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绣粗心大意,忘了吩咐从人把两拨人分开接到,他的手下,也尽是些粗鲁的军汉,如何明白其中奥妙,心想反正都是使者,宛城虽大,招待使者的地方却是只有一处,那些人不分好歹,既然把宋忠与司马芝一起安排了进去。
冷不丁发现刘表的使者,司马芝心中大惊,却是从容不迫,他是后脚进去,路上给了军汉许多银钱,所以提前知道了消息,宋忠虽然是小官,到底也自认有那么些骄矜,不屑同军汉攀谈,这两相对比,曾经亲自耕种的司马芝,无疑更加的对人胃口,一路上,这些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把刘表来使的事露出来了。
司马芝心中合计,自己前来,可是打定了只许成功的主意,而且,三家结盟的计策,也是他出的,如果失败而回,他还有什么面目为刘尚效力,一路行走,看看到了驿馆,司马芝却不进去,看了军汉的穿着,又悄悄的取出许多银钱,就要买下他们的衣服,西凉兵都是苦哈哈的,整日为吃饭发愁,看了许多银钱,只为买身上的破衣裳,这心里高兴坏了,急忙脱了衣服,捏着手里的银钱,喜滋滋的离去。
看到军汉离去,司马芝却是选了从人中身材高大,面貌粗狂的大汉,换上西凉兵的衣着,雄赳赳的跟在自己身后,大模大样的走近驿馆,笑着问馆中小厮道:“刘表的使者再哪,快带我前去!”
小厮看到司马芝儒雅,气势宏大,又见了许多高大的西凉士卒,虽然不认识,也不以为意,这段时间,前来投奔的西凉人多不胜数,他哪里记得过来,只是看了衣服,想当然的以为司马芝必是新近投靠的大官,慌忙侍候在一旁,陪着笑脸道:“大人想找刘表的使者,这可巧了,那人是小人亲自接待,大人这边请,当心脚步,这地方颇有些杂乱,恐怕污了大人的鞋底!”
司马芝暗笑,面上却是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赞许道:“你不过,人也知趣,就是可惜了,只是个小厮,回头叫你家大人来见我,你这样的性子,位置也该升一升!”
那小厮更喜,忙前忙后,围着司马芝团团转,一直引到了宋忠下榻之处,也不离去,反而鼓起力气,大声跑去叫门,道:“里面的使者注意了,我家大人到了,还不出来迎接?”
房间里面,宋忠正同随从商议见了张绣之后,该如何应对,没想到才来一会,就听到外面叫门。说什么大人到了,宋忠心里一喜,道:“看来张绣也知道主公势大,不敢轻慢,看来此次出使,必定顺利的很!”
随从听说,人人欢喜,都是这般想法,急忙打开房门,宋忠在前,果然迎了出来,看了司马芝衣衫华丽,面容俊逸,虽然没有官服,依然不怒自威,令人不可忽视。身边从人,个个彪悍非常,一看就是西凉的勇士。
宋忠更惊,想来可能是张绣身边的心腹幕僚,不敢怠慢,急忙拱手道:“在下宋忠,奉我主镇南将军之命,前来求见张将军。”
司马芝也是客气回礼,道:“我乃司马芝,现为主公身边从事,因为军务缠身,我主暂时无法前来,所以特命我先来接待,驿馆简陋,还请宋大人不要介意!”
宋忠不疑有他,连道不介意,又让司马芝进了屋子。两人分宾主落座,宋忠疑惑的看了司马芝一眼,总觉得这名字耳熟,却是想不起来,不时拿眼睛上下打量司马芝。
司马芝心脏乱跳,面上却是作出不悦的样子,仿佛有些生气,道:“宋大人打量够了吧?我是奉主公之命前来接待,可不是什么物事,任人围观的!”
被人误会,宋忠脸上一红,急忙请罪,道:“在下鲁莽,先生勿怪,只是先生名字,我却有些耳闻,不知先生可是江夏躬耕的那个司马芝吗?”
司马芝大笑,心中的担心也是放下,道:“正是在下,前些日子,刚好守孝完毕,因为同主公有旧,所以前来投奔!”又肃容道:“我主同刘镇南一向相安无事,近日为何襄阳兵马云集,你此次前来,可是来宣战的!”
宋忠一愣,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耳熟。又听到司马芝喝问,语气极为严厉,他脑子转不过来,急忙辩解道:“先生误会了,我这次前来,乃是奉了我主之命,前来缔结盟约,双方修好的!”
两人要结盟!司马芝暗自惊诧,却不露出来,依然冷着眼看着宋忠,道:“结盟,你们也配!我主雄兵数万,西凉铁骑之下,无人能挡,反观你主,荆南不顺,江夏战事又起,却不是打的缓兵之计,想要逐个击破!”
宋忠又是一愣,暗道这事却是蒯良之谋,他如何知道,看来智者所见略同,不过,自己前来,可是用人头担保过的,如果不成,性命休矣!必须得说服此人,才好行事!他到底也有些机智,如何会被司马芝三言两语就说退,脑子飞速一转,也想好了说辞,当下,不慌不忙,道:“先生之论,在下不敢苟同,可否听我一言!”
第七十四章 使者大战
宋忠误以为司马芝就是张绣身边的心腹,当下不慌不忙,从容辩驳道:“荆南四郡所属,从来都是我主之地,先生所言不顺,不过是些蛮夷不服王法,时常滋事而已,只是以讹传讹,大家都有所误会,至于江夏之事,刘尚虽强,也不过同黄祖在伯仲之间,其身后不过豫章一地,兵不过五万,地不过数百里。而我主地跨江汉,富有荆州,以一郡之地,强临一州之众,胜负可知矣!我主甲士十万,非不能征伐,只因我主仁义,恐战事一起,祸及百姓,非牧守一方之意,特命我前来两家修好,共同保的一州之安,先生何以说我们不配?”
司马芝心中微惊,没想到这个人还有些机智,说起来倒是有条有理,他也不说话,暗地里合计许久,面上仿佛有些意动,被宋忠说服了一般,良久方笑道:“宋大人之论,在下佩服,我虽非荆州之民,也是因为战火,才避难此地,安忍见到此处乐土,再被战火摧残,刚才所言,不过是试探你们是否真心罢了!”
说服了司马芝,宋忠大喜,连忙正色道:“我主前来结盟,乃是真心实意,一片为民之心,还请先生勿疑,向张将军表明我主的心意。”
“这个自然!”司马芝脸上在笑,眉头却是有些深锁,道:“只是我主身边,多有西凉勇士,这些人好勇斗狠,向来都是以实力说话,不论是非曲直,宋大人这番话对我说还可,只是到了主公面前,再说出这番话来,恐怕会令的大家以为你们荆州怯战,更加的肆无忌惮,到时候,一场战火,却是不可避免!”
宋忠大惊,他来时,还真没有想到这事,西凉苦寒之地,那里的人好勇斗狠,整个大汉都是闻名,他这次来,可是以脑袋担保的,如何不担心,急忙起身施礼道:“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当如何?”
司马芝大笑,却是坦然受了一礼,正色道:“两家结盟,百姓安乐,此乃大大的善事,我如何不做。宋大人见到主公,可言荆州的强盛,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性,西凉兵虽勇,见到荆州之强,自不会做那以卵击石之事,听到刘荆州愿意结盟,必定欣然同意,如此两家罢兵,可免兵戈之苦!”
宋忠暗暗点头,记在心里,对司马芝谢了又谢,司马芝也不久留,害怕被人看出破绽,也顺势起身告辞。宋忠一直送司马芝到了门外,眼看到一群军汉护卫着他上了马车,心中更无怀疑,自回驿馆不提。
出了驿馆,司马芝也不回去,只是派了几个从人住进去,探听消息,自己却在宛城内找了个宅院,安顿进去,还没有收拾停当,突然外面有从人进来禀告,小声道:“司马大人,外面又故人求见。”
司马芝一愣,看到从人不停眨眼,随即醒悟,把无干的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到了前堂,只见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已经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有数个面貌凶恶的大汉,只是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见了司马芝,从头打量到脚,眼神冷漠,仿佛看着一件货物一般。这种眼神,司马芝见过,只有那种积年的盗匪,才有的眼神,不禁心头狂跳,问道:“你们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们!”
那为首的汉子大笑,施礼道:“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们的主公,先生却是熟识。我主乃是辅国将军刘尚,在下乃是主公帐下亲卫首领,名叫刘七,这些都是我的心腹手下,冒昧前来,还请先生勿怪!”
刘七?司马芝吃了一惊,回头看自己的随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心中更是疑惑,道:“刘大人前来,可是主公处有事吩咐?”
刘七又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先生客气了,你叫我刘七就行了。我也不是从主公处过来,只是前些日子出去办差,现在回转豫章,途经宛城,不小心看到先生身边,有军中的故友,所以才来一探究竟。”
当即,刘七把自己的事,掐头去尾,简略的说了一遍。司马芝也不敢怠慢,知道这人是刘尚的心腹,也不自己的来意说了,然后叹气道:“没想到刘表动作也是迅速,现在我们双方都在此处,结盟之事,却是有些波折.。”
听完司马芝所言,刘七却是大喜,他正愁事情没有办成,回去了脸上无光,没想到这里却又一桩好事被他撞上,如何不高兴,急忙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既然两家都来,张绣恐怕拿不定主意,不如我们帮他一把,还可立上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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