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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世说·女相 (欢喜莲)


  奈何经武帝之事后,各城加防了重兵,五百人马除却一百骑兵,皆是重兵,岂是两百西苑轻骑兵扛得住的?勉强缠斗了一个时辰后,师流洇身边只剩了二十余人。蒋冲与她分散,以其经验,带领另外的一百人马在外游斗,也不知什么情况。
  面对重兵围困,师流洇早已提起了剑,纵使她是一身舞技傍身,但与林中月的技击之术斗过几年,以其身段之巧,又为人护持,还是斩杀了几人。
  箭雨避过之后,又倒了几人,重兵冲上来,师流洇推开身上的尸体,一剑刺出去,立时被对方的重器直刀劈砍了下来,力道之盛,长剑反而被直接压在了肩胛。即便有轻甲在身,师流洇还是感觉人被劈裂了,切齿痛呼之时,气喘压了疼痛回去,一时哽得她晕黑的眼前又清明起来。
  那重兵裹在黑甲之后,只余了一双精亮狠厉的眼睛,一手压着直刀柄端,一手拔出腰间短匕,反手就刺了下来。
  短匕刺下来的时候,师流洇几乎反应不及去躲,锋芒一亮,实在太快太狠。她睁着一双眼,原本空茫的脑子里,忽然挤进了幼年灭寨之时,所眼见的那些残忍景象。
  如果,那个时候,死了,也就好了。
  “师流洇!”
  一声惊呼传来,身上的黑甲重兵被撞开,师流洇只觉颈项割裂一疼,人便被人倾身护住了。
  颈项的伤口被人紧紧捂住,师流洇睁着的一双眸,看了好片刻,才恍惚从眼前荼蘼的纹绣里,分辨出林中月那一双惊恐又赍恨至极的眼眉。
  还给你,都还给你……
  师流洇心底轻叹,闭上了眼。

  ☆、愧疚心

  “九鼎山一脉,连绵九座山,已知地界十万余里,除却一百余寨,尚有未知族寨,如今想要依凭白王族一寨立府而稳南越,臣,以为不妥。”
  天启殿内,恢复了元帝在时的议事格局,诸臣皆端坐案几之后,垣宸独坐龙案,一身玄金龙袍,而垣市位列左首,玄衣绣青凰纹,与当时皓皇的青雉纹有所区别。
  退列三案之后,才是柳王与贺铭礼,右首则是宫信所领的武臣之列,贺铭礼当先而出,跪言上奏。
  “白王族是九鼎山各族唯一承认俯首过的王族,十余年前,各族有朝廷支撑,白王族又不为朝廷归拢,渐有分离之相,才导致了各族各怀其心,最终以墨槑族为首的三十余部族联合灭了白王寨。”
  宫信也道,“林武城世女于九鼎山冒死一年,才劝了白王族下山入越州,如今为李恪护着,越州府已是众矢之的。如果不增兵,一旦乱起来,越州府的数万百姓,只怕要遭殃了。”
  “李恪的折子从去年递到今年,虽是有安南的十万重兵震慑,但安南主要护持越州以及僚州两地,一旦越州出事,僚州又是九鼎山蛮族化蛮之地,未必会坐视不理,安南陷于两地夹攻之势,只怕难以支撑。安抚之策虽然行险,未必不可行。”
  兵部主司为段正英长子段玉成,虽是一脸白净相,但其争战是随过段正英的,武帝出事时,也曾领兵上过战场,于混乱之局处理,有几分手段。
  “且安南王坐拥重兵多年,其心如何,有待揣测。李恪一直求助朝廷,于此一观,足见这么多年,未曾与安南王达成有效的举措。”
  “师流洇为白王族之后,虽是流落多年,血脉犹在,白王族中现下只有两子与她。如今师流洇北上,青叶小乱已起,只怕难以脱身。两子与她年岁相近,为求子嗣,已经姻亲,且自来有不与我朝之人通婚的习性,想要在我朝立府,恐怕难以同意。”贺铭礼又道。
  “你倒是连姻亲都想到了。”垣市道来,“此法与越州之地,通婚习俗所在,自然不合适,但可以一试。”说完,她抬眸,转向垣宸,一眼见垣宸正在失神,脸色变了。
  柳王见状,连忙圆场,高声道,“两位公主年幼,此法还是不谈了罢。”
  柳王这一年,为晏子鱼嘱咐,一直在提点垣宸。但垣宸此位,朝臣能力强,垣市又精算,如何还有他说话的余地。
  垣市与朝堂之事从不避忌他,任何事,即便他做不了主,仍会询问他的意见,一旦有错处,也会让柳王下朝之后提点说明。
  这一年,他的确成长了许多,对垣市也尊敬,但他始终是君王,当此之位,亲政之年也执不了政,如何甘心?当初一念对晏子鱼出手,柳王急急赶回宫中,只说了一句话。
  “她原本没有夺政之心。”
  只这一句话,便让垣宸凉了所有的心,对亲政之事,也就没了任何念想。柳王本该在垣市回朝之时做个闲散王爷,仍旧按时上朝,其言种种,无不指向晏子鱼对他的照顾。
  他明白后,便愈发难堪,一年未见,并非坏事。突然得知两人将回长阙殿中居住,日后,少不得见行见礼,垣宸这一年在宫中所做之事,忽地就更加难以遮掩了。
  此次是垣市回长阙殿后,第一次上朝,上朝之后,日后他便要去长阙殿请安,他心中自然担心恍惚,一时没能内敛收住,还是出了岔子。
  柳王提到公主,垣宸回过神来,见到垣市脸色不好,心下便知失态,不知如何是好时,垣市起身,拂袖冷道,“今日之事,你们尽数禀报皇帝,所议如何,皇帝下朝之后,来长阙殿复禀。如有错处,祭策王锏!”
  一听祭出策王锏,垣宸白了脸,想到垣市登堂之时,给自己的一锏。那一锏打在肩背,下手实重,让他少年修习技击之术的身体也挨不住,躺了三日才见好转。
  诸臣听来,情知垣市动了真怒,当下齐齐跪道,“臣等尽心。”
  “姑姑!”
  晋以军开朝,及至垣祯之时,已是以臣为立,见诸臣跪伏,垣宸慌了阵脚,提起龙袍下了龙座丹墀,追到垣市身前行礼道,“宸儿知错,请姑姑责罚。”
  垣市见垣宸真心有愧,心下松缓,仍是不掩怒色,“既是知错,处事更要用心。不管多晚,本宫等你!”
  “谢姑姑。”
  听垣市松缓,垣宸松了口气,目送垣市走后,起身对诸臣也浅行一礼,“是朕不对,连累诸卿,还请诸卿言事,朕事必全心。”
  柳王先起,见垣宸能够当堂认错,老心甚慰,端正道,“既是言事,还请皇上临座。”
  垣宸见诸臣收礼,再行一礼,方是上座。
  垣市回到长阙殿,心下犹气,不见晏子鱼,方是想起她今日出宫去府学司了,闷在偏榻坐了一会儿,这才让折春退下了朝服,准备出宫去府学司。
  换完衣服,见殿外下了雪,心下更是焦躁,一步踏出殿外。
  折春忙是取了大麾跟上,岂料刚跟出殿,就见到廊下垣市抱住了晏子鱼,心下忙是舒了口气,收拢了大麾,低眉静立在一旁。
  “外面冷,进去说话吧。”晏子鱼见雪渐大,拍拍垣市的背道。
  晏子鱼一直畏寒,今早儿看了要变天,垣市早嘱咐过多穿一些,此刻裹在雪白的狐裘里,人暖乎乎的,垣市手伸进里面,蹭了蹭才道,“我今日在外失礼,别人笑话,你不准笑话。”
  “不笑话。”晏子鱼温道,捉着垣市退开的手裹在暖裘里往进走,“出什么事了,你这么不安分?”
  “没什么,处理好了。”见到晏子鱼,垣市的心便安稳,抿笑道,“只不过晚上要晚歇一会儿了,今日天寒,你早些睡也好。”
  “府学司的事情差不多定下,日后每月初一去一次,月中再去一次便好。”
  两人进殿,折春帮着晏子鱼退下狐裘,殿内早已布置了暖炉,进门之后又放下了挡寒的棉锻,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这下子,你可以偷懒了。”垣市牵着晏子鱼在榻边坐下,几分哀怨道,“我可是要日日不得闲了。”
  “议事殿就在旁边,我走几步就到,大不了,你把折子搬进殿来?”晏子鱼笑来,捏捏垣市的手。
  折春领人端来净手盆,晏子鱼放开垣市,边净手,边问,“容太医今日过凤翎殿,有消息来没?”
  “一早过了,但紫宸殿那边儿又有事,便过去了,估计快来回复了。”折春恭敬道。
  晏子鱼眸底敛了敛,径直擦手,道,“让她直接在外边告知你吧,膳后小睡醒了再说。”
  “是。”折春应下,又道,“今日落雪,膳食一并要改,是先问过容太医,还是明日再改?”
  “明日吧,省得闹腾。”晏子鱼将棉巾放回托盘里,折春领人退下,一并也带走了仅有的几个宫女。
  人一走,垣市笑颜展开,见晏子鱼坐在榻边,人迫不及待地挨着榻底坐着,偎在晏子鱼腿边儿靠上,仰目而来,眸底水光,盈盈夺目。
  “你倒是自觉。”晏子鱼失笑,扶正垣市的头,解了金冠,放散了发,拇指搭在垣市两侧太阳穴,轻重有道地按捏了起来。
  “日行一按,议事之后,容太医吩咐的,子鱼不可驳之。”垣市正正经经,有模有样地学起容太医的音调儿道。
  “别动。”晏子鱼嗔道,“回到长阙殿,你是愈发孩子性了。”
  “说起来,我估计凤翎殿和紫宸殿的两位,应该是有了。”垣市敛了笑,忽地捉住晏子鱼的手,歪头搁在晏子鱼腿面上,就那样盈盈见轻地望着晏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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