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看见,不欲打扰。只轻轻道:“别吵她,我们看看。”这一看,就是小半刻钟,徐疏桐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薛意浓早站不住,轻轻地跺跺脚,存惜看见,少不得给徐疏桐上个提示,她家娘娘也够了,把皇上玩得团团转,也不见好就收,万一人待得不耐烦了,跑掉怎么办?
存惜去端了茶过来,故意大声道:“夫人,您练的也累了,喝杯茶如何?”
“嗯。”徐疏桐用余光扫了躲在树后偷看的薛意浓,装作不知道的用袖子擦汗,坐下来喝了小半杯水。
“夫人,您练得可真好。”存惜一边感叹,一边压低声问,“娘娘,皇上来很久了,您见不见?不见,奴婢可就把人打发了。”
徐疏桐道:“都来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回去,人呢?”她四顾的找一找,与薛意浓的目光碰个正着,忙站起来,招手道:“皇上,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存惜:“……”娘娘您太会装了有没有?分明早就知道皇上驾到,还在那装模作样。这衣衫半解半湿的,这是要把皇上的眼珠子勾出来?
薛意浓见自己被发现,大方的走出来,道:“好久不见了,娘娘。”
“民女见过皇上,您几时来的,为何不让人告诉民女一声,这样也好早些准备。”她略带嗔怪,却很挠人心,让人舒服,又不会怪她太多,只是这一口一个‘民女’,薛意浓不知道说什么好,谨慎么,还是自己过于无礼呢。
“何必劳烦那么多人,不过是来你这边玩一玩,有那些人在,规矩又多,我哪里能和你自在说话,你也别‘民女’了,我也别‘朕’,私下里,你你我我的岂不好,说起来也便当,又不碍事。”
徐疏桐道:“皇上说的话莫敢不从,那我就直呼‘你’了。”
“该是这样。对了,刚练什么,这么辛苦,一大早上的,身上都湿透了,你要不要换件干衣服。”
“跳舞就是这样,一不跳,动作就生疏了,而且身体也越发爱偷懒,不爱动。前段时间念在宫里,又是先皇过逝,这些事是不敢做的,免得又搅出是非来,这会儿在宫外,也该温习温习。先吹吹风,歇一歇,再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好,存惜,你去看看厨房还有水没有?”
存惜道:“哦。”然后把落雁给拖走了。
落雁挣扎了半天,“你拉我做什么?”
“陪你看看这院里的路径、风景,你呀,总是这样,就不知道偶尔也来陪我聊聊,连皇上日理万机都来找我家夫人闲聊,你就不知道找我。”
“我干嘛找你呢?”
存惜道:“不晓得,难道你还有别人可以找?我看你孤孤单单的,才找你聊天,不要就拉倒了,也不知道刚才谁在外头说是认识我,我看我是白认识了你……”
落雁被唠叨的无言以对,她哪里能比得上奸妃身边的丫头伶俐呢!只能默默听着。
她们走远之后,徐疏桐用袖子扇着风,薛意浓见了,忙从扇套子抽.出扇子来,替她扇一扇。
“多谢皇……你。”徐疏桐瞥了一眼薛意浓腰间的扇套子,问道:“可怎么样?喜欢吗?”
“嗯!费了不少功夫吧,连落雁都自认为不如,藏了半天,才舍得给我。”
“是吗?这是落雁抬爱了。”徐疏桐说着,又坐了半天,脸上的汗才略微有些下去,只是在府里,又不顾忌什么,白纱内穿了一条白色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白色和青色混搭在一起,很是清淡。只是略微有些挤出来的沟线,还是让人有点移不开视线就是了。
薛意浓盯了几秒,然后移开了眼睛。好羡慕,有没有?只是移开视线后,到发现了一些爬墙头的人,那些人踩在梯子上,往里头瞧,看见徐疏桐,眼睛也直了,嘴巴流着哗啦啦的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意浓终于见着娘娘啦,~\(≧▽≦)/~同屏最快乐,更有娘娘施展故意‘不见’,故意‘走漏’风景,娘娘这样真的好吗?难得见一面,您这样欲擒故纵。让人家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剧情肿么办,娘娘淌汗这么多,快去洗个澡澡,我等拿小板凳娘娘香喷喷出场。
☆、给我当妃子
22
薛意浓怔住,又看了徐疏桐一眼,见她坦然自若的模样,心道:“也太大意了。”对着那些人不由得皱了眉头,而且就在她稍有不悦期间,那些人正挥舞着爪子向徐疏桐招摇着。
“那些是什么人?你的侍卫呢,都跑哪里去了,我难道是让他们来偷懒的吗?”
徐疏桐听出了薛意浓话里的怒气,心里好笑,却陪着小心道:“他们都在,只是人多,挡不住。而且挡的次数多了,那些人又有对策,我也没有办法。与其让他们惦记着,不如让他们看两眼回去……”徐疏桐的语气是哀叹的,是无奈的,是认命的,这更加激起了薛意浓的怒意。
“我是让你出来散心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岂不是让你很困扰,这些人,就该通通打板子挖眼睛才乖。”
“那可万万使不得,为了我,你已经够受委屈了,切莫再为了我,惹出别的事,我于心不忍。”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那些人,不值得,你这样住在外头,很不安全,要不这样,等到合适的机会你跟我回去……”
存惜及时出现,打断了两人要继续下去的话题。“夫人,您的洗澡水烧好了。”
徐疏桐起来跟薛意浓欠个身,就进了屋。存惜在外陪着,看见薛意浓已把扇套子带上,笑嘻嘻道:“公子,我家夫人做的扇套子好不好?”
薛意浓微笑道:“自然是好的。”
“公子只知道这个好,还不知道有更好的呢!”存惜如此卖弄,薛意浓自然兴趣很浓,要去瞧瞧。存惜为难道:“可惜放在夫人的房里,她这会儿洗澡,我们进去不妥当。”不过思忖了一番,道:“不过也不碍的,有屏风隔着,而且奴婢相信公子的为人。”
相信她?她的确是值得相信的,徐疏桐有的她都有,既是如此,那就去瞧瞧?薛意浓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存惜眉开眼笑道:“那就去看看!”
除了看东西,那隔着屏风看人,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存惜不晓得薛意浓懂不懂,不懂也没关系,慢慢教就教会了。但愿娘娘别怪她自作主张才好!
存惜领了人进去,徐疏桐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自己洗自己的,发现又多了一重脚步声,晓得是薛意浓,便在心里骂存惜是个多管闲事的,这样把薛意浓带进来,有个什么用,人家是闺女啊,自己这点出水芙蓉的把戏,迷不了啊!
徐疏桐在心里咆哮,也就由得存惜玩去。
薛意浓在屋里走走看看,是间卧房,装修得十分小巧,旁边放了许多小玩意儿,存惜指着一个道:“这是鞋面子,是我家夫人打算给您做的,可惜还没完成,还有这个,是荷包,出门在外,总有点儿小东西得随身带着,这个也方便,尽管公子不缺绣娘,东西不论好坏,也是夫人的一片心。”
薛意浓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又见东西已做成了半成品,知道这是徐疏桐早就为她准备的,不能不感动。转头往屏风那望了望。
正有个身影从水里站起来,曼妙婀娜。薛意浓一时情绪所致,竟也有些撇不开视线。
存惜在旁望着,在心里为自己点赞。果然这个低俗的主意不错,皇上现在简直就是看的移不开眼哪!
存惜喊了两声,“公子?”
“嗯?什么事。”
“没事,我家夫人要出来了,公子是不是现在避一避?”
“好。”
薛意浓出去了,在门口吹了吹风。一时觉得自己脸热,不知是室内温度高,还是看见了令情绪高涨的画面……
屋内,徐疏桐剜了存惜一眼,就知道玩这些有的没的。存惜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压低声道:“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刚看您都看呆了……”
徐疏桐呸了她一下,怎么可能,她可知道薛意浓的身份,断然不会是存惜以为的那个理由,穿好肚兜,存惜问她,“还穿白纱吗?”
“穿,为什么不穿,她不在的时候,我是这样,她在的时候,我照旧。”
存惜在心里为自家娘娘折服,这就是要把勾人做到顺乎自然,脸皮厚到满不在乎,她还要继续向娘娘取经才是。
穿好了衣服,徐疏桐款款出门来。问道:“你怎么站在风里呢?外头有好大的太阳,要是晒坏了怎么得了。”
“不碍事,你都穿好了?”薛意浓回过身来,徐疏桐见她脸晒得红红的,一张脸红扑扑的就像苹果似的,好想咬。她硬是忍住了,看着她鼻尖上冒出来的小汗珠,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着。“进屋来吧!”
存惜已让人把浴桶给抬了出去。
屋里只剩得两个人,徐疏桐倒了茶给薛意浓,问道:“最近过的如何?”
“你呢?”
徐疏桐道:“都好,在外头规矩少,又自在。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就算不想见,不见也就是了,偶尔逛街和姑娘们论论女工,你可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女才子,啊呀,出口成章,你见了定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