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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映剑山河 (长月为觞)



“怎么,”风雨中,洪流中,满身是水的白玉堂轻轻笑了出来,恢复了一丝他惯有的、那样无法无天张扬桀骜的语气,“听不懂?呵,果然是个笨猫……”他打起精神,甚至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展昭的胳膊,用尽全力,抬高了音量,大声地在耳边吼出来:“那你听好,你听好了!我——啊——”一句话突然断在了喉咙里,他们后背剧痛,似乎撞上一堵铜墙铁壁,白玉堂下意识地松开手,手臂却又打在了什么东西上,疼得他整个手臂都在发麻,却让他顿时清醒,五指一屈,紧紧地扣住了它。

他后背靠在那东西上,竟然堪堪稳住了身形,却发现怀里的浮木在水流中渐渐远离,连忙用力抱住,同时嘶声吼道:“猫儿抓紧!”

这是一块横在水中的巨石,他们刚刚直接撞在了上面,此刻白玉堂一手扣住了石上缝隙,半个脊背靠在石头上,另一手抱着浮木,而浮木的另一端,则是仍旧被困在水流中的展昭。

白玉堂一手扣着石缝,一手抱着浮木,还得紧紧抓着画影,只觉整个人都要被扯成两半,根本不敢耽搁,只喘息了片刻,便咬牙道:“快上来!”

他话音未落,展昭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默契无比,黑暗中,看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过了片刻,白玉堂只觉头顶掠过一阵疾风,紧接着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一把拉了上去。

“你没事吧?”石上勉强还能容下两人跌坐,刚一落地,便响起这异口同声的一问。

霎时一静,两人在黑夜中对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

劫后余生亦或是两心相契,都足以宽慰他们此刻的身心俱疲,笑声中,白玉堂喘了两口气,抹了抹脸,却又立刻被雨水打湿,他也不在意,三两下将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扒拉下来,顺手扔进水里,竟然还不忘自嘲两句,抱怨道:“可怜五爷这精心做出的易容,就这么毁了。”

展昭也是笑着,看着他露出真容,正想回他,却似乎是岔了气,忽然“呃”了一声,带着几分痛意。

这一声让白玉堂笑声骤止,他立刻想起了之前林中对敌时展昭的异状,陡然变了脸色,连忙扑了过去,摸索着他的双臂,急道:“猫儿?你怎么回事,哪里伤着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展昭连忙安慰,下意识地在往后躲,“刚刚在水里撞了两下,没事……”

“放屁!爷爷我也被撞着,哪至于这样痛!老实说,哪里伤着了!”白玉堂气急,直起身子,从双臂到胸口,一路探到后背,忽然摸着后背的什么东西,顿时变了脸色,“这、这是……”放轻了动作,他仔细探了探,手上的触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箭伤?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也瞒不过去了,展昭索性放松了身体,老实交待:“在德恩的房间里,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机关……”

“所以、所以你就带着这箭一路打打杀杀过来都不吭声?展昭你、我……”他几乎语无伦次,重重喘了口气,咬着牙去拉他,“起来!还在这里做什么,不要命了,赶紧走,去找大夫,去包扎上药!”

展昭没有拒绝,这种时候强撑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他是真的不想再要这条命。摸索着拉住白玉堂的手,两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不动倒也罢了,此刻一站起来,白玉堂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之前在水里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不用想都能知道必然是大片的青紫。可这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心口的疼痛,白玉堂绷着脸不吭声,当先一步走到那巨石边,朝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咬咬牙抢先跳了下去,“扑通”一声,先感受到的是冰凉又迅疾的水流,之后才是脚下的实地。

这边的溪水不深,仅仅到他们小腿,虽然流速快,却已经不能再构成威胁,他叫了展昭一声,两人相互扶持着涉水上岸,直到脱离了水流,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的疲累就千倍百倍地袭来,展昭脚下一软,差点就要栽倒,幸亏白玉堂一直挽着他,反应极快地撑住他的身体,更不多话,将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架,扶着他往树林中走去。

白玉堂不知道他们被冲到了何处,依山势看应该是快要到山脚,却不是他们来的方向,而是山中更深处。展昭已经有些神智昏昏了,低低喘息着,只是凭着本能随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暴雨如注,毫不留情地鞭打在二人身上,他们全身湿透,伤痕累累,再狼狈不过,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白玉堂辨不清方向,只能向前,一面咬牙坚持,心里却是分外沉重:远离城镇,固然可以隐藏行迹不被发现,可这山林深处,又该何处去寻医求药?展昭的箭伤绝对不浅,若是再不拔出医治……

这茫茫山中,会有人能帮他吗?

视线中出现那一点光亮的时候,白玉堂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努力摇头甩开眼前的水珠,睁大眼睛看去,那光点愈发清晰,在它周围,一座茅屋的轮廓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

狂喜瞬间包围了他,他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敲门求助,可脚步刚刚迈出又停了下来,就近将肩上的展昭放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展昭已经彻底昏了过去,身体冰凉,除了胸膛的起伏外,几乎就像一具尸体。白玉堂将他放置在一棵树下,又将巨阙塞进他怀里,这才起身,握紧了剑,飞快地朝那茅屋跑去。

茅屋不大,看起来和寻常农家屋舍没有区别,亮着昏黄的灯,在这风雨飘摇的夜晚,如同一座孤岛,将成为他们最后的希望。

屋外围着篱笆,这当然拦不住白玉堂,可他并未逾矩,匆匆跑到门外,隔着小院,高声道:“屋中有人吗?夜行迷路,请求借宿一晚,主人可否行个方便?”

他带了几分内力,确保自己的声音不被风雨吞噬,话音刚落,屋中窗内便映出一个人影,紧接着“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打开,一个女子声音透过雨幕,传进白玉堂耳中,“夜雨寒凉,客人请进。”

这声音听在耳中,白玉堂竟然一愣,抹了把脸,瞪大眼睛看去,只见茅屋门口,一个女子手持一盏油灯,静静站着,一身青布衣裳,看起来似乎是个寻常的农家女,可偏偏气度沉稳,孤身一人面对陌生的雨夜行客没有任何迟疑和畏惧,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迎了出来。

对方见他迟迟不动,也不说话,便将油灯举高了几分,借着油灯的光芒,白玉堂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顿时失声叫了出来:“雪姐姐!”




屋外仍旧风雨交加,屋内却已又点上了两盏油灯,虽然远远谈不上温暖,但对白玉堂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床上的被褥被掀开到一边,展昭被小心翼翼地安置上去,俯趴的状态让白玉堂终于看清了他背后的情况。

一支小弩深深地咬进他左侧的蝴蝶骨下,再偏一点,几乎就会穿透他的心脏,白玉堂看着这伤口,有这么一瞬间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他……竟然就这么带伤,一路强撑到这里……

“愣着做什么?不想救他了?”青衣女的声音从旁传来,听不出什么喜怒的情绪,取了一把剪子塞进他手里,“把衣服剪开。”

白玉堂定了定神,三下五除二地将展昭里外衣裳剪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弩箭已经没入了大半,应该是在水流中又被撞歪了许多,导致伤口看起来比寻常箭伤大了很多。伤口被水泡得有些发白,皮肉翻卷,还夹杂这各种污渍泥浆。后背上还有大片的青紫,应该都是在水中被杂物撞伤的。

“别发呆了,让开。”说话间,青衣女已经去了药和绷带过来,看了看他的伤口,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将东西放在床头小柜子上,又看向白玉堂,“还不算太严重,放心吧,我来就行。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我给你拿了帕子和干衣服,赶紧去换了,别着凉。完了再去厨房烧点热水来。”

白玉堂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我没事,先把他弄好了再说。”

青衣女有些意外,多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多话,在床边坐了下来,拿帕子沾了清水,小心地将他后背清洗干净,仔细看着伤势,想了想,问道:“你有刀吗?小点儿的。没有就去厨房……”

“嗡——”一声铮鸣,青衣女豁然抬头,就见白玉堂掌中持着一泓月华般的薄刃,瞳孔微微一缩,眼底带着几分惊艳,一句赞叹脱口而出:“好剑——”

白玉堂眼底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个行吗?”

“当然。”青衣女只是一个晃神,就已恢复常态,伸手接过鱼肠,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轻轻舒出一口气,心中赞叹不已。定了定神,她拿过旁边干净的帕子将剑擦了擦,又在油灯火苗上略微一过,看准方位,毫不迟疑地朝展昭背上划去。

“呃——”昏迷中的展昭身体猛地紧绷,喉间溢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她毫不在意,下手极快,利落非常,一下便划开皮肉,几乎只是一个眨眼,就将那嵌入体内的弩箭挑了出来。带血的箭头被扔到地上,鱼肠被放到床头,她动作飞快,并指在展昭背后穴道上连点数下,拿过药瓶将金创药撒下,刚刚冒出的鲜血很快便被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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