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敏感地察觉出卫庄的难受,就伸手抱住他,准备起身。不料卫庄压着他的胸口说:“还想逃吗,你都有反应了。”说完就用膝盖顶了一下。
盖聂猝不及防,不由得身体发软,来不及掩饰的轻呼与慌乱的呼吸一起泄出喉咙。这下卫庄可是被撩得进入了状态,一脸邪笑地用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不想立刻就被盖聂按住了。
卫庄以为他在玩儿欲拒还迎的游戏,就抬了另一只手去推,却推不开,想抽出手来也不行。
猜想他是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有点紧张,卫庄就对身下的人说:“放松点儿,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可是盖聂还是不松手,眼神里传达着不肯让步的坚定。
这人存心找不痛快吧,都做到这步了,又后悔?卫庄心里不爽了,他盯着盖聂不善地说:“今天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这话起了些作用,盖聂眼里的坚决开始松动,“你……”盖聂的嗓子暗哑得厉害说,“这对我很重要,我需要时间。”
卫庄立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重重地压在旁边,然后狠狠地说:“你需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一直以来,你都在招惹我。盖聂,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师弟,那你对我就只是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吗?如果在前世,我们有机会挑明了关系,你准备怎么面对我,动乎于情,止乎于礼?2000年了,还没想透彻吗?听着,我卫庄现在就要你。”
通过刚刚的接触,卫庄知道,对方的身体有多敏感。所以他话音一落便揉搓上去,两三下就让盖聂勉强冷静的身体有了更强烈的反应。
盖聂脑子里有些乱,卫庄说得很对,虽说师兄弟相恋确实惊世骇俗,但两人都不是会被世俗眼光所束缚的人,若真的心意相通,迟早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是想过,这可以接受。但前提是,对方和自己一样认真对待。
从前他认定眼前人是小庄转世,对方却嗤之以鼻;现在放弃让他接受这个身份,可卫庄偏偏又以小庄的身份自居起来。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另外聂远帆在同~性~性~事上的回忆充斥着大量无助、屈辱和暴力的画面,这对盖聂的心理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更何况上一次,卫庄叫了一句“师哥”来引诱自己,至今仍使他心有余悸。
“等一下,”盖聂喘息着反擒住卫庄的手说,“你是不是只求今天一个晚上?”从此以后,盖聂与你再无瓜葛。
此时的盖聂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但眼神里的决然却带着那样强的震慑力,让卫庄也不能忽视。如果问这话的人是以往任何一个床伴,卫庄都可以表面哄骗而在心里潇洒地回答说,是。可此时面对盖聂,他就不免犹豫了。盖聂会说到做到的,那么自己舍不舍得就此决裂?其实自己是想要得更多,更完整,不是吗!
盖聂见卫庄开始迟疑,便放开他的手,坐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盖聂!”卫庄突然严肃地叫了一声。
“嗯?”盖聂手里的动作一滞。
“只此一次。”再惹我,我可不客气了。卫庄这是警告,不需要回答,说完他再一次压倒了盖聂,但也只是抱着,枕在他的肩上,再没别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盖聂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就想转个身。不想刚刚移动,就听见卫庄喃喃地说:“师哥,别走。”这一句“师哥”叫得无比自然,那半梦半醒的声调让盖聂的心整个都化掉了。
也许是太疲劳了,卫庄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脚上的伤让他时不时翻个身,并不踏实。这也搅得盖聂睡得断断续续。天微微亮的时候,卫庄终于睡实了,而盖聂则是彻底醒了。
海上的天气已经转好,周围慢慢亮起来,一缕天光探进洞口,照亮了卫庄的睡颜。光线角度倾斜,加深了卫庄脸上的明暗对比,使他看起来更加刚硬无情。
盖聂端详着他,回忆着卫庄以师弟自居时的神情,觉得昨夜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大梦。这会盖聂头脑冷静,知道那一节实是当真不得的。接下来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处理,一直拘泥于感情上的事情显然不是他盖聂的风格。于是他收拾好心情,向海边走去。
太阳升高了,盖聂回到洞口把湿衣服抖开来晾上。
“早啊,师哥。”
盖聂怀疑自己听错了,忙转头看去。卫庄迎着光站在他身后,笑得那么张扬而又俊美无匹!
第50章 好景难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盖聂停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卫庄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说:“我退烧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盖聂很意外,直到卫庄松开手,他紧绷着的肩背才放松下来。
“你坐下,让我看看伤口。”盖聂低下头把不自然掩盖过去。
“别看了,还那样。”卫庄推着他不让他看,“昨天带过来的东西都吃完了,淡水也不多。现在我又不能再游过去找东西,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天气转好,就算你的人不来,也会有别的船出海。不用担心。”盖聂说。
“可我现在饿了,师哥——”卫庄故意拉长了声音。
盖聂有点架不住这个称呼,连连说:“马上弄东西给你吃。”
卫庄很好奇,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盖聂能弄一些什么?结果发现,早在自己醒来之前,盖聂就去海边的沙滩上,挖了很多贝类,在岩堆石下翻到了好几只蟹子。很快煮得张了壳的沙蚬和烤熟的蟹子就递到了卫庄面前。
看着用罐头盒做的锅,石块垒起的灶,树枝搭成的烤架,还有用空饮料瓶制作的温差淡水收集器,卫庄就觉得,当初自己怀疑盖聂在这岛上挺不过去的想法实在是太多余了!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他昨天找回来的防风打火机,盖聂是不是也会钻木取火呢?
盖聂看卫庄不吃,以为他嫌弃就说:“很新鲜的,你尝尝。实在不合口,我再想办法钓两条鱼。”
卫庄一把拉住欲要起身的盖聂说:“咱们一起吃东西,然后一起做钓竿,一起去钓鱼。”
盖聂有点担忧地看着卫庄说:“但是你行动不便。”
卫庄笑着说:“这不算什么,我感觉自己像度假一样开心,而且还是和一个非常体贴的情人一起。”
说话的时候,卫庄就那样看着盖聂,后者的脸立刻就烧了起来。
吃完饭,盖聂又穿回了自己带着海水咸腥味儿的衣服。而用换下来的衣物,将卫庄的双脚包了起来,就像给他穿了鞋一样。
两人开始在山上寻找可以做钓竿的材料,在这个过程中,盖聂对植物的辨识能力,让卫庄大为惊讶。当然他的知识并不是像植物学家那样识名别类,而是实用性的。哪个韧性好,可以做线;哪个质地轻可以做竿;哪个有暗刺能当钩,定得非常准。
钓竿有了,还得有饵。卫庄扛着钓竿,伸手擦去盖聂额角的汗,笑着问:“现在我们要去挖蚯蚓吗?”
盖聂心头暖暖的,似乎真的找到点从前的感觉。他望向远处思考要用什么做饵,可目光却停在了海边。
“用不着挖蚯蚓了。”
“怎么,用肉罐头渣?”卫庄曾听一些钓鱼的朋友抱怨,现在的鱼都不爱吃蚯蚓了,喜欢味道好的人工鱼饵。
“不是。”盖聂把肩上的钓竿丢在地上淡淡地说,“有船来接你了。”
卫庄的游艇问题不大,老尹的车还没到位,船的故障就排除了。但是平时无人问津的小码头,忽然就来了许多海警,说是请大家配合公务,暂时不能出海。把当时另一艘要出海玩儿的快艇,和几条渔船都拦下来了。
老尹联系了冷晓莲就带着人开车,从陆路去别墅那儿了。等那个不知名的公务结束已经变了天。船长为安全起见,说最好不下水。冷晓莲估计卫庄那时应该上了有补给的岛,也就不得不接受船长的建议。
第二天大早,游艇先去了第二个岛,找了半天,只发现东西少了,却没看到人影,才又来第一座岛寻人。如果海边烤东西的火没被他们浇灭,又或者他们没在山上到处乱跑,冷晓莲会更早些找到他们。
上了船,卫庄稍作休整就问冷晓莲:“现在什么时间了,吴晖登机了吗?什么时候能到?”
“现在快到十二点了。”冷晓莲一听变了脸色答道,“至于吴晖,我马上去问。”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吴晖说自己已在飞机场了,但现在还没有进一步消息。她从昨天一直担心卫庄,把这事儿全忘了。如果吴晖上了飞机,现在也应该派人接机才对。
卫庄看着她打完了第一个电话,又打了第二个电话,接着拨了第三个号码。
“怎么了?”卫庄问。
冷晓莲咬咬嘴唇说:“失去联系了。”
卫庄追问:“怎么回事?”
冷晓莲回答:“他手机关机了。查了登记处,他根本没上飞机。也没有跟金楼的任何人联系过。”
卫庄没再说话,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移向了她的身后。冷晓莲回头一看,盖聂换好了衣服,走上甲板来。后者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就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