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倾余生 完结+番外 (总有刁民想害朕)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
- 入库:04.09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刚说了“殿下”两个字,萧景琰已经咬牙切齿地逼近:“这是大夫?”
梅长苏欲哭无泪,在心中将蔺晨骂了个百八十遍,手撑着地朝后缩了缩:“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怕是被飞流打到头,忽然失心疯了……”
萧景琰没耐性去理会他这一听就是胡说八道的解释,伸手将人一把揪了过来:“我说过,回京后你要是敢躲着我,那便如何?”
“我哪里躲……”梅长苏想要为自己辩驳,可萧景琰竟拿袖子沾了茶水来擦蔺晨刚刚碰过的嘴角。袖子上的绣纹蹭得人生痛,梅长苏不得不先抓住他手阻止他将自己的嘴擦下一层皮来,“殿下!”
又是殿下。
萧景琰气哼哼地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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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纲端着一盘水灵灵的鲜果,正准备送到梅长苏房中飨客,一把折扇忽地擦着他鼻尖张开,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去路。
黎纲无奈,感觉自己每天都要重复这句话许多次:“蔺晨少爷,别闹了。”
折扇唰地收起,蔺晨两根手指从盘中拈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道:“你们宗主现在恐怕没空吃西瓜,我劝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黎纲听懂他话中的暗示,不满道:“你别瞎说,这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蔺晨嗤笑,又捏起粒葡萄侧身让开,“你要不信那就进去。撞破了什么被你宗主恼羞成怒地贬回廊州时别来找我哭。”
黎纲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宗主房间半开的轩窗,又看看面前一脸高深莫测的蔺晨,忍不住期期艾艾的问了个他思索了许久的问题:“蔺晨少爷,宗主和靖王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他看得出靖王对宗主时真的十分用心,也相信靖王并非那种风流浪荡、一时兴起图个新鲜的人,这次九安山归来,连甄平都似乎对靖王态度改观了不少——虽然他死活不肯说山上发生了什么。
而宗主……宗主虽然心思若海,他们也不敢探问,可这么多年的相处黎纲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最近在靖王跟前,宗主好像整个人都生动多了。
可是他也听到宗主说要让靖王娶柳中书令家的小姐。
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不这样,那才要紧呢,”蔺晨用扇子指了指梅长苏房间的方向,叹了口气,“他昨天跟我说,他还需要一年的时间。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黎纲手一抖,盘中的葡萄掉出来两个:“怎么是一年!?宗主他……”
“别嚷,”蔺晨摆了摆手:“因为他只需要一年。”
见黎纲满面惊愕惶然,他便又大发慈悲似的解释:“火寒毒是怎么回事你很清楚,可那是种怎样的痛苦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都无法想象。说句生不如死,大概不算夸大其词。你想想看,他已经被折磨了十三年了,换成你,你还能撑多久?”
黎纲顿时红了眼眶,哀哀地看蔺晨:“我知道……可是蔺晨少爷,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没有法子,再好的医术也救不了生无可恋之人,”蔺晨摇头,“所以他需要一个念想,一个舍不得就这么死了的理由。”他朝聂锋所住的院子一努嘴,“就像里头那个长毛的,他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恐怕连煮熟的吃食都没能吃上一口,可他还是活着,你道是为什么?因为舍不得死,舍不得他的娘子。”
蔺晨的脸上带出了些难得的悲悯之色:“你们宗主也一样。他先前的念想是雪冤翻案,那待他雪冤翻案成功,你猜他还能撑多久?你们应该万幸,他跟萧景琰阴差阳错的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黎纲依旧呆呆看着梅长苏房间的轩窗,喉咙干咽:“可是……靖王殿下、的婚事……?”
蔺晨也怔了怔,随即浩然长叹:“这我就爱莫能助了。你也知道他那脾气……但盼他俩情比金坚,能一起过了这难关吧。”
黎纲作为一个年近不惑的老光棍,不太明白情比金坚是怎样的情形,只是立刻想到了假如靖王真的娶了王妃,那宗主不是更加……
呆了半晌,把果盘朝蔺晨怀里一塞,转身便走:“给你吃吧。我忙别的事去了。”
蔺晨捧着那盘子,左右看看,扬声喊道:“飞流,快来!有西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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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蔺晨实在多虑了,黎纲就算现在进去也不会撞破什么——
因为梅长苏房中此刻空无一人。
萧景琰那愤怒的一吻之后,梅长苏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打横抱起几步进了内室扔在床上。
梅长苏吓得要死,气急败坏道:“萧景琰!你要干什么!?”
萧景琰森森地露齿而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梅长苏的体力实在与他相去太远,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觉他嘴唇又覆了上来,一只手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四处抚摸揉捏——
而房门只是虚掩,轩窗开着一半,夕照明亮得刺眼……梅长苏忍不住手足并用的挣扎起来,拼尽全力避开萧景琰的唇,声音听起来可以算作示弱:“有人……外面有人……”
萧景琰松开他,眯眼看看被夕阳照得明晃晃的窗户,忽地一伸手把梅长苏拉了起来,拽着他向密道口跑去:“这里头没人。甄平黎纲他们没得你的召唤,应该不敢进来吧?”
说得好有道理啊……
梅长苏被拉进密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何你的脑子在这种方面就那么活泛呢?”
第十九章
密道中间的斗室里有一张矮榻,原是备着一方来访而另一方不得便,等候时可以坐一坐。
被萧景琰按在这矮榻上扯衣服的梅长苏觉得世事真是难料,他可做梦也没想过这矮榻还能派上这等用场——避人耳目,白日宣淫。
“殿下!殿……”萧景琰显然还在生气,用了全力压制他,挣扎也是无用,只好试图用言语沟通,“你听我说……”
正连亲带咬渐行渐下的萧景琰因为这两声“殿下”又狠狠啃了他锁骨两口,听他吃痛地嘶声才略略抬头:“说什么?说说那个蔺晨为何跟你这般亲热?”
“他……”梅长苏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体会“有嘴也说不清”的困境。蔺晨做得太绝,以致他连含糊歪曲的余地都没有,萧景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显然耐性又快告罄。情格势禁之下总得说点什么,只好嘟囔,“他那是故意气你的。”
“故意,气我?”萧景琰挑眉,倒是十分诧异,“为何?”
梅长苏道:“我哪里知道为何?”
萧景琰怀疑地看着他,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他也心悦你,所以向我挑衅示威?!”
要不是被压着动不了,梅长苏很想用头去撞几下墙。
而萧景琰得出这个结论后更加生气:“你明知他心悦你,还让他住在这?!还跟他天天朝夕相对,让他给你端药给你擦嘴?!”
“殿下啊……”梅长苏哀叹一声,“蔺晨跟我真的只是朋友,你就别乱喝醋了行吗?”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梅长苏讪讪地别开视线去看墙壁,萧景琰也脸皮一热——原来自己一听蔺晨叫他“长苏”,一见他们举止亲密,就觉满腹酸溜溜气愤得要命的这种感觉,是喝醋啊?
密室中安静了片刻,萧景琰的声音才闷闷响起:“我能不喝醋吗?一会儿是宫姑娘,一会儿是蔺公子,谁知道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梅长苏冷眼睨他:“是啊,苏某在江湖上浪荡惯了,殿下不知道的还多得很呢。”
“……你身下这矮榻可不像书架会倒,先生最好慎言。”萧景琰眯了眯眼睛,瞧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绷不住笑了。
梅长苏想起那天的窘境,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苏某慎言,那殿下也当慎行。还不放开我?”
萧景琰摇头:“蔺晨既然不是对你有歪心思,那为何要故意气我?——你别再跟我说他失心疯。”
“他虽不是失心疯,但也差不远,”梅长苏知道萧景琰气已消了,心头一松,信口就道,“他的意中人刚刚成亲了,他伤心过度有些魔怔,见不得旁人好……”
话说到这里忽然没了声息,梅长苏满脸尴尬地半张着嘴不知怎么接下去,深恨自己图这一时口舌之快。俯视着他的萧景琰已经低低地笑出声来。
“……殿下问完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吗?”梅长苏被他笑得面红耳赤,盯着他前襟上的暗纹力图若无其事。
萧景琰笑得更加愉快:“起来干什么,咱们难道不该‘好’给他看看?”说着根本不给他抗拒的机会,身子一沉,又将他结结实实地压牢了,嘴唇蹭着他耳朵道:“这许多天,你难道就不想我?”
低沉的声音合着灼热的气息侵入耳朵,麻痒的感觉沿着脖颈窜到脊椎,梅长苏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不想他吗?
其实是想的。从来都念兹在兹,一十三年何曾或忘?
不过从前只会挂念他的安危,怕他四方征战受伤出事,怕他触怒萧选步了祁王后尘。可如今……这份想念已不知不觉的掺杂进了许多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