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信!”洪凌波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很好,以后你自己行走江湖也要记住,不要人云亦云盗听狐说。自古江湖上许多是非恩怨的背后都有那些弄不清真相又自以为是的人做推手。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让所谓的正道侠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包奈攸的表情很严肃。
“知道了师傅!”洪凌波也认真的点头,接着眼睛一亮,幸灾乐祸的说:“那师傅您打算怎样回击他们?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不急,遇事理智冷静才能达到目的。我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古墓派的人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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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包奈攸偷偷潜进陆府。古墓派的轻功轻灵飘逸,在陆府驻扎的那些江湖人根本察觉不到。
在陆府转了一圈,包奈攸趴在陆展元和何沅君房间的屋顶上,轻轻拿开一片瓦,往房里看去。只见陆展元和何沅君两人相拥坐在床上,陆展元抓着何沅君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何沅君将头轻靠在陆展元的肩头说:“陆郎,十年之约已到,李莫愁就要来取我们性命了。那女魔头心狠手辣,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不如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偷偷去其他地方隐性埋名重新开始可好?”
陆展元眉心微皱,显然对何沅君的话很是不满,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陆家家主的位置,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江湖地位,隐性埋名重新开始那他这十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成空了吗!
陆展元的脸色黑黑的,不满的表情很明显,只是何沅君低着头靠在他怀中没有看到。陆展元理了理思绪道:“夫人不必担忧,如今府上有这么多江湖好汉在,李莫愁的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众人围攻,她若敢来必能将她擒获,届时再召开武林大会,为江湖除去这个祸害,也就不会有人再开打扰我们的生活。”
何沅君点头道:“我义父想来也到了嘉兴,他疯癫已久,若是现身,还请夫君交代那些侠士误要伤了他。他终归是我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会联系义母前来接他回大理的。”
听到这话,陆展元的脸一沉,是个男人在听到自己老婆维护情敌的时候都不会有好脸色吧。这陆展元不愧是负了莫愁还让莫愁成为众人讨伐对象的伪君子,心里气的要命,脸色也是黑绿交错的,却硬是忍着没有在何沅君面前表现出来,只把何沅君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用温和的语气应下,做足了体贴好丈夫、孝顺好女婿的样子。
包奈攸看着陆展元这副作态心里很是不屑,为莫愁不值,都是从小养在古墓里与世隔绝害的,眼瞎到看上这么个东西。
房里的两人熄灯睡下了,包奈攸把瓦片放回原地,打算去其他地方转转,看看在陆府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部署没。
古墓派的轻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包奈攸在陆府的客院调耍了几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让他们以为陆府闹鬼,又在陆府花园里见证了几对男女的□□,一个时辰后,包奈攸扶着肚子从陆府的大厨房出来,回味了下刚吃进肚的爆炒猪红,在院墙上蹭了蹭不小心沾到猪红的爪子。
正准备回客栈的包奈攸,突然看到陆展元悄悄出了他的房间,鬼鬼祟祟的出了府。
包奈攸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城郊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陆展元进了一家普通的民居,包奈攸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出来,便上前躲在窗户下,将窗纸捅破了一个洞,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若不是包奈攸是修真之人耳力比习武之人还好,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屋里只有一男一女,男人自然就是刚进去的陆展元,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有一股诱惑的风情,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正站在陆展元身后给他捏着肩,嘴里软软的撒着娇:“陆爷最近来得这样勤,可是夫人满足不了你了?”
陆展元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凑近道:“怎么,爷来得勤你不高兴?”
女人娇笑着道:“怎么会呢,奴家可是时刻都惦记着爷,想爷来看奴家呢。”
“药有按时服用吗?那可是爷重金寻来的生子灵方,早些给爷生个儿子,爷就接你进府。”陆展元说着搂着女人的纤腰拉进自己怀里,相拥着往床上倒去,接着便传来男女苟合的声音。
包奈攸挑了挑眉,不知道何沅君知道她的陆郎为了生儿子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一定很有趣。
二十五枚奶油包
第二天一早,陆府的家丁和暂住陆府的江湖人士,围着院内的一堵墙议论纷纷。
陆展元到快天亮才回到陆府,刚睡下不久就被管家叫醒,说院中有要事发生,那些侠士们叫他来请老爷前去商讨。
陆展元以为又是那些门派弟子和江湖游侠因为什么小事起了争执,要请他去评理,心里很是厌烦。但为了自己江湖地位和好名声,他还是换上一副略微担忧的神情随管家去了别院。
一进院子陆展元便有种不好的感觉,围在一起的人见到陆展元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刷得雪白的院墙上四个血红的手掌印突兀的印在那里,看得陆展元一惊。
“李莫愁!是她!一定是她!”陆展元失声尖叫着,“她在给我警告!她要杀我全家!”
“陆庄主你冷静一点。这也不一定就是李莫愁的手印。”说话的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赵志敬,“昨晚我们这么多人在陆家庄守着,若真是她来了,不可能没一人发现!”
赵志敬这话说的在理,但在那些打着保护的旗号在陆府混吃混喝顺带谈情说爱的人士听来却是赵志敬在讽刺他们,一个个都脸色涨红着应和他的话。
昨晚就在这后院的假山中和另一名女侠幽会的铜臂门领队弟子开口道:“赵道长说的没错。陆庄主,这手印就在厨房边上的墙壁上,说不定是哪个游侠兄弟晚上吃了宵夜顺手在墙上蹭上了酱汁什么的。”
这话一出,可把在场的游侠们得罪光了。
江湖上的学武之人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正经拜了门派的弟子,一类是没拜过师门,通过机遇或家传学得武功在江湖上四处行走的游侠。
门派弟子通常是有闲钱的人家将孩子送到门派拜师学艺,有系统的学习和传承,行事作风也有规有矩。游侠一般是家中穷苦,靠走江湖接些赏金任务度日,大多只会些拳脚,也有少数是家传武功或者有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秘籍才习得内功等较为复杂的武功。日子过得贫苦,游侠的生活条件自然没有门派弟子的高,行事作风也较为随意,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门派弟子瞧不起游侠的穷酸野蛮,游侠认为门派弟子都是群惺惺作态假正经的家伙,两类人互相看不顺眼,在江湖上是能不接触接不接触。这次陆展元为了自身安危和地位将两伙人聚在一起,那碰撞的火花就没熄灭过,像吃饭、睡觉、巡夜这些小事,陆展元还能出面调解一下,可这次,铜臂门领队弟子说的话直接地图炮打了所有游侠的脸。没人再关注掌印是谁干的。游侠和门派弟子之间的矛盾瞬间上升为主要矛盾。两伙人从吵嚷变为推耸,不管陆展元怎样尽力劝阻,最后还是刀剑相向。
看着两伙人在别院里打成一团,陆展元的脸色黑得能滴墨,冷哼一声回了房间。
下午,管家向陆展元报告说,别院因众人的打斗已经变得破败不堪,不能再住人。冲着丰厚赏金来的游侠纷纷请辞,众门派弟子说会在嘉兴城中等待女魔头的出现,但不能住在陆府,免得被人说在陆府蹭吃蹭喝占便宜,对门派名声不好。
陆展元瞪着管家不敢置信的问:“他们都走了?”
“是的老爷,都走了。”管家低头回道。
“一个没留?”陆展元站起身。
“一个没留。”管家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看愤怒的陆展元。
“人都走了谁来保护我!墙上还有血手印呢,李莫愁来了怎么办!”陆展元失控的大吼:“一个个的在我这里又吃又喝又拿的这么久了,花了我那么多银子,现在才想起来会坏了名声,拍拍屁股就走了!当时真是欺人太甚!”陆展元怒吼着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喘着粗气。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武三娘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求见。”门口的小厮见陆展元发完了脾气才战战兢兢的进来通报。
“什么武三娘吴四娘的,不见!”陆展元正在气头上,不耐烦的对小厮说。
“陆郎,是我义母来了吗?快请她进来啊!”何沅君在后院听说陆展元发了好大的脾气,便想来安慰一下夫君,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陆展元说不见,急忙出声。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后面照顾无双和程英吗?他们昨日被怪人吓到了,现在好些了吗?”陆展元做了个深呼吸,勉强压下火气,又换上温文尔雅的嘴脸对何沅君说:“立鼎夫妇外出办事将这两个孩子交给我们照看两天,要是出了事,我真不知如何跟他交代了。”
“小孩子忘性大玩心重,已经没事了,又跑出去玩了。”何沅君走到陆展元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