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蜘蛛侠放松下来，“那还好……”
“你以为我会杀了他们？”泽莫问。
“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我走之后马上就杀了他们……你以前杀过人吗？”蜘蛛侠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泽莫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
“二十六个。”泽莫想也不想便说。
“为什么要杀他们？”蜘蛛侠明显震了一下，但是他保持了冷静，开始问起原因。
“十二个是军方的任务，我是特种兵小队的队长。十个是九头蛇，我的目标或者他们的随从。”
“还有四个呢？”沉默后，蜘蛛侠忍不住问。
泽莫眨了下眼睛，蜘蛛侠意识到他并不想谈论那四个人。
“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不会再碰这两个雇佣兵。”
“我不是说我不信任你……”蜘蛛侠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释。
“你负责把他们放了，我回去继续追查，记住你自己的任务。”泽莫道，“再见，蜘蛛侠。”
蜘蛛侠站在那里，泽莫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失落。“再见，”蜘蛛侠道，“赫尔穆特。”
泽莫走之后，彼得.帕克兼蜘蛛侠先生是很失落的去把捆住雇佣兵的绳子解掉，然后想了想，还是把他们打包送到了警察局。接着他才赶回学校——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今天下午有篮球赛，彼得才得以抽出时间去跟踪——哦不——去保护泽莫。篮球赛在下午四点半结束，在两点整的时候他实在想去看看泽莫，于是告诉奈德他拉肚子以脱身。
“哇哦，彼得。”奈德对着才赶到自己旁边座位的彼得道，“你昨天吃了什么？拉了那么久的肚子。”
“过期的面包。”彼得敷衍道，想着要是今天晚上再遇见泽莫应该如何面对。
妈的，当时他是怎么会吻上去的？彼得想，他的脸又红了，仅仅是想起来那件事他的胸膛就缩紧了，开始剧烈的狂跳起来。
他只是想拥抱泽莫先生，他只是想起泽莫先生那个诺言——可以在任何时候拥抱他。然后他和泽莫先生的脸互相靠近，近的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凝视着泽莫先生的眼睛，然后仿佛被什么迷惑了，又好像是被温暖吸引，他吻了上去。
他只是碰了一下，因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跨过了界限，他知道他很喜欢泽莫先生，他知道他很爱和泽莫先生相处，但是他知道永远有一道界限横在他的喜欢之前。
他还没有明确意识到他爱上了泽莫先生，直到那个时刻。
他的心脏狂跳，接着他开始恐惧开始期待，他看着泽莫先生的脸期待着上面会有什么表情……
冷静。出乎他意料的，他看见了冷静，没有什么惊讶疑惑的情绪，他意识到泽莫先生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没有喜悦，泽莫先生冷静的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期待渐渐的消失了，恐惧开始占据他的脑海。他在干什么？也许泽莫先生不会再想见他了，如果泽莫先生反感同性恋也许他甚至会恨彼得……
但是泽莫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彼得想，他不会那么残忍的。
但是你看见过他，他拿着刀子划过那个人的脖颈，他举着枪射击的时候阴冷的表情，你以为你知道他的温和他的包容他的笑意，但是如果你只是彼得.帕克，你永远无法知道他的残忍他的冷酷。
而就算你是蜘蛛侠，你又能肯定你了解他吗？
彼得想到了和泽莫先生谈一谈，但是他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打出那些字眼。于是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会在和泽莫先生见面的时候谈的，他们见面的时间那么多，他们可是邻居。
他必须在和他见面的时候谈这件事，他不能再这么犹豫退缩胆怯，他必须要面对他自己的爱情。
“呃，兄弟，你还在看篮球赛吗？球员们都打起来了。”奈德用手肘碰了碰彼得，“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彼得道，接着他又吼了一遍，因为篮球场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了。
“没什么？你以为我瞎吗？”奈德对着他吼道。
“好吧！”彼得冲着他吼，“我和一个人告白了！”
在听清楚那句话，并且把那句话的意思完整的在脑海里翻译出来的那一刻，奈德眼睛一翻，仿佛看见珠穆朗玛峰在自己面前崩塌。
“靠。”他道。
☆、第24章 缓兵之计
彼得没有再回答他，因为球员们的纠纷，校方开始组织学生们离开球场。出了篮球场的门后，彼得才对奈德道：“我和一个人告白了。”
“叛徒。”奈德带着气愤道，“她答应了吗？”
“我不知道。”彼得道，“没回复。”
“那可不算太糟糕，说明你还是有希望的，哥们。毕竟某些女孩子可是一上来就拒绝的——是格温吗？”奈德八卦起来，他紧张的看了眼远处的格温，格温笑着和他们——但奈德坚信只有彼得——打了招呼。
彼得也和格温挥了挥手，边笑边对奈德道：“不是。”
“不是格温？”奈德大吃一惊，“哥们你背着我还和其他的女孩子有过接触吗？”
彼得纠结了片刻：“对不起，奈德，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对你说，不是我们学校的任何一个人。”
奈德愣住了，他如同机械一般的走了几步，接着立刻拉起彼得的胳膊就向人群外走去，直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奈德才紧张的问：“听着哥们，别干傻事。”
彼得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奈德的脑回路。
“哈？”
“未成年人保护法里说的是，不管是否双方主动，一旦发生了关系，成年人那方就算犯罪。”奈德一板一眼，咬字清楚道，“你可别干傻事。”
彼得反应了过来，红色从他的两颊漫起，延伸到脖子上。“你在想什么！”他道，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我才告白而已！而且你——”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瞎，”这是奈德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你看他的眼神一点都不正常，特别是看见格温的朋友留下电话号码的时候，那是相当的不正常。”
彼得松口气：“那你……没什么意见？”
“有，”奈德斩钉截铁道，“放着格温这么好的妹子不撩，你居然去撩一个男人，虽然他的确很带劲，很厉害，很酷炫。但是在我看来，当恋人，还是格温好点。”
“那就是没意见咯。”彼得甚知自己死党的习性，直接道。
“你喜欢一个男人我能有什么意见，”奈德道，“还把你占有的妹子份额给了我。不过我得说，我可不觉得赫尔穆特对你有意思。”
“我也不知道，”彼得说，他有些失落，背靠上草坪上的大树，垂下了头。“不过他看起来没生气。”
“也许他只是害怕伤害你。”奈德道，他知道这有点残酷，可他真心不看好彼得和泽莫的感情。“但是年轻人嘛。”看见彼得悲伤的脸，他振奋起来，用力拍拍彼得的肩，“就是要去拼的！大不了就是失恋，是好汉就知道从头再来！”
顿了顿，奈德道：“不过就算成功了，你还得记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那一条……”
“够了奈德，”彼得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没那么蠢，好吗。”
回到家里后彼得在泽莫家的门口看见了他的车，这说明他已经回家了，彼得感觉自己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没事，他想，吃完晚饭他就会去找泽莫先生谈一谈。
然而，他一开门就看见了泽莫先生。对方正在厨房里，戴了隔热手套把什么东西取出烤箱。他刚要打招呼的表情僵住了，声音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反而是泽莫先看见了他，打了招呼。“嘿，彼得。”他道。
“嘿……嘿。”彼得结结巴巴道。
“梅去超市了，待会儿才能回来。”泽莫一边说一边脱去了手套，他看了眼还呆呆站着的彼得，忍不住笑了下。“去沙发上坐着吧，我们谈一谈。”
恐慌袭来，彼得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可耻的退缩了，他小幅度的摇摇头，“我还有作业……”
泽莫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彼得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重新聚集起勇气，坐到了泽莫的身边。
他感觉很紧张，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心跳跳的越来越快，他听见自己脑海中的某一部分在哭泣——至少别太残酷。
“彼得，”泽莫道，“离你成年还有两年。”
彼得转头看向泽莫，抑制住自己内心不断冒出的想法。听听接下来的话，他告诉自己，泽莫先生不一定就是想以你未成年的理由拒绝你。
“你的想法也许还不成熟，你还年轻，未来也会有很多变数。我并不是不肯承认你的感情，我答应你，你成年的那一天，如果还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就回应你。在此之前，我们只是邻居，好吗？”泽莫也转头凝视着彼得，这让他看起来很真诚。
他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个根本不可能的许诺，彼得马上满十七岁，一年之后，别说在不在纽约，他连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无法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