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城 (洪川)

　　方玲乱抓一阵，笑道。“你怎么应付你大舅子呢？”
　　高瞰也乱抓一阵，也笑道。“给他一个省的客户资料，自己整去。蛮够意思了！怎么样？再说了，他和你嫂子感觉咱俩应该帮他们，欠他们的，我帮别人还落个人情和好处，这就应了一句话——自己人不如外人。你就看李春，比他俩会做人多了！”
　　“行！我的小爷们每天都快累死了，这就行了，看他们自己了。烦！干活儿！睡觉！”
　　“嘿嘿！你这是疯狂的节奏！上次假的，这次想要玩真的？”
　　“就要玩真的！慢慢折磨你，不让你睡觉！哈哈！让你到棋茗苑不分黑白天的浪，给你掏空！”
　　“你厉害！来日方长，日后再说！”
　　“又浪！”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俩人返回棋茗苑。
　　高瞰顶着个黑眼圈，跑黄玲办公室睡去了。
　　终于明白一个人睡的好处了，黄玲跑楼下忙去了。
　　睡到十一点醒了。“真爽呀！”
　　刚要起床黄玲来了，扭着猫步。“你干嘛去？小爷们！”
　　“起床呀！方玲的哥嫂看来要请吃饭，庄园里。”
　　“别搭理他俩，什么玩意儿？”
　　“你跟你闺蜜说去，你以为我想去啊？出力不讨好的事老子才不想去。”
　　黄玲叹了口气。“过两年咱去别的地方定居，烦这种应酬。去可以，得过了我这关再说！”说完锁上门。
　　“老子还没歇过来，晚上再说。”
　　“老娘有办法，老实点！”说完埋头下去……
　　中午。庄园里……
　　高瞰和方玲进门就遇到了方顺和苗英丽在远门附近转悠。
　　高瞰张口打招呼。“大哥、大姐好！今天不忙吗？”
　　方顺略显尴尬，不自然的回应。
　　“哦！哦！”
　　老爷子方厚重随即热情打招呼。“都屋里坐吧！高瞰去厨房整菜去。”
　　方厚重还真不客气。亦亲亦友。
　　“好咧！”高瞰应了一声，钻进厨房。
　　不是喜欢做，是习惯了，还有就是不想和那对儿活宝多待。
　　这也是一种姿态，对老爷子来说高瞰的表现有始有终。
　　这也是一种坦然态度——我任何情况下，始终如一，不骄不躁。
　　过了一会儿，方玲也进来帮忙。
　　“小爷们！你倒是勤快，那两个大神像大爷似的坐着。”
　　“小爷们是给你爸面子，人要尊老爱幼，要坚持！准备盘子，很快就好。”
　　“操！老娘都看不下去，你倒是毫无怨言！”
　　方玲气嘟嘟的地端菜上桌。
　　高瞰就质疑方顺两口子是不是他娘的脑子缺相电，求人还他娘的装逼装的跟八万似的。纯属傻逼！
　　高瞰给方玲发条微信。“半小时时间，只管喝酒，不谈事，只要任何人想提话头立马起身敬酒，半小时后装醉走人，你包里打印的客户资料不准给他们！大爷的！俩傻逼！我让张玲、刘玲、黄玲这会儿就来接我们。”
　　高瞰入席，还是下首端菜位置，虽然高瞰不计较这些俗礼，但是这两个傻逼一点礼貌都没有，算个球啊这是！
　　高瞰跟老爷子碰了三杯后，就一直吃菜，也不说话。
　　方厚重几次想替他儿子说话，高瞰立马和他碰杯，或者方玲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给岔开话题。
　　方玲终于按耐不住了。“喝酒就喝酒，吃饭就吃饭，高瞰再陪老爷子几杯！赶紧的一会儿还有事！”
　　苗英丽摆着个臭脸，方顺抽着烟拉着个长脸。
　　好像背靠方厚重啃老似的娃娃一样找家长做主，这让高瞰更恶心。
　　也更像高瞰欠他俩似的——高瞰愤怒到极点。
　　此时大门外骑车喇叭想起。
　　三玲快步进门，和方厚重礼貌问候下后也没搭理方顺、苗英丽。
　　张玲直接发话。“方老爷子！棋茗苑那边业务繁忙，西山省来了几个高瞰以前的老客户，必须接他回去，他也喝的不少了。那我们就回见了，常来喝茶！”
　　张玲和刘玲一左一右架起高瞰就走，方玲也起身一言不发，拿起桌上高瞰的手机快步跟上。
　　方厚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如此愚蠢且烂泥扶不上墙，拍了下桌子起身步入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高瞰坐上车，车刚刚起步，高瞰就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三个从现在起全面终止和方顺合作，零提货。明天起依照合同追回保证金，由李春供货。”
　　随即拿出电话。“李春，这边已经全面终止与方顺合作，以后所缺货品你能想办法正常供货吗？不行哥找别人了啊！”
　　“别呀！哥！你安排的事妹妹能不办吗？你就交给我吧！你是给妹妹机会挣钱，我绝不让哥面子挂不住。”
　　高瞰呼吸都不均匀了，盯着方玲。“方小娘们！给梅姐、李总打电话，就说高瞰另有计划，那些以前的跟不上时代的货品就别跟进了，高瞰让李春出新品，赶紧让他们处理旧货。”
　　方玲犹豫了下。“这？！”
　　高瞰脸色一变，手指指着方玲鼻子。“你他娘的！马上给我打！”
　　方玲吓一哆嗦，随即果断、干脆利索地打电话。
　　高瞰气的一阵剧烈地咳嗽。
　　张玲和刘玲赶紧捶背，黄玲前边单手顺胸气。
　　“方玲！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小爷们气成这样，怎么了这是？”张玲声音都变了。
　　黄玲也变脸色了。“走的时候我就拦着不让他去，又觉得不让去不合适！闺蜜小娘们！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方玲把从进门开始详细地说了个底掉儿，自己也气的脸都白了。
　　高瞰平静了下。“我不是一时冲动，本来我还想把省外的客户介绍给他俩，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那两个白眼狼非但不感恩，弄的好像我欠他们似的。操！”
　　车到棋茗苑广场，高瞰已恢复平常状态，但是脸色很难看。
　　“你们三个愣着干什么？立马给老子通知下去，最看不上没效率的人！赶紧的！老子要教教这两个傻逼怎么做人，我开发的地盘全面封杀！”
　　点了根烟，顿了下，指了指方玲。“方玲！以后再有这种傻逼出现的地方别他娘的让我出现，我对他们早就仁至义尽。听见没有？”
　　方玲「哇」一声大哭起来，钻进车里，张玲和黄玲赶紧上去劝她。
　　高瞰转身向李春的卖场走去，刘玲紧跟在高瞰身后。
　　李春老远看到高瞰朝她走来，赶紧出来了。“怎么了？哥！脸色这么差！赶紧到办公室坐下歇歇！”
　　高瞰黑着脸没吭声，一直向前走。
　　李春着急的赶紧拉着刘玲。“刘姐！这到底……”
　　刘玲一五一十说完。
　　李春顿时大怒，大骂出声。“这两个王八蛋！操！”
　　办公室里，高瞰抽着烟，脸色很难看。
　　有时候高瞰很性情中人，就像很给一个人面子了而他还觉得别人打的天下就活该无偿给他，给他了还不怀有一点点感恩之心。挟老子以令诸侯，甚是无耻！
　　“哥！犯不着生气！一切交给我！”
　　“行！陪哥去喝两杯，就去刘玲那儿，走！”
　　高瞰黑着脸起身，三个人去刘玲二楼办公室。
　　袁玲看到高瞰黑着脸。“哥！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事！别担心！好好工作！”
　　导购员们也跑过来了。“高哥！怎么了？”
　　高瞰停顿了几秒钟，还是转身上楼了。
　　刘玲又说了一遍。
　　导购员们也炸锅了。
　　“那两个王八蛋就不是个东西！”
　　“高哥打下的江山他们还那熊样！”
　　“是个东西能把我们都开了？”
　　“谁对他们好他们整谁！”
　　“从来没见过高哥气成这样！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处处为别人着想！唉！”
　　刘玲非常认真地跟导购员们下令。“从今往后不接待那两个混蛋！就说是我们全体股东交待的，有问题就联系我，我来出面！”
　　“好！”
　　“呃……”这晚高瞰醉的一塌糊涂，酒量还可以的他，没喝多少就醉的不省人事，方玲和黄玲抱着他哭。
　　张玲和刘玲神色肃杀，站立不动。
　　袁玲一帮学妹站在高瞰身旁眼圈都红红的。
　　李春久久沉默，低头喝酒。
　　也许过了今晚，每个人都会有新的决定，也许方家除了方玲不会相信高瞰有这么人关切和联动。
　　高瞰的手机不停地振铃。
　　张玲一看；
　　内师白华，赶紧接听，用笔记录；
　　——后天黄山游，一行四十人，要求高瞰安排。
　　刚挂掉，电话又响，邓师田丽；
　　——后天黄山游，一行五十人，历时十天，要求高考安排。
　　接着方师王莹；
　　——后天黄山游，一行五十人，历时十天，要求高瞰安排；
　　唐师李哲……
　　师院程玲……
　　张玲把记录本递给刘玲。
　　纵是曾经的军人，两人眼泪也掉了下来。
　　袁玲学妹们也哭起来了。
　　一个用心做事的人，内心装着大家的人，谁能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