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景无语,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啊。
“没关系,我这边有……教学视频。”说着,飞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碟片。
踏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
飞景一本正经地将碟放进影碟机。画面播了十分钟,里面的几个主角已经开始做某种活塞运动。踏云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你、你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路、路边小摊买的。”飞景也没好到哪里去,喘气声渐重,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纯属参考学习,没、没别的意思。”
“……那你学会了吗?”
“差、差不多了……”
“要……来一遍吗?”
飞景慢慢凑近他,踏云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两张脸越贴越近,就在唇瓣快要接触之际,踏云忽然想到了一事,电光火石间抬脚蹬在飞景胸膛将他顶出一条腿的距离。
“怎么了?”飞景受了惊吓,一脸诧异道。
踏云抬着一条腿,仿佛大佬一般的口吻:“位置,谁上谁下?”
飞景眨了一下眼,瞬间挺直腰板,也不结巴了:“废话!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在上面呀!我是契主!”
这一刻,飞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契主身份。
不过并压不住踏云。
“这有什么关系,又没有规定契子一定要被压!”踏云叉着手,表情很倔强。
飞景拿他没办法,只好退一步,说:“那好吧,来打过!”话音刚落,突然扑向踏云。踏云的反应很快,还没等飞景碰到就闪开了。没办法,军校出身,加上多年的打架打出来的经验,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应对。
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说是打架,其实就是嬉闹,根本没有一点认真的成分在里面。你扯我衣服,我拉你裤子,没一会儿两人就近乎赤条条,还互相挠痒,玩的不要太开心。
飞景被他抓着双手,一时间难以挣脱,但并不代表没有办法了。他眼底精光一闪,忽然低头,绕到脖子后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啊!”
像是触到了某个开关,踏云脱口惊呼一声,整个人抖了抖,手上力道一松,被飞景瞬间反制。
“你!暗算我!”踏云同志很不甘心,他后颈那块地方真的很敏感,天生如此也没有办法。
“嘻嘻,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飞景得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以前看你老是被聂云抓住这个弱点最后反杀,我当然也要好好利用一下。”
“我不管!就是卑鄙无耻!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啊!”踏云还在嚷嚷,飞景不理他,埋首在踏云后颈处流连,刺激得他身体一阵一阵地发颤。
踏云嚷了一会儿就不嚷了,嘴里喊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但是不知道飞景从哪里学来的手段,总让他忍不住。“你、你说实话……嗯……是不是在哪里练过!”
“没有,我天赋异禀而已。”他的唇舌贴在踏云的耳边,低沉微哑的嗓音直接将踏云最后的防线击溃。
“你看,他们叫得多欢,肯定是舒服的,你不要紧张,放心交给我来,保证你不吃亏……”飞景嘴上絮絮叨叨,手上的动作可没含糊,前戏做得足足的。
踏云这时候已经被他哄得脑子昏昏找不着北,口中哼哼唧唧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你想,我们到了水宿星,就可以看见像海一样碧蓝色的眼睛,还有像翡翠般的碧绿,玛瑙般的灿金……”飞景的声音似有蛊惑的力量,踏云意乱情迷,想说话,口中流出的却全是呻|吟。
飞景趁机一举攻入。
“啊!疼!”那处极其违和的痛感让踏云原本云里雾里的脑子一下子清楚了不少。“疼,等一下,轻点,轻点……”
飞景停下动作,抱着他,俯身与他接吻。这是他们第一个吻,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踏云一面与他回吻,一面让自己努力放松适应。说实话,这种全身不敢动弹,身体被异物嵌入的感觉很不好,仿佛被掌控一样,他不喜欢。
但他喜欢飞景,很喜欢。所以,他可以允许对方在自己身上做任何事情,不管多久,不管多少次。
“踏云。”
“嗯?”
“我喜欢你。”
“……”
踏云猛然睁眼,目光正好落入飞景含情脉脉的双眸。在对方温柔眼中,他看不见一丝一毫说谎的成分。
他抬起些身子,去亲吻他的耳垂,随后,嘴角一弯,笑得万分勾人。
“今晚,我允许你,为所欲为。”
“啪——”
“哎哟!”
踏云冷不防在洛洛头上敲了一记,“喂,你盯着我了一个多小时啦!干嘛啊!还暗恋我我?”
“才不是呢!”洛洛捂着脑袋,神情委屈又疑惑,“我是觉得,你现在跟我一年前见到你的样子,不太一样了啊。”他几乎天天跟踏云见面,对于踏云的变化察觉得较为迟缓,“你是不是长高了?还瘦了一点?”
“哎,眼力不错嘛。”踏云夸赞。半年来,飞景的个头向上猛窜,已经超过他足足一个头了,而且好像还有继续的趋势。而他发育得比较缓慢,感觉才长了六七厘米,面貌也没什么变化,除了原本脸上两颊的肥肉消下去了些不少,就真像洛洛说的,长高了一些,瘦了一些,不过仅仅是“一些”而已。
“咦,你不是说你生病了长不高吗?”
“病好了,当然就能长高啦。”
“真的吗?太好了!”洛洛高兴又自豪,“我就说,我们狼宿可是个好地方。你看,你在天宿一百多年都没有好的病,到狼宿一年不到就好了。”
踏云总不能跟他说其实是因为自己跟某人每天做那种嘿咻的事情身体才能发育的,只好附和他:“对对,你长得壮,说什么都对。”
洛洛在那自我愉悦会儿,突然笑容消失,又
竟愁眉苦脸起来,“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玄魂哥哥他们走了呢?连银竹姐姐也说马上要离开了,这些日子都在清理家当,她还送了我们好多东西。”
说起银竹,踏云也是黯然。他昨天才去看望过她,这名昔日的学生依然同他有说有笑,她的容貌清澈秀美,一如当年,不像狼宿星人,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不可例外地攫走了她鲜活的生命力。
踏云只从银竹这里拿走了一样东西,她说她这辈子肯定是用不到了,与其销毁,不如留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离开之前,踏云去后花园看了看。这里依旧井井有条,银竹的身体虽然虚弱不少,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但整理花花草草的精力还是有的。
相思蔻又结出了小红豆,可惜依然没有开花。
踏云躺在躺椅上,望了会儿远处湛蓝高远的天空。突然,他拿脚轻轻踢了踢洛洛。
“洛洛。”
“嗯?”
“你帮我一个忙吧。”
第二天傍晚,银竹从梦中醒来。这一觉她睡了很久,这场梦也做了很久。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她近百年人生经历的一个缩影。过往的片段如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她眼前放着,狼宿星的清淡生活,流浪太空的艰难日子,痛苦煎熬的成长过往,还有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那个血腥之夜,最后是初等学院那段无忧无虑的雏态时光……她静静地看,想着,原来人死之前,是这种感觉。
她用尽力气爬起来,拖着发沉的身子来到后花园,却被眼前的景象一震。
相思蔻开了一地的花,大红色卷曲的花瓣,鹅黄色半透明的花蕊周围流淌着浅白色的光芒,妖冶却丝毫不艳俗。
“真美啊……”她喃喃低语,眼中有泪水滑落。她笑着走过去,缓缓躺倒在花丛中,最后看一眼天边的堇色云霞,闭上了双眸。
泥土松软,散着芬芳。
“谢谢你,老师。”
街上,一个狼宿星孩童牵着他母亲的手在路上走,头传来如雁鸟的啼鸣。
他好奇地仰起脸,恰见水蓝色的天空中,划过一抹亮丽的蓝芒,追着绚烂晚霞而去。
他兴奋地摇着母亲的手,伸出手臂指向天空。
“妈妈!看,流星!”
作者有话要说: 狼宿篇结束,下面两只出发去水宿星啦。
第23章 23
从太空中望去,水宿星就是一颗蓝色的星球。在星球表面,五分之四都是海洋,其中有十分之一是雪白的冰川,分布在两极,剩下的则是陆地。天宿的陆地也是被海洋环绕,不过海洋与陆地的面积是差不多的。
两人找到离他们最近的空间站降落。排查的时候,踏云本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没有天宿军方许可,飞景还是军方的通缉犯,算是来历不明的太空旅人,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入境。结果飞景十分淡定地拿出两人的身份证明以及军部文件给工作人员扫描,被盘问时应答如流,没过多久两人便被放行了。
等走远些,踏云才吃惊地问:“你哪来的军部文件和身份证明啊?”
“假的。”飞景面不改色道,“跟着太殷混的时候,别的不敢说,造假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毕竟时常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