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追兵,刘尚一路上紧赶慢赶,沿途收拾遗落军械,返回军营之中。这次混战,军卒伤者颇多,两千骑兵,有五百人当场阵亡,其余人等也个个带伤,祖郎伤重,回到军营后就晕厥过去。刘尚大惊,慌忙令人找来军中大夫,紧急救治。自己也是脑袋一沉,昏倒在地。
众将慌了手脚,还是刘基镇定,请出军中神医,那神医四十上下,穿着一件青领圆衫,背着一个大木箱子。面色红润,精神炯炯,先是给刘尚把过脉,又卸了祖郎衣甲,检查了他的伤情,心中有数后,对众人笑道:“诸位将军勿忧,刘太守只是虚脱,休息一晚就好,祖将军受伤虽重,却没伤到筋骨,只需我开几幅药,内服外敷,不出半月就能痊愈。”
众将见刘尚无事,渐渐心安,军中事物暂由太史慈处理,一面在辕门之外挂上免战牌,一面修补防御工事。
流星探马见到,飞速报于陈就。陈就也在三十里立起帅旗,收拢逃散士卒。听到刘尚挂上免战牌,复引兵到十里外下寨。溃散士卒纷纷归队,点检兵马,还有兵一万六千余人,其余四千,或者失散,或者阵亡。苏飞也引着五千精锐并甘宁的八百铃铛军来援,陈就大喜,安排宴席替苏飞接风。
一夜无事,刘尚迷迷糊糊被震天的战鼓声惊醒。随后喊杀之声大作,刘尚大惊,一骨碌从床上爬去,冲出营帐之外,只见一彪马队已经出了营寨,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太史慈。
刘七看到刘尚出来,迅速过来护卫,一行人到了营寨高处,就见甘宁威风赫赫,月牙戟上挑着太史慈的短戟大叫道:“太史慈出来一战!”
“太史慈在此,敌将休要逞能,且接我一枪!”太史慈愤怒,手里点钢枪晃动,一条白线往来刺击,就朝甘宁杀去。
甘宁不甘示弱,月牙戟势大力沉,舞动起来啸声阵阵。两人错马,枪戟齐举,转眼间斗了五十余合,两边军士看的呆了,纷纷鼓噪呐喊,为各自将军加油。
两人戟来枪往,复斗了六十余合,还是不分胜负。太史慈战马力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甘宁的战马也腿脚发软,跪下不动。两人杀的兴起,舍了战马,就开始步战。太史慈这时舍了长枪,一手一只短戟,开始同甘宁贴身肉搏,甘宁也弃了月牙戟,拔出一把镶金嵌玉的虎头刀,同太史慈杀到一处。
两军战鼓隆隆作响,擂鼓的力士连续换了三波,阵中的两人还是不分胜负。甘宁看久攻不下,心中思量一计,急忙抽身后退,就朝军阵奔去,太史慈看甘宁突然抽身,料到必有后招,也暗暗堤防。
两人一追一逃,看看距离十来步远,甘宁从怀里掏出一柄小铁锤,反手一抖,打向太史慈面门,太史慈早就留心,偏头躲过铁锤,一个健步赶上,对着甘宁就是一戟,甘宁看计策失败,也反身接战,又斗有七十余合,两人气力不济,同时跳出战团,甘宁大叫道:“太史慈,有种的就等着,一刻钟后再战,谁跑的不是好汉!”
太史慈也怒喝道:“要战就战,何必再等,且再接我一戟!”
两人又斗有十余合,渐渐开始脱力,不得不中止决斗,各自返回营寨。刘尚接着,命人打来清水,给太史慈止渴,道:“子义感觉如何?甘宁武艺超群,实在胜不了,我们坚守营寨就是。”
太史慈喘了口气,活动下酸麻的手臂,道:“甘宁实乃某之劲敌,同其交手,令某想起了神亭岭上的孙策。若要擒拿此人,还须费些手脚。”
甘宁回转军中,众将接着,纷纷前来道贺,都说甘司马此次力敌太史慈,都督必定厚加赏赐。甘宁心中以为然,同众将一起去见陈就,陈就听闻甘宁战平了太史慈,脸上大喜,狠狠夸奖了甘宁一番,然后聚集众将,商议攻打营寨之法。甘宁不悦,愤懑而退。
苏飞不满,起身对陈就说道:“甘兴霸乃是大将之才,都督为何只是虚言褒奖,却无丝毫赏赐,如此,恐怕冷落了将士之心!”
陈就脸色一沉,道:“甘宁为寇多年,些许小功就厚加赏赐,岂不是更添骄横之心?等其再添新功,再一并赏赐即可。”
苏飞默然而退,心中感叹,劝甘宁道:“陈就此人妒贤嫉能,欲要独揽战功,我必不让贤弟大才埋没,现在我就修书一封,向主公诉说你的功劳!”
甘宁嘿了一声,道:“苏兄爱护,宁铭记肺腑,只是今日之事,黄太守未必不知情!”
苏飞怒道:“主公身边必有小人作梗,兴霸勿忧,我这就差心腹之人面见主公,务必要替你讨一个公道。”
甘宁也不阻拦,命人找来美酒,两人痛饮,大醉而归。
随后一天,甘宁同太史慈多次交战,依然不分胜负。刘尚怕太史慈有失,引兵开始混战,两军厮杀多日,各有胜负。看看僵持不下,双方主将都很焦躁。
第五日夜间,刘尚正在军中商议军情,一匹快马从柴桑附近赶来,饶过陈就军营,趁夜进入刘尚军中。亲兵盘问,知道是刘晔军中派出,不敢怠慢,慌忙报于刘尚知道。刘尚大喜,屏退左右,传唤此人道:“子扬到了何处?怎么五日了才过来通报?”
那信使从怀里逃出一封信件,双手递给刘尚道:“刘军师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赶到百里之外,听闻主公正同陈就交战,急忙挑选数千精锐昼伏夜出,已经摸到了江夏兵屯粮之处,今日特意命我送来信件,约主公一起进攻,看到正东三十里火起,陈就军中混乱之时,主公可速速引兵出击,两面夹攻,陈就必定退兵。”
刘尚接过信件,拆了火漆,取出绢帛一看,果然是刘晔亲笔,上面劫营之事也详细交待了一番。刘尚暗喜,吩咐信使下去休息,赏赐金银若干,然后命众将入帐,出示刘晔信笺道:“子扬截断陈就粮道,此乃天赐之机,子义,你速速挑选善战士卒五千,多带引火之物,二更时分,看见东方火起,立刻帅兵进攻!”
“诺!”太史慈起身施礼,快速出了营帐,不多一会,五千士卒人人饱食,静静的聚集在辕门之处。
刘尚又对梅乾道:“你速领两千士卒,趁夜潜入敌营左方,多带火把战鼓,看到子义进攻,就擂响战鼓,点齐火把,佯攻敌营左翼!”
梅乾得令,也悄悄出营准备不提。
刘尚又自领一军,留下其余众将守营,自己趁夜潜入陈就右方,埋伏在草丛之中,专等东方信号。
二更时分,东方突然火光冲天,离得三十里外也能清晰可见,刘尚大喜,忙令军士擂响战鼓,点燃火把,两千人一人三支火把,远远看上去仿佛六千人的规模,战鼓震动,陈就军中士卒闻听,迅速爬起身,就往四周望去。
早有守粮官引着数十残兵冲进中军,满脸惶急的大叫道:“都督,不好了,刘尚军半夜劫营,我们的粮草全被烧了!”
第三十章 兵发武昌
两军交战数日,江夏兵早就习惯了白日厮杀,夜间安睡的状态。陈就久攻不下,心情也是极为烦闷,所以早早的就搂着掳来的村妇翻云覆雨。听到营外战鼓雷动,营中又大喊粮草被劫,好悬没把他当场吓软。
慌慌张张找了件衣服披上,等到冲去营帐,太史慈已经冲进了营盘,无数火把丢出,大片帐篷顿时着火。江夏兵人心惶惶,勉强同敌军杀在一起,只是仓促之间,没有主将指挥,大家只得各自为战。更有许多满身大火的江夏兵哀嚎着乱跑乱窜,军营之中更加的混乱。人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都督,前军已乱,我们速速退往后军,以避敌军锋芒。”刘铄也是衣衫不整,满脸烟火的冲了过来,一看到陈就,急忙叫道。
陈就手足无措,听到刘铄进言,慌慌张张的领着数百亲兵,并大小将佐数十员一起往后军赶去。
后军正是苏飞驻守,听到营外战鼓声起,苏飞同甘宁大惊,急忙召集士卒,在营中列队,又见屯粮处火光冲天,知道粮秣被劫,心中也是焦急。两人当场点齐兵马,想去前面助战,忽然左边战鼓雷动,一片火光远远冲来,看人数足有六千之数。苏飞无奈,只得命甘宁上前拦截,只是甘宁还没有行动,忽然右边战鼓雷动,无数火把杀出,看数目也不比左边要少,苏飞焦躁,正要分兵出击,前面的江夏溃兵已经浪潮般涌了进来。苏飞大声呵斥,让溃兵从两边绕过,只是营中人喊马嘶,苏飞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人潮里,
陈就冲入后军,看到苏飞队伍严整,心中慌乱稍去,对苏飞言道:“我军粮秣已失,守在此处乃是自取死路,还是速速返回武昌,请主公发大兵前来交战!”
甘宁就在一边,听到陈就要逃,忍不住插言道:“刘尚劫营之人不会超过一万,我军人数众多,只要都督登高一呼,亲冒矢石,将士看见,必定人人效死,刘尚兵少,必不敢同我们硬拼!等到打退敌军,再撤兵不迟!”
陈就脸色一沉,道:“粮秣被劫,刘尚必定来了援军,此时不走,等到大军合围,我等俱为其所擒,你等不必多言,速速随我突围!”
苏飞还想再劝,太史慈已经冲到后军,梅乾也领着人从左翼杀到,无数火把丢出,雨点般落入江夏兵的队伍里。人群大乱,只是后营狭小,一时间如何能够散开,许多人身上燃起大火,惨叫着乱跑乱滚。其余军士更加慌乱,一窝蜂冲过后营,往外面旷野跑去。苏飞等人立脚不住,身不由己,也被推出了军营。陈就神情惊慌,也不跟苏飞打招呼,领着数千溃兵并亲信部下朝武昌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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