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别生我的气!以前我自作主张给祈单找女朋友,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当他蒙我,看到相片时我就相信了,你看,我又被自己蒙了不是?”老人乐呵呵的笑起来。
安阳跟着笑起来:“您想要去旅行吗?”
“想啊!可这眼睛看不大清楚呢!”
“定个日子,我们一起去!我照顾您!”
“这感情好!但是……要把亲家也叫上,人多热闹!”
安阳应了。
安阳回去后,老人把宇祈单训了一翻,自顾说自己给圆了谎,让宇祈单别再三心二意,老人喜欢极了安阳,怕跑了媳妇似的给宇祈单说道,宇祈单听着眼睛瞪得滚圆:“这是哪门子的圆谎?您这儿是瞎捣乱呢!”说着提了外套出了门。
当晚,宇祈单没能见到安阳,心下确实不安,第二日一早就等在诺亚门外,安阳脸上倒与平常无异,和同事说说笑笑着走过来时,被同事们调笑了一番,红着脸别别扭扭依上来,让宇祈单放心许多,这才找了见面的理由说是要商量旅行的事儿。
安阳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疲惫的靠在墙上望着窗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心力殚竭,不管宇祈单和君亦然是怎样的关系,如果这情谊超出自己的爱情,自己注定会为此受伤,同样的,自己对宇祈单有着负罪感,自己和君亦然不清不楚的关系让她交织的内心无法平静,明显的,自己是背叛了宇祈单的信任的,这次见面,强装出的不在乎让安阳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可怕,她渴望获得一个出口,让自己得到解脱。
安阳抱着兰花盆推开君亦然的病房门,君亦然兀自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她的保姆在给她收拾东西。
看见安阳,君亦然明显惊讶不已。
“你要出院了?”安阳的声音里透着不安。
君亦然瞄着她手里的兰花:“你又送我这个?”
安阳瞟到窗台上摆着的一盆,君亦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清淡的解释道:“我让张姐买的!”
收拾东西的张姐回了头,被君亦然的目光吓回去,只好接着收拾。
“我想跟你谈谈!”安阳把花盆抱进怀里紧了紧。
这女人怕自己,君亦然让张姐先把包拧出去。
“你为何要趁人之危?”安阳理直气壮了些,开口就问。
君亦然依然温和的笑着:“明天你来我家,答案在那时候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
“现在……”君亦然站起身,来回走了一圈调皮的笑起来说:“现在说话的人累了!”
君亦然痞痞的态度气坏了安阳:“你不觉得对不起我?”
君亦然惊讶的张大嘴回应:“我的内疚能让你捡回多少损失?”
“态度恶劣!做人低等!”安阳张口骂人。
君亦然抱起窗台上的兰花,又端过安阳怀里的:“我急着出院呢!再晚,这里的漂亮护士又要扣人了!”
安阳追着她的脚步:“你混蛋!”
君亦然不管不顾,自顾抱着两盆兰花往外走,碰见认识的护士还不忘打声招呼。
君亦然把兰花放进车厢里,安阳伸手来夺:“那是我的!”
“哪盆是你的?”
安阳愣了。
“丫头!你看两盆都一样,它又不会开口说话,干脆,让它俩呆一块得了。”
待她说完,安阳提脚就往君亦然小腿上踢,君亦然疼得弯下身去,安阳头也不回怒着火大步离去。
第三十四章
适逢周末休假,安阳答应宇祈单的母亲今天会去看她,与此同时,安阳决定把自己几经思虑做出的选择摊牌,安阳在君亦然的酒吧候着,小保说宇祈单外出了,半个时辰就回来。小保给安阳倒了饮料,没敢再给她酒,听君亦然抱怨过安阳喝醉了酒,酒品是极差的。
安阳觉着小保时不时投来同情的目光十分可疑,忍不住问:“你有话要说?”
小保放下调酒的器皿,凑过来道:“安小姐!其实……经理有些事是对不住您的!”
安阳抱着胳膊轻轻笑了起来:“泄密有奖,我不会举报你的!”
安阳的玩笑话并没逗乐小保,相对的,小保显得有些不甘心了:“安小姐!甜甜是我女朋友,她说有些事她对不住你,让我一定替你看着经理,宇经理不算坏人,没有不良嗜好,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小保犹豫着截止了话头。
安阳捧着杯子,安静的听着。
“宇经理爱的人……并不是你!”
安阳握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神色没有出现本该有的慌乱:“证据!”
小保知道她不会相信,只好放胆说出事实:“上次经理醉酒,我送他回去时,他亲口说的,他说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吻,他说他都为此觉得可笑。”
“吻?”安阳放下杯子,不明所以。
“因为……我们大老板的吻!”小保有些胆寒:“安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甜甜是我女朋友,我爱她,但我不想丢了工作。”
安阳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什么吻?这关我们什么事?”
小保吓得脸都绿了,苦着脸说:“你别这么大声,我真不该告诉你。”
安阳扯住欲离开的小保:“回答我。”
“我的姑奶奶。”小保哭丧着脸,不得不认命的低头小声道:“宇经理说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看到大老板吻你,宇经理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们大老板!天!你干脆杀了我得了,我饭碗都丢了,我在这八卦个什么劲儿啊!”小保骂骂咧咧。
安阳惨白着脸跌回沙发里,是啊!连宇祈单都觉得可笑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吻的替代品,回想宇祈单亲吻自己时的痴迷,只是因为那个他痴迷的人在这上面停留过,如果宇祈单痴迷成狂,自己被这样利用该是自己活该。自己两次的爱情都是这样惨淡收场,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真正爱上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待自己?
酒吧里来了客人,小保也顾不得跑出去的安阳,只能给甜甜打去电话,把安慰安阳的活交给女人处理。
安阳一路跑着,连跌了两跤也顾不上,冲进君亦然的别墅,几欲吐血。
张姐正在整理院子,瞅着跑来的人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粗喘,急忙扶住她问:“安小姐,这是怎么啦?”
“叫君亦然出来,叫她出来。”安阳一边大声嚷,一边往里冲。
张姐觉着事情不对,急忙进屋找人。
君亦然听见吼叫,从楼上下来,眼见着安阳怒气冲冲直奔自己而来,不觉抱着胳膊靠在栏杆上狡黠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怎么啦?这是?”
安阳揪住她的衣襟嚷着:“都是你,所有的事都跟你有关,都跟你有关。”安阳的举动让站在旁边护主心切的张姐急得团团转。
安阳把头抵在君亦然怀里痛快哭起来。
君亦然一脸严肃,示意张姐出去,这才伸手抱住安阳轻轻安抚着问:“什么事与我有关。”
“宫言湫也好,宇祈单也好,都是你惹来的,都是你!”安阳一边哭一边张牙舞爪,君亦然的衣服被抓的皱巴巴的,脖子上被咬了几个牙印。
君亦然忍住疼,抱着她坐到沙发上,瞅着她膝盖上磨破的血痕,皱起眉头说:“你乖乖坐好,我给你弄杯水,你冷静一下,想好你的兴师问罪。”
君亦然找来药箱又取了一杯水,看着安阳颤颤巍巍捧着水杯,这才蹲下来处理她膝盖上的伤口,安阳也没觉得疼,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君亦然温柔的动作,表情一片空洞。
处理完伤口,君亦然把手里剩余的纱布丢回药箱,洗了手,这才抱着胳膊淡淡的问:“这两个人和我有直接关系?”
“AU是你找来的,让我和宫言湫再次遇上都是因为你。同样,没有你,宇祈单根本不会看上我。”
罪名有了,合情合理的,当然要承认,君亦然兴致盎然:“宫言湫只有徐翰伟才敢聘用,宇祈单有眼无珠只好解雇,明天,我也会离开这里回英国。”
安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明显的,自己是无理取闹了,莫名其妙跑来这里只为撒撒心里的怒气,像自己在跟君亦然撒娇一般:“你真的要解雇宇祈单?”
“当然。”君亦然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喜欢你。”安阳无法相信君亦然真会那样做。
“这就是理由。”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人喜欢你而解雇他。”
“你在乎?”
“我不在乎你解雇谁,只是你不该因为这个解雇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更何况,他是你朋友。”
“我早该解雇他!”君亦然没好气的说着,动身去拿电话。
安阳没想到君亦然会这么生气,疾步过去抢了电话:“你疯了?”
君亦然无所顾忌的笑起来:“你气势汹汹跑来问罪,我以为你至少该带把刀来,现在却兴平气和的劝我放下屠刀,那么,现在你还要问罪么?”
安阳有些窘迫,眼里瞅着君亦然脖子上的牙印更是别扭的移开步子:“你明知道我是无理取闹的,你在看我笑话?”
君亦然摆摆手,指着她的膝盖道:“没见过你这样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