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是谁。”】
记得闷油瓶当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很奇怪吗?闷油瓶没有失忆,不可能不记得关根。然而,他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
为什么?
“吴邪”。
听到声音,吴邪一抖,才发现烟已经到头了,差点烫了嘴。吴邪拍掉落在衣服上的烟灰,蓦然发现闷油瓶在和他做同一个动作。
闷油瓶刚才没有在抽烟,他在想事情。
吴邪浑身发僵,所有的东西都明了,他一下子发现了所有的不同。他悲哀的发现,闷油瓶根本不是失忆,而是记起了一些事情。
天哪。
为什么会这样,闷油瓶记起的部分一定是关于关根的,他和关根以前就认识,而且,关根一定对他很重要。
居然是这样,所以假装失忆前的闷油瓶是不待见关根的,甚至是戒备着关根。而进入陨玉后,假装失忆的闷油瓶,会在叫关根名字的时候,放软了语气。
关根是谁?闷油瓶根本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确认关根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闷油瓶又为什么补了一句“我只记得这个人很危险。”
吴邪想不通,也看不透。
“小哥,你和关根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邪问的很直接。
闷油瓶的身体一僵,根本不看吴邪,:“我不记得他。”
“说谎”吴邪吼道,一把扯住闷油瓶的领口逼近他,:“张起灵,你在说谎,你不仅记得他,而且还很在意他,对不对。”
“吴邪”。
吴邪恨恨的松了手,喊:“你喊我一千遍也没用,闷油瓶,老子今天就把话摞这里,你觉的我是妒妇也好,我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一个男人,不兴娘们那套,我现在不仅在意,而且也在吃醋,并且要一个解释,你今天必须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吴家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吴邪知道自己不镇定,冲动了也激动了,他甚至在逼闷油瓶,他也在逼自己,并且必须这么做。
但吴邪万万没想到,没想到闷油瓶会出手,闷油瓶直接扑过去咬在他唇上,然后吴邪感觉自己后颈一疼,然后没有然后了。
日了狗,他晕过去了。
吴邪一觉睡到十点,如果不是胖子进来喊他,他估计能一觉睡到天黑。
吴邪还是觉得愤怒,可他没时间愤怒,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也许现在的吴邪只是在想,关根已经是死人了,他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闷油瓶活了这么久,还经常失忆,有一两个恋人也正常,都是男人嘛,他懂,可是,妈的,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码事不是。
和对方约的时间是中午12点,吴邪在11点吃完中饭,洗了个澡,换上哑姐事先备好的西装,黑色西装,白衬衫,很贴身也很修身,吴邪整好头发,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下,发现很惹眼,唯一的不足是右脸有点肿。
出门发现潘子他们居然也都穿着正装,真让人大跌眼镜,潘子脸上还贴了纱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唤了声小三爷,似乎特别不习惯穿正装。
而胖子就自恋多了,西装外套根本扣不上,而他自己还美的狠。
吴邪直接无视闷油瓶,虽然闷油瓶惹眼的根本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时间差不多了。吴邪咳了声清嗓子,道:“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些,走”。
胖子阴阳怪气的嚷了句:“哎哟,爷,您小心着,可别闪了腰儿,让胖爷给您开着道呐。”
吴邪给了他一掌:“你今天扮演的是马仔又不是公公,正经点,咱们是要去杀人越货,又不是逛窑子。”
潘子嘴角抽搐,假意咳嗽了声,中气十足的喊:“三爷,让潘子给您开路。”
“等一下”吴邪拉住潘子,说:“你别走前头,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等下指不定还有偷袭,你要是休克了怎么办。”
潘子摇头,说:“我必须走前面,吴家的伙计不一定认识他们俩,”
吴邪还是顾虑,潘子的伤其实很重,正常的人根本下不了地,动作太大伤口会裂开,可是潘子坚持跟着。
“小三爷”,潘子笑着说:“放心,老子失什么都会休克,就是失血不会休克。”
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热火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被点燃。
“三爷,请。”
26:如意算盘
“花儿爷,还是没有关根的消息。”
瞎子拿电话的手顿了下,那边已经挂断了。
继续找。
瞎子勾嘴笑了下,冲瘫坐在地上的关根吹了记口哨,好像在说真特么惨。
关根是挺惨的,被人一路追杀过来,要不是他机智的剃光了头发,一路乔装,早他妈死八百回了。
关根发誓,一定要让那群孙子付出代价。
他穿的一身赤红色的喇嘛服,胸襟大开,他一把扒光上半身,找瞎子要了药和绷带,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
瞎子啧啧两声,说:“要不要借你套衣服。”
“不用”。
“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怎么穿。”
“这样不是很威风。”
“的确,我觉的还是你的光头最耀眼。”
关根摸摸脑袋,眼睛笑得发亮:“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怎么又换了张脸,你不怕你的伙计不承认吗。”
“嗯”,关根单手点了支烟,含糊的说:“赢了想用哪张脸都行,输了全扯蛋。”
“身上有钱吗?”
“有”
“偷的。”
“不是,拿的。”
在和瞎子愉快的聊天中,光头关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笑着问瞎子:帅吗?
“帅得像要日狗。”
关根当然不会在意被骂,怎么说他也是休过惮的人。
“瞎子,借我一把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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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闷油瓶扣住吴邪的肩,吴邪也看到了前面陆续出现的拦路虎。
“哟,这不是小三爷吗?”冯老四阴阳怪气的靠近,闷油瓶还未出手,潘子就动了,只见潘子抓住冯老四的手腕,硬是用死力,让冯老四袖子里的匕首落了地。
吴邪直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大喝一声:“动手。”
闷油瓶冲出去的速度很快,夺过第一个人的钢管,一路走一路砸,吴邪他们压根不需要动手,看得他们眼都直了。
真强。
闷油瓶以1敌10,完胜,扔了钢管,全然不顾躺在地上痛嚎的人,远远的看着吴邪。
吴邪的心脏落空了一拍,待他反应过来时,闷油瓶已经走过来了,依旧定定的看着吴邪。
闷油瓶身子一侧,:“我去”。
“不用”潘子忙抓住他,解释说:“你把他们全部干倒了,还有谁去报信”,说完看着吴邪,笑笑说:“小三爷,今天是你成为三爷的日子,伙计是不能走在当家前面的。”
吴邪点点头,看着闷油瓶和胖子说:“小哥、胖子,你们本来不是计划中的,现在,你们只是来撑场子的,不需要你们插手吴家的家事。”
“天真放心吧,只要没人砸胖爷,胖爷是不会动手的。”
“小哥。”
闷油瓶淡淡的嗯了一声,吴邪正了正衣服,带头走在最前面。
老子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
老子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
这么一暗示,呵,还果然有效,不仅步伐迈得霸气了,气场也顶好。
也许吴邪不知道,他身后的3个人是怎样一脸肃杀的在为他铺路。
关根掂了掂刀的重量,似乎很满意。
“你给钱,我可以帮你砍人。”瞎子说。
“不用,老子的仇人一向不假他人之手。”
关根拎着刀推开了门,阳光打在他身上,似乎还能看见绷带上还在冒血。
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刚那一战打的太漂亮了,总之这一路上都没人再找碴。
接近茶楼的时候,一些伙计看着威风凌凌的四人,停止了交谈,主动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他们是中立派的,所以说这次的斗争他们并不参与,他们是负责看戏的,谁斗赢了他们就跟着谁干。
茶楼是吴家长沙产业,吴二白在负责经营,平时给三叔用来收帐,一些交易也会在这里暗中完成,在安全方面做的很好。可以说它是用来流血的地方。
总面积有200多坪,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正当喝茶的地方,上面设有包厢、办公室,和一间吴三省专用的收帐间。
这里吴邪也来过,他很快便找到了那间收帐房,推开门就能感觉到一股子杀气。
人满为患,房间里的人都很自觉的切割开来,以哑姐为代表的支持派坐在右方,左边是反水代表鱼老贩等人,他带了很多伙计,王八邱带的人很少,他是中立派的,但不确定他的伙计会不会埋伏在四周,正对高座的是关根的伙计,麻子作为关根盘口的新主人,一直都很自信,当他看见吴邪身后的闷油瓶时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很沉的住气。
一向面对强者,都是以人数为战、打的是车轮战。
咋一眼看去还真让人腿软,吴邪拼命自我暗示,他不习惯这种类似于黑帮火拼的现象。
盗墓行业发展到如今已然变质,在经营上也有改动。
像吴邪这一类人叫“铁筷子”,主要收集古墓的信息,再派一个“筷子头”跟喇嘛盘联系,带夹来的喇嘛去地下取货。
同时,喇嘛盘会有熟悉的“马盘”,早就等候在一边,在东西刚出锅,还没“凉”下来时,马盘就联系好了买家、设计出运输路线,之后就在当地直接交易。
喇嘛盘毕竟是货源,没有它这个链接就运转不起来,所以大多数喇嘛盘都相当有底气,也对分红比较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