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喊:“干你妈逼,胖爷看你们谁敢动手。”
接下来是一场乱战,而吴邪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潘子一枪一个、胖子双枪双开笑得疯狂,而另一个人手里的钢管挥的凌利。
吴邪捂着脸哭了。
有没有经历那种时候,你遇到的人,你们很友好溶恰,有一天发现,原来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最温和的一面。你会突然发现,你离他们的世界是那么远,而你,是他们黑暗世界的局外人。
----------------------吴邪
23:战后心理
战场很快被收拾干净,哑姐的人来的很快,很多人受了伤,也有人死亡。
后来吴邪才知道,他和潘子躲在这边是潘子早就和哑姐商量好的,也安排了人守在附近。
而芳子的背叛潘子也早就知道,原本吴邪根本不需要出面,而他们没料到会来那么多人,留守的人有的被干掉,有的被拖住。
这是他们的失策,而让所有人后悔的时候,那个意外发生了,暗插在关根队伍的吴家伙计一举反水,在附近互拼,而赶过来抓吴邪的人是鱼老贩的手下,他们没胆子杀吴邪,只想活抓,只要吴邪明天不出现,关根的人就有借口发难。
而最后那批过来灭口的人才是关根的人,如果不是胖子和闷油瓶赶来及时,等哑姐的人赶到,吴邪和潘子都可以死几百遍了。
车子里的潘子一直在道歉。
吴邪闭着眼睛,他当然知道他开始是有百分百把握才决定这么做的,而最后的混乱却脱离了掌控,他们低估了关根伙计的能力,反而白白的牺牲了更多人。
吴邪当然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冒险,他没有势,所以今晚的屠杀就是造势,为明天做铺垫。让明天别人不敢小瞧他,不得不正视他。
吴邪只感觉很累,他们用血用死亡为他筑了第一步路,他已经真正是道上的人了,彻底没了退路。
它日道上的人会怎么说,吴小三爷一战干的漂亮,还是吴小三爷太残忍血腥。
唯一的好处是,他,吴邪,威立了,但是,所有的罪,也得背。
吴邪还记得,所有的尸体被堆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人,一桶汽油,一把火,就什么也不会留下,反正这一块是吴家的,反正周围的人都早清掉了,反正,没有证据,又不算犯罪。
吴邪还记得焚尸时,闷油瓶遮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说:吴邪,别看。
然后呢。
然后他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然后真的恶心的吐了,然后他就看见了………
吴邪昂着头,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痛哭…………
吴二白挂了电话,烟雾在指尖营绕。
结束了,流血的夜已经结束了。
吴二白抿着唇,也许他是残忍,把最黑暗最血腥的一面直接砸在吴邪的脸上。不管他是不是接受的了。
用摔打的方式让吴邪跌得最惨,告诉他,如果还要走下去,就必须学会黑暗,习惯人性的贪婪与丑陋。
如果吴邪想退出,很好,也没人逼他,他可以退出,那这次就是一个最惨痛的教训,让他一旦退出就再也不敢爬进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么“死”,要么涅磐重生。
吴邪缩成一团,潘子打着赤膊,绑满了绷带,他习惯了流血,一脸担忧的望着吴邪。
心里也觉得这次二爷做的过了头,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只要小三爷怕了,就会退出,虽然直接、却也残忍。
胖子摸着伤处,嘴巴张合了几次,一向能侃的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胖子也经历过,背叛也好、被砍也好、被兄弟捅暗刀子也好,痛过后也就麻木了,习惯了,这条道上的,本就是玩命的活儿、亡命之徒,进来了,就没什么可娇情的。
可是,胖子还是难过,天真是不一样的,正如这外号一样,天真的善,希望所有人都好,所有的事都圆满,很傻很天真,可他们想守护这傻得天真。
本来在得知吴家出事后,昨天他和闷油瓶就到了,准备明天见面给吴邪一个惊喜,没想到吴家二爷临时给吴邪补了一课,结果见面的惊喜变成了惊吓,直接把这娃儿吓傻了。
其实胖子很想告诉吴邪,其实他和闷油瓶没有参与课程,他们是单纯过来救人的,如果不是哑姐感觉事情脱出掌控,怕吴邪出事打电话给他俩,他俩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出,跑断腿才赶的及时。
天真会怎么想,为免太及时了吧,胖子苦笑了下。说不参允又怎样,他们之后的行为不也算是在补刀子么。
胖子已经不想知道吴邪会怎么想,会不会误会。反正自己和小哥就是这样,愿意把心掏给天真,别说天真的手染血,就是天真杀人,他们也会帮忙分尸。
就是那啥,兄弟要搞强奸,做兄弟的也会按住人帮忙脱裤子。
胖子啧了声,停止吐槽,看着闷油瓶一脸冰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在心里补了一句,估计这哥们儿绝对是在天真不举的时候递药的那一个。
闷油瓶喟叹一声,弯腰双手一塞一托,吴邪就被他华丽丽的抱在怀里,一路健步如飞的奔去,急的跟恨不得马上洞房似的。
24:闷油瓶的异常。
吴邪灭了烟,再次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真他娘的糟心,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他现在回头想想,感觉心里真是和今天的垃圾桶一样,脏乱不堪。
心里气的发毛,一联想到二叔给他准备了这么一出。操,这算什么,临阵磨枪?
而他的表现真是怂爆了,你想兄弟赶过来救你,看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幕,惨就不会说,还搞得被轮X了似的又哭又呆的,想到闷油瓶那个公主抱,除了丢脸,他还是觉的真没脸。
咔嗒。
开门了,吴邪一眼望过去,险些没把嘴巴里的烟吞下去。
是闷油瓶。
操,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鸡蛋。
吴邪很想说,小哥,我现在不饿,也吃不下东西。
显然他想错了,闷油瓶一向是行动派,能用做的绝对不开口,直接按倒。
鸡蛋在吴邪脸颊上滚,吴邪呲着牙,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烫的。
“忍着。”
闷油瓶一声令下,身体本能的躺尸不动,不要太听话。
吴邪恨这种习惯。
等鸡蛋的温度不烫了,闷油瓶滚了几下才抽回手,直接把鸡蛋扔进垃圾桶。
其实现在吴邪特别恨垃圾桶,总感觉身上还有那股子味道,料想之前闷油瓶也不嫌弃,也没被熏晕。
更让吴邪纳闷的是闷油瓶完事了还没走,坐在床上双眼盯着他。
吴邪心想看到老子的猪脸,闷油瓶心里一定爽疯了。
闷油瓶突然伸手摸了一下,问:“疼吗?”
吴邪下意识的抓住闷油瓶抽回去的手,闷油瓶的体温很凉,而吴邪觉得他们之间的温度却很炙热。
这不科学。怎么说呢,闷油瓶太温情了,不对,狗日的,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会过来趟浑水救他,怎么还会帮他敷脸,怎么还会问他疼吗这样的话。
难道失忆的闷油瓶其实是小叮当型的知心哥哥。
骗鬼呢。
“你骗我”吴邪手上的力气重了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嘣出:你、没、有、失、忆。
太愤怒了,太不厚道了,闷油瓶太过分了,明明记得却要假装失忆,害他像个傻逼一样看着他一遍一遍讲着他们的故事,怕吓着闷油瓶,他只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告诉闷油瓶我是吴邪,是你的好哥们,咱俩是过命的交情。真是能把人蠢哭。
“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明明记得,为什么我讲故事时不明说?”
“你没问。”
“………”。
好吧,他是没问,在医生检查完,直接宣布病人失忆,吴邪就崩溃了,抱着发呆的闷油瓶直嚎小哥,我是吴邪。然后一遍一遍的讲经历,怕伤到闷油瓶,从来都不敢问'小哥,你想起来了吗?'、'小哥,你记得我吗'。那小心呵护的比照顾产妇还细心。
狗日的,真是丢脸。
吴邪点了支烟,暂时不想理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太闷骚了、太气人了....
闷油瓶两指一夹,吴邪愣神时烟已经到了闷油瓶口中,无奈吴邪只好又点了一根。
吴邪觉得自这次假失忆后,闷油瓶就一直很奇怪,直觉告诉他闷油瓶有心事。
“小哥,你有心事?”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果然。
真他娘的白担心了,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吴邪耐着性子回忆了下,在等待闷油瓶的时间里,闷油瓶出现时他睡着了,本来是胖子守着,据胖子说当时他也睡着了,醒来时闷油瓶已经在那里了,裹着毛毯、发着抖、念叨着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时间了。
之后三个人一路艰难的吃虫子跑出来,一路上都在念叨着这句话。
然后他们和扎西汇合,转转到北京,那时候闷油瓶几乎不说话,医生断定他失忆。
在假失忆的日子里,闷油瓶更加的闷,几乎不正眼看吴邪。
一下,吴邪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闷油瓶假失忆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无视自己。
为什么不敢看我?
吴邪所能想到的是闷油瓶觉得对不起自己。
又为什么觉得对不起,他明明没忘记自己呀,就算假装失忆,自己又不会怪他。
突然,吴邪想到了一个人。
关根。
25:三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