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琴一看黄家皮那没头没脑的呕吐物,心里就恶心十分。这谁有那本事把他弄上车啊?
她顿时急得团团转:要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装着啥也没看见,现在正在超市凉爽的环境中购物呢!
而现在倒好,火毒毒的日头之下,还摊上这么一回事……打的?谁个出租车愿意带这么个人啊!再说,他此时也不是正常之人,连上车都是个问题。
还是陈楚红出了个主意,沈丹琴才略微松了些心。
“打120,叫他们来处理。”这个,就是陈楚红的主意。
这个主意好是好,这是又要多破费些钱,到时候,这钱是自己贴定了,还指望大姐把这钱给自己?一时间,沈丹琴的思想很复杂,然而,她还是拨打了120的电话。
拨了电话之后,沈丹琴又后悔不已,要早知这样,那腊黄脸皮儿的青年人掏家皮裤袋的时候,自己就拨打110的电话,那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自己是个聪明之人,怎么这个时候反而糊涂了呢?
更令她惊心的还在后面,又是源于陈楚红的一句话:“我妈啊,你带钱了吗?120就是来了,如果到医院不交押金的话,人家也不一定给他治呢!”
我的妈呀,我这是着什么孽呀!沈丹琴此时的焦急程度远胜于她姐姐。
自己是城里人,平时和这个姐姐来往,自己在钱方面总要吃点儿亏。现在姐姐家遇事了,自己贴了钱,自己不朝姐姐要,姐姐也不会给,话再说回来,这又怎么张嘴要啊!
可是,自己家也难啊!自己退休还得有几年,红红又要上大学,据红红自己说,考试还考得不错。要不是考语文时受到东方朔干扰,自己也许还能多考几分。
上大学啊,那钱可不是一毛两毛啊!又能怎办呢?
想坏头脑也是枉然,没有说啥也没用。想到这时,沈丹琴便急切的去附近银行取了四千块钱。
120车到来,医护人员把黄家皮往车上抬去。黄家皮经一扎腾,又呕吐起来,直瘆得医护人员直皱眉头。
沈丹琴和陈楚红也上了车,随即,120的笛声响起。
心烦意乱的沈丹琴,在大太阳下扎腾十多分钟,此时,听到这刺耳刺心的鸣笛,更加焦躁不安。而在此时,她偏偏又想起那两辆电瓶车来。
“快停车——”沈丹琴大声喊了一句之后,呼吸也急促起来。
医护人员听了想笑又想哭,哪有抢救人的车停下来的道理?还快停车呢?当然,并无人理睬她,鸣笛继续在响,救护车继续那疯狂的速度向前。
“妈你怎么了?”别人可以不理她,作为女儿的陈楚红,可不能不理她呀!她是谁?她是妈呀!
“我俩的电瓶车……电瓶车啊!”人醉了酒,都有人下手上他身上偷钱,何况自己两人那无人照看的电瓶车呢?沈丹琴如此一想,便欲再次大呼停车。可是,这一次有点麻烦:她已经喊不出来,连气带急,两眼一翻,过去了!
一时间,沈丹琴脸色苍白,头冒虚汗,嘴唇发紫。
陈楚红一个姑娘家哪见个这等阵势?见妈妈晕过去了,于是急呼。
医护人员一看,这倒省事,出一趟车,却拉了两个病人。于是乎,医生过来看了一下,针头便扎在了沈丹琴的手面上,输液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了她的体内。
也算是沈丹琴有先见之明,本来黄家皮醉个酒的押金也就两千元,这下可好,又多出她自己一个病人,押金又用去两千元,她刚才从银行取出的四千元钱全都排上了用场。
沈丹琴躺在病床之上,慢慢的苏醒过来,她第一件事便是想起那钱的事情,当女儿说把四千元做了两份押金之时,她的眉头紧锁,把押金条儿紧紧的攥在手里。
姐姐沈丹华来了,虽说是亲姐妹,但她还是对这个小姨子表示了真切的谢意,和送上真切的关怀:“他小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哎?”
然而,沈丹琴心里此时担心的更是那为黄家皮垫上押金的两千元钱。她在心里呼喊:姐,你把这两千块钱给我呗……可毕竟是亲姐妹啊,这话怎好张口?
沈丹华接过押金条一看,嗯……不大认识。心想:等家皮醒来之时,给他看看。于是,她又把那押金条儿递给陈楚红:“嗯,红红,你先拿着!”
沈丹琴见这姐终究没有提钱之事,不禁有些气结。这件事没了结果,眼前重要的事就是那两辆电瓶车了。于是,她叫红红快点去看看车儿。她在心里则慨叹:这电瓶车八成是不存在了!
普通的人有时也会有先见之明,例如沈丹琴,她认为这电瓶车八成是不存在了,还真被她猜了个准。陈楚红打的去明月酒家门前一看,自己家的那两辆电瓶车确实不在了!
陈楚红怕记错了地方,四周一看,看到了黄家皮呕吐的地方被打扫过留下的潮印,还有那残余的酒味。
“请问你一下,这位姨,你看没看这儿两辆电瓶车哎?”陈楚红问穿着黄马甲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位老妇。
“哎呀嘞!那是你电瓶车啊?有五分钟前,一个小青年在这撬车,我还问他:‘你撬车干什么哎?’他说钥匙丢了。我看他又撬另一辆,我纳闷,怎么两把钥匙都丢了?他把两把锁刚撬开,旁边又过来一青年,和他两人一人一辆,向西骑走了!”那位清洁工的老妇一口气说出了她所知道的。
陈楚红听了,不禁脸露愁云。
“小姑娘哎,不要难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俗话说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哦……”
老妇人再说些什么,陈楚红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已经坐上了去医院的出租车。
陈楚红也很是伤心:妈妈那一辆车是自己以前骑的,自己那一辆是高考后才买的。买电瓶车时还曾有一番纠结:妈妈要买那一千六一辆自行车式的,自己却坚持要买那辆两千六踏板式的。她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认为既然买了,就该买舒心一点儿的。
现在这电瓶车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灰飞烟灭,要是听妈妈的话,就能省下一千元!妈妈替人家干小时工也特别不易,有时累的在家不停的揉腰,一小时十二块钱,有时有活没活干的,有时还要受人家家主抱怨……
在去临洋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陈楚红在难受之余,又想到了东方朔:人家都当乡长了!而自己,唉——
“哪个是沈丹琴的家属?”一个医生走了过来道。
陈楚红不在场,自己这个当姐姐的理所当然就是家属了!“我就是。”沈丹华答道。
那医生一个小动作的招手,那意思在表明:跟我出去一下!
坏……坏病?那护士这一微小动作没有逃过正在挂水的沈丹琴的眼睛,于是,她把这一动作与坏病联系了起来。
这也难怪她这样联想,因为医院查到坏病,通常都是背着病人征求病人家属意见的。
“子宫肌瘤……那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沈丹华听到那医生的话,惊了一下,顿时汗就下来了。她虽说没有文化,但也知有良性、恶性一说。良性问题不大,要是恶性的话,那问题就小不了!
第210章 孤身只影
偏在这时,沈丹华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一看,原来是东乡长打来的。她伸手示意护士不要讲话,她要静静的听这东乡长要说些什么?
“喂,沈主任啊,我叫你和小董揭这些公开信,你怎么没揭啊?人上哪去了呀?”
沈丹华听出,这东乡长是在抱怨。她的心登时一咯噔,自从任职这个把月来,她所听到的,都是这位小干部的夸奖声。乍乍的含有批评的话语,她还真的有点受不了!
她告诉东方朔:卢二豹媳妇带着三男四女贴这公开信。平时,无论是二豹媳妇还是这三男四女,见了自己都还说得过去。可看到我揭那他们贴的公开信,便变得像仇人一般。
她隐瞒了去家里躲起来,以及黄家皮喝醉酒在医院治疗的事实,而是说陈楚红的妈妈——自己亲爱的妹妹——沈丹琴被查出子宫肌瘤,良性、恶性的还尚不确定,医生说只有开了刀取出化验方可得知。
“那你也不会跟殷村长或小董打声招呼?”东方朔心中不悦,当然说话也没那么受听。
“我……我错了……”沈丹华的心那个酸啊,一直酸到鼻子,眼泪也随着哗哗直流。
沈丹琴见姐姐眼泪汪汪,顿时感觉如五雷轰顶。
陈楚红回来了,见妈妈和大姨妈这么个表情,非常诧异。当妈妈向她交待后事之时,她彻底惊呆了,这是怎么啦?
惊惶失措的陈楚红慌忙去找医生,医生微笑着说,这子宫肌瘤不过是常见病而已。恶性的也有,不过概率很小。
陈楚红向大姨妈一打听,才知道她并不是为妈妈的病而伤心,而是自己村里有点儿状况,自己在这件事方面又没有办法,受到东乡长的褒贬而难受。
知道真相的沈丹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自己从没做过手术,这子宫肌瘤虽然手术不大,但剖腹翻肠打麻药的,也不是小事啊,再者,这一辈子聚的那么点钱,又要做手术,又要再买电瓶车的,红红再上大学哪来还有钱啊!
担心归担心,这生活总得还要向前过,只是心情沉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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