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豆大的光映着他的侧脸,一时间,这个近乎于神的男人露出一种悲悯的神色。
只有一瞬间,何敬眨了眨眼,随后,对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高冷。
“恩奇都,你若真想要我这条命,那便堂堂正正来取,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便放弃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一个敌人,而是为了找一个能协助物共同掌管国家的友人。”吉尔伽美什揉了揉眉心,扫过少年单薄的衣服,终究还是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何敬裹着披风,稍稍动了动,发现天之锁依旧紧缚,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一个国家的王啊……
何敬回味着吉尔伽美什的话,有些迟疑。
在这种蛮荒的时代,假如一个国家失去了他们的王,那人民所面临的只怕是无法想象的灾厄吧?
想方才楼下那个迎接他们的仆人,对方的脚上带着沉重的枷锁,明显是店主买下的奴隶,这么晚还要在门口迎接客人,只怕平日没少被拿来差役使用。
而在这片国度,一旦发生战争,那战败国的人民就会被胜者戴上镣铐奴役,一辈子如牛马般轻贱,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吉尔伽美什在这里等待他的士兵,希望能集合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
那至少,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子民的。
1827:犹豫了?
何敬:我想我刺杀行动要缓一缓,万一产生了蝴蝶效应,不小心成为了导致乌鲁克亡国的罪魁祸首,那我可真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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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走下木质的楼梯,而住店的大堂里,有几个人正在喝酒,而那个迎接他的奴仆,正端着酒壶,看到吉尔伽美什,他便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来。
英雄王挑眉,道:“哪里能买到衣服?”
那奴仆听到问话,有些犹豫地看向那桌人,低声道:“回我的大人……他们便是贩卖布匹和毛料的商人……”
“喂,小子,”一个握着陶土杯子的高壮男人站了起来,抬手时,露出了腰畔的弯刀“听这个小可怜说,你带了个不错的女人住店?”
说起女人,这些酒客均面露揶揄之色,那个战士道:“还是个皮肤比上乘的羊毛更要白皙细腻的女人……怎么,想给她弄身衣服?这样吧,我们这确实有上好的羊绒外袍,但价格可不低,让我们看看你那女奴,若是真的美丽,服侍一晚送给她也不是……”
话为尽,那人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中。
虚空生出一只长矛,以破风之势直直插|进了那个佩刀战士的胸膛。
“胆敢觊觎本王的人,留着这脑袋也没用处了。”吉尔伽美什走到那桌鸦雀无声的酒桌前,视线落在这里边衣着最为华丽的男人脸上“你们这最好的布料做的衣服,本王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虚地瞥了眼标签里的综漫,然后再原创剧情的道路上越奔越远。。。
谢谢读者“黄泉作酒”,灌溉营养液+5
读者“沫夏微凉·沐沐”,灌溉营养液+60
读者“1线”,灌溉营养液+10
码完这片更酒吞,酒吞是写综还是单纯阴阳师剧情呢哎呀好纠结
☆、新衣(内容已替换)
何敬一边研究天之锁, 一边听1827解释现如今的时代背景以及人物关系。
“吉尔伽美什掌管的乌鲁克,是当下苏美尔最繁盛的王国之一,自然是得益于王的骁勇善战,毕竟这是个偏于蛮荒的年代,以战制战是粗暴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何敬扭过头,以一个类似瑜伽的姿势,极度柔软地仰首下腰, 手正好握住了天之锁的一端,然后,他角度刁钻地放一记风刃, 贴着皮肉划过去,斩断了一根锁链。
“原来如此,我说这个王看着十分暴力,搞了半天这就是个以暴制暴的时代, 谁打架最流弊谁就是王。”何敬嘀咕着,又扭回来, 这一次,他选择腿上的锁链,手指轻点,以继续放风刃。
1827叹息:这种暴力狂显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你说你明目张胆地刺杀他两次,未果,还没被他直接掐死了事,看来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何敬:我不认为上锁这是交朋友的方法, 当然,这和我也有关,给他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他居然有胆量还留着我,我觉得他并不像是留朋友,更像是……
1827下意识问:像是……?
何敬嘿嘿两下扯了锁链,越狱成功:像是养宠物,宠物不乖就给上锁上口罩,避免它继续咬人。
1827:……
何敬:说不定他遇到过这种上来就想杀他的生物,但出于喜欢就各种驯养,锁链拴着强行留在身边,结果驯养成功了,于是他觉得同样的原理可以用在人身上。
活动了下肩胛骨,何敬伸了个懒腰,一脚踢开那摊天之锁,自打这串锁链从芬巴巴的肚子里诞生之际,他就极度嫌弃这武器。
“这孩子一定自小就没人管着他,都偏执成性了,我得给他改改观。”
1827:你不搞刺杀啦?
何敬点点头:“大不了等他寿终正寝再随他一块去了,反正我有时间。”
1827:万一你比他早死呢?
何敬若有所思:“一个安静乖巧不作死的人和一个天天打仗的人……怎么想都是前者活的长久啊~”
1827:我看你也挺会作死的,不像能长命百岁……
一人一系统唠嗑着正欢畅,忽地,门栓“哒啦”一响,二者瞬间打住交谈。
吉尔伽美什回来了?
何敬听到外头的谈话声“是这一间?”“那个人就在里面”“自称王的家伙被引走了,里面只有那个女奴”。
女奴……?
何敬摸了摸头,注意到自己新身份的一头长发。
嘿呀,被人搞错性别了。
心里还在好笑这些人真没眼色,面前的门被撞开,几个佩刀的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看到何敬,明显是都愣了下。
一个白白净净的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屋子里,似乎是在等他们到来,见着来者不善,却不慌,悠哉地活动了下手腕,似乎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这种人真的是奴隶?
对比门外那个两股战战的奴隶,眼前的人倒像是绘卷上所描述的妖精一类的存在,特别是对方微微牵起嘴角,露出小小的虎牙,眼睛清澈透亮的模样,真是让人有些不忍心下手。
可显然,何敬不是纤弱的小妖精。
约莫半分钟后,杀猪般的惨叫自房中不断产生,摇摇晃晃飘荡在整间住店里,原本入睡的住客纷纷惊醒,霎时间,骂声、跑动声和惨叫声冲天而起,原本吉尔伽美什正抬手捏着商人展现的长袍,忽地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响动,他大步走出房间,发现最响亮的噪声源恰恰是自己住的那间。
“怎么回事?”
拿着衣服,英雄王大步上前,身后心虚的老板眼看自己派出去想趁机绑走“女奴”的侍卫似乎搞砸了,也懒得追究吉尔伽美什带走的衣服,伺机开始收拾行李打算逃走。
狐狸的魂魄顶翻了天花板,自半空中俯视那些被揍得七零八落的人类,何敬慵懒地站在狐之魄的中央,瞅着指尖的鲜血,感叹道:“狂风刃卷真是方便,让它突哪就突哪,突到所有人都站不起来为止。”
1827:经验又提升了,这次你要升哪个属性的等级啊?
何敬:就暴击属性|吧,给提到S+,下个提升攻击属性,顺便配配御魂,看能不能把暴击伤害再提高一点。
升级的金光笼罩何敬,令他自内而外焕然新生,吉尔伽美什踢开门口瑟缩成一团不敢动弹的奴隶,走进时正好看到恩奇都被金光笼罩的瞬间,此刻,少年的面庞变得有些飘忽,那小小的面庞下似乎出现了另一张脸,对方的额头、眼角都绘制着色泽艳丽的狐纹,那是靡丽的红,衬得原本清秀的脸生出一丝妖冶。
吉尔伽美什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思绪走的太快,他没能捕捉到什么,只有几分怅然之感。
微光散去,恩奇都满面恬淡立在房屋中央,相比于那些横七竖八满身狼狈的侍卫,他这般游刃有余的模样着实有些欠揍,但在吉尔伽美什看来却十分窝心。
“穿上。”
不再追究对方如何解除束缚状态的,吉尔伽美什把长袍丢进屋子,恩奇都利落地接住,摸了摸,感叹道:“果然还是城里东西好,多谢了,我的王。”
事实证明,对于吉尔伽美什这种暴娇型的人物,你跟他犟,他能比你犟一万倍,可你若顺着他的毛摸一摸,雄狮立刻便小猫。
这句“我的王”可安抚了几日奔波的憋屈,英雄王哼了声,一身戾气散去不少,可当他看到少年转过身一手掀了身上原穿的那件,然后眨巴着眼满面认真地开始研究新衣服怎么穿,他明显愣了下,上前就踢昏了一个刚幽幽转醒的侍卫。
这个人一点点防备心理都没有吗?
吉尔伽美什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抬手接过那长袍,利落地找到入口直接兜头套在这人的身上,末了,一弹,让这长袍顺溜垂滑落,从脖子到脚踝齐齐遮住。
“连衣服都不会穿?”英雄王颦眉。
何敬想了想,道:“我在森林里都不穿衣服的。”