了,他好像就是军中主帅公羊尚德。”王肃观全身大震,恨不得将风不语抱住亲一口,哈哈大笑道:“公羊尚德……什么公羊尚德,他便是欣儿,公羊欣儿,永丰公主公羊欣儿。他过的怎么样,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受伤,还是满头白发吗?”
风不语看了王肃观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她说话确实像个女子,两鬓也是白发,不过长着大胡子,不是女儿身。”
“枉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那是易容过的?粘的假胡子。”王肃观像是埋怨,其实哈哈笑着,沉吟道:“北凉王已死,他们肯定是为了防止军心动摇,故意不将这个消息公布,防止大业功败垂成。”
风不语瞥了王肃观一眼,道:“在需要收获的同时,必须埋下能够长出成果的种子,这便是因果关系,只是,谁是因谁是果,从没有人能够分得清楚。”
王肃观皱起了眉头,心头大叫:“糟糕,他又发起了神经。”当下忙将风不语截住,道:“不管朕夺得大丰帝国是因还是果,欣儿,朕娶定了。”
王肃观转身离开,一边将北凉王已死的消息公开,一边跟赵一毛神秘兮兮的吩咐了几句,让他连夜去找裁缝赶制一些衣服。
北凉王的死讯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王肃观这边倒没有多大影响,可是这个消息对北凉军来说,那是致命性的。
恰逢此时,石信的大军从深山老林忽然冒了出来,出现在了北凉军的身后。
北凉军,顿时腹背受敌,准备背水一战,渡河强攻。
第五百零三章 :那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