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继续对众人说道:“以上!还愿意跟我走的人举手!”
窝金的手举了起来,然后是信长、飞坦、富兰克林、玛奇,派克诺妲只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举了起来。
库洛洛满意的扬起了笑:“很好!刻上纹身之后,我们便是一个团体!要时刻铭记,我们都是幻影旅团的一份子!”
在一片欢呼声中,库洛洛说了三句话:“你们要永远记住,蜘蛛的信念是永不背叛!蜘蛛的宗旨是胡作非为!蜘蛛的脚步从这一刻开始,将永不停歇……”
☆、库洛洛的糖果
组织?我也曾有过,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情只是将帮我联系委托人,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高额中介费。对我而言,组织就是吸血鬼,关键的时候一点都靠不住。
蜘蛛们的成立大会开完了,库洛洛却没有立即带着人出去大干一票的意思,而是对蜘蛛们说了七天后出发,而后带着我离开了那个简陋的蜘蛛巢穴。
若说有个幻影旅团的团长当哥哥的好处的话,就是他兴致来时,会宠得我无法无天。当然,兴致一般时就将扔在一旁由着我自生自灭。
估计现在,旅团如愿成立了,他的心情还算得上不错,才会弯腰背起我走回家。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他肩上,由他背着一步步往前走。拉了拉他耳边的头发问:“库洛洛,为什么我不能加入旅团?”
库洛洛一手将我固定好在背上,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身边的地方:“你看得到这个吗?”
“一层光?”不就是念力嘛!
“那么我的念力是什么颜色的?”库洛洛又问。
特质系 “盗贼的极义”加上具现化的“盗贼之书”该是什么颜色?
我猜测着说:“黑色?”
“嗤……”库洛洛笑出了声来,“千叶,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别对着我撒谎!”
撇撇嘴,瘫在他肩膀上:“我也没有骗你的意思,可是念力什么的,我确实学不会!你不能以此为借口拒绝我加入旅团,派克诺妲不也还没完全学会?”动脑筋的人一般都不会动武,我又不是他,头脑聪明之外,念力也很好。显得我多活的二十几年在他面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时候人类被逼到了绝境,潜能就会被激发出来,所有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的!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而你,一会儿就能感受到。”库洛洛笑着说这一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我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库洛洛现在走的,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挣扎着要从他背上下来,却发现他的手有如磐石一样任由我怎么使劲都没有用。
库洛洛不慌不忙的路过石子路,走进了一道铁门,才将我放了下来。
“库洛洛,你不能这样!”我惊惧的望着自己落脚的地方。
这儿是流星街边沿的地带,常常有野兽出没。和流星街的居民一样,这里的野兽由于饥饿而异常凶残。
“我说过很多次了!”库洛洛笑着,“要叫我哥哥!”
“好吧!哥哥!”我从善如流抓住库洛洛的袖子,“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会死的!”
库洛洛摸摸我的头,微笑着弯下腰来:“作为我的弟弟,太弱的话不太好!晚上我会过来,你如果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
皱眉,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库洛洛:“没有这样当哥哥的!我是你弟弟,你有保护我的义务!”
“留着这个表情给饥饿的野兽吧!看它会不会怜悯你!”库洛洛站起身来,只一刹那就闪身到了墙头上站立着,对着我露出善意的笑,“用武力也好,学会我教过你的‘念’也好,总之至少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儿。傍晚时,我来接你!”
接我?你确定不是来看看尸骨还在不?
我望着库洛洛绝情离去,还将唯一一道回去的铁门“咔嚓”一声落锁!顿生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着为防止野兽进入而高达数丈,数尺后的墙壁,不得不选择除了爬墙和撞破墙壁外的第三条路——乖乖呆着等傍晚到来。
朦胧的雾在四下蔓延开来,逐渐弥漫视野。一双双不善的眼睛在黑暗中逐渐的闪现。
白天的野兽自然出没得比夜晚来得少,但问题就在于,库洛洛不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就不得兽缘!就是那种路边的野狗见着了都想扑上来咬一口的体质。
更何况,这么大的雾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该和老巫婆学几种恶毒的诅咒好好的问候一下库洛洛。不说这具只有四岁的身体,就算身体里的灵魂上辈子是个欺诈师,也没有哪种欺诈术是用来对付野兽的!
望望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在看看前方正在接近的野兽。
我不认为库洛洛会仁慈的在不远处等着随时出来救我,他说傍晚会来接我,就一定是傍晚。就算我被啃得连尸体都不剩也无所谓,就像他说的那样,作为他弟弟的人,不可以是个弱者。
谁让我到哪儿去不好,偏挑了流星街呢!
“认了吧!大不了再当一次游魂!”我自嘲的一笑,摆好了架势,一双眼紧盯着一步步靠近的野兽……
傍晚悄然来临。
火苗“噌、噌”往上冒,照亮了一道由远及近的身影,优雅、自信。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口中忿忿的咬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每一口都当成库洛洛,狠狠的嚼着。
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头上,安抚小猫似的轻抚着,库洛洛轻笑着道:“生气了?”
生气?哪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被扔进野兽群里,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你离我远点儿!看见了烦!”我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不客气的道。
“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库洛洛指指面前趟得横七竖八的野兽尸体道。
“谁和你说这些动物是我杀的?”我继续啃着食物,哼道,“不过是刚巧一个猎人叔叔经过,看见我险些丧生虎口,出手救了而已。”
“小骗子!”库洛洛扣手敲了敲我的头。
我撇嘴:“谁骗你了!你看,我的脚差不多都没了!”我伸出血肉模糊的右脚来,指给库洛洛看。
他看了看,问了声:“疼吗?”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
库洛洛平伸出了右手,一本书出现在了手上。翻了几页,左手平伸到我的伤口上方,默念着什么。
我见过这样的能力,是老巫婆替流星街的人疗伤时用的,没想到被库洛洛盗取了。真是名副其实的盗贼。
眼见着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下一些已干的和未干的血渍,心想着这样的人被带回我原本生存的那个时空,非被医学界的人解剖了不可。
库洛洛收起了具现化出来的书,弯腰要来抱我。
我拿手一挡:“你,走开点儿!”
库洛洛似乎早就意料到一样,不意外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粉红色的小东西放在了我手上。
我愣了一下,便被库洛洛成功的抱了起来,往外走。
我当然清楚库洛洛塞在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一颗糖!草莓口味的!
一颗糖,出现在任何的地方都不奇怪,唯独在流星街,你永远也见不到。人们每日为了生存奔波,消耗不起这样的奢侈品。从流星街里挣扎着出去的人,大多不愿意承认自己拥有这样贫困的过去。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从我在流星街出生后,就没有见过这样精细的东西。嗜糖的毛病早就在粗糙难以入口的糖块中磨去了。
不管库洛洛从哪儿弄来的,定然是费了一番功夫。
“不喜欢?”库洛洛边往前走边问。
“先给了顿鞭子,再送颗糖果!”我剥开糖纸,将糖含入口中,“库洛洛,你要是从政的话,一定会是个厉害的政治家!”
几乎陌生了的甜份,却忘不了那腻死人的感觉,就和刚刚被云淡风轻揭过的那场厮杀一样。天知道异世界的犀牛怎么会长着三只眼睛,拿比河马还大的嘴朝你张开。
“相信我!”库洛洛笑得一脸温柔的对我道,“我一向只给鞭子,不给糖的!”
总是用那么温柔的表情说残酷的话、做残酷的事。我想,库洛洛一定极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一直用不停寻找、丢弃的方式去完成活着的意义。十三岁的库洛洛或许还有些经验不足,但是他有野心、有头脑,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我舔舔唇,几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几年后西索会想尽了办法的要和这个男人分个胜负。因为有那么一霎那,我也很想看看,这个人输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回到我和库洛洛居住的房子,将我往澡盆里一丢,就出去了。
我砸吧砸吧吃玩糖后有些涩的嘴,安安静静的洗了个澡,套上一旁搁着的衣服,努力的用短小的手擦干了头发,回了屋。
库洛洛照例拿了本书在灯下翻阅。我跳上了床,往被窝里一溜,盖好被子,盯着他的侧脸看。
有时候会有种错觉,库洛洛就是前世姐姐喜欢的类型,英俊、聪明、会读书、能力好。虽然不明白女人腻歪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不可否认的,像库洛洛的这样的供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