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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世说·女相 (欢喜莲)


  然蛮化之地,于中原并无益处,朝中何苦来哉?
  晏子鱼心思料定,不欲在此事上纠缠,但柳承岩言及税赋之事,对垣市来讲,此事若能由她解决,对她的成王之路自然有益。
  柳承岩丢出一饵,定有计策,听来无妨。
  “何况,先生才志高远,定不会只以拾骨为志,开蛮化蛮,方是此志中心。以子鱼目前之能,全然无法相助先生,先生以为呢?”
  柳承岩沉沉看了晏子鱼一眼,“子鱼之才,果然算尽人心。你不能,但垣市能。赋税之事,必须以垣市而成,但此言,不能以垣市开口。”
  提及垣市,晏子鱼心中沉沉。
  元帝的考量并没有错,垣市尚未登基,便有人借自己去接近垣市,然而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她?又有多少人,会把她捂在心上惦念?
  她忽然,很想她。
  眼前的闹市,孩童嬉闹,而她与她,以龄而论,当是其中之一,该嬉笑贴耳,牵手而闹,无所忧想,无所忧怀。
  “先生,以你对家叔之心,你如此待我阿市,可曾想过,我会心寒?”晏子鱼自然是真诚的,真诚到剖开了一切来谈。
  “你以诚,迫人至无可转寰的余地,确实是高明的手段,但也以此将你自己暴露于人前,再无防护之可能,即便你不拘结果,自认为强,但总有一日,你会因此得到最真诚的痛苦,一伤至深。”
  柳承岩眼底忽现怜悯,叹然道,“垣市是君王,你既决意将她捂在心上,就已经把自己逼至无可退避之路。君,本就是一职用之人,尊其,是尊其职责劳心劳力,重其,是重其用万人不及,既有用,人所用之,你的阿市,并非你单一而拥。你若不明白此处,日后心寒之处,定会更多,定会失衡。你若失衡,守不住自己,便不能护她。你要习惯,习惯你的阿市,原本就是被万民利用之人,而你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晏子鱼眸底沉敛,侧身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时,不抬头,冷道,“容我缓一缓吧。先生既然决意辅佐垣市,可有想过来日以何名目去劝她开蛮?”
  柳承岩见晏子鱼不看自己,情知晏子鱼已经明白,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情之一字,以事具现,怎么都难以分得过分清明,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此事不着急。”
  柳承岩不想将太过残忍的真相此刻就递呈在一个孩子面前,淡道,“垣市和你从未涉及过农商赋税之事,而且非利益层面说话,此事不会得到任何重视。不予变通,是朝政最难之处,而一旦决定变,上行下不效,就难上加难。”
  “先生想假借何人?”晏子鱼终于回转身,一路慢走,错过柳承岩往人群摊前闲逛。
  “柳。”
  行入人中,有些话不能再去明说,柳承岩不知晏子鱼要干什么,只能短短吐出一个字而已。人跟在晏子鱼身后,见她兴致阑珊,纵于摊前驻足而挑,事实上,眼底飘忽,全无心思。
  晏子鱼指尖捡了一柄簪子,觉其简单见巧,倒是适合二婶的。
  “先生身上可有银子?”晏子鱼侧首转眸,眸底轻盈,什么也看不出来。
  柳承岩完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看样子,晏子鱼身上没带银子,却是想买这支簪子。
  “我自来闲散,身上没什么银钱,近日在你府前有心赖上,怕旁的醉汉趁机来偷,更不敢带银子在身上。”
  晏子鱼眸底黯然,簪子在手中转了转,“可惜!”
  她正是放回去,摊前的汉子已然笑道,“不可惜!姑娘,这簪子是个木件儿,我亲手刻的,不值钱。看姑娘你喜欢的紧,直接拿去便是!当然,小的也不白给,盼你来日,家中姊妹什么的,都来摊前儿看一看,如何?”
  晏子鱼微有怔愣,继而弯弯一笑,“大叔有礼,我自当回礼,日后定会带人来。今日,权且先祝大叔生意兴隆!”
  汉子开怀而笑,拱拱手道,“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晏子鱼心情好起来,扭头对柳承岩笑,“市井市井,总归还是好人多一些。先生所言,子鱼眼下彻底释怀。”
  她将簪子收入袖中,缓步再行,“阿市之名,取天市之意,我幼年拘于府,后拘于宫,虽从书中得此之意,却并无亲眼所见。今日一见,方知人生处处艰难,亦处处欢喜,市井之酿,先生饮的甘醇,子鱼不及,日后定会向先生多有学习,以证天市之心,以保街市之欢。”
  “你能明白最好不过。”柳承岩惊叹晏子鱼的冷静能力,“柳王……”
  “先生!”
  晏子鱼转身定在柳承岩身前,眉目恳切,“处一事,当做其事,处一局,当运其局,眼下子鱼身处市井闹市,不想思辨其它,只愿做一介稚龄女儿,行一处欢喜简单。”
  柳承岩见晏子鱼眼角微红,眉心紧蹙,显然在极力忍着什么。
  依他对晏子鱼的观察来看,此子不拘人,亦不拘自己,此言一来,便是如此,可心底之恸,显然是有的。
  他以垣市为引,想来是真的动到晏子鱼的心了。
  她人聪慧,心思多,不知多想到了何处,把自己逼到这般难抑的地步,足见对垣市之情已到了骨子里,稍作牵引,便能伤她。
  可她这样的人,以女儿姿态为放,再收回,定然再难为动。晏子鱼了解她自己,恳求一放,是她明知自后再不会有此机会,方是不管不忌地任性一回了。
  柳承岩心底叹然,太过聪慧,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子鱼,风原盛景,是要往高处看的。”
  柳承岩心想,自己这一生,为人父的机会不知还有没有,于此一刻,权且将眼前的少女,当做令人心疼怜惜的孩子吧。
  他走过去,半蹲身子,拍拍肩膀,兴致道,“来,上来!”
  晏子鱼见柳承岩摆出要背自己的架势,稍稍欠身,“先生这是何意?”
  岂料柳承岩吹须而笑,“都说了要做稚龄女儿,何故还来猜测?让你上来,行一介长辈该行之事。”
  晏子鱼心底惊然,继而窜过一缕酸楚的温热,绕在心头,连绵不绝地让她眼前模糊了。
  分明很想上去,但她却僵直了身子不知道该怎么上去。她见过别人家的孩子兴奋地架在父亲的后颈,小手一挥,放佛他才是世间最顶端的人。
  父亲。
  晏子鱼在心底无比拉扯地唤了一句,回过神时,人已经趴在了柳承岩背上,视线一高,人已经被他背了起来。
  “你呢,人不大不小,我架不动你,权且委屈视线,低一点儿啦。”
  柳承岩似乎难抑兴奋,兴致高昂道,“我身上没钱,不能给你买什么物件儿做玩,好在尚有一箩筐的老风原异事,一路走,一路讲,保准不做闷。”
  晏子鱼趴在柳承岩背上,扑面而来的是男子的体汗与酒气的混杂之味,并不那么让人舒服。柳承岩薄衫下的温度淡淡传来,让她想起了久远的,在晏几声怀抱中的感觉。
  她在柳承岩背上撑起身,压得柳承岩往下坠了一坠,柳承岩压重的呼吸声来,眼前的人皆尽在自己身下矮了高度,无不微仰颜面而来,喜乐相笑而去。
  孩童所见此景,勾着大人的手嚷嚷着要背,晏子鱼笑出声来,心底终是渐有消解。
  

  ☆、听帘(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三人行,彩蛋是歌啊!!!!
此文慢热,诸位莫急!
  次日,因着早先就说过今日过平王府,晏七一早就伺候着晏子鱼起来,梳发之时,晏七小心地瞥过了一眼镜中的晏子鱼。
  晏子鱼心情不差,问上了。
  “有事?”
  晏七迟疑,点点头。
  “还有一点儿时间,捡紧要的说。”
  “晏七纵使不大喜欢那位骗人的先生,但其能令家主于闹市中开怀,如今留他在家,执掌外府以及田庄之事,定然有其能处。晏七只望家主再怎么信任与他,他毕竟是个外姓之人,与家主见上面,也是心思机巧算计,这样的人,怎么都该防着一点儿。”
  晏子鱼听完,眉间不动,自昨夜而来的轻见欢喜,至此刻都还在流淌而潋,淡道,“是该防着点。”
  她对着镜子凑近一些,尾指抹了抹眉梢的黛色,续道,“颜色会不会过深了?我顶着一张深眼深眉过去,只怕还真把我当成一个狐媚子了。”
  晏七听晏子鱼不接正题,不免负气,不情不愿道,“不深,您在殿下面前素淡惯了,即便着妆,都是依着殿下的端正之容。晏七比不得宫里的手巧,又未曾给家主描过,一时不知深浅,但觉此颜,有深有浅,与您家主身份合适,在外震慑一二,绝不会失了威严。”
  “听你一说,我倒还觉得浅了,不过时间来不及,权且这样了。”
  晏子鱼挽唇翘来,眼角瞅了瞅晏七打理的平髫散式,眸底闪过一片狡黠,俏道,“可惜我年岁不够,身量也不高,否则定要让你梳个高髻,盘绕步摇,一走十响的那种,而后衣要宽大华丽,博带挤出……”
  她低头,指尖点了点身前去年才有模样的小苞儿,歪着头对晏七笑,“晏七,你眼中的家主,是不是就该是这般的富丽威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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