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貌出众,战况更是精彩,很快就变成了街上一道奇观,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围成一个圈子,直看得眼花缭乱,但是谁都不敢靠前,唯恐两人拳脚无眼,让自己平白遭到无辜的波及。
叶开也挤入到围观的人群中,环抱着双臂,津津有味地观赛,启凌风瞥见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认出叶开就是那天搅黄自己婚事的家伙,不过,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情绪激烈与对方拼命,当前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钱袋,那里面装的并不只有银子。
大战几个回合后,那女贼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傅红雪则用上灭绝十字刀,刀上的十字标记异常明显,看到那个十字形,那女贼惊讶地‘咦’了一声,敛招退后一步,摆手叫停,“不打了,不打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这场架是打错了。”
傅红雪闻言,当即收刀还鞘,不再缠斗下去。
观众见两人莫名其妙的动手,又莫名其妙的罢手,只道江湖中人行事难以理解,既看不到精彩的打斗,便意兴阑珊地一哄而散。
叶开的语气永远伴着几分调侃,“姑娘,打也打过了,该把人家的钱袋拿出来了吧?”
那女贼不情愿地撅起嘴巴,但还是乖乖把钱袋交给了叶开,用探究的眼神地悄悄打量着他,似乎对叶开这个人相当感兴趣。
“物归原主。”叶开将钱袋交还给它的主人,轩眉一扬,笑道,“启公子,这世界还真小,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正好上次的事,我还欠你一个解释。”
清风,艳阳,古道旁,长亭独立。
长亭十丈处,有一片湖水,湖光粼粼,杨柳绕堤,几片落叶浮于水面。
“咚——”
又是一颗石子掷入湖心,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打破了水的宁静,女贼欢呼一声,再捡石子往水里扔去,这般无聊的事情,竟也能让她玩得不亦乐乎。
傅红雪席地而坐,冷眼旁观,百无聊赖之间,随手摘一片叶子吹起了小调。
原本他负责询问女贼的来历,谁知道,那个女贼故弄玄虚,一定要等到人到齐的时候才说,无论如何都不肯早透露半句,理由竟是:同样的秘密要是说两次,就会变得无趣。
傅红雪没有办法,索性不再与她说话,任由她去自娱自乐。
“喂!傅红雪,要不要跟我比一比,看看谁投得最远?”
傅红雪置之不理,权当没有听见,那女贼与花白凤的脸虽说相似,但毕竟不是与他相处二十载的亲人,他没必要去迁就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那女贼见他不理睬自己,扫兴地小声碎碎念,不需用耳朵听也能猜得到,决计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悠扬的小调萦绕在杨柳岸上,树上的雀鸟叽喳相和,别有一番意境,一曲终了,傅红雪转过身子,背朝湖水,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长亭,叶开与启凌风正在里面交谈,从他们的神情来看,竟然是一派和气,与先前在青楼的情景,已不可同日而语,他暗暗称奇。
长亭。
叶开把那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详述一遍,将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又言辞恳切地说道,“当时我一心救人,做法确实不妥,毁了你的婚礼,实在是迫于无奈,还请启公子不要见怪。”
启凌风亦是明理之人,他心知肚明,冷欺花的态度决绝至此,不惜以死相拒,这原也怪不得旁人,更何况人家还是出于善意,想起在天海风涛楼那日,自己怒令智昏,险些将对方置于死地,反倒觉得错在自己,歉然道,“不,该赔罪的是启某,若非阁下那日及时出手救下了花儿,恐怕我要因自己害死花儿而悔恨终生了。”
叶开擅长察言观色,听他言语中毫无怨尤,立刻领会了对方的心意,喜道,”这么说,启公子是决定放手了?”
启凌风长长一叹,说道,“其实,这几日来,我也冷静的想了很多,花儿既然对我没有情意,就算我们勉强做了夫妻,也不过是彼此互相折磨,既然如此,我又何苦作茧自缚,缚住别人,也缚住自己?倒不如,就放她去找自己的幸福。”
叶开肃然起敬,“启公子能说出这一番话,实在是令人钦佩,我相信,如果冷姑娘知道了你的想法,她一定很感激你。”
启凌风两手一摊,面露苦笑,说道,“感激就免了,得不到对方的爱,只能得到对方的感激,这样的滋味,光是想一想就不怎么好受。”
叶开深表同情之余,亦是被对方那张比苦瓜还苦的脸逗得忍俊不禁,通过启凌风也使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倒霉的人不一定是君子,但是君子通常会很倒霉,因为君子懂得舍我而成人之美。
他心里念着另外一件事,便不再多作停留,意犹未尽地向对方告别,先行迈出长亭。
启凌风忽叫住他,“请等一下!”
叶开回头道,“还有事吗?”
启凌风说道,“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阳光下的叶开璀璨一笑,露出一排皓齿,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意气风发地回答,“我叫叶开。”
启凌风讶然,“叶开?小李飞刀叶开?”与灭绝十字刀傅红雪在云天之巅大战公子羽的小李飞刀叶开,原来就是这个人。
他不是江湖中人,但对于江湖中的大事迹,他亦是或多或少有所耳闻,那一场堪称传奇的武林之役,早已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形形□□,就连酒楼茶馆里说书的,都在讲述他们各种版本的故事,他就算没有刻意去注意,也同样会知道一些。
目送叶开潇洒而去,启凌风心里有一种奇妙的预感,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回到杨柳岸,傅红雪向叶开转述了女贼的意思,叶开一挑眉,他走到那女贼面前,问道,“现在我来了,姑娘总可以说明一下自己是谁了吧”
那女贼不急着回答,反而动手捏上叶开的面颊,调皮地往两边一扯,叶开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揉着自己发痛的脸,叫道,“喂!你干什么啊?”
那女贼开心地笑,“小叶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爱呢。”
“你到底是……”
“我叫花青鸢。”她回答,又重点补充一句,“花白凤是我的嫡亲姐姐。”
酒楼——
不只有酒,更有美食,桌上正摆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菜品,如山珍海味,燕窝鱼翅,地道小吃,点这些菜的人便是自称是花白凤胞妹的花青鸢。
傅红雪面无表情,审视着吃得狼吞虎咽的花青鸢,叶开则心里感慨不断,他前两日狠宰了别人一顿,如今轮到他自掏腰包,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她当真是娘的妹妹么?
望着除了有一张与母亲相像的面孔,其它方面无一相同,可以说是天壤之别的女子,傅红雪与叶开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喂,你们不吃东西,光盯着我看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烤鸭啊?”
见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花青鸢心中一阵发毛,放下了碗筷,大大咧咧地问出口,她这副开朗率真的性子倒是很像叶开。
叶开问,“你真是我娘的妹妹?年龄也差太多了吧?”
花青鸢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和我姐姐相差十四岁,姐姐离家的那一年,我才刚刚六岁而已。”
傅红雪道,“我怎么没听我娘提起过,她还有一个比她小这么多岁的妹妹?”
花青鸢道,“不止如此吧?我猜想啊,她恐怕连我爹还有我大哥都没有提起过吧?”
傅红雪不言,花青鸢说得不错,从小到大,他的确没有听母亲提起过远在塞北魔教的家人,否则,他也不会一无所知,连问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花青鸢观他的反应,已知自己没有猜错,幽幽一叹,又道,“其实,我爹也是一样,自从姐姐走了以后,就再没有对我和大哥提起过姐姐,也不许我们提起她,更不许我们与姐姐联络,直到最近,我听到姐姐去世的消息,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来这里祭拜姐姐的。”
叶开说道,“那教主他……知道你来吗?”
花青鸢道,“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怎么都不叫他外公?”
叶开摇头,“他既然都不要我娘这个女儿了,自然也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外孙,我又怎么能叫他外公?”
花青鸢无可奈何,眼珠一转,又笑盈盈地道,“我可是一看到你就承认你是我的大外甥了,怎么也没听见你叫我小姨母?”
叶开笑了,“现在叫也不算晚吧?小姨母?”
傅红雪见叶开与亲人相认,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忽然想到一件事,神色一正,向花青鸢询问,“对了,你来时有没有遇到冰姨?”
花青鸢道,“冰姨?谁啊?”
傅红雪道,“就是我娘的侍女冰儿,你不知道她吗?”
花青鸢道,“哦!是当年与我姐姐一起离开魔教的那个侍女吗?我知道她,不过那时候我还太小,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就算和她面对面,我也认不出她来,怎么?”
傅红雪道,“三天前,她就动身去塞北魔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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