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泽莫道，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没骑自行车去上学吗？”
“我的自行车昨天回来的时候坏掉了。”彼得摸了摸头，“所以今天起的挺早的，想赶着坐校车去学校。”
“哦，”泽莫道，“那我顺路送你去学校吧。”
“不！不用了！谢谢泽莫先生！”彼得立刻拒绝了，接着，他忽然凑上前去，轻轻的抱了抱泽莫。
“泽莫先生说过的话还算数吗？”彼得问，他微微扬起脸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泽莫突然感觉他似乎长高了一点。
泽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是关于那个拥抱的诺言。但是当他想要回答的时候，他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彼得和他的距离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见彼得脸上浅金色的细小绒毛和他暗蓝绿色的瞳孔。
他们的呼吸在交换，泽莫想，这太近了，他感到了不自在。
沉默在他们之间漫延，泽莫感觉到气温不断的升高，他试图后缓一步，轻声道：“彼得……”
如同是小猫的爪子碰了碰水，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轻轻的接触了他的嘴唇。震惊席卷过他的脑海，他控制呼吸反抗因为心脏加快搏动而引起的血液流动加速。彼得退回了原处，他的眼睛不安的注视着泽莫，惊慌，兴奋，期待……泽莫可以太轻易的读出这些情绪。
他早就预感到了，那些笑容，投射过来的眼神，一闪而过的迷恋，单纯的欣喜和从不间断的短信，他只是不希望的确是这种事实，他从来不希望。因为他知道这是绝望的，而也许彼得年轻的世界里什么都充满了阳光。
现在事情已经超过了该有的范围，泽莫感觉警钟在脑海中鸣起，他无法言语，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脖颈。
眨了眨眼睛，他发现自己和彼得居然还处于拥抱的姿势，于是尽量轻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猜你的校车已经快到了。”泽莫道，保持语调的平稳，“上学别迟到，快去等着吧。”彼得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耳朵和脸部还有点泛红色，带着水光的眼睛有点疑惑的注视着泽莫。
妈的，泽莫在心里骂了一声，退到门后面，在彼得面前关上了门。
今天泽莫上夜班，他去九头蛇的基地待了很久，将所有他能够找到的液体以及其容器都拍了照，记录了下来，准备日后对比识别。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基地在不久之后还会被入侵，斯凯诺并没有将东西带走，而那种液体显然对阴谋的实行至关重要。
泽莫已经尝试过篡改基地设定的系统，但是发现系统已经被锁死不能改变，因此他无法通过系统控制将入侵者困在基地内或者入口处，而只能加大查看的频率，自己阻止入侵者。
将自己的电脑和系统监控连起后，泽莫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不出意外的发现是一条来自彼得的信息。
“泽莫先生晚安！”
这将泽莫又带回了早上的回忆。
小猫用爪子碰水一样轻柔的吻……泽莫小时候邻居老夫妇曾经养过一只索科维亚本地产的小土猫，邻居家的猫下了一窝小猫崽，他在大猫怀孕那段时间天天去邻居家喝茶，逗那对老夫妇开心。猫下崽的第二周他就得到了小猫崽，他还记得第一次给小猫洗澡的时候他趴在池子边上看着那个幼小而脆弱的生灵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触碰对它来说还陌生的水面，在碰到的一刹那就又立刻缩了回去。泽莫养了它八年，在泽莫参军的第二年它死了，父亲说是感冒。当时父亲在电话里对他说，老了的猫和老了的人一样不中用。父亲年轻的时候可以一个人扛起一整根原木，而当时他因为修葺房子时没拿起一筐水泥而摔下梯子而骨折。
当感觉到那个吻时，泽莫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那只用爪子小心翼翼的碰水的杂色小猫。
他想起彼得蓝绿色的眼睛，轻柔的呼吸，他自嘲的笑起来，人生前二十九年他居然还从没发现过他有变态的倾向。
但是这个短信，横在那里，还是要回的。
泽莫想尽量缓和的解决这件事情，他不忍心以任何激烈的方式伤害彼得。而青少年，泽莫想，往往是最敏感的一类人。
☆、第21章 初次合作
现在道晚安却丝毫不提早上的事，说明彼得不敢真正的直接面对可能的后果，只是想先试探一下泽莫的反应。泽莫能够想象到他的惴惴不安。
彼得应该知道这份感情是很难进行下去的，但是他还没有理解，他也许还抱有希望，觉得泽莫也许会回应他。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晚安，彼得。”泽莫还是回复了他。
彼得立刻回了一个笑脸过来。
“别熬夜了，早点睡，梅姨早上和我抱怨你的作息了。”泽莫回到。
彼得没有再回复过来，泽莫松了口气。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在基地已经待了超过四个小时，如果再不去巡逻很容易让人起疑心，这时泽莫准备离开基地。他刚刚离开电梯，就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他的感觉立刻被证明是有原因的，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影子从头部渐渐的延长……
泽莫走到了音乐厅外，他到达了没有监控的后部后，直接道：“下来。”
红蓝相间的身影从屋顶轻盈的跳了下来，在地上站定。“嘿！又见面了！”年轻的蜘蛛侠挥挥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居然找到我了。”泽莫道，不得不说，他感到惊讶，看起来蜘蛛侠还有点泽莫意料之外的能耐。
“我可是很厉害的！”蜘蛛侠竖起一只手指挥舞着手臂强调。
泽莫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话。他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是谁？”蜘蛛侠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发声了。
“我是赫尔穆特.泽莫，索科维亚人，现在在美国居住。”泽莫道。
“你是特工吗？还是间谍？还是……”
“我是个退伍的特种兵。”泽莫道，“你不需要了解太多我的信息，多问问其他的。”
“哦，好吧。”蜘蛛侠摊手。“你有喜欢的人吗？”
“蜘蛛侠！”
“好吧好吧，那先问第一个问题，那个阴谋是什么？”
“音乐厅地下有个九头蛇基地。”泽莫示意指了指地面。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当音乐厅的保安？哇哦，真聪明。”蜘蛛侠竖了个大拇指，在泽莫发言之前他立刻回到正题。“九头蛇？我还以为他们在上次天空母舰之后已经完了。”
“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九个。”泽莫道，带着点压抑的怒气，“所以我总想把他们都给炸死。”
蜘蛛侠笑了出来，泽莫瞟了他一眼。
“所以他们还在。”蜘蛛侠立刻站直了身子，严肃道。
“他们还在，无处不在，不过音乐厅地下的是一个废弃的基地，记录在案的有利用价值的物品也不多，他们还不敢轻易的来这里。”
“然后呢？九头蛇基地怎么了？”
泽莫开始巡逻，蜘蛛侠在他身边跟着，脚步轻捷，速度快的像是一只真的蜘蛛。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泽莫道。“你是地球人吗？”
“是，当然是。我可是你最友好的邻居。”蜘蛛侠跳到他斜前方，朝他敬了个礼。
“你多大？”
“二十二岁。”蜘蛛侠快速回答。
比他想象的大一点，泽莫想，不过不排除蜘蛛侠撒谎的可能性，如果他太过年轻，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一点总不是坏事。
“九头蛇基地？”蜘蛛侠迫不及待的提醒他。
“我在这里工作就是因为这个九头蛇基地，前几天，一个入侵者来到了这里。斯凯诺.巴隆纳，一个索科维亚人，想在这里找什么东西。我发现了他，和他搏斗，发现他是索科维亚人，然后他自杀了。”
“自杀了？”蜘蛛侠看起来相当惊讶。
“对，他带有浓重的索科维亚口音，我立刻就听了出来，但是当他承认后他就自杀了，最后他说：索科维亚永不遗忘。”
“那时起我就知道在纽约的某处，一定有一个阴谋，或者说，一个复仇计划在酝酿着。”
“索科维亚永不遗忘。”蜘蛛侠重复了这句话。
“那个在酒吧攻击我的人说这个基地里还有什么东西，某种液体，加入一滴就足以让人变成恶魔。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在暗中制造某种生化药品，意图在纽约大规模投放。复仇者们的总部就在纽约，那些激进的索科维亚人，他们恨这个城市。”泽莫的声音低沉下去。
“呃……我记得你好像也是……”蜘蛛侠犹豫道。
“我也是索科维亚人，所以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泽莫道。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群索科维亚人，和生物技术有关系，都很恨纽约。”蜘蛛侠总结。
“不一定，也许还有因为利益而加入的人。”泽莫皱眉。
“哦，大部分恨纽约，小部分恨穷，说真的谁不恨穷。那我就去找索科维亚人问了？纽约有多少索科维亚人？都在移民区吗？”
“明天我会先去雷曼大厦调查，”泽莫道，“第一次入侵基地的人身上的银.行卡是在那里办的，你去移民区打听一下斯凯诺.巴隆纳这个人。”泽莫看了眼蜘蛛侠的伪装，“对你来说有什么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