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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宝大师 (青木赤火)


  竹雕成为艺术,当然要比书画晚,大致从唐代才开始形成共识。明清时期,是竹雕的鼎盛时期,所以涌现了不少竹雕名家。
  明清时期的竹雕名家的作品,现在不少大博物馆都有收藏,而出现在拍卖会上,过百万的也不鲜见。
  只是可惜,最后上拍的这件竹臂搁,没有落款,而标示也比较模糊,只是写明了“明末清初,嘉定竹雕”。
  起拍价:六万。
  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要说这个起拍价,即便花几千块买一块竹板,估计也很难接受。
  但是,即便没有落款,这个价儿也比较合理。嘉定竹雕,在明清时期算是立了一杆大旗。这件竹臂搁年份够了,雕工精湛,即便没有落款、判断不出是谁的作品,几万块还是值的。
  而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余耀眼中,这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嘉定竹雕。
  从刀工看,并不带清代的风格,应该就是明晚期。当然,说明末清初,虽是眼力不济的表现,却只是扩大了年代范围,不算什么错儿。
  小小的一块竹材上,有山有林,山坡竹林的空地上,共有七人,大致分成三组。其中一组是三人,一人抚琴,两人倾听,一立一坐;一组是两人,一人持笔凝思,正欲落笔,旁边一人捻须沉吟欣赏;还有一组,一人伏案,一人斜卧旁边。
  这显然雕的就是竹林七贤。竹林七贤是魏晋时期的七位名士:山涛、嵇康、阮籍、向秀、刘伶、阮咸、王戎。这七个人纵酒放浪,自诩清高,不过都是比较有才的。
  这么多人物,这么小的面积,还有景色,却丝毫不显得杂乱;而且人物用高浮雕,栩栩如生;景物和器物,浅浮雕和镂雕都有,层次感很强。
  “大师手笔呵!”余耀心中暗叹。
  只是可惜,没有落款。
  不过,这件竹臂搁和寻常臂搁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顶端两处,都包了银边。银是老银,但是年份绝对比这竹臂搁要晚多了,这包银工艺简单,没有纹饰,余耀从图片也不太好判断具体年份,但从银色看,差不多是清代以后的。
  或许,也是因为包了银边,拍卖行才断代成明末清初。
  臂搁的四角容易被磕碰,两端包银边也很正常。
  余耀正琢磨着,台上的拍卖师有点儿急了,因为没人出价!
  余耀直接拿过谢治豪的号牌,举牌:“十万!”
  其实这件竹臂搁的加价幅度并没有这么高,一次举牌不说话,加价幅度是五千。
  但是,余耀知道这件竹臂搁有保留价,却不知道保留价是多少!
  所谓保留价,是货主定的,一般会高于起拍价。简单来说,如果最后竞拍价虽然高于起拍价,但是却低于保留价,那出价者并不能拿下这件拍品,而是算流拍。
  这次拍卖有保留价的拍品是注明的,不然有人出价了却算流拍,肯定不干哪。但,当然不会透露保留价是多少。
  所以,余耀如果报太低的价儿,万一没人和自己竞拍,一旦低于保留价,那就落空了。
  本来,他想报八万,但这件东西即便是没有款儿,实际价值也远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很喜欢,而且拿回去之后,还能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端倪,确定作者。
  他这才报了一个比较稳的价儿。一般来说,保留价会高出起拍价五成左右,十万差不多可以了。
  “十万!97号先生一下子加到了十万!看来是志在必得,好眼力!各位,机会难得,明清的竹雕作品······”拍卖师重新鼓噪起来,同时一边说一边多次看余耀。
  余耀也在看他,从他说出“好眼力”的神态,余耀基本也就判定了,这竹臂搁的保留价,应该在就在九万十万上。他说“好眼力”,说的是判断保留价。
  余耀没办拍卖手续,没领号牌,只能看不能拍,所以只能拿着谢治豪的号牌出价儿了。
  “我靠,你还真出手了?”谢治豪扭头看向余耀,“这东西连落款都没有,不好出手啦!”
  “谁说我要出手?”
  “厉害了我的耀,这叫什么来着?不差钱。你喜欢竹雕,也别在拍卖会上拍啊!清代的竹笔筒、竹臂搁,没落款的,市场上两三万就能找到精品的啦!”
  “我喜欢竹林七贤。”余耀又淡淡应了一句。
  “竹林七贤里面,好几个自命清高的伪装者,最后还不是该当官的当官?特别是那个王戎,功名心最重,也最会明哲保身。”
  余耀不由看了他一眼,“哎?没看出来啊,你也读了点儿史。”
  “大佬,我搞古玩的,不读史行吗?你这拍了竹林七贤,也开始自命清高了哈。”
  余耀笑笑,不再多说。
  “恭喜这位先生,十万,这件明末清初嘉定竹雕臂搁,归您了!”拍卖师最终落槌。
  结束后,余耀并没有耽搁,立即拉着谢治豪一起去结算。这件竹臂搁成交价十万,还得加上佣金,余耀当场一并转给了谢治豪。
  “一个人竞拍。”谢治豪撇撇嘴,“你看上的东西,拍卖会上都没人和你争。”


第173章 偶作腕枕一气成
  余耀等着办了手续,最终拿到了这件竹臂搁。除了锦盒,天和拍卖行还给配了一个结实的布袋。
  期间谢治豪避开余耀,去打了个电话,估计是和中谷神花沟通。他之前对余耀说过是帮中谷神花拍的青铜敦,但他足足十分钟才回来,也不知说了什么。
  “这都过了午饭的时间了,这饭该你请了吧?”谢治豪一回来就叫道。
  余耀立即点头。这次多亏和谢治豪一起,不然他也没法儿拍这件竹臂搁。
  这事儿也让他觉得该去办一个号牌,万一拍卖会上再有这样的情况呢?下午的瓷器场他是不想去了,因为预展都看了,但明天的玉鸠鸟和后天他自己的两件东西,还是会到场的。
  不过,这个好办。现在,先请谢治豪吃饭,“走,你定地方。”
  “找个有烧腊的店,出来这么久,一直没吃。”谢治豪摸了摸肚子。
  谢治豪这么胖,是有原因的,昨晚吃西餐他就吃了不少;这会儿他是真饿了,一只烧鹅余耀没吃几块,剩下的全被他干掉了,而且还有别的。
  吃完了饭,谢治豪说下午的瓷器场他也去,余耀推说累了,要回去休息。
  谢治豪小眼睛一眨,“这件竹臂搁,不会有什么玄机吧?你回去难道要庖丁解竹?”
  “说玄机的时候,就不要带‘吧’了。这竹板怎么解?瓷器咱俩当时都看了,一看起拍价,就知道没漏儿。”
  “靠,你也不能光想捡漏啊?”
  “也确实有点儿累。”
  和谢治豪从饭店分开,余耀直接回到了格古斋。
  他也没关店门,坐在柜台后面,把装竹臂搁的锦盒放到了柜台上,打开看了起来。要是有人来,顺手就能放到柜台下面的柜子里。
  这竹臂搁是传世之物,包浆十分厚重,已经成了很深的红黄色,个别地方甚至都微微透明,有点儿玉化了,想必流传的时候,也一直被主人珍视。
  这时候拿着细看,余耀自然看明白了,这两头的包银,年份比他想象的还要短,应该是民国时期包上的。
  本来从大屏幕上看,这包银没有纹饰,工艺也很简单,但拿在手里细看,所谓大繁至简,看似简单,却暗藏精细处理。
  银边和竹板相接的地方,都有微斜面的处理,整个摸上去,接缝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但是手感还是比较顺畅的。
  而且四个银角,处理得也恰到好处。太尖锐了硌手,太圆钝了又有失整体美感。
  包银的收藏者,看来对这件臂搁真是爱不释手,银色和竹色很搭,工艺也极为细腻。
  但他这么干,也有个问题。
  余耀已经感觉到了,两端的包银看着还很熨帖,但是手上用力,包银却有些松动。
  银是金属,竹是木质,有个热胀冷缩的,变化不一样。这位收藏竹臂搁并包银的人,在他手上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变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不那么紧密了。
  而且,如果以后一旦银边掉落,两端的竹色和其他地方的竹色就会不一样,还得再包。
  余耀突然想到这一点,不免有些遗憾。心中所想,手上抓住银边,竟不由下意识的用力拔了拔。
  结果,这一拔之下,竟然把一端的银边或者说银套,给拔了下来!
  好在没损伤,以后还真得注意点儿。
  余耀看了看露出的竹板一端,颜色确实浅很多,这么露着还真不好看。
  余耀拿起银边,准备再套上。
  虽然能拔下来,但再套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对准了小心翼翼一点点来。对着正面弧度凸起的地方不好套,余耀又翻了过来,让弧度下凹的地方朝上。
  这一翻不打紧,余耀突然发现,居然有横着刻的一排小字!深入竹肌。
  行云流水,俊朗飘逸。
  你要说在纸上写字,行书比楷书顺溜,可要是拿着刻刀在竹子上刻字,行书可是比楷书难多了!连笔的地方,往往很难连着刻,那就得重新下刀,但是这一断,笔意就容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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