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川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被一束花弄懵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乔医生,大家都看着呢!”
“嗯……花很漂亮,你看我不认识别的女士,没地方转交。”乔晚桥调皮的耸耸肩,不像认真。
爱川拉着乔晚桥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威胁道:“你自己想办法,我现在很生气了。”
乔晚桥下意识里明白这后果,当然不敢不从,转头把花交给了另一位未婚女士,态度里是顽皮的孩子气,倒不让其他女士们觉到他的狂妄失礼,不知道该夸他是作为心理医生道行高深到足以掌控人的内心,还是该赞他天生具备调情的浪漫细胞,总之,他表达的是一种浪漫,是能博取好感的。
乔晚桥的举动当然不会让寒舒池无动于衷,爱川多次拒绝已经让寒舒池失去主导权,所有的感觉都被爱川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尽管接近爱川常常会让自己身心疲惫,可是,一旦这个人出现,自己就没有办法淡定到忽视她的存在,对于乔晚桥,她不得不抱着私心痛恨着、嫉妒着。这在任何人面前是看不到的,寒舒池也是委屈的,为爱川体会不到自己的委屈而压抑所有的情绪。
晚宴上,创办人为了增加乐趣玩了个压轴的抽签游戏,随意抽取到的那个人要和新娘跳最后一支舞,所有的男士都举目期待,这是必要的捧场,许心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快,她心里期盼着能抽到爱川,这是自己婚礼上最想得到的。
创办人抽取名单的时候,所有人都挤在了场中,幻灯片在屏幕上切换,最后,定格在寒舒池身上,天!许心笑得勉强,新郎黎柏杨十分大方的耸耸肩表示遗憾,继而鼓励妻子勇敢面对。
寒舒池坐在阳台上独自品酒,耳听话筒里喊着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的踱步进去,全场人的目光一下子拥过来,让寒舒池愣在落地窗旁,皎洁的月光笼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像灵洁的仙子。
创办人再次申明游戏规则,寒舒池虽然意外,却仍是大方的走上前,主动把手递给新娘。
许心一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场恶作剧,可是理智告诉她今天自己是主角,能和寒舒池跳最后一支舞同样会引来羡慕,而且……许心注意到爱川,她下意识里露出邪恶的自私情绪,毫不犹疑的把手放在寒舒池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触感,白皙修长的手指绕在自己指尖,那刻,心居然害羞的跳动起来,许心不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美女见了不少,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却只有眼下这一人,爱川为这样一个人着迷,确实情有可原。注意到许心的恍惚,寒舒池紧了一下她的腰,主动带着她的舞步,刚才是很危险的,稍稍反应迟钝,两个人该狼狈的摔跤吧。
注意到腰间的手收紧了,许心惊呼一声,险些跌进寒舒池怀里,还好寒舒池掌控了局面,两个人才有惊无险的迎接媒体的闪光灯。
所有人驻足观望,赞叹这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穿着白色新娘礼服个性突出的沈许心和着红色修身晚礼服气场强大的寒舒池一下子吸引了全部的眼球,连心里有着不满情绪的沈清水也心生涟漪,眼瞅着媒体们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沈清水脸色越发难看。
直到音乐结束,许心才从萦绕在身体周围的温软清香中回过神,羞涩的锁紧身体,不敢抬头碰寒舒池的目光,寒舒池幽幽说了声:“恭喜!”收回了手指。
许心迅捷的仰起头,看见的只是寒舒池泫然转身,疏离高贵的身影,感觉手心里落了一层细汗,不自觉的又红了脸。
第二天媒体报纸就把这唯美画面登出来了,标题是,□□女儿与诺亚总裁寒舒池演绎唯美华章。真是令人无限遐想的字眼,公司里的人都在八卦这件事的时候,寒舒池依然我行我素的在花房里拉小提琴。
出院的君亦然被迫在君家老宅休养,君老爷子请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与医院没什么不同,虽然寒舒池和她的秘书前前后后来过几次,也不减自己快闷出毛病的小心思,于是,上演了一出华丽丽的夜逃事件,引得君老爷子大动干戈把保镖都派出去了。
君亦然从某情人处出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捕捉到的镜头被大幅放在报纸正页,君亦然出现在君老爷子眼皮底下时,显然不知悔改。
“然然!这个小明星就这么重要?你急着安排出院就是去看她?”
君亦然抱着胳膊,不回避的道:“貌视某人赶着吃醋呢?”
君老爷子瞄瞄偷笑的几个下人,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严肃话题:“这次,你是在我眼皮底下做危险的事。”
“还不是因为大白天出不去嘛。”君亦然扁着嘴委屈的说。
君老爷子由着她耍性子,也没真要生气,随手指了指沙发。
君亦然乖乖坐下来。
君老爷子看了她半天才开口道:“今天,你寒伯父登门拜访,我给他提了个醒,池池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看好她,你现在给个态度,把事定了。”
君亦然一脸吃了翔的睁大眼睛:“定什么事?”君亦然想不到还有这出:“爷爷,我想你犯错误了。”
君老爷子坐正身体等着回答。
“我和舒池呢,是死敌,要成为夫妇,剧情会混乱。”
“剧情?”君老爷子瞪红了眼:“我看着挺好,你是不是嫌弃她带着两小孩?”君老爷子当然知道君亦然散漫过度的性格,每每和舒池的两个孩子都相处不好。
“嗯……”君亦然捏着下巴做思考状:“爷爷!您的孙媳妇呢,绝对不会是舒池,我们俩八字不合,看相的可是说过的。如果您碰巧很喜欢寒舒池,那一定会出人命的,寒舒池是什么人啊?动手动脚我都打不过,爷爷!搞不好儿媳没娶进门,君家还要倒贴出去,白白便宜了那寒老头。”
君老爷子一双眼咕噜咕噜转,心忖着这话也是在理,寒家那辈还小了自己辈分,怎么能让然然嫁过去受气,看然然和池丫头在一起时,分明气量就弱了几分,以后孙女可不能妻管严,这多少太丢面子,也许,合计该锉锉池丫头的锐气。
第二十五章
安阳升职了,寒舒池把她安排到项目部做副总经理,这次破格提升引来许多人的猜忌,一个没有业绩,也没有独当一面能力的人,仅仅是会写企划案,认识些许大客户大老板,会说几句官面话,便被提拔为公司项目部副总经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公司里说长道短的人不少,安阳平时人缘再好,也难敌别人几口唾沫。寒舒池执意调她过去,她便不想让寒舒池太过失望。项目部总经理是于总,在诺亚摸爬滚打十年才爬上今天的位置,没想到上面会派个黄毛丫头过来坐上这个部门第二把交椅,与其说是相互合作,共同开发项目,不如说是上面派下来监管自己的,毕竟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当过寒总特别助理的人。为防个万一,于总一方面不敢得罪一方面又相当保留,许多事都做一半留一半,唯恐自己落个两难。
安阳连加了几天班,毫无所获,最近,寒总又丢了份项目策划案过来,于总把案子往她桌上一拍就算把事情交代完了。安阳跟着寒舒池几年了,当然知道她的性格,这个案子如果不是很急,拖个几个星期再交也是可以的,如果是迫在眉睫,两三天也过不去。手下的人都等着安阳安排工作,安阳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每每寻着于总得空,都被搪塞回去,安阳好几次想上48层去找大老板讨教,觉着多半不妥,不怕闲话只怕以后日子更难过。
安阳和自己的助理约了客户到餐厅,双方对合作项目都无异议,气氛很好,这算是给安阳这几日的辛苦一个小小的安慰,起草项目执行计划书的事要在最近几天开始,所以忙碌是一定的。宴席一散,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所幸直接赶地铁回家再熬个通宵,偏偏又在地铁站遇见几年未见的大学同学,不知不觉又聚在了附近的餐厅,这一聊,又过去三个小时,下了地铁,安阳倒霉的发现自己遭遇了小偷,放在包里的钱夹被扒走了,笔记本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新买的皮包上赫然划拉的长缝显而易见,安阳不得不把包抱在怀里,颓然往自己家的方向去。
安阳的狼狈再次被君亦然碰巧撞见,在君亦然看来,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安阳的弱势在自己这里无非是成就了自己小小的恻隐之心,打着方向盘绕过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嘿!好久不见!”
安阳下意识里拒绝和这个人见面,冷冷的回应:“居然还没死,这么快就出院了?”
君亦然挑挑眉,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脸:“一见面就咒我,活腻歪了?”
“哼!”安阳才没空跟她在这儿掐,再耽误时间,恐怕不是熬一个通宵就能完事的事了!
君亦然看她兴趣索然,兴致大好的推开车门说:“上车,送你一程。”
安阳指了指前面一条街:“我快到了。”刚说完,包里的一叠A4纸散了出来,落了一地,安阳苦恼的蹲下身子。
君亦然下了车,蹲在地上和安阳一起收拾。
“有难题吗?”
“嗯?”
“这个项目……或许我比你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