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城 (洪川)

　　见证了方玲的马不停蹄，高瞰决定请假一天而且是必须的。不带这么玩的。
　　没想到方玲眨了眨眼睛，看看玩游戏的方圆。然后闭上了嘴巴，低头弄茶。
　　什么情况这是？又来老一套？俗不？
　　“我说方总！你再装深沉我可是走了，这几天把我累的，我很思念租的小楼——望尽天涯路！”高瞰说完站起身来欲走。
　　“方圆你个死娃娃还玩？你不是有话跟高经理说吗？”方玲抓起一盒烟摔到方圆头上。
　　方圆正玩的起劲，被飞来之物砸中吓了一跳。“哦！对了！叔！这个伟大的方总决定，给你换个办公室，两室一厅高层公寓，客厅办公，一室是你的休息室，一室可能有个别有用心的人要住。
　　厨房内做饭用品应有尽有，你那个小楼估计以后不一定能回去住哟！
　　工作需要啊，不要想歪，这是方总姑姑说的！走吧！去新办公室看看再说，你不是想休息吗？房内所需之物应有尽有，两口子过日子都没问题！请吧！哎哟！姑你又打我？说错了吗？”
　　“我让你这么啰嗦吗？那是办公室明白吗？电脑、办公用品你咋不说呢？怎么扯上厨房做饭过日子？？诚心是不？”
　　“也不知道谁诚心？大装人一个！虚伪！叔！咱走！”
　　方玲大声说道：“想把老子丢下？一起走！你们有钥匙吗？”
　　高瞰明白了，谦虚道。“这就是奖励？在哪儿办公不重要，工资和提成码高点就行。说个数？？”
　　“没问题！”方玲爽朗的答应道。
　　“你不会经常蹭饭，让我当免费厨师吧？”高瞰开始警惕起来了。请君入瓮绝没好事。
　　“叔！我就服你未卜先知。先去看看再说呗！走！我还没去过呢！”方圆扮个鬼脸。
　　方玲娇羞呢算不上，因为还故作高冷。真够累的。
　　高瞰和方圆嘴里叼着烟，三人一起驱车前往新办公室。
　　这年头办公室一定要在写字楼里吗？那可是要出不少的租金的，时代变了，不用那么装神。
　　精准的说，手机在哪里，哪里就是办公室。何况办公、休息、餐饮全囊括还卖了人情，还省钱。妙呀！
　　“方总真有你的！啥都让你占了！真是高老庄的高！”
　　“滚进去看看！”方玲拿出钥匙打开门。
　　“不得不说方总用心良苦呀，滨河，临商超。装修武侠田园风格，厨灶猛火集成，厨具一流。”高瞰掂了掂菜刀，很合手，这重量。
　　“既然是办公室那就不用出房租了，不过我一个人吃饭你备这么多碗筷、盘子干嘛？”
　　“谁说你一个人吃饭？这是公司小厨房！我和方圆也在这吃。客户来了就不去放饭店了。又省钱，又能有家的温暖，还能增进信任。多好的客情关系。”方玲白了高瞰一眼。
　　“方总还是财大气粗，省钱。就你这私家小厨房厨师没一万月薪谁给你干？”
　　方玲嫣然一笑。扭了扭腰。“不用花钱请厨师的！我有现成的免费厨师！嗯哼！”
　　“那还差不多，咱哥们就等着吃现成多好！我去睡会儿，哪个房间是我的？”高瞰真的太困。
　　“立正！谁让你这会儿睡了？你就不问问厨师是谁呀？”方玲咬了咬嘴唇。
　　“管他谁呢？吃现成的我操这心干嘛？再说了你是老板。”高瞰打着哈欠。
　　方玲踢了一脚玩抱着手机玩游戏的方圆。
　　方圆嘟嘟囔囔地说道。“又让我得罪人扫雷。叔！这么说吧，我姑呢想让你做饭做菜，有客户来的时候还招待客户。平常呢咱三个一起吃饭，我姑说了咱一家人何必找个外人做饭呢？刚才提醒过你你忘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姑父！老子晕！”高瞰差点跳起来。“不是亲眼亲耳看到听到，老子是万万想不到啊！”
　　“少叫唤！就这么定了，滚进去睡觉吧！我去买菜！中午就得做，不过不用你洗菜，让方圆洗！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得意洋洋的方玲方大总裁兴奋地握了握小拳头。
　　“凭什么我洗菜？我抗议！我回家吃去，我妈还没让我洗菜过呢？”
　　“小心你零花钱哦！玩你游戏去！姑姑聪明吧！”
　　“比猴儿都精！对吧？方圆！娃儿！咱叔侄儿俩命咋恁苦嘞？？对了！方玲，你干啥？”
　　“我买菜！然后我吃！嘿嘿！”
　　“滚！去买菜去！”高瞰和方圆怒发冲冠、异口同声地吼道。
　　“好嘞！本姑娘这就去买菜！哈哈哈！”方玲背着手晃了晃肩出门儿去。
　　高瞰想起来了电影《倚天屠龙记》赵敏的那种得逞而轻蔑的狂妄画面，不禁咬牙切齿。
　　挥挥手让方玲赶紧滚——买菜去。
　　想起了杜月笙的话——“被人利用说明你是个有用的人！”
　　于是，高瞰心里平衡了很多。
　　拍了拍方圆的肩膀。然后走进方玲给自己设定的房间。
　　在柔软的床上倒头睡去。
　　呼呼以及呼呼……
　　——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第11章
　　裕州微信
　　“起床了！死猪！十一点半了都！赶紧做饭！方圆把菜都洗好了。”方玲的光脚丫踢了高瞰屁股一脚。
　　“我说，咱能像个人说话不？像一个泼辣的怨妇。老子这就起驾当厨爹去！啥命哟？”
　　“让你做饭是给你面子！罗里吧嗦的！赶紧！我饿了！”
　　“问题是能温柔点不？唉！方圆，来来来！看你姑像个小怨妇不？哎哟！还动手是不？”
　　“叔！喊我没用，菜洗好了，我的罪受完了。俺玩游戏俺玩游戏！不管你的事了哟！哈哈！”方圆卷曲在沙发上做熊孩子状。
　　高瞰洗漱完毕。在厨房一阵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猛操作。
　　青椒肉丝、上炒豆芽、宫保鸡丁完工。
　　正准备最后一道蒜蓉空心菜，微信提示音又来了——“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
　　一看手机，原来是裕州一个不显示性别的准客户。
　　高瞰印象深刻，这不知性别的客户言辞尖锐、犀利且语气高高在上。
　　一般情况下微信上不显示性别的微友高瞰是不愿意搭理的。连性别都不敢示人，这就有点超乎正常了。
　　奈何这人和家具行业有关！
　　高瞰从厨房出来，看方玲也在抠手机，于是！“方玲！去把最后一道菜炒了！”
　　方玲弹簧似的跳了起来。“高大经理！各司其职，这刚开始你就想坏规矩？？”
　　“爱炒不炒，一个准客户微信来了，要不你跟人家聊？？赶紧去！”高瞰说完一膝盖顶到方玲的屁股上。“老子这是泰拳系列！”
　　“干啥你？你娃子想死是不？”方玲揉着屁股边往厨房走边扭头骂道。
　　方圆趁热打铁。“我是万万没看到呀！耶！涉黄！涉黄！”
　　高瞰不再搭理他们俩，专心微信聊天。
　　“同好！吃了吗？”大中午的国人要问候餐饮情况。此准客户真会选时间点。
　　“我喜欢领先一步，早吃过了。”
　　“有时间观念。向您学习！抽时间来南玉坐坐？”
　　“你具体在哪儿办公？”
　　“森林半岛社区。"自己家里？”
　　“不是，办公不一定在写字楼呀！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办公室，一般情况下在这儿办公，滨河，空气清新。纯工作人员，没有家属在这儿。”
　　腰里一疼，方玲炒完菜来了，高瞰皱了皱眉，黑七八糟的空心菜，就这还好意思拧人——意思质疑难道我不是家属吗？
　　“挺另类！”
　　“老总怎么称呼呢？”
　　“哦，太远了！”
　　“裕州到南玉远吗？”
　　“有具体事，北京也不算远。老板你说对吗？""嗯嗯！有哲理，有所望，再远的路也是近的。说真的，只有达成共识的朋友才会有后续的故事，我很尊崇你的严谨和直接。”
　　高瞰拍了下方玲凑过来的脑袋，继续打字回复。“但愿我们会成为朋友，也希望裕州到南玉的路是最近的！”
　　“我现在忙，有机会！”
　　“好的。谢谢！”
　　“裕州与我无关。”
　　“那你在？？”
　　“你的信息有？”
　　“高德搜索的电话资料，其他信息一无所知，包括你的名字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有误！”
　　“被人了解太多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但是不被人了解分毫也不是令人释怀的事。请问误在哪里呢？"
　　“误在你们这种超前的信息渠道不实，成功率也小。”
　　“其实一点也不超前，如果有一天你做销售你会发现没有客户资源是多么的失败，用导航软件搜索是最基本的办法。
　　因为我们南阳玉的老板大多不希望你拿着车旅费去跑市场，就算让你去出差也是让你垫资，然后找他们艰难的报销，就算是报销了貌似还多大人情和恩惠似的，这不如我在成都的时候从财务支出差旅费一个省22天去发掘。”
　　方玲又拧了下高瞰，高瞰看着手机反手随便拧方玲一下，结果拧到方玲大腿根内侧还面不改色的继续编辑回信息。
　　不知大祸临头。“我承认你说的很正确，成功率是很低，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