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意绮]奉君书 (葛生_yongan)
- 类型:BL同人
- 作者:葛生_yongan
- 入库:04.09
“祸福相依,所以,今日你遇刺受伤虽看似是祸,却焉知非福呢”绮罗生得机便劝慰他。
云王也笑着认可,“的确,我也因祸得福。”若不是自己遇刺受伤,又怎能如此直接地看出绮罗生究竟有多看重自己
出行遇刺,多数官员谏言直接掉头回宫,毕竟王之安危最重。但云王又岂是会轻易便露怯之人在他的坚持下,队伍继续往栖迟山前行。只是由于自己有伤,便没有再骑马,绮罗生陪着他坐在马车上,一方面方便照顾他,另一方面可以与他聊天解闷,也能一起揣摩揣摩这些刺客究竟是什么来头。
……
“如此说来,排除是内讧的可能,而外敌,最有动机的便是攸国太子”
“此事我会派人尽快查清。你不必担心,而且,栖迟山绝对安全。”
“嗯,我放心的。”怎么会不放心呢那时,千钧一发,他能为了自己以身犯险。这样的人,平生只此一个。那么,除了他身边,再也不会有其他地方更能让自己安心了。
日落时分,队伍原地驻扎。云王又恩准绮罗生与之同帐。这是第一次,两人同床共枕。绮罗生卧于云王未曾受伤的那侧。帐内灯火熄灭许久了,外头巡逻的士兵都换了一拨,绮罗生仍然睡不着。微微侧身,看云王闭目入睡的容颜,因周围太暗,极难看清,但可以看见隐约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唇。
身边传来人体的温度,一道最宽厚而坚实的壁垒为自己抵挡住了夜的寒凉,绮罗生眼眶微微湿润,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如此地喜欢、眷恋、仰慕着这个人。
在绮罗生凝视得入迷的时候,云王忽然睁开了双眼,侧身,两人几乎脸贴脸地相对了。
“看什么”云王问,明亮的双眼如火烛照亮了绮罗生的心。
于是,他故意或无意地回道:“看你,一直,在看你。”
云王忽然扬起嘴角,伸手,一把将人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绮罗生努力克制着自己突然间如擂鼓般的心跳,也伸手,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在彼此的心跳声和身体温热的气息中静静感受着什么。
一夜好眠。
有赏
第二日,云王比往日醒得略晚,又或许是醒得其实很早,只是下床晚了而已。
出帐前,云王叮嘱绮罗生披上披风,“早起天凉,尤其在林中。”绮罗生依其言,穿好披风后随他出门走走。
此时,秋林晓雾仍未散尽,如微湿的轻纱般飘浮于空中。远处的山影隐隐绰绰,如水墨随意氤氲出的一般。近处林中一水如带,水边枯苇苍茫,叶上白露未晞。早膳前,绮罗生陪着云王在水边散步,感受着这飘渺而又沁人的风景。曾经自己是不喜欢秋日的,草木摇落,万物日渐萧索,寒意也日趋加重,让人不由觉得身冷心亦冷。但今日,尽管晓雾带寒,因为身上有衣御寒,更因为身边有人相伴,竟只觉得这般风景也变得可爱起来,身体和心里都是暖的,于是绮罗生不由含笑说道:“我在南国倒是常见这样的秋景,北国少见,所以,乍一见,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云王的面容在晨光中也显得比往日要柔和许多,他点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国也少见你这样的男儿。”
绮罗生半分玩笑半分当真地问道:“那你待我特别,是因为我这样的人在北国少见吗?也许,当你完成自己的鸿鹄之志后会发现天下之大,我也只是极平凡的一个人罢了。”
云王难得一笑:“此言差矣,莫说北国少见,天下之大,也只有一个绮罗生而已。”
绮罗生闻言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但也不免羞赧,遂岔开话题道:“其实,天下之大,奇山异水、能人异士不可谓不多,以后,你君临天下之时,可走遍这天下,赏山水风光,揽四方贤士,此等快事,唯你可享。”
云王闻言,亦心有所感,又有话脱口而出:“我希望这一切都有你与我共享。”
绮罗生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如常,他缓缓点头,回道:“好。”
无论以后身在何处,他都会将真心祝愿寄于此人身上,不忘、不负、不弃。
早膳后,秋猎队伍继续前行。
绮罗生陪着云王坐在马车上,两人对坐闲谈。
无意间,云王与绮罗生讲起他少年时的一些往事。那时,他虽贵为王子,却喜爱学那些侠客作风,也曾一剑一马游历江湖,那时无人知晓他的尊贵身份,但当时已剑术有成的他出入江湖便打败了一个剑道前辈,于是一战成名,此后屡战屡胜,得了个“剑宿”的尊称。
绮罗生听后既感佩服,又觉有趣,笑道:“是在下看走眼了,原来阁下竟是伟哉大剑宿,失敬失敬。”
云王无奈又好笑地摇头:“若你那时和我一同去闯,说不定江湖中多的不是大剑宿,而是刀剑双侠的传说。”
“非也,剑宿成名时我尚不会握刀,不,也不是不会,菜刀还是会握的。”绮罗生说着不由再次笑出声来。
云王伸手轻轻地用指背抚过他的嘴角,不觉也笑道:“如此开心?我以王之尊,愿替你长久地留住这笑。”这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确实是真心之语。
这是绮罗生第一次从这位王者口中听到如此温情脉脉之语,他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去,嘴角笑意不减,说道:“王的心意,绮罗生受宠若惊。但纵然你是称霸天下的王,笑容这种东西还是不可掌控的罢,说这种话可见是天真了。”
云王摇头:“再高位的人也有幻想的时候。更何况,只要我想,哪怕梦如浮云,我也要攀天一摘。”
“果然是伟哉大剑宿大云王,志向非常人可及。”绮罗生继续打趣。
云王无奈,只得轻声叹气道:“我说了,叫我意琦行。”
“遵命,吾王。”此话一出,绮罗生方觉出些别的意味来,他虽随和但从不轻浮,虽说唯一的孩子气都表现给意琦行看了,但如此亲昵的话却是第一次说,未经思索,也无法收回,就这样突然地用了这般称呼,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了。
云王也觉意外,却是惊喜更多。他虚托起绮罗生的脸,头凑过去,在他耳畔道:“王心甚慰,有赏。”
“赏,赏什么?”绮罗生被他温热的呼吸,磁性的声音搔弄得耳边心头微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当然是……”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似秋露吻了秋花,秋风掠过秋湖一般的纯净而缠绵,在彼此唇齿间留下最醇美的回味。一吻过后白狐狸彻底变成了红狐狸。而纵横万国,剑指四方的云王似乎也有些难为情了。
接下来两人都略觉尴尬,但又舍不得出言打破这种带着些甜蜜旖旎气息的尴尬。马车内一片静谧。
在车轮辘辘马蹄笃笃声中,沐浴着明媚秋阳的队伍渐渐来到了栖迟山。
秋天的栖迟山是北国风光最绝美之地,湛蓝的苍穹之下是霜红遍染的重山,清澈的湖泊与溪涧点缀其中,无数自然生灵为之添以活力,人入山后如在画中□□,动静皆宜。
山中无行宫,依然要安营扎寨,一座座帐篷在军士们利索的动作下,很快便集中扎在了山谷中小平原上,靠山对湖,行猎作息都方便。众人安营扎寨完,膳后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人便都早早憩了。
次日,个个精神勃发地起了个早。
日出
绮罗生换下了日常文士服,穿上一身银白轻甲,足蹬一双尖头绣金靴,头发用玉冠全部束起。此番装扮下的他和一身武服英姿勃发的云王并肩而立时看起来端的是一双无瑕璧人。
秋高气爽,人亦是心旷神怡,玉枹击鼓,浑厚的鼓鸣声响彻空山。云王朝天射出第一支羽箭,高空雁落,众人欢呼,秋猎便正式开始。
马踏落叶,疾驰向山,百余人的队伍瞬间便散开在猎物四藏的山中。云王与绮罗生并肩齐驱,向着东山而去。枫色如火如荼,银甲似染,纵使良弓还藏于背后,这份纵情驰骋的飞扬快意便足够让人开怀长笑。
云王自小便长于宫廷,按照王孙公子的入学习俗,文学诗书经史,武习兵剑骑射,他自幼聪颖勤奋,箭术自是不差。只因伤口未愈,他并不连番射箭,只有遇到自己非常心仪的猎物时才搭弓出箭,但即使射箭不多,却百发百中,远远跟在后面的侍卫将其所猎野物一一拾起,自豪与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云王虽收获颇丰,但绮罗生却几乎未曾开弓,云王以为他是不擅长此道,准备略微尽兴后便带他去游山赏景。
骏马载着人渐入深林,云王双目如鹰般在丛林中寻觅着下一个目标。忽然他看见前方灌木后一丛雪白,在马靠近时,那丛雪白警觉地蹿腾而去,原来是只相当机灵的雪狐。云王眼中一亮,如果可以多猎得几只这白狐,将狐皮制成衣裘,那肯定是最适合绮罗生的。思及此,他驱马逐那白狐而去,绮罗生紧追在他身后,眼看着来不及阻止云王在弦欲发的箭,绮罗生便反手取箭,云王先发制狐,绮罗生后发阻之,后箭追前箭,在前箭堪要射中那白狐时后箭恰好将其射偏,没入石中,那白狐趁隙便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