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爷儿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拿你祭祭道爷的剑!我还真是高人一等了,别说你们这些凡人,就连四域的修真者到了这中洲,看见道爷我也得叫声爷爷!!”边说着,手中就拔出了长剑照着老头儿的脑袋劈去。只是长剑像是被谁禁锢住了一般,一点儿都不能够动弹。道士努力的提气,发现就连丹田也被锁住了。
“我们是凡人,难道你不是么?”一道风淡云轻的话语忽然响起了起来,声音如同山泉出涧,泠泠动人。循着声音抬头望去,是一个身着青衣姿容绝世的女子。她坐在了栏杆上,仅靠着一只手支撑着,另一只手提着酒壶,双腿晃晃悠悠,让人不禁担心她会坠落下来。眉眼弯起,面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见着人们的目光已经被自己吸引了,她啜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修真者谁不是娘胎里蹦出来的?还是说你渡劫成仙了?或者是个妖物?只是才入门而已,就敢大放厥词,中洲修真一脉可真是废。”
“哪里来的死丫头!”那道士额上开始沁出汗水,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等道爷我来收拾你!”
“丫头?”柏念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次,一声轻哼,她已经从栏杆上飘落到了那道士的面前,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悠悠地说道,“修真者何必自命不凡?这离妄大陆日后定然是人子的天下。”
忽然间又能够行动自如了,道士的眼眸里头冒出了一道凶光。二话不说,长剑劈头盖脑的朝着柏念砍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那把平凡无奇的剑,待他口中的法诀念完之后,还真是放出异光来,险些闪瞎众人的眼眸。
“卡擦——”“卡擦擦——”细微的声响蔓延开来。众人睁着刚被捂上的眼眸,道士手中的剑已经裂成了碎片,他口中惨叫一声,那条握着剑的手臂,以及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摔过的瓷碗一般,呈现出了一道道裂纹,最后直接化成了齑粉消散在空中。那道士的兄弟看得目瞪口呆,等到了回神,纷纷面露痛色,拔剑就要朝着柏念刺去。
“动手的可不是我。”无辜的神情,纤纤素指往前头一指。
今儿个怎么了,这客栈里面的尽是出现些风华绝代的女子,众人心中有些感慨。心头或多或少的有些畏惧,可是那好奇心终究战胜了一切,还真没个人离开这客栈的。
宫明晔的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儿去。
她看也不看那些道士一眼,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柏念。
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提着剑靠近她的道士,下场是前面那个一模一样。“我四域也是你们这些人能够随意诋毁的?”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宫明晔便不再搭理别人。她的眼里心里都冒着汹涌的火气,如果可以实化,那绝对能够把柏念烧成灰烬。
柏念含笑望着宫明晔,黝黑的眸子里神光流转。
肩头猛地被人钳制住,宫明晔的动作有些发狠了,可是她似乎体会不到那痛意。
围观的人多了碍眼,一挥衣袖,两个人便瞬移到了一座厢房里头。
沉香缭绕,帐幔轻舞。
“你为什么要来中洲?你为什么要自称神子?你想死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通灵镜呢,你告诉我需要用它做什么?”宫明晔一把将柏念推到了墙上,压着她小声地吼道。
柏念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抚着宫明晔的背。
猛然间一张脸在眼前放大,嘴角传来了一股子被撕咬的痛意。柏念顺从的张开口,让宫明晔的香舌能够长驱直入。像是一个在沙漠中久行干渴的人,不顾一切的扫荡着能够饮到津液。唇角边像是挂着一根根透明的丝线,一下子渲染了几分淫靡的气息。
☆、中洲之祸(三)
柏念的温顺无疑激起了宫明晔的侵略性,已经全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宫明晔从柏念唇边离开,双手钳制着她,又猛然把她摔向了一旁的床榻。两个人的重量,柔软的锦被一下子便深陷下去。
柏念的眼眸还是那般清亮,她的意识始终是清明的。
宫明晔有些不甘心地重新咬上了柏念那略微红肿的双唇。
“为什么你不肯回答我?”
柏念的手指动了动,揽住了宫明晔的腰,眸子一沉,她的手头猛地用劲,一个翻转就把宫明晔压在了身下,就像是往日那般。她离开了宫明晔一段距离,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那清亮的眸子里逐渐覆上了一层水雾。
宫明晔在她的目光下觉得自己无处遁形,面上浮起了一抹红霞。柏念的发梢垂到了她的脸上,像是一根羽毛扫动着,有些微痒。那层薄怒慢慢地褪去了,转而被一股子羞涩给取代,她有些逃避的转过头,不再和柏念对视。
柏念重新伏下了身子,一个吻落到了宫明晔的锁骨上,而双手则是轻车熟路的解去了她的衣带,继而剥开了那层包裹着玲珑娇躯的衣物。她的吻很是细腻温柔,她甚至比宫明晔更清楚她身上的敏感点。目光朦胧间,仿佛有了一种重新回到了东莱时候的错觉。
宫明晔死死地拽着柏念的衣襟,自己不着一物时候,这人还衣冠整整实在是不公平。死咬着下唇,忍住了那即将出口的嘤咛,双手则是胡乱的剥着柏念的衣裙。
带着凉意的手,如愿以偿的抚摸上了那细腻丝滑的肌肤。柏念的眼眸如同暗夜里天幕上那粲然的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沦。两具玲珑婀娜的身躯紧贴在了一起。汗水顺着鬓发滴到了枕上。光滑的脊背被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激起了一阵子颤栗。什么清心寡欲断情绝念,都被抛弃在了一边。紧揽住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双腿交缠磨蹭着,在一次又一次的绽放中,口中发出似喜似怨的泣鸣。
“通灵镜放在了你那里没有什么用处,我来中洲的目的你别管,我不会害你。”迷离惝恍之中,思绪早不知飘摇到了哪个仙境中。可是耳旁响起的这道声音,硬是把她拉扯回来。宫明晔的双眼还沾染着些许欲念,面色通红如同一朵才含苞绽放的芙蓉花儿。
可笑的是,只有她一人不知身往何处,而柏念一直维持着清醒。除了耳鬓边那零星的汗水,微微发红的脸庞,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那缠在了柏念腰肢上的双腿被放了下来,忍着眸中的泪意,她伸出发软的有些无力的手,压住了柏念的右臂,忍着在内里摩擦出来的快感,一点点的把她推了出去。
“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么?你在东莱时候允诺的哪句是真的?你仅仅是贪图与我的鱼水之欢么?那虚虚实实的真情假意,你让我如何能信?”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身体还在方才那极致的快乐中回味着余韵,那颗心却如同置入了冰窟一般,冷得她一直打颤。宫明晔背过身,拉扯着被子遮住自己那具早已经是吻痕斑驳的身躯。她恨柏念,却是更恨自己的无力与软弱。
“有些事情是天机,我不能告诉你。”伸起来的手又重新的放了下去,指尖还带着些许的粘稠。柏念的眉峰几乎蹙成了一团,被推出来的那瞬间,她觉得自己心中空空落落的。许久,宫明晔都不答话。她翻身下床,捡起了那飘落在地上的衣物,抖了抖灰尘,捏一个诀便已经穿戴整齐。
回头看一眼,依然是没有动静。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蓦地消失在了房间里。若非房间里头残余的气息,恐怕还以为自己经历的是个幻梦吧。一滴泪划过了面庞,宫明晔的唇边浮现了一抹冷笑。
阴沉沉的宫殿,两排烛火跳动着。
那糜烂的气息里头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跪在宫殿里头的一列舞女战战兢兢的,帝湘的唇边有些一层鲜红的血迹。他的手中抓着一个苍灰色的头颅,里面盛满了那不尽的美酒,如同水流一般顺着眼孔流淌到了他华美的袍子上。
“那群老东西。”他口中吐出来的话语阴森森的,整个人周身都绕着一层黑气,像是练了什么邪术一般。
“是啊,都是些老东西,就会指责圣君您。离华山龙脉枯竭,他们知道了自己不去补救,反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您啊,不甘心对么?”殿中凭空出现的一道玄色身影,一挥袖,那些宫女直接消失了。
烛火灭了几盏,帝湘将那个头颅摔在了地上。扶着白玉椅,一只脚步下了台阶。他阴冷的目光盯着殿中间那忽然出现了绝色女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突破重重限制到了这宫殿中。”
“我么?”女子指着自己,唇边浮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周身忽然间金光大盛,“我是神子,就是你一直在寻找之人。倒是苦了那些无辜的婴儿。”
“你倒是有胆色,不晓得这离妄大陆,到处都是捉拿你的消息么?”甩了甩袖子,帝湘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下,直到了柏念的面前,“什么神子,这离妄大陆,是我离华的天下。你以为故弄玄虚本尊就会畏惧么?一些雕虫小技,妄称神谕。”
“既然这么说,圣君您四处下令斩杀婴儿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帝烈亵渎天神,被雷暴而死,难道是假的?离华就真的不怕天谴么?”
“本尊就是天!何来天谴。”帝湘仰头大笑,被金光灼痛,微微地后退几步,眯上了眼眸,抚着袖子问道,“神子来我中洲为的什么?要权势么?还是要财富?或者要修炼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