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况是哭笑不得,大半天没见着王冼,原来是去挖野菜去了。却又奇怪这小丫头是哪家的孩子,被王冼给拐了来了,看来王冼实在是有天赋。却听得祝四娘子在训那丫头:“三丫头,叫你跟你二子哥玩,又跑哪疯去了?这又是哪里来的羊汤?”
那被叫做三丫头的小姑娘倒是不怕祝四娘子训,小屁股还一扭一扭的撒娇:“娘,娘!二子哥哥说他哥会做很好喝的羊汤,我们去挖野菜了,这汤是二子哥哥要来的。”
听说汤是要来的,孙铭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以为二子在客栈没吃饱,登时脸就黑了下来看了孙掌柜一眼。王况自然是看出了那羊汤就是遏跃跟那来的,见孙铭前脸变了,赶忙解释了下,孙铭前这才缓过来。
原来这丫头是祝四娘子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今日一大早,小丫头的伯伯进城买东西,知道祝四娘子最是疼惜这个女儿就带了来,让她跟着母亲住上几天。小丫头来的时候,王况还正在和周公瞎扯着呢,而王冼早早就起来了,祝四娘子自己有事要干,就让小丫头和王冼一块玩去了。谁知王冼带着小丫头逛到道观的时候,又想起了王况做的汤来,就跟小丫头吹起牛来说他哥做的汤有多好吃,把个小丫头馋得不行,就一起挖起野菜来,道观里剩的野菜没几棵,就跑到城外去挖了。回来时又拐到遏跃跟的摊前要了碗羊汤,这才有刚才那一幕。
小丫头圆呼呼的脸蛋红扑扑的,大概是见了生人害羞的,穿着湖蓝短衣,粉绿裤子,脚上的小木屐上还用红绳绑了朵花的模样,看得出来很是得大人宠爱,否则普通人家的孩子,平时间别说系着花的木屐了,能不光脚就不错了。小丫头除了木屐上沾点泥外,身上还是干净的,看样子王冼这么小就知道怜香惜玉了,没让人家动手挖野菜,自己一个人包圆了。
既然王冼想喝“羊汤翡翠”,那就做吧,反正又不麻烦,尤其现在厨房里的调料也多了起来,于是王况就用行动向孙铭前他们诠释了下什么叫“羊汤翡翠”。这下又为客栈多了道保留菜式,以后遏跃跟的羊汤要更好卖了,只不过野菜自然要换成其他菜蔬,最好的当然是菠菜了。
这边喝完,那边铁匠铺也把王况要的铁锅送了过来,样式和王况所订的基本一样,送铁锅来的伙计转达了掌柜的意思,王况预定的其他几样东西得到明日才能交货,王况不急用,也就无所谓。本来还想跟着伙计再去打铁铺再预定几样东西,但想想一下整出太多东西太过惊世骇俗,到时候自己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也就放弃了。
下午没什么事,祝四娘子也比较闲,于是王况便央祝四娘子帮自己缝两个袋子,里面填上谷壳后再封口当枕头用,听说是做枕头,祝四娘子有些不解:“大郎要枕头,让孙掌柜帮你去买个木枕就得了,这布袋充谷壳,没个定型,软叭叭的怕是不好枕。”拗不过王况的要求,又见自己下午没什么事,再说缝两个袋子而已,又费不了多少工夫,也就去了。
晚餐的炒合头肉吃得是孙铭前两眼放光,就连孙掌柜在听说了晚上有道没吃过的菜后,也放弃了回家教育孙子的机会,早早的就坐在那等了,等菜上桌尝过一口后,也不顾着东家在场了,和王况孙铭前王师傅他们几个是抢得天昏地暗,不得不说王师傅毕竟也在厨房干了多年,炒肉还是能上得台面的。得知这合头肉少,一头猪身上仅得几两,孙铭前不得不放弃把这道菜添到客栈菜牌上的打算。不过旋即又高兴起来,王况才来这么一两天,就给客栈带来这么多惊喜,可以说,富来客栈的春天来了,看来得赶快把自己的俩小子给送到客栈来,早点和王况打成一片。还需得打听打听下邻里的房舍肯不肯卖,早点把客栈扩建了,不然等到以后客人日渐多起来再来扩建那就晚了,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小丫头还是有点怕王况,偎在母亲身边不敢动,本来祝四娘子是女的,按礼节是不能上桌的,但王况也才十二岁,未成年也是不能上桌,为了让王况能上桌,干脆就不管身份,全坐一起了,孙铭前他们却是不知道,王况才不会管那些个礼数,也不习惯。小丫头的怯生生搞得王况很是郁闷,心想,我象是吃人的样子么?却不想想,他三十多岁的灵魂附身在个小小孩子身上,不经意间总会流落出成年人的成熟来,孙铭前他们也只认为王况是经过大变才显得成熟稳重,而小孩子的童心却是最敏感,所以小丫能感觉出来王况有点“威严”。只有王冼才不管不顾,这会他心里大概只有小丫头了,时不时的偷偷夹几块肉到小丫头碗里,还以为大家都没发现,看得几个大人是偷偷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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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意外之喜
连着几天,王况都没什么事情,兄弟俩除了每天出去转转,到遏跃跟的羊摊前坐坐外,他就几乎是呆在自己的院里琢磨今后要做什么。王冼呢,由于三丫头只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被她叔叔领回家了,也是显得有点失落,王况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按自己对别人的说法,现在才十二岁,离成年的十六岁还有四年的时间,得想办法打发这四年的时间,读书是不大可能,自己没有任何穿越一族通常具有的文学优势,从头学起吧,和那些从牙牙学语就开始接触文字孩童比起来又落后在了起跑线上,从这几天和孙掌柜的交谈得知,就连他那才十岁的孙子读过的书就已经不少,现在已经能像模像样的吟诗和做文章了,虽说至今还没有什么好诗文出来,但比起自己这个“半文言文盲”来说,那可高得有十万八千里了。好在平常人说话还都是白话,要是大家都文绉绉的,王况恐怕连上吊的心都有。
从目前来看,自己不是没有优势,首先第一,自己毕竟也做过几年的中层管理,现代企业的经营理念拿到古代来用,那个是穿越族百试不爽的法宝;第二,自己有烹饪技巧上的优势。如果能把这两点好好的利用起来,起码,今后富翁的日子是跑不掉的。想起后世的落魄和父母亲因为帮不了他买房而时时愧疚的眼神,王况琢磨着是不是得想个法子,有可能的话,传些宝贝给后世的自己和父母亲。
倒是王冼,现在才五岁,如果从现在开始去读书的话也不晚,就看他有没这兴趣和悟性了。
考虑了几天,心里有了初步的规划,王冼也不排斥去读书。问过孙铭前后,得知孙铭前为他两个儿子请了个教席,在家读书,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至少总不能就那么放任小孩子在外玩耍不是?
知道王况想让王冼读书后,正好这两天出了大价钱把邻着客栈的几家房舍用大价钱盘了下来,孙铭前就决定把其中一间改做家学,把两个儿子送来和王冼做伴,边读书边向王况学艺。
有钱人办事就是快,几天工夫,富来客栈扩大了规模,家学也改好了。王况王冼兄弟俩的户籍也很轻松的就办了下来,衙门的书吏听说是孙铭前的远房侄儿要落户,也不问来历,大笔一挥就成了,甚至还好心的为王况把家世都编好了。
现在的富来客栈,按王况提供的意见,已经把吃和住分开了两个院子,以原来那个胡同为分界,又在靠近街道的一侧另引了个胡同把两个院子连起来,这样住店的客人也静心,要如以往,楼下吃饭,楼上住人,木楼板那是根本无法隔音的,碰到有连夜赶路来想好好睡上一个回笼觉的客人,孙掌柜和几个小二往往都要被抱怨死。现在好了,原来那个客栈院子住客人,新起的院子专门招待食客,两边互不干涉,想要吃饭的住客从客栈那穿过一个封闭的胡同就到了吃饭的地方,也是方便。而王况所在的那三个院子,外面的院子拆了,一半做胡同,另一半改做了杂物间,又单独为这剩下的两个院子砌了个门,这样一来,不知道的住店客人和食客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院子的存在。
这几天,来富来客栈吃食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几乎都是冲着泥鳅芋子和卤味来的,小小的建安城,消息传递得很快。只是要想生意大好,还得要等到商队把富来客栈有绝佳美味的消息传播开来,这样临近的郡县来建安办事的人才会上门,其他地方来的商人也才会选择富来客栈。
这天,王况刚从遏跃跟的羊摊那闲聊回来,却见一个约摸有些眼熟的伙计领了个背着包袱的人进门,仔细回想才想起,这是店里另外一个帮厨,叫牛娃子,王况做完那三道菜后,他就被孙掌柜给支到延平(今南平)去了,据说是那里有个师傅做吃食不错,因为和东家不和就辞工了。看样子牛娃子是把人家给请来了。
本来人家也不来的,是听牛娃子说,他们东家远房侄儿做吃食的方法很是新奇,正好他从泉州来的商人那得到了一样事物,只是不知道怎么个做法,也想看看这小二口中的东家远房侄儿做吃食的方法是如何的不一样,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