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办法操作起来有些麻烦。更何况,我家小美人我都还没……怎能平白让你小子占了便宜。”
张启山虽听他一口一个“小美人”叫得别扭,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直言道:“前辈如真能解得二月红体内之毒,我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竭尽所能报答前辈救命之恩。”
混沌摆手道:“我要你报恩何用?我既救的是小美人的命,自然要小美人亲自报恩。”
二月红作礼道:“晚辈自当涌泉相报。”
张启山生怕混沌借此机会提出过分要求,正要劝阻二月红,便听混沌紧接着道:“我看你与那蓬莱仙人颇有渊源,下回若是再去蓬莱岛,你能否想办法帮我破了那道仙障?”
“这……”二月红有些为难,“我连自己是如何通过的都还没弄清楚,又如何帮前辈破之?”
“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只要你有心帮我,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张启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蓬莱岛,什么仙障?”
二月红只得老实告诉他:“其实前辈是带着我去蓬莱岛游历了一番,但岛上设有仙障,我入得,前辈却入不得。”
张启山觉得两人此举实在荒唐,淡淡问了一句:“那你可见着仙人了?”
“不曾,”二月红摇了摇头,“那岛上荒芜一片,莫说是仙人了,就连一处像样的屋子都不曾瞧见。”
这话题一时扯得有些远了,张启山没法理解两人怎会有那闲情逸致跑去东海游仙岛,也实在不甚关心混沌为何执着于破那仙障,见混沌所提条件并不会威胁到二月红人身安全,便也放下心来,向混沌拱手道:“那么,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解二月红体内之毒,还望前辈赐教。”
混沌似乎很满意张启山此刻恭敬的态度,捻须道:“我不妨告诉你,之前梼杌说的方法,是以穷奇之息引出梼息,而我是反其道而行之,将你体内的穷奇之息注入小美人体内,只要穷奇神魂不接触梼息,便不会轻易觉醒。”
张启山听了,也觉有理,却又问:“但如此一来,同时承了两者气息的二月红,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嘛……”混沌挠了挠下巴,“可能会有些后遗症,两股气息会在他体内交汇、消融,这个过程会有些漫长,也会引发一些不适症状,不过解毒嘛,总归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张启山又问:“这后遗症会持续多久?”
“因人而异吧,若是寻常邪兽的气息,倒也无甚大碍,过个几日也就好了。但穷奇与梼杌皆是上古邪兽,所以,少则三五月,多则几年,实在说不准。”
“无妨的,”二月红道:“不过是些不适症状罢了,以前刀剑之伤尚能受得,如今这点不适,有何不能忍。”
混沌点头道:“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
两人按照混沌的指示,面对面盘膝而坐,然后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张启山只觉一股热浪自后背袭来,渐渐渗入自己体内,在胸腔中来回翻滚了几个循环,最后汇聚成针尖般细长的气劲,猛地自前胸迸射而出,化作一道黑芒,没入二月红体内。
两人缓缓睁开眼睛,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上都有些不置信——这就,完了?
身旁混沌却已然收功吐息,说道:“我已将穷奇之息注入小美人体内,眼下不会有什么感觉,你且闭目好生休息。这股气息在你体内运行一段时间,便会与梼息交汇,届时,可能会耗费你不少体力。”
二月红听得一知半解,却仍是依言闭上眼睛休憩。
混沌观察了二月红片刻,然后将张启山叫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待他症状发作起来,你务必在一旁守着……多顺着他一些。”
张启山听得一愣,难不成二月红还会狂性大发不成。
他还欲细问,混沌紧接着又叮嘱道:“这件事我算是对老友不住,你小子若是有些良心,便千万不可将此事透露给梼杌,否则,我非撕了你不可。”
威胁完,他便转身消失不见。
第37章 :初次
二月红闭目小憩了片刻,感到全身由内而外逐渐烫了起来。
他心里琢磨着,或许是穷奇与梼杌的气息开始在体内交汇的缘故,于是未曾往心里去。
张启山很快便发现了他的异样,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道:“你还好么?”
肌肤相触的瞬间,二月红心底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张启山的掌心覆在他额上,清凉如泉,让他满身满心都感到舒坦,然而很快这只手便要离开,他未及多想,下意识按住了对方。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小班打开房门的瞬间,便被廊下立着的那道白影吓了一跳。当定睛看时,他才发现,那是穿着中衣的二月红。
“二爷,您已经醒啦?”小班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二月红没有搭理他,只是定定望着廊外稀薄的晨曦,嘴唇苍白,面色寡淡,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丝活气儿。
小班觉着有些不对,细细一打量,只见他披散着长发,衣衫不整,脚上未着丝履,完全不似平日里衣冠洁整的模样。
一阵风来,吹得他衣袂翻飞、长发缭乱,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风而去。
小班突然升起一丝莫名担忧,脱口道:“二爷,您还是回房歇着罢,外头风凉。”
二月红总算有了些反应,回头看了小班一眼,突然问道:“小班,你若是同一个男人做了那事,你会如何待他?”
小班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二爷真会说笑,我怎会同男人做那种事情?”
二月红却没有笑的意思:“万一,就糊里糊涂地与他做了呢?”
小班见他问得执着,竟也认真地想了想,道:“若是……若是当真做了那样的事,自然是要对他负责的了。”
二月红皱起眉:“即便对方是男人?”
小班抓着脑袋道:“我觉得,男的女的都一样吧?”
二月红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
小班观察着二月红面色,小心翼翼问道:“二爷,您……”
“小班,”二月红开口打断了他,“昨晚你在隔壁,应该都听见了吧?”
小班没想到二月红会问得如此直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什么,这客栈的隔板确实不怎么牢靠……不过我发誓,我小班以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半个字的!”
二月红点了点头,吩咐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买些吃食罢。”
小班见二月红仿佛恢复了一些气色,也便开心起来,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去了。
“我原以为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没敢出来打扰你。没想到,你却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张启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二月红循声望去,只见他环臂倚在廊下,正好被廊柱遮去了大半个身子,也不知在那里偷听了多久。
二月红收回目光,没有搭腔,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寡淡。
张启山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站着,神色坦然道:“你与其一个人纠结,不若亲口来问问我。”
二月红淡淡道:“你我都是男子,你若是不介意此事,那便作罢吧。”说着,转身便要走。
张启山随即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不,我介意得很。”
二月红觉得他是在耍无赖,正要甩开他的手,却听他道:“昨晚,可是我的初夜。”
二月红蓦地怔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老实说,他对两人xing事部分记忆模糊,只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后ting胀痛得厉害,也不知被要了几次。
但他清楚地记得,起初张启山徒手帮他泻火时,技巧可一点也不生涩……难道说,他这么多年无欲无求的表象之下,竟是练了这一手自给自足的绝活?
张启山不知他心中所想,伸出四根手指,调侃道:“昨晚,你可是非常热情,总共要了四次。”
二月红眉心跳了跳,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张启山接着道:“虽然到最后我已经精疲力竭,但我仍是全力以赴,就冲这一点,你是不是也该补偿我一下?”
二月红虽仍强自镇定,但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你要我……如何补偿?”
张启山微微勾起嘴角,缓缓朝他凑了过来,直到鼻尖挨着鼻尖,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我要你,对我负责。”
二月红后退了一步,张启山干脆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使出蛮劲按下他的挣扎,目光将他牢牢锁定,俯身在他耳旁低声道:“你且别恼,听我说完。”
二月红蓦地感到耳畔一酥,随即整个耳朵都染上了红晕。他为自己这难以自控的反应感到羞耻,随即他又安慰自己,这必定也是那后遗症的一部分。
张启山继续道:“混沌曾经说过,这症状断断续续的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还叮嘱我,要多顺着你,想必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昨晚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去而复返,你当真有可能会没命。”
二月红按下心中莫名泛起的涟漪,冷声道:“所以昨晚,你不过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