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鬼灯突然的请求,他并没有过多询问缘由,便一口答应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在他心里,只知白泽是他和良儿的救命恩人,鬼灯亦是。
面对如此大恩,他想,没有什么请求是他不能答应的,而且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不让强良知道,也只是想那傻子不过多担忧罢了,如今白泽面临这般生死大劫,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鬼灯,日后如何一切自有定数!
他想,现下鬼灯一定是最忧心的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他无需过问缘由,一切都只是为了报恩,以及……正真的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
……
“东西搞到手了吗?”
系统一袭红衣,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手里握着个红彤彤的果子,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鬼灯。
鬼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见他一直瞧着他,略微不快的皱了皱眉。
“啧啧啧,你比想象中看起来还要帅啊!”系统唰的起身,围着鬼灯走了一圈,边走边点头叫好,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是吗?”鬼灯瞥他一眼,神情平淡,“我到觉得你跟我想象中的无甚差异。”
“哈哈哈哈,是不是觉得本统统风姿潇洒,俊逸非常!真巧,我也这么觉得!!”
鬼灯面不改色,终于正眼瞧了系统一眼,用两个精辟的词语,非常认真的总结了一下。
“风骚。”
系统:“……”这特么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喂,你那老相好是不是投错了胎?明明是一副明月清风的仙人之姿,怎会选择这样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职业,真是枉费了一副好皮囊!”
“你说说你们那些人神鬼怪,到底是依靠什么依据来划分彼此的界限的?怎地一个好端端的神兽,居然被托以为万民祈福的重任,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有了白泽,还要菩萨佛祖做什么;那些人一天到晚求神拜佛,好事却全被白泽给做了,做了就做了,还特么半点好处没捞到,功德全被那些菩萨给抢去了!
反而是没受到庇佑的那些人,却转过头去骂白泽,说他身为上古神兽,不仅不作为,还擅离职守,被人撞到在地狱瞎晃!
那些个一天到晚吃干饭,明明懒得要死,却还要乞求上天给他一个发财的机会,顺便让他长命百岁的人渣,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来骂别人擅离职守,不爱岗敬业,不帮他实现愿望的?!!!
而且在系统看来,白泽作为神兽,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经常去地狱瞎晃那是有大大的原因的!
敢于追求爱情的神兽才是是个好神兽,虽然他暗恋鬼灯这事无人知晓,几百年来的追求也实在是太过含蓄,太过羞涩了,以至于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当然,当事人也是在重生之后才恍然大悟的!
“哎,好气哦!”噼里啪啦的抒发完自己的愤愤不平,系统撩开衣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咕噜灌了几大口水,将手中已握至滚烫,血一样颜色的红果子扔给鬼灯。
“知道你早上受了伤,这玩意补血增功的,巨好用!”
“谢谢。”鬼灯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看向系统时却是满眼真诚的谢意,毫无拘泥之情。
“行啦行啦,这半年来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早就把你当兄弟看待了!也多亏了你,每次任务完成率都是百分之百,又快又准,是圈里这几年业绩最好的一年。”
“因为这事儿,我还被点名表扬了几次,这才有了随便跟我老爹说说情,他被夸的得意忘形,嘴一松,糊里糊涂的就准许我下圈了……”
两人有几句没几句的聊着,多半是系统在说话,鬼灯偶尔附和两句,这样的相处模式跟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样,却又本质上不一样了。
以往系统是一个概念,一种模式,一种超脱于三界之外的神秘组织,鬼灯依靠执行任务而得以重生,而如今,他被绑定的系统却变成了活脱脱的一个人,现在就站在他身旁,一脸兴奋的同他说着人间趣事,转眼又一脸沮丧的批判这万恶的社会,哭笑都表现在脸上,随性而至,是他见过的人世间最鲜活的面孔。
一张温暖的却并无多大力道的手搭在自己肩头,鬼灯抬眼看去,只见系统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表情甚是严肃,大概是从未有过的那种不知未来如何的严谨神态,他说:
“你放心,还有半个月余的时间,加上你早上得到的那东西,我定能让他平平安安的转生!”
血棺?血雨?
昆仑虚顶,常年白雪皑皑,雾气缭绕。
在山脚远远望去,只见青砖碧瓦,红楼矗立,一座巍峨大殿坐落于此地。
殿高数丈,与山顶云气相接,殿顶祥云龙奔腾而上,直冲云霄。
一行人马不停蹄,连走带飞,连夜赶了数十天的路程,这才匆匆奔至山脚。
此处地处山丘,虽是严寒之地,可一路望去,山脚牧草茵茵,野花齐放,放眼之地无不一片青绿,俨然是初春之景,与山顶的天寒地冻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景致。
白洛坐在马背上,一身青衫被风吹得咧咧作响,他拉住缰绳,神色清冷的看着这片茫茫草原。
四处有牧羊游走,不远处一座凸起的山丘上,一顶白色帐蓬的顶上原本挂着的七彩旌条不知何时已少了四五条,如今只剩孤零零的两条褪色长布在狂风中摇曳颤抖。
早已失了当年他同师傅一起挂上去时的鲜艳颜色。
他沉了沉眉,目光突然转了方向,却不期然与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对。
那眸子的主人一身黑衣肃杀,衣襟处以红布镶嵌,似血一般艳丽,蓦然让他想起那年师傅手上那一条说是要留以自用的红色襟布。
白泽喜欢素色,这么些年来,白洛从没见过师傅身上有过那条鲜红襟布的踪影。
而如今,他却紧紧盯着鬼灯衣襟上那抹艳丽的红,眼中一闪而过的恍然与撼动,几/欲/让他浑身战栗,握住缰绳的手越发的紧。
用情如此,夫复何求,师傅他,到底一开始就选择了对的那个人!
想着鬼灯和那自称流芳的红衣少年即将进行的疯狂行为,白洛忍不住心中一滞,面上三分苦涩,四分震撼,最后二分,只剩下满满的无憾:
鬼灯……终究是对得住师傅几百年来毫不犹豫的情深不改。
只恍然一瞬,鬼灯便从白洛身上移开了眼,转身同旁边的龠兹商讨着什么。
“他怎么还没来?”
龠兹遥望四方,并没有寻到那一袭红衣张扬的影子。
“再等等。”
鬼灯俊眉微皱,一双眸子幽冷又清明,他并没有像龠兹那样遥望四方,只一双眸子朝天看了看。
一旁憋话良久的强良终于忍不住了,他随同鬼灯的目光看了一眼万里晴空,白云悠悠的苍茫蓝天,瞪大了一双眼睛,半开玩笑道:
“他该不会是要从天上下了吧?难不成还真是个大神?”
“啊啊啊——”
“接住我!”
话音刚落,只见一袭红衣从天而降,衣袂翻飞,黑丝如墨,眉目如画,只脸上过分惊恐的表情有些不忍直视,生生破坏了一副美人天降的唯美画面。
马上四人不约而同,抬眼望天,表情精彩万分的看着那一坨自命为流芳的红衣少年极速下坠。
谁接?
鬼灯一动不动,抱臂以待,一贯冷清的神色里夹杂了一丝淡淡的无奈,却是完全没有要接人的意思。
龠兹?不行不行,他的怀抱有我就够了,怎么能让那小子趁机占了便宜!
一想到系统可能在龠兹怀中撒泼撒娇卖萌的画面,强良就忍不住一阵恶寒,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接才好!
策马走了几步,在一群人讶异的目光中,强良默默跳下骏马,蹲姿站在地上,伸出一双长臂,眉头深皱,长臂朝天而接,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壮烈感。
只可惜他等啊等,等啊等,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他睁不开眼,隐约中只见那袭红衫从天而降,拂过自己的脸颊,朝另一边而去。
这就完了?
他心中疑惑不减,正准备收手,却见那红衫身后紧跟着一大红长盒,那长盒初见时很小,却在下落过程中恍然变大数倍。
最后“轰隆”的一声巨响,强良只觉眼前一阵晕眩,手臂完全被麻痹,双脚更是凹陷在土里动弹不得,自己就像颗钉子被钉在了地上。
那盒子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若换做正常情况下,以他的功力,完全能控制住。
可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巨大的压力加重力哪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贸然去接,说不定连人带盒一起被掀翻在地,压成一摊烂泥。
可不知为何,那盒子不偏不倚掉在他手上,虽然重了些,可却感觉与这盒子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恍惚间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他垂眸细细看去,却惊讶的发现这哪里是一普通的大红长盒?!
这盒身通体泛着诡异的红,这样的色泽和质地绝对不是彩漆所能染就,竟是像,竟是像……在浓浓血水中泡过似的,从外表到内里,无一不被浸然得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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