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牧北斗依旧没有理他,只是语气加重了一点。
冲矢昴只好默默的坐了下来。
近距离看居然脖子上还有指印!
冲矢昴瞬间脑补出了琴酒打算玩玩走人,牧北斗死拉着不放然后被反过来武力镇压的悲惨故事。
算了,这也只是脑补。以冲矢昴对琴酒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没兴趣的情人估计早就被他一枪崩掉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更何况他还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冲矢昴正在这天马行空的想着,牧北斗沉默一会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之余还带着浓浓的疑惑和疲惫:“你们昨天……都说了点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冲矢昴莫名其妙。
“我要听全部的。你们所有没有说出来的潜在意思,我都要知道。”牧北斗死死盯着冲矢昴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不可能。”冲矢昴想都没想就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你知道的够多了,再多一些恐怕我都会忍不住想要干掉你。”
“你……”牧北斗乌黑的眸子满是愤怒,他的理智告诉他冲矢昴说的是真话,并没有任何隐藏的意味;可是在感性上,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怒火的蔓延。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才勉强用那一丝疼痛控制住自己。
冲矢昴恍然未觉,继续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些事情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牧北斗的声音猛然拔高,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差点断掉:“你们刚谈完他就那么对我,这难道和我没关系?!”
牧北斗怒火上头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冲矢昴先入为主只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原来是小两口吵架了啊!!!
他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还要反过来被人当做撒气筒,简直可怜可悲。不过看牧北斗这个样子,估计两个人吵的挺凶的,而且最后还动起了手。牧北斗这细胳膊细腿的养尊处优的少爷样,肯定打不过琴酒那个风里来雨里去的野蛮分子。
嗯,说到底都是琴酒不对,不知道让着点人家嘛!
这么想着,看着牧北斗的眼神就不自觉的带上来不少同情和同仇敌忾。
以后打不过来找我啊!我帮你打回去!
牧北斗怒火发泄出来不少,整个人也基本上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事是自己迁怒了,其实今天叫冲矢昴来本身就是确定一下的,他心里明白根结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忍不住试一试。现在结果出来了,牧北斗就有点茫然,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琴酒到底是怎么了。
牧北斗手肘撑着桌子捂着脸,在掌心中缓缓吐气吸气,半饷说道:“今天麻烦了。冲矢先生先回去吧,改天我再上门答谢。”
“答谢就不必了。”冲矢昴看着他关切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我给你带点?”
牧北斗闷闷的声音从掌下传来:“不必了,多谢。”
冲矢昴也觉得现在应该多给他一些时间冷静一下,所以没有多言,径直告辞了。
刚回到家,就迎来了八卦兴趣爆棚的有希子女士:“隔壁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看起来挺不好的。”冲矢昴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形容,突然灵光一现:“感觉就像吸血鬼一样。”
“你是说他会喝血?!”
“……不,我是在形容他脸色惨白。”冲矢昴无语了一会:“琴酒那家伙一定动手了,看起来还挺狠。”
“哦哦哦!你说谁?那个琴酒?!!”有希子看起来快要跳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惊讶的还是兴奋的:“他居然有这方面的爱好!天啦,我要去告诉优作!”
冲矢昴看着风风火火奔上楼的有希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她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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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矢昴走后,牧北斗又坐了很久,才慢慢放下捂住脸的手,缓缓叹气。
他实在不想把琴酒的变化归结于厌倦了他的存在,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既然琴酒不想见他,那牧北斗也不可能再自讨没趣主动跑去找琴酒。
只是,牧北斗自认对这段感情是用了真心的,却从来没想过会换来这样的结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决定先去清理一下背上的伤口,抬出腿时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然后一个趔趄摔了下去。牧北斗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还好客厅还铺了比较厚实的地毯,牧北斗躺在上面并没有觉得太冷。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抬头望着明晃晃亮的刺目的吊顶,突然间眼泪流了下来。
一开始还是隐忍的,捂着脸无声的哽咽,到后来索性放声大哭。牧北斗抱着自己,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就这样无力的躺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委屈,不解,心酸,通通化为泪水发泄在嚎啕的哭声里。
直到虚弱的哭到睡着,也还在哽咽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想更虐一点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二少现在都这么惨了,血留着下回再吐吧。
相信我虐的这部分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就要甜了你们相信我!!!QAQ
第三十五章我修改了一下,在猫哥和琴爷对话那里改了一些很重要的剧情,麻烦大家回去看一眼吧!
还有今天的字数是弥补明天的,估计明天我会很忙,所以……嘻嘻嘻你们懂的
第40章 日常
冲矢昴从牧北斗那里回来,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给琴酒发了条短信:
——你们俩怎么了?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不过内容不怎么让人愉快:
——别多管闲事。
冲矢昴心说自己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好好,我不多管闲事,等到时候那位出事了你就后悔去吧!他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之后就没去管它。直到傍晚才发现琴酒又新发来一条信息,乍看没什么特别,甚至作为情人有些冷淡。但以冲矢昴对琴酒的了解,他绝对是犹豫了半天,删了改改了删才打出的几个词:
——他没事吧?
冲矢昴挑了挑眉,决定添油加醋的给琴酒描述一番,膈应他一下。结果等打完了才发现和事实差不多——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想了想,冲矢昴还是本着合作伙伴以及看热闹的心态在最后添了一句:
——你要是不喜欢了,就别吊着人家。
下一条短信到来的很是漫长,好像对方在看到回复后思考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慢吞吞,满是不舍的发下回复。冲矢昴几乎能从那短短几个字里读出巨大的伤感和无奈:
——帮我照顾好他。
冲矢昴看后嗤笑一声。他大体明白琴酒的想法了,但恕他不能认可。他快速的打出一句话,然后丢下手机决定不再管这一摊子烂事。微微亮着的手机屏上面写着:
——你自己的人,还指望谁替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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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北斗是被冻醒的。
他睁眼看到墙上的挂钟,现在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凌晨一点。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但大概是发泄一通又睡了一觉的缘故,牧北斗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反而比之前更好了一点。他撑着地毯起来,然后又扶着沙发坐到上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后才觉得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但感觉还是很不好,头又沉又重,稍微动一动就晕眩的想要呕吐。牧北斗一点都不意外自己没好全的发热又回来了,他强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的走上楼,从抽屉里胡乱翻出一些药来吃掉,然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等着药效起作用。
生病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牧北斗晕乎乎的半睁着眼,意识在朦胧和沉睡之间浮浮沉沉。他好像恍惚中又将某些铭记于心的事情经历了一遍,可第二天醒来时却什么都记不清了。只隐约的记得梦里的他在不断奔跑,追逐,那份即将失去的心悸萦绕在心中,越来越强烈,直至将他惊醒。
牧北斗满头大汗的醒来,身体疲累的好像真的刚刚经过了一场马拉松。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过了很久才调整过来。
昨天吃下的药很对症,而且被子捂出了一身汗,今天起来时烧已经退了。只是汗液沙的后背的伤口刺激般的痛。牧北斗坐起来把衬衣脱掉,又粗暴的把渗血的绷带扯下来。经过一整天的时间,早已凝固的血液和伤口粘合在了一起,如此做法带来的感觉可想而知。然而尽管过程很是疼痛,可是他一个人毕竟不方便,更何况牧北斗一想起这是琴酒给他裹上去的,就根本静不下心来细致的解开,只想着赶快弄下来眼不见为净。
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到琴酒这个名字。一点都不想。
牧叔也在第二天回来了,那时牧北斗已经把家里清理的很干净,什么冲突痕迹都没有留下来。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宝贝一样的小少爷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只是责怪他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导致病情又加重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