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不是小玉留给小白的么，你这个遗嘱执行者，怎么可以拿着死者的东西另送他人？可惜这些话，盖聂不能说。
“难道你不喜欢？”卫庄反问。
“非常喜欢。只是太贵重了！”盖聂迅速找到了借口。
“这是小白师傅的得意之作，除了你，我不觉得还有别人配得上他！”卫庄握着盖聂的手，走近了一步说，“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戴。但绝不可以送给别人。”
盖聂没太留意这句话，满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不是小玉设计的吗？是小白说谎还是小白被骗了？想了半晌才问：“小白的师傅只有一个徒弟吗？”
卫庄见盖聂没把戒指取下来，就松开手回答说：“以前还有一个女孩子，可惜没能做出像样的作品就死了。这事儿也怪我，不该同意她去赵氏金楼当间谍。”说到这卫庄话锋一转“你对他的师傅很感兴趣？”
盖聂瞧了瞧戒子，对卫庄说：“如果当初一直待在这行里，或许会有机会让这位设计师也收下我。”
“哈哈！”卫庄觉得盖聂是变相的答应了，于是笑道，“现在也不晚，到幻沙来，你们一定会碰面的。”
第53章 房客
卫庄的手机响了，是阿狼打来的，他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拿着电话走到了写字台后。盖聂朝他打个手势表示自己要休息了，就走出书房。
两个小时以后，盖聂卧室的门被敲响，卫庄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走进来。看见盖聂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他就随口问了一句：“在忙什么？”
“能帮我保密吗？”盖聂丝毫没打算瞒着，对坐到近前的卫庄说，“短时间内还不打算让小高知道是我干的。”
卫庄认真地看了看屏幕，是脑科医学的综合性专业论坛，盖聂正在跟一个人讨论，“唤苏”2号的相关内容。卫庄虽看不懂细节，也知道“唤苏”是有专利权的，在公共论坛里讨论得太深不合适。于是就打趣儿地说：“怎么你在上面给他发征婚启事了吗？”
盖聂被卫庄逗得抿嘴一笑，说：“当然不是。我是把‘唤苏’1号2号的研究成果公开了，并准备把‘唤苏’3号现阶段的研究情况、瓶颈都发布出来。我不能再组织这项工作，新世纪的科研小组能力也不足，所以我希望业内有识之士，能群策群力，共同攻克这个难题。”
“你胆子不小！新世纪医院是1号2号专利的唯一合法使用者，你这样做就不怕高院长直接杀上门来？。”
“小晖的朋友帮我设置了虚拟ip，在电脑上也安装了防黑客软件，暂时他们还找不到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作为研发者应该有利润分成吧？这么做不是自断财路？”
“那一点小财跟‘唤苏’3号可以救回的人命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盖聂淡淡地回答。
“想当救世主吗？”卫庄嗤笑一声，说，“看样，我得重新考虑你在幻沙的位置了。说不定哪天你就直接把我金库搬空了去救灾。”
盖聂点点头说：“要不这戒指，你先留着。”
卫庄按住了他要摘戒指的手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被人退回来的道理，不来幻沙任职，就在我家里任职好了。”
盖聂以为他马上就要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急忙下床说：“房客而已。我要洗澡休息了，你还是……”
“怎么请你给我当个私人顾问，你也要推辞？”卫庄笑盈盈地看着盖聂发窘的样子，又把话拉了回来。
“你……”
“酒醒好了，先来尝尝。”卫庄倒了两杯递到他面前，见盖聂迟疑就说，“我现在就有事，想请你跟我一起想想办法。”
试图与吴晖取得联系的一切办法都失败了，两天以后省长千金就要前来提货，金楼要如何应对？
盖聂说：“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如说说看。”
卫庄说了两种办法，一是说服。延期或是用其他产品代替。二是接合同赔偿，当然赔了钱也不能了事，要做的公关工作还很多。
盖聂沉思良久说：“苏公子会与本省省长联姻，实是有政治因素在内，这个当事人都清楚。但省长千金年纪太轻，性情还有天真的一面，总希望一表人才的苏公子，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庭才娶她。所以上次朱萌说，改订单是因为苏公子要专门为她定制独一无二的结婚套饰，才动了心。所以说服延期还是有希望的。”
卫庄点头道：“多亏师哥前面工作做得好。”
“简单请求延期，也不利于说服对方，可以在饰品上刻字，标日期，搭配手镯等方面，找些由头进行说服。”盖聂补充了几句。
“那好，等客户上门，我们就这样应对。”
“省长千金在哪？”盖聂问。
“跟一个闺蜜在T市度假村玩儿呢。”
“如果她打断了假期跑来取东西，却被告知还要等一定会生气，增加说服难度。不如派人去一趟。”盖聂提议。
“那就让朱萌明天走一趟。”卫庄说，“不过她有点怕我，不如你去嘱咐她几句如何？”卫庄就是要盖聂帮朱萌完善一下说服策略。
盖聂明白卫庄的意思，点头同意，“好，明儿一早我去跟她谈。另外不能不防着有人再去伤害朱萌。”
卫庄说：“我想过了，让老尹派人陪她去。”
两人喝了一杯，又闲聊两句，卫庄起身走了。盖聂走进浴室，把水阀打到最大，然后在水声的掩护下拨通了赵树的电话。
第54章 赵莹
早上盖聂和卫庄一起去金楼交代朱萌相关事情，很快老尹也被叫过来。想坐在一边儿听听，盖聂与朱萌交换见解，不想阿狼打来电话，卫庄放下一句“都听聂先生安排”就走出办公室。
朱萌本想下午就与省长千金谈正事儿，但对方出海了一直联系不上，最后定在第二天的上午。老尹原想派阿欣陪朱萌走一趟就行，但在盖聂的坚持下，则改由老尹亲自陪同，又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手下暗中随行。T市并不算远，朱萌回家收拾了东西，中午就和老尹驱车上路了。走之前，她给已经离开金楼的卫庄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卫庄正跟盖聂坐在车里，接起电话的听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和老尹一定要保证安全。”盖聂心里暗下确定朱萌是动身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盖聂见卫庄放下电话才问。
“去市精神病院。”卫庄握了一下盖聂戴着戒指的手说，“请师哥帮我解决一件麻烦事儿。”
原来，赵氏金楼的大小姐赵莹果然在卫庄手里。她没被没藏在某个别墅，而是关在精神病院。当年卫庄还未在明面上与赵家交恶的时候，赵莹就与两个异母哥哥不睦，哥哥便给她订了一门亲事，想着把她嫁出去，就可以阻止她在生意上指手画脚了。
起初赵莹倒是对这个姓高的男人有些好感，相处到开始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发现哥哥与对方的交易。于是逃婚，直接去找了开始与赵氏金楼展开竞争的卫庄。与赵氏的对抗中，赵莹功不可没，但被保护得很好，没人知道她也是赵氏的掘墓人之一。不过，赵莹毁了自家哥哥的生意并不只为报复，她更想在卫庄的心里夺得一席之地。
要是一般的女人，像赵莹这样死缠烂打，早被卫庄处理掉了。但赵莹聪明的头脑让卫庄觉得就这样死了太可惜。结果她就被丢给冷晓莲“照顾”了。
卫庄和盖聂一起走进一间单独的病房，床上坐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她穿着病号服，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病态。脸上白里透红，腰身挺拔，看见卫庄进门就眼睛一亮，露出了笑脸。这个笑不惊不腻，自然美好，让四面白墙都添了几分色彩。
盖聂看见了这样的笑容，就知道这个女人很懂得如何吸引男人，又联想到小白那天的一席话，不禁向卫庄望去。初见赵莹时，卫庄实是为她这样的笑惊艳过，但现在他的眼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说想见我一定是想好条件了，说吧。”卫庄搬了把椅子先递给身后的盖聂，然后，自己又拉过一把坐在她对面。
赵莹的笑慢慢收起来，像开过的鲜花不可挽回地凋谢。既然只能谈条件，那就谈条件吧。
“赵树手里的孩子是我的。”赵莹的眼中弥漫起怨气，“他以孩子父亲自居，才能从我表弟手里借来人手，当然我表弟也是想从中分一些利益。”
卫庄见她开门见山，脸上的冰霜缓和了几分，点点头。
“就算我出面去劝说我表弟，不要与你为敌，他也反过来劝我要为赵家打算，现在那个孩子毕竟姓赵。”赵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如果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你，那赵氏金楼，不过是我的嫁妆，孩子也是赵树绑架去的，那么我的表弟还有什么立场帮助他。”
坐在一边的盖聂，眉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赵莹的表弟借给赵树人手，能拿到的好处非常有限。他若是卫庄孩子的舅舅，那就大不一样了。平心而论，这个法子倒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抽调赵树的一大助力。只要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以后是合作还是对抗，暗波都有大把的时间与精力来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