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县客栈
包奈攸一身狼狈的回了客栈,小龙女和洪凌波都很担心他,也是一晚没睡。包奈攸叫两个小萝莉先去睡一觉,他自己也梳洗了一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等洪凌波醒来,包奈攸告诉她那伙盗匪已经被人歼灭,洪家村也被烧成了废墟,是一个黑衣游侠所为,这也算是帮洪凌波报仇了。现在他和小龙女要准备启程回古墓,若洪凌波愿意拜师,就跟他们一起,还是不愿的话,会将她送到城里,给她找一户没有子嗣的夫妻抚养。
洪凌波没有考虑多久便决定要拜包奈攸为师,以后学好武功,再看到被欺负的老百姓时就可以打跑劫匪保护他们。
于是三人第二天便出发往古墓走。回程不像去时那么急,包奈攸也有心让小龙女多接触外面世界,便故意带着两个小孩儿四处吃美食看美景,一段时间下来,小龙女的情感丰富多了,洪凌波也从亲人全都死去的悲伤中缓过了劲儿。
这天,三人路过一座小城的时候,小龙女的手帕无意中掉落,被一个送货的小少年看到,追着跑了两条街那三人才停下来。小少年追上小龙女将手帕往她怀里一塞就急匆匆地跑了。
包奈攸带着两人路过一家店面,店老板正在训斥一个小少年,周围好多人围观。
“我可怜你才让你在我这干活,你却跑去偷懒,耽误了我的货亏的钱当然要从你工钱里扣!我这可不是开善堂的,你要有意见随时可以走啊!”店老板指着小少年的脑袋咆哮着,一副他施了多大恩的样子。
小少年没吭声,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还只能继续干活儿,转过身包奈攸正好看到他的脸,就是刚才追着要还小龙女手帕的那个孩子。
“大娘,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在这家店上工了?”包奈攸问旁边一个表情有些怜悯的大娘。
“小周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他爹早死了,从小和他娘相依为命。最近他娘得了重病,这孩子才八岁就要出来上工挣钱给他娘买药看病。”大娘大量着包奈攸三人,觉得不像什么坏人,便说了几句:“这么点孩子除了这黑心店的老板谁会愿意请。这不,说可怜孩子让他来上工,却三天两头找借口克扣小周工钱。哼,这黑老板早晚要遭报应。”
“龙儿,这孩子是为了要还你手帕才耽误了工作,你应该去谢谢他。”包奈攸拍了拍小龙女的脑袋道。
“要怎么谢?”小龙女不懂。
“听大娘说他现在很缺钱,你就给他点钱当补偿好了。”洪凌波说道。
小龙女拿出一两银子上前递给小少年,小少年认出了面前这人是刚才掉手帕的女子,见她给自己银子,非但没有高兴,还很生气的拒绝了小龙女的谢礼。
“你缺钱,为什么不要?”小龙女皱眉,不懂这孩子为什么明明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却不用。
“我捡到你的手帕还你只是举手之道,这点小事不能收你的钱,妈妈说这样是不对的,我们虽然穷,但会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小少年很严肃的说。
包奈攸见小少年坚持不收钱,便说:“我们兄妹三人初到此地,想找人带着四处游玩两天、负责一日三餐和住宿。工钱是一两银子,你可愿意接下我这个工?”
小少年犹豫了下,想到自己每天卖力给黑老板送货,还经常被扣工钱,一天根本赚不到两个铜板,而这份工只要两天就有一两银子,足够给娘亲看病抓药了,便答应了下来。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小少年只能先带三人回家,明日再带他们去附近游玩。
二十枚奶油包
包奈攸三人跟着小周往城西走,这个小镇本来就不繁华,城西更是穷人家住的地方,低矮的房屋破破烂烂的,生活垃圾满地都是,散发着阵阵腐臭味儿。
包奈攸面上没表现出介意的样子,小龙女也只微微皱着眉,洪凌波的反应就大了点。这小姑娘从小住在和平宁静的小渔村,也是被家人宠着长大的,除了逃命的那段时间吃尽了苦头,后来跟着包奈攸哪里到过这样脏乱的地方。洪凌波一手捂鼻一手扇风,不过也没说什么抱怨的话。
小周也知道自己家住的环境不好,看三人没有太大不满要反悔的意思,偷偷松了口气。没能给客人提供像客栈那样好的住宿条件,小周也很过意不去,但家里太穷,只能租住在最便宜的地区。小周红着脸,步伐加快了许多。
小周家在最外围的地方,离房屋集中的地区较远,腐臭味儿也淡了些。
一进小屋的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只见小周家里放置了不少鲜花,花香掩盖了屋外的臭气,让人心情愉快许多。
“娘!我回来啦!”小周一进门便对坐在桌前的妇人说道。
妇人听到儿子的声音马上放下手中的绣活儿,站起身微笑着看向门口道:“回来啦!和大牛他们玩的开心吗?饿了吧,娘去给你做饭。”说完便看到小周身后站着的包奈攸他们,疑惑的看向小周。
“娘,这是我在城里遇到的朋友,他们来这里玩,请我给他们带路呢。”小周上前扶住妇人的胳膊让其坐下道:“娘你休息,我去做饭。”
小周跑去做饭了,包奈攸看妇人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便开口道:“夫人不用在意我们,待明日游览过此地风光,我们便会离开。”
妇人不好意思的的对包奈攸笑了笑道:“我夫家姓周,你们叫我周大娘吧。家中简陋,招呼不周,随意坐随意坐。”
周大娘招呼着三人坐下,自己也坐回桌边拿起了绣了一半的绣活儿继续做。外面天色暗了,小房子里还没有点灯,只能大概看到人的轮廓,周大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做绣活儿,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洪凌波见周大娘咳嗽的样子很难受说:“周大娘,光线太暗了,这样绣眼睛会坏的。”
“不碍事,我习惯了,等全黑了再点灯吧。”周大娘摆摆手头也没抬。
“大娘绣的真好,小周穿上肯定好看。”洪凌波拿起旁边一件已经绣好的男士外套,看着上面的绣出的图案说道。
“这好料子的衣裳哪里是小周能穿的。我这是给裁缝铺做的活儿,好攒钱给小周以后娶媳妇儿哩。我多攒点儿,兴许以后小周也能穿上这种衣裳吧。”周大娘说着看向小厨房的方向,厨房没有门,正好能看到小周在里面忙碌的样子。
“咳咳……咳咳咳……”周大娘突然用自己的袖子捂住嘴剧烈的咳了起来,洪凌波上前给周大娘拍着背,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下来,可是周大娘的袖子上居然有血迹!
“周大娘,你咳血了!”洪凌波惊叫道。
“嘘!小点声,不要被小周听到。”周大娘拉住洪凌波说:“不好意思,我去换件衣服,要是让那孩子看到就不好了。”
大娘站起身向房间走去,路过小龙女身边的时候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小龙女开口道:“你身体这么不好,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你儿子在外面给人打工被人欺负,说你病得很重,我们帮了他,也会给你们钱的。”
“什么?小周在给别人打工!”周大娘很惊讶:“他不是和大牛出去玩了吗?他在那打工?怎么被人欺负了?”周大娘紧张的追问道。
“周大娘你先不要激动,我慢慢跟你说。”包奈攸稳住周大娘,把她扶到凳子上说:“小周在城里的黑老板那打工,想赚钱给你看病买药,结果被黑老板克扣工钱。我们正好路过,看不过他一个孩子被这样欺负,就把他带回来了,请他带我们在这附近游览一番,我们也会支付他工钱。”
“不行不行,你们帮了小周,怎么能再跟你们要工钱。”周大娘连连摇头道:“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这孩子从小就爱到处跑,这附近的路都熟得很。这工钱就不要再提了,我有手有脚,能赚钱养活我们娘俩。”
“宁愿牺牲自己身体健康也不收我们的钱?”
“好孩子,大娘知道你是好心,不过大娘想靠自己的养活这个家,只要小周能过得好,我多做点绣活儿算什么。”
“为什么?”小龙女不能理解周大娘的想法。
“做母亲的不都是这样希望孩子好吗,哪有那么多原因呢。你以后做了娘自然就明白了。”周大娘摇摇头,进屋换衣服去了。
包奈攸看着若有所思的小龙女满意的笑了,拍拍小龙女的头说:“傻丫头,一家人相互扶持,相互关心,这是就亲情。”
“一家人……亲情……”半响小龙女看着包奈攸说:“就像师姐和我还有孙婆婆那样吗?”
“没错,以后凌波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你是做师叔的,要和师侄好好相处哟。”
二十一枚奶油包
第二天,包奈攸三人离开了小镇。小周很听他妈妈的话,带着三人看遍了周围漂亮的景色,却坚持不肯收钱,包奈攸只好在走之前偷偷留下了一两银子。
三人继续往古墓的方向走。
这天,三人进入一座小城,路过一家雕刻墓碑的店铺时,看见一个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儿,双手抱着厚重的石碑,吃力的挪动着,手上有很多擦伤的血痕,裤子上膝盖处的布料也都磨破了,露出里面有些青紫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