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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紫黄 (零团子)


  拥紧,拥紧,拥成身体的一部分,拥进生命之中。
  “不管你把我看成什么。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展昭最爱最敬的朋友。”
  手,还未触上,已经僵止。
  心,还未大起,已经大落。
  梦,还未成型,已经碎成了片片块块,如那空中的雪,融了,化了,不见踪影。
  是梦吗?是梦吗?
  紧拥的双臂已经松散,梦中的人已经离开。
  如果是梦,他将大声嘶喊,将心喊出,将梦喊破。清醒后的真实便会将他拯救。
  现在呢?
  是梦吗?是梦吗?
  为何这四周的雪冷得那么真实?
  为何他蜷起自己,蹲下身子,仍截止不住风雪的寒冷?
  好冷,好冷。好真实的冷——心的封冻。
  究竟是他的错,还是那个人的错?
  爱,是错的吗?
  不爱,又是错的吗?
  朋友,朋友啊……
  还是如此温柔啊。就是这让人无法离弃的温柔,他的心虽然寒冷,却不再下冰雪。
  朋友?
  是吗?……
  ……为何不是?
  早就明白了这一事实,只是始终不愿坦承。以为梦的缥缈还有边角可寻。
  也好。现在,也好。
  至少不再痛苦。
  他已懂,已知晓那个人的心,也明白未来的路该如何前行。
  朋友……
  抬头看那穹苍,他的嘴边有笑。
  幸好是冬。
  冬天的冰雪再寒,他也耐得住。
  他懂了,他耐得住的,他会给那个人想要的一切——
  


  第9章 (九) 梦非梦

  投在精美镂花窗面上的那抹身影像是被钉在了上头,始终不见有动。
  他已经看了很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些什么,为何而看。于是起身,他走去,亲手将那厚重的宫门推启。
  夜之黑色涌动起来,雪之白色“铺张”开,极度的反差让他逃避刺目。当再次睁开,入眼的便是那清风中的大红官服在面前拂摆。
  有一刹那惊诧,以为四周景物竟似在瞬间流动,洗为鲜活。
  可他知道,云仍是云,月仍是月,人,如昔是人。
  对他的微笑也如昔,这让他不自觉也回以笑容。
  他说:“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投照在地的影子,后一条紧紧跟随着前一条。
  步伐出奇一致,不急也不徐。
  夜幕的乌衣不着边角,可以捕捉的唯那满目雕甍画栋、峻桷层榱,不同于日照下宏伟气派,夜晚的皇宫总是突起一种寂寞难耐。墙头窗台的镂龙镌凤,晦明之间,只感觉张牙舞爪异样狰狞。
  由廊绕过朵楼出得锦德宫,他不由舒了口气。
  秃枝横木交错的御花园虽没什么可看,却难得让人感到舒畅,好似烦躁正从体内一点一滴撤走。夜的冰凉可以使他冷静,身后的人也使他有种难言而喻的安全与舒心。
  他知道展昭已经看透他的烦躁,所以那个聪明的人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打扰他。他最欣赏的就是展昭这一点。这个宫里恐怕除了玉贞,最懂得在该说话的时候说最恰当的话、不该说话的时候缄口不言的人便是展昭了。
  不过,他究竟在烦躁些什么呢?
  却是连他自己都想不通。
  漫步而行,不知不觉竟进到阙亭。随意拂了拂石凳上的埃尘,他坐下打算歇歇脚。见展昭仍站着,不由笑道:“站着干什么,也坐下休息休息。”
  抱剑当胸,展昭道:“微臣岂敢逾越,与陛下同坐……。”
  挥了挥手打断他不要听的话,他笑道:“规矩是做给人看的。现在只有朕与你两个,朕不想看,你又何必多此一‘矩’?”
  展昭笑了笑,当下不再客套,拂净他右手边的石凳,坐下。
  闲聊是十分愉快的。止不住的笑声,不时从两人之间爆出。
  他再一次有了那种想法——展昭和玉贞很像。所谓像,不指别的,而是指他们对人平和的态度。在他们眼中,皇帝是人,乞丐也是人,并没有太大不同。所谓君臣,若不将孰高孰低的身份摆在面前硬生生做出姿态给旁人观摩,他不过也是个凡人。希望被人了解,希望别人用一种平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得以将所有“高处不胜寒”抛诸脑后,轻取其中轻松自在。
  所以,他才在众多的人中选择了玉贞,不是吗?
  若是他真可以以“爱”的名义诠释他们之间的依恋……
  这个阙亭建在太湖石垒起的山石之上,地势颇高,由亭中望去,可将锦德宫完全纳入眼中。原本清冷的宫殿兴许是冬日的关系,显得益发萧索。
  感慨地叹了口气,他道:“锦德宫在皇城中最偏近冷宫所在,是当年太宗先帝为一本该打入冷宫的宠妃所建。在多数人眼里,这里便与冷宫无异。”回看展昭,知他在等自己把话说完,遂道,“展护卫,你告诉朕,若朕真的爱着玉妃,该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吗?”
  展昭淡淡一笑:“陛下真的觉得玉妃娘娘受委屈了?”
  “或许。”
  “如果陛下真这么觉得,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吗?”视线飘向远处,瞳孔尽是深邃,“爱一个人就会凡事都为对方考虑。也许在玉妃娘娘心里,觉得受委屈的是陛下也不一定。”
  “怎么说?”
  “为了给娘娘身份,陛下第一次忤逆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对此多有微词,陛下全独自承受下来,娘娘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凡事都处得小心谨慎。娘娘一定是不想给陛下再添麻烦。”
  他笑起来:“朕怎么觉得你似乎比朕更了解玉妃的心意。太可疑了,帝王可是很容易猜忌的。”
  看得到展昭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扯出个笑容来回应他这个并不高明的玩笑。然太过僵硬的动作始终没有成行。持续有片刻沉默,展昭才吐出一句:“臣懂。因为臣也曾爱过。”
  “朕听说你以前有个喜欢的人,是吗?”
  似要逃避话题,展昭起身走到亭柱边,没有搭腔。
  坐着的他,看到的只有展昭一半的表情。可这一半,已经足够。
  紧抿的双唇,感觉的出包裹其中的是牙关咬紧;眉头终究是诚实,控制不住地微蹙着。展昭的眼神看着远处,但他总觉得展昭看得更远,用心眼在看——看那心的追思。
  他是多少有些知道这件事的,两年前一向尽忠职守的展昭史无前例地请了三个月假,过了一月,包拯突然火急火了地向他来要御用的疗伤圣药,借口说是展昭因公受伤。他因担心还特地遣薛良走了一趟,结果却听说是与展昭有三生之约的女子过世了,而那女子的死似乎跟展昭有关,所以她娘家十分不理解,将前去悼祭的展昭赶出来并打成重伤。
  此刻,那心神飘荡远方的人是不是正在追逐着那缕再也握不住的魂魄?仍想着她,爱着她吗?难道,还要将那没有结果的爱继续着?
  他有好多想问,但那样的表情让他不忍再问,不忍逼迫着硬是拨开那人心中的脆弱。但是,他仍忍不住,也许口的开启并不算疑问,只是他的一种无知的感慨罢了。
  “到底,什么是爱呢?”
  是的,他只是在感慨。近来总在想着这个问题。他应该是爱着玉贞的,是吗?然,为何总莫名觉得缺憾了什么呢?
  不再“漂泊”了的神情,乌色眼眸定定回看着他。
  “当自己不再像自己的时候。”展昭如是说。
  当自己不再像自己的时候?
  什么意思?
  正想问个究竟,却听一声落雷般的呼喝当头劈下。
  “狗皇帝,纳命来!”
  或许,天真的将要落下雷来。
  他感觉一道电光在眼前闪过,这让他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耳边只有风的呼啸,紧跟着闻得的是——
  “万岁,小心!”。
  叫喊如同一道利剑,割破了他双眼的白茫。他终于看清扑向他的人。
  是展昭!而在他身后的慢慢绽放开的是被他放走名叫韩孟非的男人的冷笑。
  身体彼此的撞击,沉重不堪负荷。都没能站稳,两人一同摔到地上。
  “展护卫?”努力坐起,他推开覆在身上的展昭。不禁意地触摸,竟沾染一手鲜血。心下大骇,抱紧展昭看其后背,后心处深深插入一枚飞云镖。
  “展护卫!”惊骇地不能自矣,怒目瞪向韩孟非,“你!”
  韩孟非仍在冷笑,死神般无情,一如他手中的冰锋。
  就当那冰冷的剑尖向他刺来的时候,“救驾”声突然此起彼伏响起,一波一波好似渲染到天外。刺客一愣,毫无预警地竟是转身离开。这样的发展,连他也看得傻眼。
  无数侍卫很快涌到身边将他包围,但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满心满眼中只有那为他挨下一镖的展昭。因为那个人就在他怀里,痛苦着,喘息着,每一动的挣扎他都深切体会得到。
  迷蒙了的视线,简短急促的呼吸,看到的是那惨白了面容的人努力开启双唇。
  “展护卫,你不要说话。”抬头,他不断叫着询问:“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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