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见了这一番光景,心中更是忧虑,只是期望自己的亲兵能够尽快把消息送到武昌,不至于临时慌乱。
天色已经微亮,城外大军造饭,城楼上望风的士卒早就看见,急忙报告城门守将,守将闻听,也层层上报,传给陈就知道。
陈就还在贪睡,听到刘尚军中有了动静,也一骨碌爬起来,推开美貌侍女,在许多人的服侍下穿好甲胄,领着众人登上城楼,还没有细看远方营寨,一人黑点已经飞速往城门奔来,嘴里同时大叫道:“我乃苏飞将军手下亲兵,有要紧事报于陈都督知晓,城上的兄弟千万别放箭啊!”
听到是苏飞信使,守军果然不放箭,任由他来到城下,陈就探出头来,问道:“你是苏飞亲兵,可能证明自己身份?”
那亲兵急忙取下腰牌,并身上书信,扬手道:“属下有身份腰牌可供查验,还有苏将军亲笔书信在此。”
陈就听到苏飞又来了书信,这一次更不犹豫,命城上丢下吊篮,把那个亲兵吊上城头,接过苏飞书信一看,不由面色大喜,递给刘铄道:“子实也看看,刘尚今日调老弱佯攻东门,却埋伏精兵数千,并投石车数十辆强攻北门。”
刘铄喜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刘尚初据豫章,军中攻城器械必定缺少,我估计,这数十辆投石车都是他能拿出的全部家底了,我们不如集重兵在北门,伺机出去攻击,只要毁了这些投石车,此消彼长,我们守城也容易一些。”
陈就犹豫道:“既然是精兵,领兵之人必是太史慈无疑,我军出城逆袭,谁人可为主将?”
刘铄笑道:“甘宁在此,还怕一个区区太史慈不成?只有让甘宁领兵一万出城邀战,方可成功毁掉那些投石车。”
“甘宁此人不好掌控啊,更是数次违我将令,私自出城挑战。再说,他一个小小军司马,却让他领兵万人,这要是被刘尚知道,不是笑我帐下无人?”
“这…..”刘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陈就同甘宁势同水火,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他说让陈就升甘宁的官,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一边陈乐看见,自思有甘宁出马,更有兵马万人,要打败太史慈的数千精兵或许困难,但是毁掉投石车却是轻而易举,自己何不趁机抢占功劳,把职位再往上升一升。主意已定,陈乐出列道:“我愿领兵去北门邀战,只要都督令甘宁为我副手即可。”
见是同族陈乐,陈就顿时暗喜,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大声道:“陈乐听令,我令你率兵一万,并甘宁所部一道,前往北门守御,看到有人攻城,我允许你出城溺战,勿要毁掉敌军的攻城器械!”
陈乐心底感激,赶忙冲下城楼,召集起万余精壮士卒,并甘宁八百铃铛军,两人一起入了北门,守将接着,知道陈乐是陈就的族人,嘴里阿谀不断。陈乐洋洋得意,巴不得刘尚快点攻城,好让他立此大功。
天色大亮,城外大军纷纷涌出营寨,刘尚骑着追风,领着数十员将校,在万余军士的簇拥下来到东门五百步外,大军排开阵势,三通炮响,一彪马队杀出,马上坐着一员武将,络腮胡子,面相凶恶,手里提着长柄大刀,拍马舞刀冲到弓箭手射程之外,扬声大喝道:“鄱阳彭虎在此,谁敢出来一战!”
陈就大怒,依着城墙大骂道:“刘尚小儿无人可用耶?,每战必使贼寇为前驱,实在是有失凤仪,枉为汉室宗亲。”
彭虎愤怒,他自从降了刘尚,哪一个见他不是校尉长校尉短的恭敬叫着,今日被陈就一骂,也激起了彭虎的痞性,当下他插好大刀,也立在马上,指着陈就高声叫骂,从陈就本人一直追溯到陈就十八代先祖,话语中俚语村言,直把城上众人骂的傻了。
陈就气得浑身颤动,嘴唇哆嗦着连续道了好几个“你”字,无奈平日里学文习武,虽然不才,到底有些斯文气,如何是彭虎这个骂战高手的对手,不得已,陈就命人擂响战鼓,总算盖住了彭虎的声音。
刘尚却是心情大爽,看到彭虎如此能骂,他都想干脆专门组织一支骂战大军算了。听到城楼战鼓声响,一架架弩床也是蓄势待发,刘尚也急忙擂响战鼓,彭虎引兵退还本阵,随后数千盾牌手出现,更有许多轻兵担着土石,在盾牌的掩护下往护城河冲去。城头不甘示弱,也是万箭齐发,两边顿时喊杀震天,万千箭雨之下,无数士卒倒在地上,发生垂死的哀鸣,更多的士卒冲到城墙之下,一袋袋土石飞速丢下,溅起大片血浪。
第三十三章 布置妥当
护城河虽广,在刘尚军士拼命填堵之下,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填平。轻兵纷纷退下,一架架云梯从队伍中冲去,飞快的架上城墙。更有一辆攻城车被迅速的推出,一面面巨盾竖在四周,防备城上火油弩箭的进攻。
城头之上,虽然明知道刘尚只是佯攻,但是城下敌军高昂的战意,陈就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慌乱。他在江夏只剿过几股盗匪,像这样真刀真枪的攻城战,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城头的床弩最先发威,一箭射出,往往连续穿透六到七名的士卒,被串在一起的人无法动弹,只能在剧烈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攻城的士卒并没有被床弩的威力吓到。彭虎等人身先士卒,拼命的往上攻击,城头的守军也纷纷探出长矛,刺死靠近的敌军。还有身体强健的力士,两人抬着一口大锅,锅内滚油沸腾,沾上一滴,保管让人皮肉焦糊。
惨烈的攻城战拉开序幕。北门之外,太史慈也带着五千精兵保护投石车靠近城墙。一块块巨石从投石车上飞射而出,打在城头上,闷雷阵阵,无数石屑飞溅,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卒当场被巨石砸为肉泥,血水流了一地。
其他人心惊胆颤,暗暗庆幸事先得了消息,纷纷躲进城墙隐蔽之处。万千巨石无穷无尽。城墙之上顿时坑坑洼洼,许多城垛被打的粉碎,露出里面的砖土之色。
甘宁脸沉如水,八百铃铛军也蓄势待发,看看最猛烈的石弹已经过去,于是对陈乐道:“陈将军,敌军锐气已过,现在正好出击。”
陈乐穿着半身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听到甘宁请战,他也不阻拦,高声下令道:“开城门,甘宁,你带本部人马并三千士卒为前锋出去接战,我随后引兵接应。”
甘宁甚喜,领过三千精壮士卒,让他们紧紧跟在自己铃铛军身后,随后城门吱呀呀缓缓打开,吊桥落下,甘宁一马当先,飞速的出了城门。铃铛军紧随其后。
听到急促的铃铛声,太史慈知道是甘宁出战。他跃马提枪,也一下冲到阵前,高声叫道:“来的可是甘宁,且再来接我一枪!”
甘宁愤怒,也发了性子,策马舞戟狂奔而来,嘴里大喝道:“太史慈休要卖弄,就是一百枪,一万枪,也难伤我分毫,且仔细了,别做了我戟下亡命之鬼!”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不再多言,枪来戟往杀到一处。看看斗有二十余合,甘宁暗思太史慈在此,恐怕不利于自己手下行动,不如引开此人,才好行事。想到这里,甘宁奋力一戟,挡开太史慈的钢枪,然后策马沿着城墙奔跑。
太史慈暗笑,也配合着叫道:“甘宁休走,今日我定要把你生擒活捉!”
甘宁也不搭话,只顾催马快走,又偷偷的取了弓箭,反身就是一箭。太史慈冷笑,偏头躲过射来的箭矢,也取出弓箭开始还击。两人冷箭不断,就在马上比起了骑射功夫。不知不觉。两人一追一逃,渐渐去的远了。
陈乐看出便宜,忙令擂响战鼓,万余士卒蜂拥而出,太史慈的部下看到,也同时怒吼,纷纷想去保护投石车。甘宁的八百铃铛兵奋勇当先,也上去拼死纠缠,两军混战,陈乐趁机杀到投石车边上,数十辆投石车同时付之一炬,火光冲天而起,远远的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浪。
太史慈正在追赶甘宁,看到本阵起火,佯装惊慌,飞马抽身后退。甘宁哪里肯舍,也回马追击。两人一赶一追,重新杀到战场之中。这时候,投石车已毁,太史慈怒吼一声,无奈之下亲自断后,引着败兵且战且退。
甘宁还想追击,陈乐阻拦道:“穷寇莫追,当心后面有人埋伏!”
甘宁冷然,道:“我军万人,何惧什么伏兵,将军可令士卒急追,还能大胜一场。”
“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传我军令,速速退回城中,违令者斩!”陈乐打了胜仗,正急着要去陈就处讨赏,如何肯冒然追击,军令一下,尽管甘宁心有不甘,也只得收拾兵马,回转北门去了。
刘尚听到太史慈退兵,也鸣金收兵,大军徐徐而退,沿途收敛己方伤员。陈就大喜,知道北门投石车被毁,不禁笑道:“我等有苏飞在彼,刘尚小儿怎能功成?”
恰好陈乐喜滋滋跑来报功,陈乐更是欢悦,连忙命人备下酒宴,给陈乐庆功。又升陈乐为裨将。甘宁此战功劳颇大,陈乐碍于众人情面,也着实勉励几句,赐了些金银。
刘尚撤兵回营,太史慈满脸羞愧,伏地请罪道:“某将治军无方,以至让甘宁趁虚毁了投石车,还请主公责罚。”
刘尚慌忙扶起太史慈道:“子义何须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且让陈就得意一阵,我自有办法攻破武昌。”
太史慈心中亮堂,面上还是作出一副自责的样子。中军大帐之内,众人也是沉默不语,连续两次被武昌识破计策,众将的士气也消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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